第30章 遠西顧家(1)
2024-05-19 22:21:04
作者: 落隨心
「他在雜役宮幹了一年活後,後來也不知道怎麼他就得到了內務宮王公公的賞識,就調去了內務宮當差,在內務宮當了三年差後,剛好良景宮前總管太監不知道為什麼事被良妃娘娘處置了,缺了一名總管太監,王公公就力保了許仁去了良景宮,本來良妃娘娘生下七皇子,正是受皇寵的時候,卻……」
小花子說到這裡,有些遲疑的看向元無憂,不知道他還要不要繼續說下去?後面的事,公主也都知道。
四公主在七皇子百日宴上因為提起了無憂宮而惹得皇上龍顏大怒,貶良妃為貴人,還把七皇子都交給了單妃撫養,良景宮失勢,許仁自然也沒以前風光了。
元無憂輕道:「小花子,你從現在開始想方設法和許仁套交情,但不要向他打聽任何消息,只需和他訴你在湮冷宮當差的苦楚。」
小花子有些吃驚的抬頭,但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恭敬的道:「是,奴才明白了。」
送走小花子,玉珠走進內室,看著坐在桌前面色平靜的公主,嘴無聲動了動,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問。
儘管,她心頭有無數的疑問,但她告訴過玉翠也同時告訴過自己,對公主,不疑,不問,不說。
元無憂起身走到窗欞前,推開窗,一股夾著雨的寒風吹在臉上,刺骨的冰涼。
黑漆漆的天空沒有一絲光亮,沒有月,沒有星,只有黑沉沉的顏色。
懷王要她在大年三十之前查出月清宮失火大公主被燒死一事背後的幕後真兇,而現在離大年三十,只有半個月時間了。
懷王出難題為難她和心裡對她的敵意,她早有預料,但懷王對她的敵意比她估計的還要來的深一些。
半個月時間,要置身於冷宮中的她查出宮中月清宮昨夜一場大火焚燒而隱藏的訊息?
是為難也好,考驗也罷,她別無選擇只能接戰,且,必須得贏!
玉翠端著熱水進來,看著站在窗邊吹風淋雨,一急忙上前道:「公主,外面又是吹風又是下雨,奴婢把窗關上可好?」
元無憂點點頭,玉翠關好窗後,才恭敬道:「熱水已經好了。」入冬後,每天晚上公主都會喜歡把腳泡在熱騰騰的熱水裡才會上床睡覺。
元無憂在床榻前坐下,任由兩婢女侍候著她,看著她們蹲在她腳下的兩人,緩緩的開口:「玉珠玉翠。」
「奴婢在。」兩人抬起頭異口同聲。
「把後宮裡一些重要的人事物都給本公主說說,特別是大公主以及和她相關的,事無巨細,玉珠說,玉翠補充。」元無憂記憶里並沒有太多關於大公主元夢珍的信息,倒是對比她小五個月的三公主元惜珍有一些畫面。
玉珠玉翠驚訝地看著公主,見公主很認真後,兩人低下頭都各自仔細思索著。
元無憂沒有急,只是自己動手脫鞋襪把白嫩嫩的腳放進冒熱煙的熱水裡。
玉翠見狀,忙回過神來上前侍候著,玉珠緩緩開了口。
「大公主是皇上登基第一年出生的,奴婢聽說,娘娘在慶王府三年都未能為皇上生下子嗣,後來皇上登基後,娘娘就免了四大貴人的避子湯,四妃在未生下皇子公主之前都只是貴人,玉貴人最先生下大公主,大公主是皇宮裡第一位公主,但因為……」玉珠聲音小了很多,似乎有些忌諱。
元無憂淡道:「無需忌諱,但說無妨。」
玉珠抬頭看了一眼確認公主面色平靜後,才繼續說道:「但因為娘娘的緣故,大公主並不受皇上喜歡,在宮中也並不受寵。」
玉翠突然插了一句:「奴婢曾經聽宮裡嬤嬤說過,四大妃里,娘娘最喜歡的就是玉妃,所以噹噹年才會讓她第一個生下皇子的子嗣,也是第一個晉升妃位的貴人。」
玉珠繼續說道:「在您之前,只有大公主和大皇子,但皇上並不寵愛他們,所以大公主和大皇子並不敢冒尖,後來娘娘和玉妃、寧妃同一年懷孕。」
「玉妃生的二皇子比您大三個月,寧妃生的三公主比您小五個月,娘娘生下公主您後,皇上大喜,除了您和娘娘,其它公主皇子們都得不到皇上半點關心,四妃雖晉升為妃但因為忌憚著皇上對您和娘娘的寵愛,誰都不敢……爭寵。」皇上榮寵娘娘和公主,後宮裡誰都知道,再加上娘娘母族盤踞朝堂,勢力之大,朝堂後宮無人敢攖其鋒芒。
「因為不受寵,大皇子和大公主都沉默寡言,很少惹人注目,不過……奴婢倒是聽說過大公主和大皇子感情很好。」
元無憂眉睫輕揚起,卻並沒有打斷玉珠的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玉珠皺眉努力回想當初她聽到的傳聞消息:「奴婢曾經聽說過宮中傳聞,說是大公主明明是和二皇子一母同胞,卻和二皇子感情一點都不好,二皇子經常欺負捉弄大公主,都是大皇子在幫大公主,這也使得大皇子和二皇子交惡。」
元無憂眸光微動,大皇子,二皇子,她該要在這兩人身上找突破口。
一輛低調的馬車在京城郊外出現,正往城門方向走,馬車外面低調的如同大街上眾多普通的馬車一樣,可只有坐到裡面了才會發現低調的外表下隱藏著的無盡奢華和無法形容的舒適。
馬車內部很寬敞,裡面可容納四人左右,在這臘冬寒冰季節,馬車內絲毫沒有寒氣,一個小型焚香爐似的暗銅色暖爐,源源不絕的浮騰出裊裊熱氣,使得車內暖意融融。
和外面普通木材不一樣,從里看,整個車廂都是紫檀木製,木紋精雕成蓮紋狀,半榻上鋪墊的也是瑞鳥銜芙蓉錦,就連靠墊都是青玉軟香緞縫製而成。
左邊是一張小茶几,茶几上除了擺放著幾樣精緻小點心外,其中最醒目的就是出水芙蓉白玉杯,其中一隻杯盞掀開著,杯中是淮南香山茶,香氣瀰漫在車內。
除了馬車輕微搖晃的移動聲,車內很安靜,臥榻正方有一張長方形案桌,伏案而坐正低首閱卷的男子,身上著的是一色的石青色暗紋衣衫及長袍,墨發僅以一支看似普通的碧玉簪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