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五章 災的自白

  「不死不滅？」

  雖然擁有傳奇境界的實力，但杜經才還是難以理解陳鋒現在所說的這句話。

  這個看上去如同一個腐爛嬰兒模樣的怪物，竟然擁有不死之軀？

  下一秒，杜經才將目光聚集在了萎縮者的身上，卻見它原本崩潰的身軀，竟然在以驚人的速度開始復原。

  不僅如此，它嘴角處還咧起了一個瘋狂、癲瘋的笑容。

  那雙黑漆漆的瞳孔，根本沒有生靈的感情，有的只是純粹的毀滅氣息，在這種能量的趨勢下，似乎下一秒，整片天地都會被其染指，成為一個漆黑色的河流。

  腐爛、腥臭的味道更是在周圍縈繞，原本災的本質就意味著毀滅，可與萎縮者比較起來，竟然落於下風。

  「真是有意思啊，這就是你的力量嗎？充滿了憎恨與仇怨，這樣的你，一定很憎恨這個世界吧？」

  萎縮者懸於上空，不同於一般存在，需要依靠翅膀的揮舞，萎縮者的姿態，完全脫離了一般人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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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似乎操控了空氣，凌駕在了元素之上。

  被災重創，一度瀕死的萎縮者，生命眼看就要完全逝去，可這時候卻恢復到了正常狀態，不但氣息平穩，甚至比起之前，還要更強一些。

  而且，最讓災震動的並不是萎縮者的恢復能力，而是對方所說的那些話。

  憎恨世界？

  災並不能欺騙自己。

  畢竟，對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作為一個天生被詛咒的存在，災渾身上下充斥著劇毒以及劇毒之物。

  蜈蚣在它的頭上肆意攀爬，毒蛇就藏匿在它的衣服之中，只是隨意的吐出一口氣，周圍的同伴或許就會中毒身亡。

  更不要，它的鮮血根本不用提取，本身就是這世間的劇毒之物。

  即便在河流之中，割開手腕，任由鮮血流淌到河流之中，裡面的魚蝦便會在最快的速度成為屍體。

  而這便是災的能力。

  它沒有朋友。

  如果有，也在最開始毒素還不濃烈的時候，被其誤傷，成為一具屍體了。

  那時候的災，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綠皮怪，別人稱呼它為半獸人、惡魔的僕從亦或是骯髒的血統擁護者。

  很小的時候，災就表現出了與同齡人不同的狀態。

  那時候的它，還有一個溫暖的家庭，綠皮軍團雖然天生邪惡，但世間上的生靈從來都有自己複雜的一面。

  綠皮軍團同樣有屬於自己的家庭、親人以及孩子。

  災擁有一個強大的父親，對方作為綠皮勇士，親手屠戮過太多的生靈，其中包括矮人、精靈、娜迦甚至大量的人類。

  在對方的戰鬥生涯中，無數次死裡逃生，雖然總是九死一生，但不能否認的一點是，在這種高強度的廝殺之下，它也擁有了比肩史詩的力量。

  除此之外，災還擁有一個溫柔的母親。

  對方並不是純粹的綠皮生物，而是有著一絲人類血統的生靈。

  因為，對方的母親是一個純種的人類。

  綠皮軍團喜歡掠奪，因為不斷的戰鬥，它們需要儘快補充自己的人口，為此，它們不惜擄掠來大量的其它生物，過來幫助自己誕生子嗣。

  而這就導致，在不斷的生育過程中，原本就長相異變的綠皮軍團，逐漸變得極為醜陋與極端。

  最強壯兇猛的獸人就是膚色深暗，健壯異常的黑獸人。獸人絕對不聰明，但他們在社交方面擁有一種獸性的直覺。

  他們喜歡恃強凌弱。只要認為對方是弱小的，他們就會將自己的意志肆意強加在對方身上。他們唯一的愛好就是殺戮。如果沒有其他敵手，他們就會彼此廝殺。

  這種爭鬥經常會導致流血的後果。即使受傷的獸人也還是可怕的敵人。他們感覺不到疼痛，完全無所畏懼。

  連廝殺同伴都無所顧忌的它們，根本用說對於其它種族的狠辣程度。

  大量的俘虜被抓到據點之中，成為了綠皮軍團的奴隸，在這種情況下，很少有俘虜能夠活過十年，往往在誕生下子嗣之後，對方便是死去，如同垃圾一般，被隨意丟棄，成為一個無用的東西。

  而災的母親，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誕生的。

  或許是擁有人類的血脈，這讓災的母親，一邊繼承了綠皮軍團醜陋的模樣，一邊擁有了人類的善良。

  這對於災的性格，有著很深的影響。

  在年少的時候，強悍的父親，不止一次曾經批評過災，無論是行事作風還是狀態，看上去都更像是一名人類，而不是一個強悍的綠皮戰士。

  甚至，再一次喝了從人類那裡擄掠過來的酒水後，醉醺醺的男人，還自言自語道，如果不是災的模樣如此醜陋，男人已經懷疑，這根本不是自己的種，而是一個意外產物。

  除此之外，災還有一對雙胞胎妹妹。

  對方擁有強悍的施法能量，即便是弱小的火苗，也能在極快的時間中，被其催化成一個恐怖的烈焰。

  災本該在溫暖中度過屬於自己的一生。

  即便它並不是一個強大的戰士，但能接受一個擁有人類與綠皮兩種血脈的父親來說，對於其它生靈，它是邪惡的象徵，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大壞蛋，但對於家人，它總是一副溫柔的面孔。

  就像是人類因為口舌之欲，會獵殺一窩野兔一樣，死於捕獸夾中的獵物，同樣是一家子，作為獵人，人們會剝了野兔的皮，將其做成香噴噴的食材，而作為一個人類，他又會履行一個父親的職責，親自將食物放在兒女的盤子當中。

  活著，便是這個黑暗世界唯一的主旋律。

  對錯？

  有時候顯得並不是很重要。

  父親並沒有逼迫自己成為一個強大的戰士，即便這會讓它成為一個笑話，最強勇士的兒子，只是一個廢物，這任誰聽到，或許都有些接受不了。

  但男人還是接受了來自災的提議，它不再逼迫對方繼續練習肉搏術，而是請來了營地中最有名望的薩滿，作為災的導師，親自教導對方關於施法的使用與技巧。

  而災一生的痛苦，也是在學習施法這件事情上發生的。

  災難，源於一次普通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