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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5】,大結局十九,夜色咖啡廳,笑面骷髏含雙劍

2024-05-19 18:06:03 作者: 逍遙遊游

  B市的一家位於郊區里一條極為偏僻的路段的咖啡廳。

  這家咖啡廳的名字叫做夜色。

  而且門外掛的招牌也十分的不顯眼,現在明明已經是晚上了,按說做生意的人,應該早早地就亮起自家招牌上的霓虹了,可是這家咖啡廳,不但沒有亮起霓虹,甚至就連店裡也沒有開燈,從外面透過玻璃窗向里看來,只能看到一片黑漆漆。

  其實那些偶爾從這裡經過的人,每每看到這家咖啡廳,從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家咖啡廳到底是靠什麼維持下來的。

  首先,位於這樣的一個路段,說好聽叫做偏僻,說不好這樣的地方,以一雙經商的眼光來看,根本就是耗子不拉屎的地段,所以除了那些腦子進水的,或者是錢多得沒地兒花的人,才會抽風在這裡開一家咖啡廳呢。

  其次,咖啡廳外面還貼著一張價格表,這裡的咖啡最低的也是兩百打頭的。說句大實話,這種地方,有沒有人住,有!

  真的有,但是卻絕對不多,而且住在這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外來務工的。

  這樣的人,賺來的那些血汗錢,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來花,誰又能捨得掏出兩百大毛直接衝進咖啡廳里點一杯最便宜的咖啡來喝。

  據說這附近以前,還真的有個小伙子,一咬牙一狠心,為了早日將心儀的姑娘泡到手裡,便故做大方地請人家女孩子來這裡喝咖啡。

  結果女孩子只是點了一個自己從百度上搜到的一個據說非常上檔次的咖啡,卻沒有想到,只是一杯,便花掉了小伙子半個月的工資。

  

  所以從那兒以後倒是再也沒有人會閒到淡疼地跑到這家夜色咖啡廳里來喝咖了。

  而且還有人真的無聊到,天天坐在馬路對面,看著這家夜色咖啡廳,據說那人是因傷不得不休息三個星期,所以那人也就盯著夜色咖啡廳看了三個星期。

  然後那人說,在這三個星期里,他沒有看到過有任何一個人走進夜色咖啡廳。

  於是這就奇怪了,一個沒有生意的咖啡廳,按說,但凡不是傻的,老闆也會將這裡的生意結束掉,然後直接關門大吉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這家夜色咖啡廳,人家不但沒有關讓大吉,反而一直就這樣不死不活地繼續堅挺著的。

  所以漸漸地也有人傳出來了,應該是夜色咖啡廳的老闆,是真的有錢沒地兒花了,所以才想出來這麼一個很LOW的法子來幫自己花錢。

  不過人對於某種事物的興趣,其實真的不會維持太久的,只是持續了一段時間後,興趣便會漸漸地冷卻。

  再加上,在這種地方生活,說句實話,生活上真的很不方便。

  雖然這裡的房租是真的屬於B市最低了吧,可是每天早上,明明是八點半上班的,但是從這裡到市區,公交車就要走上兩個半小時,這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如果你的運氣太好了,居然遇到了堵車,那麼什麼時候能到自己的上班地點,那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特別是那些自己做些小買賣的人,很多也都是擺路邊攤的,本來這樣的活計就是要起早貪黑的,可是住在這裡每天睡覺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四個小時。

  所以但凡自己手裡寬鬆一點的人,便都會搬離這裡。

  以至於在這周圍居住的人也越來越少,除了那些手頭上實在緊張的人,那是不得不選擇住在這裡。

  畢竟這裡好好歹歹的也是地上不是。

  而且房租要比市區的地下室還要便宜不少。

  所以可以說,這周圍住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但是夜色咖啡廳卻還是在繼續堅挺著。

  有人甚至開玩笑地說,流水的租客,鐵打的夜色咖啡廳。

  不過今天晚上。

  在時針指到了二十三點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奧迪轎車自夜色中駛來。

  明晃晃的兩道車燈,在這暗深的夜色中撕開了兩道口子。

  黑色的奧迪轎車停在了夜色咖啡廳的門前。

  駕駛室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男人走了下來。

  他一下車,目光便落在了夜色咖啡廳黑漆漆的窗戶上。

  「呯」的一聲輕響,車門關上了。

  男人的動作並沒有任何停頓,他幾步走到了夜色咖啡廳門口,抬起手在門上敲了七下,三長四短。

  然後片刻後,便聽到門裡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雖然人站在外面,但是只要是仔細聽的話,便能聽得出來,那腳步聲距離夜色咖啡廳的門越來越近了。

  很快的腳步便停在了門裡,然後隨著鎖聲響起,門被打開了。

  門裡沒有亮燈,雖然今天晚上天上有著一彎新月如鉤,可是卻還是不足矣讓外面的男人看清楚門裡的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不過外面男人的目光,卻落在了門裡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的脖子上掛著一條銀白色的鏈子,鏈子不長,但是鏈子下面卻有著一個吊墜,吊墜是夜光的。

  正在努力地散發著瑩瑩的綠芒。

  吊墜是一個骷髏頭的形狀,只是那顆骷髏頭居然是一張笑臉。

  不錯,是一個笑臉骷髏,而且在這笑臉骷髏的嘴裡還橫叼著兩柄短劍。

  越是黑暗的地方,這個吊墜便越是顯眼。

  門外的男人一看到這個吊墜,臉色立刻就是一變。

  他忙後退了兩步,然後向著門內的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那人伸手虛扶了一下。

  冷白的指尖伸出了門外,門外的人目光落在了伸到自己面前的那隻手上。

  不得不說這隻手長得是真的非常好看。

  手形纖細勻稱,骨節分明,手指修長,這手分明就是一個鋼琴家才應該具備的手。

  如果不是現在這隻手正在動著,門外的男人,在心底里暗忖著,只怕他都會以為這是哪位雕刻大師用羊脂白玉雕刻出來的作品呢。

  而這個時候,門內的人卻是淡淡地開口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

  涼薄的聲音,冰冷且無情。

  但是明明是毫無感情的聲音,但是聽在人的耳朵里卻偏偏是那樣該死的好聽。

  這聲音就像是他的手一樣。

  門外的人,忙又微微垂首。

  「她應該是已經在路上了,應該也快到了。」

  門裡的人似乎點了點頭。

  門外的人自然是看不到他的動作,但是他卻看得到,門裡這人脖子上的吊墜剛才微微動了動,所以他想,應該是這位在點頭。

  而那涼薄的聲音又再次響了起來。

  「將你的車開到後面去,不要讓人看到,然後你就在這裡等著,等著那個人也到了,再一起進來吧。」

  說著,也不管門外的人到底是什麼反應,他便已經直接「呯」的一聲關上了夜色咖啡廳的門。

  門外的人嘴巴微張了張,可是到底也沒有敢再說出什麼話來。

  他看了看不遠處的公路,兩邊都不見什麼車輛,也不見有什麼人。

  其實他真的挺想問一句的,這樣的地方,哪裡還會有人看到什麼的。

  裡面的那位似乎有點小心得過了。

  可是心裡他敢這麼想,但是嘴上他卻萬萬不敢這麼說。

  於是男人重新坐進了奧迪車裡,發動車子,開到了後面。

  停好車,再次回到夜色咖啡廳的門前,男人看了看依就是沒有車來也沒有人往的公路,有些無奈地摸出手機,按亮手機屏幕,看了看上面顯示的時間。

  距離他們之前約好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可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沒有到。

  所以那個女人不會是以為在這個時候,在那位的面前,她還是具有什麼狗屁的遲到是女人特權的說法吧。

  心裡想著,男人覺得自己的心底里到底還是太善良了,於是他調出了女人的手機號,按下了拔打鍵。

  很快的電話便通了,可是才響了兩聲,便聽到手機里傳來了一個機械的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正忙。

  很明顯,那個女人一看到是他的來電,居然直接掛斷了。

  男人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手機,也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了。

  所以他就說嘛,女人,果然都是超級麻煩的存在。

  但是想了想,男人還是不肯死心,於是他又執著地打了第二通電話過去,可是還是與第一個電話的結果一樣,不過響了兩聲,便又被人壓斷了。

  用力地握了握自己的手機,男人有些煩燥地在夜色咖啡廳門前,來來回回地走了幾圈,然後又繼續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裡的手機,想了想,第三個電話又按了過去。

  這一次,響了四聲,然後又是與之前兩次相同的機械女聲。

  男人是真的有些急了,他揚了揚手裡的手機……

  好吧,如果這個手機不是自己的,他真的很想要將手機摔了。

  時間便在男人的焦急中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左右,男人的手機響了,低頭一看手機的來電顯示,不是那個女人打來的卻又是誰。

  男人簡直都要氣樂了。

  有心也學著女人剛才的樣子,直接將手機掛斷,可是想了想,男人還是果斷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

  男人的語氣不是很好。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卻是,他的語氣不怎麼好,可是手機那端那個女人的語氣居然要比他的更差上八分。

  「喂,找我幹嘛?」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平復下自己心底里的火氣,同時也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放得平和一些。

  「大小姐,我能問問你現在到哪裡了嗎?」

  女人沉默了幾秒鐘然後這才開口。

  「我當然是在家了,不然的話,我還能去哪裡?」

  男人這一次可是真的被氣樂了。

  「我的大小姐,我的姑奶奶,你莫不是忘記了今天晚上我們是要來夜色咖啡廳的嗎?」

  一句話還沒有落下呢,男人便聽到手機里傳來了女人低低的驚呼聲。

  「啊,我,我忘記了。」

  男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喂,你確定你居然能連這種事兒也忘記了,你不會是想死了吧。」

  女人的聲音充斥著驚惶。

  「不是,不是,我是真的忘記了,我不是故意的,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個我現在過去,夜色是吧,我現在立刻出門,我開車很快的,大約一個半小時就能到夜色。」

  男人:「……」

  手機里可以清楚地聽到女人焦急的腳步聲,還有開門關門的聲音。

  可是男人現在卻不知道自己還能,或者是自己應該再說點什麼出來了。

  他閉了閉眼。

  而女人的聲音卻繼續傳了出來。

  「那個,你趕緊地幫我和那位解釋一下,幫我說說好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他放過我這一次吧。」

  說著女人的聲音微頓了頓,然後便是指控了。

  「還有,這事兒其實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好不,也有你的責任,如果不是你通知得一點兒也不清楚,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而且你通知我的時候,我正在睡覺,腦子也是正不清不楚的,我哪裡還能記得住,所以你現在還是好好地想想吧,要怎麼幫我和那位解釋,如果你解釋不好,那麼這事兒等我到了,我也得和那位好好地說道幾句才行。」

  男人握著手指的指節一片冷白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混蛋女人,居然還想要將這些髒水潑到他的身上。

  這個女人,簡直了……

  特麼的,這是什么女人,她這是想要在她要死的時候,也拉著自己一起嗎?

  男人的胸膛急促地起伏了幾下。

  「喂,我這裡可是有我給你打電話通知你今天晚上過來夜色咖啡廳的錄音,我能保證的是,從你當時接電話的聲音還有語氣上來說,你都是清醒的,而且還是特別清醒的。」

  而這個時候,「呯」的一聲,門聲響起。

  男人的聲音立刻嘎然而止。

  只見他的面前,夜色咖啡廳的門再次被人推開了,一隻玉白色的手自裡面伸了出來,裡面那人的聲音依就是涼薄得不帶一絲情緒。

  「手機給我。」

  男人哪裡敢有半句反駁的,忙恭恭敬敬地將手裡的手機遞到了門裡那人的手上。

  而很明顯,手機那邊的女人也聽到了這個聲音,所以一直喋喋不休推卸責任的女人,竟然也有了片刻難得的安靜。

  男人看得很清楚,門裡的人拿過自己的手機後,便直接轉身往裡面走去,很快的門裡那人的身影便隱沒在了黑漆漆的房間裡。

  但是因為那人一直也沒有說過讓自己也進去,所以男人只是低頭看了一眼門,卻不敢躍過雷池半步。

  隱沒在黑暗中的人是看不到的,但是他的聲音卻還是可以聽得很清楚。

  「喂,那天的命令是我下的,你很不聽話呢,於我而言,解釋是最無用的東西,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想聽,其實你就算不說,我也是知道的,你其實是因為你和那位的關係很好吧,所以你以為我看在那位的面子上,也不會怪你的對不對?」

  涼薄的聲音仿佛是刀子一般,字字句句全都敲擊在女人的心上。

  雖然看不到手機那邊的女人,現在是合何種的神態,又是何種的表情,可是黑暗中的男人卻能想像得到,現在只怕那個女人的心情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我想很有必要告訴你一聲,你應該是誤會什麼了,你傍上的那個人,也許在你看來是高高在上的,但是在我看來,他不過就是一個小丑罷了,我想要他的命也是一句話的事兒罷了。」

  「所以,女人很抱歉呢,你的自以為是真的沒有給你帶來什麼好運呢。」

  門外的男人,也將門內人的話聽了一個清清楚楚。

  雖然那人的話並不是對他說的,可是他卻莫名地只覺得自己的脊背一片寒涼。

  男人抬起手,想要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可是這才剛剛一抬手,他便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忙低頭去看自己的手。

  這一看之下,男人也是大吃一驚,他的手竟然抖得厲害。

  男人自己還是很清楚的,這可不是他自己想要抖動的,而恰恰相反,他現在正在極力地想發控制自己的手,不要再抖了,不要再抖了。

  可是他的手,很明顯並不聽他的話,抖動就像是風中的殘葉一般。

  當下男人閉了閉眼,一連深吸了幾口氣,額角上的汗水,已經積成了一大滴,順著男人的臉頰一路滾落而下,然後吊在男人的下巴上,微微地顫動著,顫動著,但是卻沒有立刻滴落下來。

  男人如何能不清楚,裡面的那個人,與其說他是在敲打那個死女人,倒不如說是,將他們兩個人一起敲打呢。

  倒是沒有想到,一個明明擁有著那麼漂亮的一隻手,還有那麼好聽聲音的人,竟然還偏偏地具有如此的威勢。

  果然從那邊被直派過來的人,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只是……

  直到現在,他也沒有看清楚那人的長相呢,也不知道他的模樣是不是也和他的手還有他的聲音一樣的讓人感到驚艷呢。

  而這個時候,黑暗的咖啡廳里,那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倒是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時間三天,三天之內,你要麼將藍可盈給我殺了,要麼讓藍可盈的罪名坐實再無翻盤的可能,怎麼樣,你能做到嗎?」

  「你做得到,那麼便說明你還有繼續存在下去的理由,但是如果你做不到的話,便說明你連繼續存在下去的價值都沒有了!」

  「沒有價值的人,就應該被毀滅。」

  隨著最後一個字節落下,夜色咖啡里又傳來了那似乎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腳步聲,門外的男人忙抬手胡亂地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汗水,然後再次擺出了恭敬的態度,腰背微彎地垂手而立。

  腳步聲停下來了,男人沒敢抬頭,可是他卻看得到,門裡的那位依就是停在剛才他站在門裡與自己說話的位置上。

  再接著依就是那隻素白的,漂亮得不行的手,將他的手機遞到了他的眼前。

  「謝謝了!」

  男人的腰背彎得更低了,他忙抬起雙手自門裡那人的手裡接過了自己的手機,嘴裡也是不迭聲地道。

  「應該的,應該的,您不用和我客氣,不知道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門裡的人聲音淺淡,不過卻依就是帶著凍徹骨髓的寒。

  「回去吧,三天後不管那個女人能不能完成我剛才交待給她的任務,你們兩個人都要過來一趟,時間還是和今天的時間一樣。」

  「記住,這是你們兩個人最後的機會了,如果再搞出來像是今天這樣的把戲,那麼我不介意除掉兩條雜魚。」

  男人的嘴唇一哆嗦,他自然聽得出來,門裡的人現在所說的雜魚,說得正是他和那個女人。

  當下他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皮子就是一緊。

  心底里的恐懼也像是一個黑洞一般,竟然在不斷地擴大著。

  他忙連連應聲:「是,是,是,我記下了。」

  門裡的人點了點頭。

  不過男人卻是壯著膽子又問了一句話。

  「如果那個女人提出來讓我幫忙的話,不知道我應不應該出手幫她?」

  門裡的人聽到了這話,竟然低笑了兩聲。

  男人微微有些訝然,讓他吃驚的不是別的,而是這門裡的人,居然還是會笑的嗎?

  好吧,他是真的以為這個人是不會笑的呢,或者更準確地來說,他是以為這個男人至少不會當著他的面兒來笑吧。

  男人的嘴唇微動了動,他自己還在心底里合計著,莫不是自己剛才問的那個問題很好笑不成,不然的話,這位為什麼會笑呢?

  門裡的人笑了好幾聲,這才再次開口。

  「怎麼,你該不會覺得,只憑著你們兩個人就能殺死藍可盈,或者是可以坐實了藍可盈的罪名了?」

  男人一呆,他忍不住抬頭又往門裡看了看,雖然明知道自己就算是抬頭去過去,其實也看不到門裡那人的臉。

  但是,但是他怎麼聽著這人的意思根本就是在說,他和那個女人就算是一起出手,也擺不平一個藍可盈呢。

  門裡的人自然也感覺到了他的目光,當下竟然是又低笑了兩聲。

  「要不,咱們兩個可以打個賭,就賭你和那個女人,到底能不能搞定一個藍可盈,至於賭注嘛,賭命如何?」

  「如果你們兩個人可以殺死藍可盈,或者是讓藍可盈坐實罪名再無可以翻身的可能,那麼我的這條命你們兩個便拿去,但是如果你們兩個人在三天之內做不到這一點,那麼你們兩個人就要讓我來殺,如何?」

  「很公平吧!」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這樣的賭,他哪裡敢打。

  而且男人也不傻,雖然他覺得自己其實也算是挺了解藍可盈的人了,反正他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也沒有看出來,藍可盈怎麼就沒有辦法被他和那個女人殺死。

  但是剛才的那番話,如果是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的話,他可以不相信,但是這話現在既然是從面前這個人的嘴裡說出來的,那麼只怕藍可盈竟然是真的還隱藏著一些他們不知道的技能不成?

  男人倒是有心想要問問的,可是現在在這人的面前,他沒有這個膽量。

  當下男人也只能是小心地陪著笑臉。

  「您說笑了,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麼只怕憑著我們兩個人還真的是搞不定一個藍可盈呢。」

  說到這裡,男人又微微猶豫一下,然後繼續道。

  「可是我就不明白了,既然藍可盈憑著我和那個女人兩個人聯手也無法殺死,那麼也就是說這對於我們兩個人來說,根本就是不可完成的任務,那為何?」

  小心翼翼的聲音沒有再繼續下去。

  門裡的人卻是心情好好地大笑了幾聲,然後那隻特別好看的手又伸了出來,在男人的肩膀上拍了拍。

  「該你們知道的事兒,我自然會告訴你們,但是不該你們知道的,你覺得你問了,我就會告訴你嗎?」

  男人悚然一驚,身子微微震了一下。

  門裡的人自然也感覺到了男人的反應,不過該說的話,他還是要說完的。

  「好奇害死貓,這句話的意思你懂?」

  男人顧不上再抬手去擦汗了,他的身子更彎了,當下連連道。

  「我懂,我懂,我都懂,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

  門裡的人便又輕笑了一聲。

  然後繼續道。

  「懂了就好,我這個人啊,最是喜歡聰明的人了,讓你們去辦事兒,自然有我的用意了,你們只管照著我的話去做就行了。」

  「放心,只要你們事情做得好,做得漂亮,我哪裡還捨得再要了你們的命呢,所以安心地去吧,記得喲,三天內好好地給我對付那個藍可盈。」

  「如果真的讓你們走了大運,將藍可盈殺死了,那麼我這裡一定會重獎你們的,到時候你們兩個人的身份也會提一提的。」

  男人聽到了這裡,當下也是眉開眼笑了起來,於是男人忙道。

  「是,我記下了,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門裡的人淡淡地點了點下巴,然後抬了抬手。

  「既然明白了,那麼你可以滾了。」

  男人不敢再多說什麼,當下忙又向著門裡的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便腳步匆匆地向著後面自己剛才停車的地方而去。

  等到男人開著從後面駛出來的時候,他特意扭頭看了一眼夜色咖啡廳的門。

  卻見那門已經緊緊地關上了。

  裡面還是黑漆漆的一片。

  一眼看去,與自己剛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男人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不過卻也沒敢再多做停留,忙將自己的黑色奧迪車開上了大道,然後向著市區的方向疾馳而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夜色咖啡廳的門居然又被人打開了。

  一個一身素白色衣褲的男人自裡面緩步行出。

  男人雖然夜色中只能看清楚一個輪廓,依就是看不清楚男人的臉,可是卻還是能讓人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年輕。

  脖子上的吊墜綠瑩瑩的。

  那詭異的吊墜在這夜色里,遠遠地看來,讓人只覺得一陣腦瓜皮發麻。

  路邊的小樹叢旁正蹲坐著一對年輕的男女。

  他們兩個人是一對情侶,兩個人今天晚上已經坐在這裡好久了,久到,他們將對面夜色咖啡廳的一切盡數看在眼裡。

  年輕的女子正對身邊的男人道。

  「真的是沒有想到呢,那個咖啡廳里居然還有人住,我以為那裡面早就沒有人了呢!」

  男人笑了笑:「人家店一直開著,怎麼可能會沒有人呢,不過剛才開車來的那個男人,倒是奇怪了,我還以為他這個時間要進去喝咖啡呢,但是居然沒有進去。」

  女人接口道。

  「如果咱們兩個是坐在路那邊的話,說不定還能聽到他們的說話呢!@」

  兩個人正說著,卻聽到有細碎的腳步聲響了起來,而且這腳步聲似乎距離他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得不說在這樣的深夜裡,突然間感覺到有人正向著自己走過來,這種感覺真的不怎麼樣。

  兩個人當下忙向著身後看去,可是身後卻是一排小樹,當下男孩子騰地站了起來,有男朋友壯膽,女人也立刻跟著站了起來。

  然後兩個人就呆住了。

  他們只見一個一身白衣白褲的年輕人正向著他們兩個人這裡走過來。

  雖然看不清楚這個人的臉,可是就是意外地覺得對方應該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年紀很輕的男人呢。

  不過,兩個人的目光,卻定格在了走過來這人的脖子上。

  在這人的脖子上赫赫然掛著一個吊墜,在這暗夜裡正散發著瑩瑩的光亮。

  讓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吊墜的形狀,那是一個笑臉骷髏,在這笑臉骷髏的嘴巴里還含著兩把短劍。

  只是看著看著,這對年輕的男女,臉色突然間就是大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兩個人的錯覺,他們居然看到那個綠幽幽的笑臉骷髏竟然真的對著他們兩個人笑了起來。

  「啊!」女人仿佛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當下便用手捂著嘴,驚呼出聲。

  雖然捂住了嘴,可是在這寂靜的夜裡,她的驚叫聲還是顯得格外的響亮。

  而這個時候,那個穿著白衣白褲的年輕男子也終於走到了近前。

  男子的聲音該死的好聽,帶著十足的溫潤。

  「兩位晚上好啊!」

  年輕的男女,看著面前的白衣男子,很意外的他的聲音竟然奇蹟般地撫平了年輕男女心底里之前的驚懼與不安。

  甚至在這個時候,就連年輕男子脖子上的那個詭異的吊墜看起來都順眼了許多呢。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年輕女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也……晚上好呢!」

  白衣男子似乎是笑了笑,然後他繼續道。

  「我是對面夜色咖啡廳的老闆,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去我那裡喝一杯咖啡呢,放心,我請。」

  女人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歪頭看著身邊的男人。

  男人握了握女人的手,然後開口道。

  「這個只怕不太合適,現在太晚了。」

  白衣男子卻是道。

  「是這樣的,我最近新進了一批上好的咖啡豆,非常好喝,有了好東西,如果找不到人分享,那還真是和錦衣夜行一樣的無趣呢,所以我才想要請兩位過去坐一坐,嘗一嘗。」

  「兩位應該就是住在附近吧?」

  女人有些好奇地脫口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就住在附近?」

  能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的,而且身邊還沒有任何交通工具,所以姑娘你難道真的覺得這個很難猜不成?

  不過白衣男子自然不會這麼說了,他只是彬彬有禮地道。

  「哦,我只是隨口一猜,倒是沒有想到居然猜中了。」

  「不過既然兩位就住在這附近,那麼其實我們也說得上是鄰居了,既然是鄰居,那麼兩位不如賞個光呢。」

  「說實話,我一直很想要和住在這裡的人交個朋友,可是我這個人真的不怎麼擅長交際,今天晚上也是大著膽子過來邀請兩位的,不知道兩位可願意和我交個朋友呢?」

  年輕男女又彼此對視了一眼。

  雖然兩個人並沒有發現面前的人到底哪裡不擅於交際了,可是兩個人突然間發現,他們竟然不忍心拒絕這個白衣男子了。

  當下女人用指甲尖輕輕地在男人的掌心裡撓了幾下。

  男人則是目光微閃了閃,然後更用力地握了握女人的手。

  然後女人便笑了。

  「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我們就過去嘗嘗好了。」

  既然自己的女朋友都已經決定了,男人也不可能拆自己女朋友的台兒,當下男人也是立刻點了點頭。

  「行,那我們就過去嘗嘗,用咖啡豆磨出來的咖啡,我還沒有喝過呢。」

  白衣男人一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邊頗感興趣地問道。

  「哦,那你平時喝的都是什麼咖啡呢?」

  男人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哈哈,其實我平時就是喝水,偶爾才會喝兩次咖啡。」

  而身邊他的女朋友立刻接口道。

  「我們喝的都是那種袋裝的速溶咖啡。」

  白衣男人微微點了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啊,速溶咖啡我嘗過一次,並不好喝,所以我也就再沒有喝過束溶咖啡了。」

  看得出來,這對年輕男女的性子都是很開朗的,只是三個人一起走過了馬路,三個人便已經熟得就跟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一樣了。

  女孩子嘰嘰喳喳的。

  「你的咖啡廳是不是都沒有人來啊?」

  白衣男人點了點頭,聲音里卻聽不出苦惱來。

  「是啊,大多數時候都是我一個人在。」

  「那你為什麼還要開呢?」

  女人繼續追問。

  不得不說,每一個女人都像是一隻好奇的貓咪。

  她身邊的男朋友看了她一眼,覺得問這樣的話,不太合適。

  不過白衣男人倒是並不介意,竟然也真的做了回答。

  「哦,這邊的房租挺便宜的,而且我也不指望咖啡廳賺錢,只是用來打發時間罷了。」

  聽到這裡,女孩子竟有些自豪地用手肘碰了碰自己男朋友。

  「怎麼樣,怎麼樣,我猜對了吧。」

  三個人走進了夜色咖啡廳,白衣男子仍就是沒有開燈,而是直接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用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功能充當照明用,引著兩個人往後面走。

  女人是一個閒不住的,看到牆上有開關,便放開了男朋友的手,快步過去,按了一下那個開關。

  不過開關按了,但是卻沒有看到任何光明。

  白衣男人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哦,我這裡的燈好像是出了什麼問題,我笨手笨腳的也不會修,不過想到反正也沒有人來,便也不修了,就一直這麼放著。」

  女人挺熱情地,一拍自己身邊男朋友的肩膀,向白衣男子炫耀道。

  「我男朋友就是電工啊,不過我們剛才老家過來,還沒有找到工作呢,這樣吧,明天讓他過來幫你修修!」

  白衣男人聞言微一挑眉,倒是也沒有拒絕:「哦,那太好了,我先謝謝了!」

  女人擺了擺手。

  「哎呀,你不是說了嗎,我們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了,就不用這麼客氣了,朋友之間幫忙也是應該的。」

  三個人就這麼一邊說著,一邊就走到了後面,到了後面,白衣男子拉開了燈。

  雪亮的燈光灑了下來。

  照亮了那對年輕人的眼。

  也照亮了白衣男人的臉。

  年輕男女這才看清楚這個白衣男子的臉。

  這是一張非常年輕的臉,這是一張漂亮得不要不要的男子的臉。

  這樣的一張臉,如果出現在娛樂圈裡,絕對是可以直接碾壓一切老臘肉,小鮮肉的存在。

  年輕男女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今天晚上居然遇到了一張盛世美顏。

  男人倒還好,女人的表現就有些誇張了,她抬手掩著嘴巴,一雙眼睛裡簡直都要冒出星星來了。

  「哇!」

  白衣男人一臉無辜地眨巴了幾下眼睛,很明顯他現在完全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在吃驚些什麼。

  「你還開什麼咖啡廳啊,你應該進軍影視圈啊,我和你說啊,真的真的,你這樣的人註定了就是應當靠臉吃飯的嘛。」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請兩個人先坐下,然後這才拿起一邊盛在盒子裡的咖啡豆。

  「二位先坐一下,我去磨咖啡豆。」

  女人剛想要說什麼,不過卻被她身邊的男朋友搶先了一步。

  「哦,好!」

  於是白衣男人便拿著咖啡豆轉到了一邊,因為此時此刻他是背對著那對年輕男女的,所以那對年輕的情侶都沒有注意到,他眼底里流露出來的冷意。

  而女孩子更是興奮地附在自己男朋友的耳邊,說個不停。

  「哇哇哇,你看看,他長得真的很好看啊。」

  「哇哇哇,我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美男子。」

  「你信不信,他如果去拍電影或者是電視劇什麼的,一定會一炮而紅的。」

  「這樣的一張臉,大家最是喜歡了。」

  ……

  她的男朋友一時之間也是哭笑不得的,明明他都已經明示暗示了自己女朋友要小點聲,要小點聲的,可是自己的女朋友,這一興奮起來,完全不知道小點聲為何物。

  而且還非要趴在自己的耳邊,擺出一副想要和自己說悄悄話的模樣,可是這嗓門大的,就像是手機開了揚聲器一樣。

  男人反正是看到那邊的白衣男子剛才手上的動作可是頓了頓呢,很明顯他也是將自己女朋友的話聽了一個清清楚楚了。

  「好了,你還是先小點聲吧!」

  男人再次出聲提醒了一句。

  不過女人很明顯還沒有覺悟,甚至還問了一句。

  「呃,我哪裡沒有小聲了,我難道還不夠小聲嗎?」

  男人:「……」

  好吧,只要你自己覺得高興就好!

  時間不大,濃郁的咖啡香味飄了過來,女人不斷地吸著鼻子。

  「哇,好香,好香,果然比速溶咖啡聞起來香多了。」

  而這個時候,白衣男人已經端著一個精巧的小托盤走了過來,托盤上是三杯熱氣騰騰,剛剛煮好的咖啡,還有奶和糖。

  白衣男人將托盤裡的東西一一放在桌子上。

  「兩位喜歡什麼口味的,可以往裡加奶和糖。」

  女人嘴快地問道:「那你呢,你喜歡什麼口味的?」

  白衣男人輕扯了扯唇角。

  「我喜歡不加糖也不加奶的。」

  「哦,這樣嗎!」女人一邊說著,一邊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吹了吹,便試探著喝了一小口,然後她的一張小臉可就皺了起來。

  「哇,這個好苦。」

  男人忙夾了兩塊方糖放在女人杯子裡。

  「你嘗嘗,不行再放幾塊。」

  說著,又為自己的杯子裡加了幾塊方糖。

  女人看看坐在自己兩個人對面的白衣男子,淺淡地笑著,姿態優雅且從容地端起咖啡杯,微微輕啜了一口,面上卻沒有任何覺得苦的表情。

  女人有些佩服。

  「這麼苦,你居然也能喝下去!」

  白衣男人笑著回答道:「也許是習慣了吧。」

  男人看了看身邊的女朋友,又細心地幫她放了兩塊方糖,然後這才將目光轉到了對面的白衣男人身上,開口道。

  「哦,我叫王浦,我女朋友叫張婧,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白衣男人面上的笑容溫文而雅。

  「哦,我姓程,我的名字叫做……」

  ……

  大洋彼岸的古堡莊園裡。

  江月白依就是一襲白衣白褲,他緩步行走在莊園內的林間綠地上。

  這座莊園據說已經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占地極大,甚至在這莊園裡就包括一座小山,還有一個湖泊。

  江月白走得速度並不快,男人那張清雋如月的面容上,帶著一抹化不開的愁緒。

  他的手裡拿著自己的手機。

  每走出一段路後,他都會低頭看看自己手機上的信號。

  可是每一次看,都讓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一分。

  沒有信號,沒有信號,還是沒有信號。

  江月白的眼瞳深了又深。

  握著手機的指節也泛著冰冷的蒼白。

  該死的。

  終於,他走到了湖邊,心情有些煩燥地揀起了一塊石頭,向著湖面拋去,石頭在湖面上靈巧地跳動著,竟然一連打出八個水漂。

  石頭拋出去了,可是他心底里的煩燥與不安卻沒有丁點的消減。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玉珠,江月白閉了閉眼。

  陽光落在身上明明應該是溫暖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只覺得寒冷。

  可盈,小盈盈。

  我回來了,才發現自己錯了,他們既然將重心移到了B市,又怎麼可能會因為我的歸來而有所改變呢。

  但是,可盈啊,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你,你可千萬千萬不要有事兒啊。

  還有,你要小心那個人,我雖然將他帶回來了,可是他居然又回去了。

  可盈……

  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好好的,這是我這一生的願望。

  還有,可盈……我……我……我似乎想你了。

  真的,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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