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飯大隊不斷壯大

  家裡只有自己和皇甫曜的時候，皇甫曦好羨慕那些姐姐地位永遠不會變，弟弟妹妹動不動就是論群算的孩子，不像她，只有一個隨時還會變成哥哥的弟弟……

  然而娘的身體出了問題，再生育成了府里絕對禁忌的話題，更何況以爹爹那寶貝娘的程度，就算娘的身體沒問題，他多半也不會再讓娘受那份苦，所以指望爹娘給她添弟添妹永固姐之地位，根本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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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爹娘還是有點良心的，好歹考慮過為她和皇甫曜多找幾個伴兒，為此試圖拐過幾位阿姨家的，幾位師伯家的，以及幾位舅舅家的寶貝疙瘩，可惜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狼心狗肺，沒生之前答應得那叫一個爽快，結果一生下來，尤其七舅舅，逃得賊快，甚至後來一連好幾年都不肯再帶那孩子來武王府，偶爾他們上門去找，他也藏著不給見……

  最終感覺求人不如求己的姐弟（兄妹）兩，乾脆自己跑出去找孤兒領養！

  領養的標準不固定，但必須一定要比他們小，其他就看當時遇上的心情，不過，她的目標是創造一個全方位多元化的姐弟兄妹團。

  他們也是膽肥，直接先斬後奏，找了個看起來最順眼的孤兒抱回家了才與長輩們說明。

  祖母素來開明，又極寵他們，加上武王府那麼大人口卻少得有些可憐，多個孩子無非就是添副碗筷，卻能增加很多熱鬧和樂趣，也是好事，於是頭一個表示支持。

  武王爹爹雖然臉色有些古怪，但也沒說什麼，至於王妃娘……

  最狠了！

  當場就坑了她和皇甫曜約法三章，還簽字畫押為證——

  一：自己領養的孩子自己照顧！

  二：特殊情況需要人幫忙，不論找了誰，都必須支付那人相應的報酬！

  三：王府只提供他們最基本的生存物資，他們若想為自己和他爭取到更好的條件，得付出代價，比如在府里幹活換取報酬，或者出去賺錢貼補！

  四：自己種下的因，日後結出的果不管多苦多澀，就算哭著也要咽下去！

  乍一看苛刻到有虐待兒童的嫌疑，可有毛用呢，他們可是天生自帶金手指還附贈成群神輔助的存在，有個當皇帝的異姓兄長，有個富到流油的外公，有一群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沒事幹的師伯（姨父）……

  隨便哪個漏點指甲縫，都夠他們養一窩了。

  最不濟，他們還可以找人販子把自己多賣幾次……

  越想越覺得事情很簡單，所以毫不猶豫，兩人白字黑字外加一人一個鮮紅的巴掌印，直接就把合約給簽了。

  起初的生活的確沒有任何難度，再加上原本明擺著不看好他們的娘親竟然還開口誇他們能幹，直誇得她們飄飄然的，一不留神就膨脹了，覺得多領養他一二三四五六七個都不算多，於是……

  從開始還認真仔細篩選到後來看著順眼就養，一發不可收拾！

  感覺到吃力，又後知後覺意識到親娘那些約定很不人道的時候，隔壁的姨母和師伯母們又紛紛二胎三胎，然後原本特別寶貝的老大們立馬變得不值錢，一個接一個的塞過來……

  他們倒是想骨氣的把那些娃一個一腳的踢回隔壁去，可現實的殘酷又讓他們實在拒絕不了師伯們提供的優厚報酬，畢竟他們有一大窩撿回來的弟弟妹妹要養，而他們的爹娘，說不管就真的不會管，不管他們帶著弟弟妹妹如何軟磨硬泡賣萌都沒有用。

  娘親更絕，唯一給過的解決建議就是——哪裡撿來的再丟回哪裡去！

  就算是小狗，養的時間長了也捨不得丟掉啊，何況他們眼光還是很好的，撿的這些弟弟妹妹每個都那麼萌……

  咬咬牙，只能互相安慰繼續堅持，但偶爾還是會忍不住互相發作埋怨，甚至覺得應該丟掉他們才是最明智而正確的選擇！

  「弟弟啊……」

  皇甫曦紅著眼睛求助皇甫曜，想讓他幫忙把她背上那隻拽著她頭髮往上爬的四師伯家小墳蛋拿走，可轉眸卻看到皇甫曜正熟練的侍候七師伯家的小墳蛋尿尿，而且比她還慘，長長的馬尾硬是被分成兩束，一束掛著一隻小墳蛋，抱著大腿膩膩喊著哥哥問十萬個為什麼的也不是一隻，而是一群。

  反觀她……

  也就背上一隻在爬，懷裡一隻在拱，腿上一隻在流鼻涕！

  對比如此鮮明，差距如此巨大，讓她都有點不好意思喊他幫忙了，畢竟那個啥，這個坑算是她帶他跳進來的，多多少少，她還是有點愧疚的……

  「說了多少遍，我是哥哥，你得叫我哥哥。」

  雖然被皇甫曜特別無情的白了她一眼，但皇甫曦還是感覺到後背瞬間輕鬆了，因為那隻拽著她頭髮賣力爬背的小墳蛋飛起來了，不過……

  「哇咔咔咔。」

  小墳蛋非但一點都不怕，還樂得發出奇怪的大笑聲。

  皇甫曦不禁眯了眯眼。

  所以，小墳蛋揪她的目的並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忽然想玩空中飛人，但圍著皇甫曜的小墳蛋實在太多，於是採取了迂迴戰術，從她這裡攻略？

  如果是這樣，四師伯家的小墳蛋腦子粉不錯哇，不過，他丫的膽子也是夠肥啊，竟敢踩著她上天！

  「哇，我也要我也要，我要飛飛，我也要飛飛。」

  「我也要我也要！」

  皇甫曦才那麼一想，原本抱著皇甫曜大腿不放，各種賣萌的小墳蛋們呼啦啦的就全沖她撲了過來，嚇得她驚叫一聲，想都沒想拔腿就跑。

  「曦姐姐等等！」

  「姐姐慢點兒，寶兒跑不動了！」

  看著一群小蘿蔔丁呼啦啦的追著皇甫曦跑，莫名其妙就落單的皇甫曜眨了眨眼：「他們果然還是更喜歡曦兒多一點？」不然，怎麼會丟下他反而去撲她？

  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這麼想，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特別賣力揮手：「寶貝兒們加油啊，抓到曦兒姐姐我就帶你們飛哈！」

  「握草！皇甫曜你去死！」

  小墳蛋們響亮應和間，皇甫曦調頭怒吼，甩手就把懷裡的小墳蛋當炮彈，沖皇甫曜砸了過去。

  「我的姐啊，那可是大活人！」

  皇甫曜一臉浮誇的驚恐表情，卻抬手就驅動異能把那飛過來的孩子接住，並讓他在半空高速旋轉到暈菜，才放落到地面。

  皇甫曦瞥了眼已經自動排好隊等著被扔的小墳蛋們，氣得都樂了：「他們可巴不得給我當炮彈呢。」

  說話間，甩手就又丟過去一個。

  皇甫曜也是蠻無語的：「所以，是不是我們當初領養他們的時候姿勢不對？」

  說話間手指飛快轉動，故伎重施把那飛過來的小蘿蔔頭又轉暈了才放下。

  「那也肯定是你抱的姿勢不對！」皇甫曦擲鐵餅一般旋身借力，改一邊一個一次甩兩模式。

  那姿勢可不美，樂得皇甫曜笑個不停：「妹妹啊，你這樣可是會嫁不出去的啊。」

  「呵呵呵，說得好像你就一定有人要似的。」皇甫曦冷笑，忽然發現新上手的兩隻小墳蛋重量不太對，仔細一看驚呆：「握草，皇甫曜你個墳蛋，什麼時候背著我又多撿了兩隻回來？」

  皇甫曜直接給她個白眼：「我天天跟你在一起，上哪撿去？」

  「那這兩隻哪來的？」

  「我怎麼……咦？他們長得還蠻像你的也，會不會是你昨晚偷偷生的？」

  「啥？你說啥？我沒聽清，皇甫曜你再說一遍。」

  「咳咳，也是哈，你跟我一樣大，才十歲，就算想生也生不出來。」

  結伴找孩子找過來的蕭如雪和素柳恰恰好聽到這番對話，瞬間臉色那叫一個精彩絕倫，而後她們就看到她們的寶貝兒子被皇甫曦擲鐵餅一般丟飛了出去……

  素柳嚇得張嘴就要尖叫，好在蕭如雪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雖然蕭如雪其實也嚇得不輕，甚至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去捂素柳的嘴，但本能的就有了這樣的反應，也幸好這麼幹了，不然，說不定會驚到皇甫曦皇甫曜，一不小心失手，真把她們家兒子給砸出個好歹來……

  「孩子們看起來沒事，還玩的很開心，要不……我們等會兒再出去？」

  雖然畫面很詭異，可看到自家寶貝好好的落了地，除了暈乎乎站起來又一屁股摔回去外，也沒什麼不妥的樣子，甚至還很開心，蕭如雪不禁小聲提議。

  素柳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或許六姐六姐夫都性情古怪不那麼靠譜，但老王妃還是很靠譜的，再加上武王府人手那麼充足……

  不可能一點安全措施都沒有的情況下，真的放著兩個大孩子帶那麼一大群小孩子！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心也就慢慢安了下來。

  除了蕭如雪家的和素柳家的，其他孩子似乎很習慣這種「遊戲」，雖然也會暈眩趔趄，滿地打轉，卻又能極快的恢復過來，然後屁顛屁顛的又去排隊當第二輪第三輪的炮彈。

  就這麼飛轉了五個來回，那些小蘿蔔頭才心滿意足的消停下來，看得蕭如雪和素柳都傻眼了。

  所以，該不該夸一句不愧是武王府，畫風果然這麼清奇又彪悍？

  「五姨，七舅娘。」

  也是累得夠嗆的皇甫曦皇甫曜，還是一人抱一隻的走過來，身後兩排小蘿蔔丁則自動排隊拉衣角跟上，濃濃現代幼兒園的既視感。

  素柳都看呆了，蕭如雪也不太淡定，但還是微笑著接過自己家寶貝，問道：「什麼時候發現我們的？」

  姐弟（兄妹）莞爾一笑，異口同聲：「這點能耐都沒有，我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武王的孩子了。」

  半大的孩子老氣橫秋，讓蕭如雪不禁想起蕭如玥剛回蕭府那時候，頓時有些忍俊不禁。

  素柳也伸手要接過自家寶貝，然而自家寶貝卻竟然死死抱住皇甫曦不肯撒手，搞得她都尷尬了：「他平時不是這樣的……澤兒，不能這樣，快下來，姐姐陪大家玩了那麼久，很累了。」

  蕭澤看了看皇甫曦還掛著汗水的臉，這才不情不願的下地，但還是拽著她的袖子不放。

  「這……」素柳都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皇甫曦笑道：「沒關係啦，反正那麼多個都是帶，也不差多他一個。」

  皇甫曜也道：「七舅母放心吧，這些孩子從撿回來收養開始就一直是我跟曦兒在照顧，我們熟練得很，不會有事的。」

  素柳看了看那群即便玩了大半天也還是很乾淨的小蘿蔔丁，忍不住心疼起姐弟（兄妹）兩來：「你們都還是孩子呢……」

  六姐六姐夫的心是得多大，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姐弟（兄妹）兩卻是更小時候就很會察言觀色了，這會兒又哪能看不出依舊很白紙的素柳在想什麼，忍不住都笑了。

  皇甫曦說道：「剛開始反應過來覺得後悔的時候，我是真有點恨我爹娘狠心的，恨到想離家出走。」

  皇甫曜嘆氣：「可惜才出城就後悔了，越想越覺得我們一走，這些小傢伙就會活活被餓死。」

  莫說素柳了，聽著這話的蕭如雪都不禁瞪大了眼——所以你們爹娘究竟是對你們幹過什麼啊，才能讓你們有這麼可怕的後顧之憂！

  皇甫曦滿臉喪：「我們爹娘的可怕程度，罄竹難書。」

  皇甫曜點頭：「總之你們往最恐怖想就對了。」

  蕭如雪忍不住抱緊自家寶貝，想著待會兒偷偷的再跟穆雲飛仔細商量一遍，到底要不要把孩子留在武王府鍛鍊……

  那對夫妻對自己家的親生孩子都能那麼狠，對他們的，還會溫柔仁慈？

  想想都闊怕！

  可是……

  皇甫曦和皇甫曜又的確優秀得讓人心動不已，才這么小，竟然也能養孩子了！

  素柳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起初蕭勤玉提起要送蕭澤過武王府來生活的時候，她心裡其實特別不舒服，覺得她雖然閱歷不足懂的不多，可他卻是見識淵博文武雙全的，只要他好好教的話，蕭澤絕對很優秀，根本用不了別人來教，何況，自己的孩子不留在自己身邊長，像話嗎？

  她甚至還生出了蕭勤玉是不是不喜歡蕭澤的想法……

  不過，仔細想想當年才五六歲就能滿世界跑的皇甫曦皇甫曜，再對比一下自家也有四歲了卻連通城都沒出過的蕭澤，瞬間差距大到讓她有點懷疑，自家的寶貝兒子是不是有點兒先天不足？

  慢慢的，她也就能理解蕭勤玉的苦心了……

  慈父慈母多敗兒，他只是不想他們好好的孩子被他們一不小心寵成了廢物！

  何況他後來還告訴她，他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上她娶到她，而最大的幸運則是有武王妃那樣的姐姐，如果沒有武王妃，根本不可能會有今天的他！

  再說了……

  當今皇帝唯一的皇子夠尊貴吧，妥妥的十個蕭澤都比不上，卻還不是巴巴的求著進武王府學（受）習（虐）來了！

  這麼一想，素柳又覺得應該堅定立場，相信蕭勤玉的選擇就對了。

  蕭如雪那頭跟穆雲飛最終商量的結果，也還是決定狠狠心，先把孩子留在武王府生活一段時間再說。

  武王大人臉都綠了：「我家什麼時候變成託兒所了？你們一個兩個千里迢迢趕著往我這裡塞孩子？」

  蕭如雪與他打的交道，甚至還比不上素柳，頓時尷尬了——也是哈，自己壓根都還沒有經過人家同意就上門來塞孩子了，偏還塞得猶猶豫豫一臉肉疼，搞得是人家逼迫自己送來的一樣，人家不爽也是應該的，不把自己轟出去都是很給面子了。

  「不用管他。」

  蕭如玥早就能開口說話了，又鍛鍊了這麼多年，如今已經順暢到幾乎沒什麼障礙，但氣質卻是愈發的內斂沉穩了，愈發的有武王妃的氣魄：「教養孩子他可比我熟練多了，就是要點面子而已。」

  蕭如雪一聽，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麼一說他才是真的沒面子了好嗎！

  武王大人卻一點不在意，還順杆子就下，直接道：「既然玥玥提到了教養這回事，那我就不得不說一下，這養和教養是兩回事，我們武王府雖不差多養幾個孩子的錢，但你們送他們進來，是想要我們幫你們認真教養他們，那麼這花費可就……」

  根本不用等他講完，蕭勤玉就很上道的開了口：「連同那群孩子的教養花費，我報銷三分之一。」

  穆雲飛一聽，麵皮控制不住的抽搐——家裡有錢了不起啊，賺錢牛逼就能這麼坑兄弟啊，你丫一開口就報銷三分之一，讓我怎麼辦！

  蕭如雪也有點窘迫，來之前雖然也想過主動提出負擔自家娃的開銷，但卻真心沒想過武王大人會開口提錢，更沒想到，蕭勤玉一開口就是一群孩子的三分之一……

  「瞧你們把雲飛和如雪嚇得。」老王妃終究是心疼年輕人，又愛屋及烏，瞧著跟寶貝兒媳婦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蕭如雪各種順眼，不禁沒好氣開口：「差不多就得了，再說下，他們飯都吃不下了。」

  蕭如玥也開口：「那些孩子是曦兒和曜兒領回來養的，是屬於他們的責任，誰也不許幫忙。」

  「額……」蕭如雪看了看就坐在隔壁桌的小蘿蔔頭們，忍不住低聲：「六妹，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曦兒和曜兒也才十歲，自己都還是孩子……」

  武王大人卻淡淡接話：「也不算小了，我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也已經在賺錢養比自己小孩子了。」

  蹭飯已經蹭到理所當然的唐鏡明點頭：「那些年，後山的樹林被他修得可工整了。」

  常喜沒反應過來：「賺錢養孩子跟修樹林什麼關係？」

  七師兄：「其實就是砍柴賣。」

  眾人：「……」

  「其實也挖藥草賣啦。」

  「特別是急錢用的時候，專挑二師兄種那些貴的挖。」

  一不小心，歪樓成師兄弟們的回憶殺了。

  其實很多人包括他們自己也發現了，但沒有人點破。

  讓蕭如雪比較驚訝的是，皇甫曦皇甫曜雖然先前嘴上還各種抱怨爹媽黑心黑肺，可現在在場聽著卻沒有半點不舒服，甚至察覺到她看過去，還轉頭過來沖她擠眉弄眼。

  所以，他們這是已經明白了父母那麼「狠心」的背後的深意了？

  所以，該說他們好聰明呢？還是該說，他們父母果然很有一套呢？

  事實證明……

  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孩子們的適應能力遠要比他們想像的要強大，才跟著皇甫曦皇甫曜遛兩天，就自己賴著不願意走了，哪怕他們明白的說，他們一旦留下來，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爹娘，也只是猶豫了一下而已！

  「莫名的感覺自己好像被拋棄了。」

  看著特地來送行的兒子很歡快的沖他們揮手告別，穆雲飛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蕭如雪眼眶有點紅，又忍不住笑：「怎麼辦，我是不是個怪娘親，看到他這樣我竟然覺得很高興……」

  穆雲飛心疼的摟了摟她：「如果後悔了的話……」

  「不後悔。」蕭如雪搖頭：「當然，我也並不是覺得你教不好他，而是……」

  曾經雖然已成歷史，可不堪的過去卻並未因為時間流逝就徹底消失，所以，她很擔心無能的自己會影響到孩子的性情和未來，更擔心穆雲飛會因為顧忌她而錯誤教導。

  她連累一個穆雲飛就夠了，不想再連累他們無辜的孩子……

  「我明白，我都明白。」穆雲飛緊緊的摟住她，直到感覺她平靜下來了，才幹咳著開口：「如雪，那什麼，其實皇上和父親都找過我了，他們都希望我能夠回來……」

  見蕭如雪只是驚訝，才試探性的問：「要不，我們回來？當然，我並不是不願意跟你隱居，而是想著，在這裡的話，你想兒子了，就能去看他。」

  「好。」

  「什麼？」

  她答應得太快了，他反而覺得不敢置信。

  蕭如雪莞爾一笑：「你寒窗苦讀那麼多年，可不是為了跟我去過隱居生活的。」

  穆雲飛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卻被她阻止了：「其實這話應該我來說的，也早就應該說了，結果因為我自以為是的可憐自尊，平白拖累了你這麼多年，對不起……雖然你剛才已經先說過了，但我還是想要說一遍，雲飛，我們搬回來吧。」　　與此同時。

  蕭勤玉：「走。」

  素柳：「去哪？」

  蕭勤玉：「帶你去看新買的房子。」

  素柳：「咦？你什麼時候買了房子？蕭家在京城不是有別院嗎？」她記得那別院可大了，又精緻，所以為毛擱著不住特地去買新的？

  蕭勤玉停下來看著她，忽然笑道：「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會讓你們母子分離，想見一面還得大老遠的奔波吧？」

  素柳：「……」

  我是真的相信了啊！

  好想罵他混蛋！

  可是……

  「勤玉，謝謝你。」

  她卻是很沒骨氣的，撲進他懷裡抱住他。

  一切瞭然於胸的武王大人嘆氣……

  「蹭飯的隊伍愈發壯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