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番外31
2024-05-19 15:58:48
作者: 懶玫瑰
燕蓮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人跟人之間的相處跟相遇,還真的讓人說不清楚。
當年事情發生的時候,上官浩是為了避開東從容跟梅以藍,遠走京城,卻因為歲月的沉澱,一步步的從江南的小官,調到了離京城不遠的地方,當個地方父母官。皇上的意思,是想看看上官浩是否真的改變,若是性格不會再搖擺,就會調他回京,畢竟那也是太子的一個助力。
而東從容雖然從北方來,但是當年老王爺叛亂的時候,他跟著梅以鴻,立下了大功,一步步的,成為了丹陽城的守城將軍,已經是極為不易了。
此前,她就聽北辰傲說過,若是太子上位,就讓太子把上官浩跟東從容調回京城,讓他們感激太子,這樣的話,以後為太子效命,就會更加的努力。
那個時候,她還在擔心呢,上官浩跟東從容都是有意的避開對方,不想讓梅以藍難堪。她也在想著,這樣一輩子,是好還是壞。
可現在,聽到軒兒這麼一說,她才覺得,東從容跟上官浩也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梅以藍選擇了誰,都跟東從容無關,只是因為上官浩年輕時候的錯誤選擇,失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所以上官浩也責怪不了東從容。
就算東從容不出現,還有另外一個男人,梅以藍是寧願一個人也不願意回上官府的。否則的話,她也不會狠心的不要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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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兒,你說他們回來之後,再把酒言歡的話,你是要阻止呢,還是要點頭?」杭青青問的古怪。
「那是他們的事,我一個婦道人家,管什麼?」梅以藍沒好氣的睨了調侃自己的杭青青一眼,隨即又說道:「再說了,他們從來都不是敵人,只是上官浩自己要離京,要避開我們而已!」因為有睿兒在,也知道上官浩這幾年的改變,這些恨跟不悅,早就消失了。
如今的她,嫁的更好,東從容對她的一言一行都是極具包容的。而且,東家人都在北方,在丹陽城的家裡,自己最大,所以她該感激當年上官浩的選擇。
這些年來,因為深受燕蓮的影響,他們幾個都沒有納妾或者有通房,對身為女人的她們來說,已經是幸福的極致了。
這一點,她跟自己的大嫂長公主說起的時候,她也是極其贊同的,絕對那是多虧了燕蓮,否則多多少少的,這些男人都會有這樣的毛病。
「好了,大嫂,你不要再調侃她了,免得她跑回了將軍府,我這裡的事情,讓誰幫忙呢?」燕蓮一見,立刻笑著打斷了。
「娘,我跟鳳兒決定……把親事往後拖延,」應皓軒的話,讓原本愉悅的氣氛變的有些僵持……。
「定好的日子,如何能輕易的改變?」打斷這份沉默的人是北辰傲,而立之年的他,越發的沉穩睿智。
跟著北辰傲後面的是北辰卿跟梅以鴻,還有抱著小閨女的長公主……這些年,長公主秉著為梅家開枝散葉的念頭,十年來,生了兩兒一女,算是對得起梅家的列祖列宗了。
眾人看到進來的幾個人,立刻讓座的讓座,起身抱孩子的抱孩子,一下子變得熱鬧不已。
「諾兒,想姑姑了嗎?」梅以藍抱過長公主手裡嬌滴滴的女娃兒,愛不釋手的問著。
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一個女兒。可是,這話要是說出來的話,大概會很多人罵吧!
「想,」梅諾兒糯糯的聲音甜美極了,在這樣緊繃的氣氛里,有些輕鬆。
「軒兒,說說,為什麼要把親事往後挪?」北辰傲坐好之後,望著一邊的兒子,出聲嚴肅的問道。
當初,他就跟他說的很清楚,若是要娶海鳳兒,很多的事情就不會跟以前一樣那麼輕鬆,會有更多的人盯上戰王府,畢竟跟海國皇室聯姻,那是皇宮裡的人才有的殊榮,如今被戰王府得到了,意味著戰王府以後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詬病。
雖然他不怕,可還是得小心一些。
貿然的改變了成親的日子,人家會怎麼樣,到時候,在京城又會有什麼樣的風浪呢。
「戰王爺,」海鳳兒見他的表情有些嚴肅,怕應皓軒會受委屈,就在一邊溫和的解釋說:「歐陽緒在晉縣為救南兒出事了,身受重傷,是師傅在那邊盡力的救了他,到現在情況還沒有好轉,加上晉縣因為縣衙被燒,不離不悔他們都沒有回來,所以外面才商議把親事後往挪的!」
「縣衙被燒?歐陽緒受傷?怎麼回事?」北辰傲皺著眉頭嚴肅的問。
不是只是南兒跟歐陽緒因為鳳兒的嫁妝被人追殺逃到了晉縣嗎?怎麼還牽扯出那麼複雜的事情呢。
「你別那麼嚴肅,他們這麼做,其實是有原因的,」燕蓮在一邊見鳳兒有些不自在,就伸手握了北辰傲一下,把軒兒帶回來的消息重新說了一遍,然後有些懊惱的說:「我們當初一直在查找被岳三少送往進城的原鐵去了哪裡,沒有想到,是被金君凜給藏起來了,」
「那個傢伙,在苦寒之地那麼多年,竟然還賊心不死,真的是可惡!」梅以鴻一聽,立刻憤怒的出聲道。
「何止是賊心不死,甚至還想等到他們進攻進城的時候,晉國發動戰爭,還讓安插在整個大秦的人開始動手,若不是南兒這一次誤打誤撞的發現了這個,現在的秦國,說不定已經亂成一團了!」應皓軒想到了這裡,就更嚴肅了。
「晉國,」北辰傲的手緊緊的握著椅子的扶手,冷聲道:「他們要敢來,這一次,我一定要攻打到晉國的京城去,讓他們求饒都求不得!」這一次次的退讓,當真是以為秦國沒人了嗎?
他們這麼做,只是想要強大秦國。晉國在十年來發揚壯大,難道秦國就停滯不前嗎?
這些年來,秦國的百姓從原先的吃不飽,穿不暖到現在基本沒有餓死的大事發生,只要勤勞,圖個溫飽都不會有問題。再說了,經過十年的準備,秦國的糧倉跟國庫可不是十年前的秦國,現在是不管哪國來,秦國都不會害怕的。
「皇上的身體日益虛弱,那些人是在蠢蠢欲動,所以膽子才大的,」北辰卿蓄著小鬍子,聲音依舊溫和,可說出的話,卻是一語中的。
北辰卿的一句話,讓眾人的心頭沉甸甸的,要是皇上身體健碩,就算是有些搖擺不同,沒有果斷,但是總不至於讓秦國陷入至於的局面里。
這十幾年的時間,皇上是一直在硬撐著的,他是完全被當年德妃跟雙生子的死因給震撼的久久不能解脫,心裡帶著多少的遺憾,誰也不知道。就這麼下去,皇上能撐得住這十幾年,還是因為秦國這十幾年的安寧,若是沒有這份安寧,皇上還不知道撐幾年呢。
「那個帶頭的女人呢?」北辰傲想到了最為關鍵的,出聲問道。
「在晉縣,」應皓軒出聲回答說:「本想帶回京城的,可想到此人身份特殊,又在京城各處有聯絡的人,萬一在半道上被劫走,就不好了。還有就是當初她傷了歐陽緒,被不離跟不悔打了兩掌,傷勢有些重,不能輕易的挪動,」
北辰傲跟梅以鴻等人都知道,應皓軒的親事固然重要,但是沒有把這件事弄妥當,萬一在他們成親的時候出現什麼事端,那就真不值得了,所以就由應燕蓮跟海鳳兒商議,怎麼跟海國使者解釋這件事……至於晉縣的事情,北辰傲決定親自稟告了皇上,由皇上定奪。
大限快到了的皇上一直想要為太子撐起一個平穩的大秦,雖然他很努力了,太子也很努力的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國君,可畢竟年齡太輕,所以才會被別國輕視。
等北辰傲把這件事稟告給皇上之後,皇上的震怒是可想而知的。句如北辰傲預料的,他沒有把這件事交給別人,而是讓北辰傲親自去帶金君凜的女兒,把這件事給徹底的解決了。
京城裡安插的探子,才是最為重要的。這些人,可不是隨便查找就能查出來的。
戰王府大世子的親事不知道因為什麼事,突然延後了,因為此事,還是戰王妃親自去跟到京的海國使者解釋的。至於戰王爺,在海國使者還沒進京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京城,甚至帶走了京城的一些人馬,讓整個京城的局勢變的緊張而敏感起來……。
但凡是能夠跟皇宮有些關聯的,都知道皇上已經撐不住了。只是,太子年幼,皇上若是此時駕崩,大秦就會出現動盪,就算有戰王北辰傲坐鎮,也震懾不住那些野心蠢蠢欲動的人。
京城因為北辰傲的突然離京,大駙馬梅以鴻在京城調集兵馬而隴上一層化不開的陰影,使得誰家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半點的放肆,就怕會撞到槍口上,成了殺雞儆猴的對象。
北辰傲帶著的人,畢竟是行走打仗的,所以速度很快,到了晉縣之後,看到混亂的晉縣在東從容的人馬的鎮壓之下,雖然沒有發生暴亂,但不時的還是有人搗亂,就就地格殺了幾個帶頭鬧事的,用血腥把這件事給鎮壓住了。
「還是王爺厲害啊,」東從容不禁感佩的說:「多年不見血腥了,反倒忘記了這最好的解決方法,」有時候,還是血腥能解決事情,避免很多的麻煩。
「你們這些人,都該好好的練練,對這些人還敢放任,」北辰傲的震怒來自這些人是故意在找茬,甚至是帶著某種目的的,卻因為東從容的不下狠手而更加放肆,怎麼能讓他不生氣呢。
「父王,你別一來就發火嘛,」唯一敢在這個時候跟北辰傲撒嬌的,也唯有南兒了。「東叔叔跟上官叔叔也不容易,都連著好幾天沒有好好的休息了,整個晉縣亂成了一團,要不是有他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有著南兒在一邊說好話,綿軟嬌柔的話語,弄的北辰傲想要發火都不行,這才讓東從容跟上官浩鬆口氣,否則還真的夠他們喝一壺的。
責備是沒有了,但該有的警告還是有的。
「如今的晉縣是亂,但難保那些人不會趁亂鬧出事來,對於那些故意找事的,不防下狠手,免得出亂子,傷害更多無辜的百姓,」北辰傲的語氣放柔了,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
「是,下官謹記,」上官浩在一邊行禮說道。
「南兒,歐陽緒那個小子怎麼樣了?」對於那個小子,北辰傲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心思,只是覺得被人搶走了自己的女兒,有些不喜。尤其是歐陽緒是南方人,要是南兒真的嫁給他了,等於以後自己要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南兒,這種感覺,讓他一想到就很鬱悶,想著要收拾歐陽緒。
他還聽軒兒說,因為歐陽緒出事,讓南兒驚恐大哭,那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弄的他很是心疼。
應燕蓮說,這輩子,南兒就是他的劫,可誰讓他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呢。
東從容每一次看著南兒就長吁短嘆的,覺得缺少個貼心的女兒是多麼遺憾的事情,尤其南兒那麼可愛。這讓他更是得意了。
「還在養傷,姜大夫說不能隨意的挪動,」這幾天,南兒的心情好了很多,因為歐陽緒終於清醒了,也能認出自己,還能吃些東西了,這是最最好的。
「父王去看看他,等會,父王就帶走那個什麼縣令夫人,儘快的把京城安插的那些人給拔掉,否則太子上位,京城就該亂成一團了,」想到這些事情,北辰傲就覺得頭大。
「那個女人很是厲害,問什麼都不交代,」南兒一邊帶路,一邊鬱悶的說:「我讓東叔叔派人去拷問過,死活都不開口,父王,你有辦法嗎?」
「辦法還沒想到,但是現在最最要緊的就是派人去苦寒之地,把金君凜那個傢伙給徹底的解決了,這麼一來,不管這裡有多少的人馬,沒有帶頭人,看他們還能翻騰出什麼花樣來!」北辰傲的語氣里,有殺伐果斷,那是戰場上歷練出來的。
他是知道的,一時心軟,就會失去先機。
就如當初的皇上,若是手段狠辣一些,果斷一點,直接殺了金君凜,何苦有現在的動盪。
南兒一聽,雙眼一亮,點頭贊同道:「父王說的對,這才是解決事情的根本,」群龍無首,這些人,能鬧出什麼名堂呢。
北辰傲進屋去看歐陽緒的時候,沒有嚇到歐陽緒,反倒讓郝大娘嚇的夠嗆的。她是知道南兒的身份,因為習慣,一直稱呼南兒為小娘子。可南兒當著郝大娘的面稱呼戰王給父王,這一下,見到了皇親國戚,郝大娘要是不緊張那就太假了。
「別亂動,」北辰傲讓郝大娘先出去之後,見歐陽緒掙扎著要起來,就冷聲呵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起來行禮,不怕把傷口給弄裂了?」
無端的受了一頓教訓,歐陽緒不但沒有不高興,反倒咧嘴笑了。
「傻乎乎的,」北辰傲不屑的評論著,回頭看著南兒問道:「就這麼一個小子,你真的看的上?」
南兒原本掛在嘴上的笑容聽到父王的話後,僵住了,有些不悅的撒嬌道:「父王,你胡說什麼呢?」真是的,當著歐陽緒的面這麼直截了當,讓自己說是呢,還是不是呢?
「行了,別老跟你父王撒嬌,你娘說了,戰王府已經夠富貴了,完全不需要用你來維護戰王府的富貴,所以你想要嫁給誰,知道人家對你真心實意,父王跟你娘親都不會反對,」北辰傲當著歐陽緒的面,直接承認了他的身份,但也隱隱的給了他一些警告。「但是,你若受了委屈,父王就算是當個天下人咒罵的惡人,也要維護你一世安寧。」
「戰王爺,」歐陽緒聽到他話里的不舍跟警告,立刻想要掙扎著做起來,但是感覺到傷口有些疼痛,只能無奈的躺著說道:「在南兒沒有報出自己身份的時候,我就告訴過她,這輩子,我有她一個人,知足了。王爺也是知道的,我爹爹為了一個兒子,娶了多少的女人,傷害了多少人的心,以至於歐陽家的後院貓膩不斷,我是從小看到現在,看的累的不行,不想自己的後半生也被人計算著,連帶著影響了自己的後代!」
爹爹有多少的兒子是被扼殺在那些後院的腌臢之中的,大概連父親自己都數不清楚了。自己會留下來,那是老天給臉,不是因為娘親聰明。
北辰傲自然知道歐陽安的那些破事,也知道燕蓮最不喜的就是歐陽安那為了子嗣而不斷一個個娶進門的做法。如今,歐陽緒的說法,倒是附和了燕蓮挑女婿唯一的要求,就是不知道歐陽緒是不是說到做到。
「承諾不是光說說就可以的,要想做到,就做出來跟我們看,否則你要讓南兒傷心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北辰傲很認真的訓誡著,也表示他要給歐陽緒一個機會。
「戰王爺放心,我歐陽緒就算是對不起自己,也不會讓南兒受委屈的!」歐陽緒趁機保證著,卻沒有因為北辰傲的刁難而心生退縮。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南兒的身份那麼尊貴。可是,在發現自己沉淪之後,想要抽身已經很難了。
也許,就是當初在江南的時候,被她眼裡的那道狡黠給吸引住了,然後一路相伴,生死相互,就這麼沉淪,連半點抽身的機會都沒有。
「歐陽緒,你記得今天說過的話!」北辰傲回答了歐陽緒之後,就去找了姜大夫。
看著來去匆匆的父王,甚至連二哥三哥都還沒見過一面呢,弄的南兒很是無語。父王是真的來提犯人的嗎?為什麼她有種父王是特意來警告歐陽緒的。
「南兒,你騙的我好慘,」在丹陽城外面被黑衣人救了之後,他一直在打探南兒的身份,可是人家緊閉雙唇,一直不出聲。後來,等趕到了小河村,藏在暗處的時候,聽到了那個縣令夫人稱呼南兒的身份的時候才,才知道自己當初的猜測是對的。
只是,自己只知道戰王有個小女兒是在江南出生的,小名叫江南,完全不知道她成了北辰不棄。
就因為這樣,自己被忽悠了那麼久。要是早知道她的身份,怎麼都不會答應讓她在小河村涉險的。他是寧願自己有危險,也不願意讓她出事的。
「我哪裡有,」南兒嬌嗔著,因為歐陽緒之前都是昏昏沉沉的,就算是想說,也說不了。剛好今日北辰傲來的時候,他清醒了很多,所以才開口跟南兒提起的。「我是叫不棄啊,北辰不棄,嘿嘿!」
她是知道歐陽緒知道自己的小名,所以才會特意的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卻偏偏不告訴他自己的姓氏,才瞞住他的。
「你個膽大的丫頭,竟敢做這樣的事,要是出事了,你讓我怎麼跟戰王交代?」歐陽緒是越想越覺得後怕,有時候想想都能驚出一聲的冷汗。
「行了,一看到我父王走了,就擺起臭架子教訓人了,不要再動了,崩裂了傷口,有你好受的,」南兒到不是生氣,就是看到他動來動去的,有些擔心傷口裂開。
「皇上這些年經常提起你,」看到軒轅秋的時候,北辰傲是覺得恍如隔世。
「一個罪人而已,」軒轅秋對於北辰傲提起的,非但沒有一絲的高興,反倒有著很大的牴觸。
「呵呵,秋世子是豁達,沒有因為富貴榮華遮了雙眼,及早的抽身離去,所以日子過的灑脫,也讓老王爺有個好的結果。不過,皇上也是明白這一點的,心裡還是惋惜你的離開,希望你能回來幫襯著太子,他曾經說過,若是太子真的無力承擔大秦,當初就不如把大秦交給你,總比大秦消亡的好!」沒有手段狠辣的國君,就算再有本事的朝臣,也是枉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