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大結局1
2024-05-19 15:57:33
作者: 懶玫瑰
燕蓮眯著雙眼看著眼前淡笑風雲的男人,見他臉上有淡淡的傷痕,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老王爺呢?你不管了嗎?」想起那個瘋掉了的老王爺,燕蓮更是唏噓,想著他算計了一輩子,最後把自己給算計進去了。
「皇上答應了我,允許我帶著我爺爺離開京城,」軒轅秋眯著雙眼,溫和說:「他在京城一輩子,沒有出去過一次,為的是讓皇上覺得他從未有叛變之心,把自己給困死了。如今,什麼都沒有了,就帶著他走走大秦,讓他知道,他一輩子都想得到的大秦,到底有多美,多好!」
「皇上竟然答應讓你們離開?」燕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老王爺才是此次宮變的主謀,而岳家這個依附的都被滿門抄斬了,卻把主謀給放過了,這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呵呵,皇上一直希望能把大秦的兵權統一起來,我吧爺爺留給我的兵符交給了他,唯一的條件就是離開京城,帶著我爺爺去過淡薄的日子,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了,世上再也沒有軒轅秋這個人了,也沒有軒轅崇瑞這個老王爺了,皇上應該能高枕無憂,不擔心有什麼不妥的!」他本就無心權利爭執,覺得太冷漠,冷漠的讓人心疼。
大約皇上也就是知道他真的無心這一切,又在身受重傷之後,什麼條件都沒有提的把兵符交了出來,又聽到了爺爺在發瘋之前說的那些話,知道自己根本不喜歡這一切,都是被爺爺逼迫的,所以皇上才會放心的讓自己離開。
而他拒絕了皇上給的一切東西,就帶著爺爺離開,不需要睿王府的一切東西,就簡簡單單的兩個人。他相信,以自己的醫術肯定能養活爺爺跟自己的。
燕蓮聽著軒轅秋在說話的時候,雙眼是一直盯著他的,見他說話的時候,眼裡沒有一絲的遺憾,有的是解脫之後的淡然,知道他真的如當初給自己的印象一般,是個喜歡過悠然自在日子的人。
「當初,在長公主成親的時候,是你對我下的手的,對嗎?」燕蓮的眼裡迸發出了一絲凌厲,有些銳利的質問道。
實兒一聽,眼眸也變了一下,看著軒轅秋的表情有些戒備。
「唉,」軒轅秋一聽,立刻低低的嘆息了一聲,才開口說道:「若不是為了解釋這件事,恐怕我早就離開京城,而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難道不是嗎?」燕蓮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改變自己的怒氣,只是覺得有些疑惑——既然想對自己下殺手,為何當初在南方的時候,救了自己呢。
「是,」軒轅秋沒有推脫,而是點頭承認說:「但我早就知道你在那邊,你隱藏在那邊多久,我就在那邊多久……只是我並沒有想要殺你,只是想等北辰傲來的時候,給他一個警告,讓他知道宮裡的不安定——只是沒想到會傷了你,對不起!」
人家這麼坦然,燕蓮抿抿嘴,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當初,她是完全的驚恐,現在細細的想來,卻覺得他說的有幾分的道理。也許,事情真的是如他說的,只是因為一些舉動引發了一系列的結果。
「你也救過我,這對不起就不要說了,」心裡的疑惑解開了,燕蓮也沒有那麼多的斤斤計較,而是歪著頭,有些好奇的問道:「軒轅秋,你真的對京城裡的一切都不在乎嗎?」
「京城好嗎?要是好,當初,我也就不會離開京城去南方救了你一命!」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只是他們不知道而已。
「額,當初,你為何要救我呢?你明知道我們的身份,也知道我們來江南是為了收拾山上挖鐵礦的人,那可都是你爺爺派出去的人,你難道就一點都不關心嗎?」當初,她就是覺得這個姜大夫出現的有些莫名其妙,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樣的身份。
說起這些,軒轅秋不禁又嘆息了一聲,有些無力的說:「我答應過我爺爺,絕對不能管關於他的一切事情,否則的話,我就得回京,就得走他給我選好的路。我一心想要離開京城,離開那個讓窒息的地方,又怎麼可能回去呢?可是,當村民漸漸的都失蹤了,不見了,我才知道,岳三少那畜生竟然對百姓下手了,所以才上山去尋找的,才引發了後來的一切事情。至於你,只是不忍心而已,當初,我娘也是九死一生生下我的,我尊重一切當母親的女人,並沒有別的原因。」
「那你為什麼突然就回京了?」燕蓮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總覺得越問,越覺得好像他們對不起他似的,有些難受。
好像是他們把他給逼的遠走他鄉,雖然那也是他選擇的路。
軒轅秋看了一邊的實兒一眼,低聲說:「實兒的出現,讓我知道,若沒有我的參與,很多的事情都會帶來滅頂之災,不光是因為我爺爺的野心,還有岳家勾結的那些匪徒跟晉國的事情,我之前不想管,但知道此事不管,最後傷到的是秦國,所以我回京了!」
聽了軒轅秋的話後,燕蓮覺得惋惜了,要是他就是皇上的兒子,那才真的是大秦的福氣。
有本事,有魄力,又有大仁之心,才是一個國君最該有的。
「那麼當初在京城外傷了百姓的那些匪徒,都是你勸阻的?」燕蓮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問道。
「嗯,」說起這個,他臉上滿是懊悔。「我是不能輕易的出府,免得被人發現,所以知道岳安明竟然做了如此瘋狂的事情,心裡是又急又怒,最後才出府警告了他,讓那些匪徒離開……那些人好像都被戰王給滅了!」那些人留下,只會是秦國的禍害,死了,才是最好的結果。
所有的疑惑都解決了,燕蓮心裡也不知道什麼滋味,因為他救過自己,也想殺過自己,雖然不是真心的,但那種滅頂之災,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此番讓實兒帶路來這裡,就是想告訴你這些,等會,我就該離開了,」見她眼神複雜,軒轅秋也只是淡然一笑,很多的事情發生過,就算是解釋了,心中還是有痕跡在的,這一點,就算是身為大夫的他,也無法醫治。
他的身份跟他們,註定不能走在一起,所以還是離開的好。
其實,看到他們一家子的歡樂,他真的很羨慕,那是他窮盡一生都得不到的。
「你要去哪裡?」燕蓮在心裡糾結了一下,最終承認,他是個好人,只是有些身不由己。
「去江南,那邊有利於爺爺養身體,」軒轅秋微微一笑,「還是在那邊那個村子裡,還是當我的姜大夫,」
「好好保重身體,若是有緣,希望我們還能再見!」燕蓮釋懷了,衝著他突然了一抹溫和的笑容,告訴他,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
「師傅,你答應收我為徒,說要教我醫術的!」實兒在一邊不甘願的說道,語氣里有濃濃的不舍。
「傻小子,你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本事,不愧是你父王的孩子。想要學醫,以後有的是機會。你如今是戰王的長子,下面還有三個弟弟妹妹,你要以身作則,為他們當好保養,也要學會保護他們,明白嗎?」兄弟之情,父母之愛,這輩子,他都沒有福氣享受到,所以不希望實兒小小年紀就跟父母分離。
那種分離,是任何歲月都彌補不了的。
燕蓮聽出了他話里的不舍,知道他是喜歡實兒的,拒絕實兒,也是為實兒好。
「我明白了,」實兒握握自己的拳頭,從接受自己的身世之後,他就知道自己有許多的事情要做,要成為爹娘的驕傲,讓所有人都不敢羞辱從鄉下出來的母親。所以,他不能離開,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但是,師傅,若是有一天,我去了江南,你肯定不能趕我離開,我要跟你學醫術,學武功!」
「好!」軒轅秋揉了一下他的腦袋,然後衝著燕蓮溫和一笑,猶如一塊暖玉,然後頭也不回的騎馬離開,利落至極,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
「是個人物,可惜啊!」燕蓮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的感嘆著。
「師傅說過,京城太複雜,不如懸壺濟世來的更為暢快,那是他選擇的路,所以不可惜!」實兒難得用堅決的語氣反駁著自己的娘親說的話。
「也許吧!」其實,燕蓮覺得自己是有些羨慕他的,因為他走的好瀟灑,沒有顧忌,沒有拖沓,好像京城之內,真的沒有什麼值得他牽掛的。
可惜,有沒有的,唯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離開了京城,離開了這些紛爭,才算是最為重要的。從此之後,翱翔於天地之間,自由自在,多麼的快活。
何時,她也能有這樣的日子呢。
在古泉村的日子,燕蓮覺得是快樂的,至少比在戰王府里好。只是,身邊缺少一個重要的人,她總覺得心裡很是不舒服。從出京之後,北辰傲就沒有到過古泉村,每一次都是實兒騎馬進進出出的,就是沒有看到北辰傲的蹤跡。
燕蓮每次詢問,實兒總說爹爹很忙。問忙什麼,又說不出什麼名堂來,只說是長公主懷有身孕,大將軍梅以鴻以照顧長公主為由,開始不上朝了,所以京城裡的事情如今都交給了北辰傲,所以他才很忙。
燕蓮聽了這樣的回答,只把心裡的疑惑給壓下。她想回京,第一次在古泉村的時候,有種想要去北辰傲在哪裡自己就在哪裡的想法。可是,她提出來的時候,幾個孩子都反對,尤其南兒還哭著說她就不願意回去,王府里一點都不好玩,這裡有好多的人陪著她,她喜歡這裡。
有了南兒這樣的話,燕蓮無奈,只能答應再留幾天。
幾天幾天之後,就是一個月了。
「娘,你帶我去山上採花,好不好?」南兒望著皺著眉頭的娘親,渴望的問道。
看到曬黑之後反倒更健康的女兒,燕蓮點點頭,輕聲道:「南兒,娘答應帶著你上山去採花,帶你答應娘,明日回京,不許哭鼻子,好不好?」
南兒有些糾結的皺著眉頭,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
「南兒是個乖姑娘,肯定不哭的,對不對?」謝氏在一邊笑著哄道。
「對,」南兒挺著沒幾兩肉的脊背,傲嬌的說。
「呵呵,」燕蓮看到南兒那樣子,忍不住的笑了。可心裡同時閃過一絲疑惑,南兒最是纏著北辰傲的,可為什麼這一次分開一個月了,她不但不想,反倒喜歡在古泉村離瘋玩呢?
難道北辰傲在她的心裡沒有以前那麼重要了嗎?
為什麼她總覺得事情很不對勁的感覺呢?
雖然心裡這麼想的,但是她還是決定,無論怎麼樣,明天一定要回京去看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北辰傲出事了,不然的話,他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會忽略幾個孩子的。
當燕蓮帶著孩子上山之後,原本冷清的應家突然的熱鬧了起來,個個開始忙碌起來,做的事情竟然是打掃屋子,把院子裡原本放著的東西都挪到了後院去,儘量的不要在前院放很多的東西。
等過了一會兒,實兒趕著馬車來了,大家又是手忙腳亂的,看到的竟然是一箱箱紅色的地毯,把眾人給弄得一愣愣的,不知道到底要幹什麼……。
實兒低聲在應家人耳邊說了幾句話,把應家人給震驚的目瞪口呆,應文杰傻傻的呢喃了一句:「這不是太誇張了?」
「那是我爹的意思!」實兒一句話,把眾人的驚愕都給打消了。
那些東西沒有搬進應家的主屋,而是放在了一邊的蓋好的屋子裡,沒有動用。
實兒來了之後,交代了幾句,又離開了。而燕蓮是完全不知道的,一直在山上陪著南兒採花,幫她編織花環……。
燕蓮下山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太累,帶個孩子上山玩,那是要自己的老命。等她回來,吃完晚飯,疲憊的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家的院子裡有很大的變化,只是心急如焚的想要早點休息,明日早點起來,然後趕回京城去。
第二天,當燕蓮睜開雙眼的時候,看到太陽都已經曬進來了,覺得時辰不早了。她扭頭想要喊南兒起床的時候,卻發現南兒什麼時候已經起來出去了,而自己竟然不知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搖搖頭,然後起床準備穿衣洗臉……。
「姐,你起來了嗎?」燕秋在門口喊道。
「剛起呢,怎麼了?」燕蓮隨口的問了一句,突然發現自家院子好像很熱鬧似的,有些好奇的問道:「咱們家來客人了嗎?」
她在村里一個多月,因為自己現在的身份的改變,很多人都不敢直接上門來,唯有幾家交好的才會上門,其餘的都是遠遠的看著,不等她過去,就會跟受驚的羊兒似的,飛快的跑掉,弄的她很是無語,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長的很嚇人。
「那我能進來嗎?」燕秋沒有回答她,而是再一次的問道。
「嗯,進來吧,」燕蓮身上穿著衣服,所以沒什麼顧忌的說。
「咯吱」一聲,門被打開了,宣洩進來的陽光讓燕蓮有些不適應的眯了一下雙眼,然後看著進來的燕秋,不甚在意的問道:「都要回京了,南兒是不是又去躲起來不肯回去了?」這個女兒,讓人頭痛,又被家裡人教養著,真心為以後的女婿擔憂。
南兒委屈:娘親啊,你這麼說你的女兒,真心好嗎?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你好,你還真說我,我比竇娥還冤呢!
「沒呢,她在院子裡跟果兒他們一起玩呢,」燕秋捧在一堆東西進來,放在了桌子上,看到了原本要穿衣服的燕蓮,就立刻阻止說:「姐,先等等,北辰府的大夫人跟東夫人來了,」
「誰?」原本要穿衣服的燕蓮一聽到讓自己熟悉又覺得有些陌生的名字,有些茫然的問道。
「好啊,燕蓮,就那麼幾個月沒有見,你到是把我給忘記了,你說我該如何懲罰你呢?」梅以藍一腳跨進來,有些不滿的嘟囔著。
「梅以藍?」燕蓮這才恍然所謂的東夫人是誰了,原諒她反應慢半拍,因為東從容跟梅以藍成親之後不久就離開了京城,所以她還是有些不習慣這個新的稱呼。
「噗嗤,」一聲嬌笑聲響起,然後燕蓮看到了杭青青從門口進來,還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一個大肚子的女人,立刻被驚嚇的全身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我的天啊,杭青青,你要死了?怎麼把長公主給帶出來了?這馬車顛簸的,萬一傷到了,可這麼得了呢?」這梅以鴻還不把他們給拆骨剝皮啊!
「我都不擔心,你急什麼呢?」長公主因為懷孕,更顯得柔和。
「快坐下,」燕蓮連自己的衣服都不穿了,直接上來攙扶著,讓她坐下之後,才鬆口氣。接著,又狐疑的看著三個同時出現的女人,有些納悶的問道:「你們怎麼來了?還有,梅以藍,你不是不在京城的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為什麼所有的事情,她什麼都不知道呢?
「昨天才回來的,」梅以藍看著咋咋呼呼的她,忍不住想著當年遇到的應燕蓮,小小的年紀有些沉穩過頭,讓她好奇怎麼樣的生活環境讓她肩負起如此大的責任。但如今,卸下了生活的困難,她得到的都是最好的,臉上再也沒有那種因為生活而露出的疲倦。
「怎麼沒人告訴我呢?」燕蓮疑惑的問道。
「告訴你做什麼,那怎麼能給你驚喜呢?」長公主笑著說道,然後抬頭道:「來人,」
「公主殿下,」門口有專門照顧長公主的嬤嬤跟丫鬟,此刻站在門口恭敬的請安著。
「去請雲嬤嬤,讓她來給護國公主梳頭,」長公主在一邊柔聲吩咐著。
「是,」丫鬟回了一聲,就轉身離去,卻把燕蓮給弄的一愣愣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要給我梳頭?你們這是要做什麼?」燕蓮終於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了,因為原本該跟東從容在西邊的梅以藍都特意的回來,她要是還不覺得發生什麼事情的話,那就真的很傻了。
「呵呵,你就什麼都不要想,按我們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梅以藍笑著保密,然後給一邊的應燕秋說:「去給你姐姐拿些吃的來,等會若是穿好了衣服,吃東西也不方便,」
「好,」整個屋子裡,唯有應燕秋是什麼身份都不是的,所以一直屏住呼吸站在一邊,心裡早顫抖著想離開了。這會兒,聽到了梅以藍的吩咐,連忙說了一聲,就轉身離去。
「你們神神叨叨的,到底想要做什麼?」燕蓮見兩人神秘兮兮的,梅以藍不時的對著長公主眨眼,就不由鬱悶的問。
「反正是好事,不會害你的,」梅以藍看到丫鬟攙扶著一個嬤嬤進來,大概也知道她就是長公主請來的雲嬤嬤,就趕緊的讓燕蓮坐好,然後出去迎接著那個好不容易被長公主請來的雲嬤嬤。
「今日就有勞嬤嬤了,「燕蓮從丫鬟的手裡把她給攙扶進來,禮儀規矩十足。
「東夫人這般客氣,不是要折煞老奴嗎?」雲嬤嬤到沒有推脫,只是嘴上客氣著,骨子裡有一種晉國歲月沉澱的雍容,比長公主的氣勢更甚。
「嬤嬤才客氣呢,當心門檻,」梅以藍笑著把人給請進來了,指著應燕蓮介紹說:「眼前這位就是護國公主,今日就是請嬤嬤為她梳妝的!」
「老奴給兩位公主請安,」雲嬤嬤只是微微彎腰,行了個半禮。
「嬤嬤不要客氣,時辰不早了,就先有勞嬤嬤了,」長公主在一邊笑著說。
「這是老奴該做的,」雲嬤嬤到沒有真的拿喬自己的身份,而是衝著燕蓮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然後伸出了自己保養得宜的手,微微的估摸了一下後說:「公主殿下是個有福氣的,額頭飽滿,梳高鬢最為恰當……公主殿下的嫁衣呢?拿來了嗎?」
「已經送來了,我這就去拿,」梅以藍笑著什麼身份都不管了,直接轉出門了。
「嫁衣?」燕蓮心裡顫抖了一下,望著長公主的笑顏,咬著唇,有些遲疑的問:「為什麼會有嫁衣?」
「今天是你成親的日子,自然會有嫁衣,那可是戰王爺讓江南船王在江南請來的最好的繡娘,所採用的繡法都是極少有的,尤其是那鸞鳳和鳴的嫁衣,可是雙面的,那可不知道要驚羨多少人呢!」長公主有些羨慕的說著,那種被人一心一意捧在手心裡的感覺,還是讓人有些嫉妒的。
她知道,自己該知足了,可看到應燕蓮被北辰傲那麼細心的疼著,在乎著,那種感覺,還是酸酸的,只是羨慕那種獨一無二。
到了這個時候,燕蓮要是還不明白的話,那就真的是傻子。她心裡想過無數的念頭,甚至覺得北辰傲會不會出事,是不是有了別人,所以才會一個多月不理會自己,連孩子們都不管了。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給了自己那麼大的一個驚喜。
這一個多月,他讓人把梅以藍從西邊帶回來,再安排了那麼多的事情,可見是馬不停蹄的。
這份心,讓她感動。
知道了北辰傲的心思之後,燕蓮反倒安心了。可就算是做好了心裡準備,當梅以藍捧著那紅色奪目的嫁衣進來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的顫抖,完全被眼前的嫁衣給吸引住了。
就算完全沒有打開,那正紅色,就好像在宣誓著她獨一無二的身份,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戰王府里唯一的戰王妃,是誰也奪不走的。
燕秋端來了謝氏最好的餃子,吃了幾個之後,就被雲嬤嬤勒令不能吃了,然後就開始從內到外的換上新的嫁衣,一應俱全。
「這嫁衣啊,原本是有十二層的,可師兄說,你習慣一層層往身上裹的感覺,愣是讓人家把嫁衣給縮成了三層,還不許看出裡面的一點一滴,可把所有的繡娘給急壞了,」梅以藍看到燕蓮穿上嫁衣之後,忍不住的為北辰傲說好話,讓燕蓮明白他的一番心意。
燕蓮沒有說話,但嘴角掛著的笑容,眼裡閃爍著的光芒,無不在說明她此刻的激動跟幸福。
穿上嫁衣,從古泉村出嫁,那是她很早就有的夢想。前世,因為沒有嫁人,所以沒有穿過婚紗。這輩子,跟北辰傲是陰差陽錯之下認識,又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甚至連成親的機會都沒有,讓她忍不住的覺得遺憾。
可這份遺憾,在現在,這會兒,完完全全的煙消雲散了。
「現在哭,可是不吉利的,」雲嬤嬤看到燕蓮的眼眶有些泛紅了,就連忙叮囑著,然後扶著她坐到了凳子上,拿出了宮裡帶來的鏡子,再拿出了戰王準備的首飾,心裡不免感嘆:這個護國公主雖然是從鄉下出來的,可真正是戰王心坎里的人呢。
若說戰王對她沒有多少感情的話,也就不會如此的費盡心思了。
她雖然是宮裡的老嬤嬤,可不是一般人都能請的動她為人家梳頭的。她是服侍皇太后的,連當初皇后娘娘出嫁的妝容都是她服侍的,她的手在宮裡是有名氣的,可不是誰都能有這個福氣的。
今天出宮,完全是戰王親自到她面前請求,她才堪堪的答應,心裡對這個護國公主也充滿好奇,想著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讓戰王如此的傾心。
如今想來,這護國公主一路陪伴著戰王風雨同舟,可見感情是真摯 的,所以才想著給她一個如此精心別致的婚禮。
「對對,今天可是高興的日子,可不許哭,」長公主在一邊勸著,可生意不由的哽咽了。
裡面熱鬧溫馨,外面也是。燕蓮的幾個孩子,早就被人收拾的妥當,穿上了清一色紅色的衣服,襯著白嫩的機會,怎麼看都讓人喜歡,也不由的讓人羨慕應燕蓮的福氣——一個人,得了所有的福氣,所有好的,都被她一個人給得到了。
「新郎官來了,戰王爺來了,」原本溫馨的院子裡都是古泉村的村民,大家都是來幫忙整理酒席的,是應翔安特意去請的。
路邊的小孩子看到了騎著大馬,穿著紅袍的新郎官,就立刻大聲的喊起來,一下子,古泉村就沸騰了。
雖然北辰傲以前京城的出路古泉村,但那個時候跟現在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路上擠滿了人,可中間那條路,誰也不敢往上踩一點……。
聽到了外面的聲音,燕蓮知道,是北辰傲來了。她的心裡忐忑不安的,莫名覺得有些焦急,也不知道怎麼了,手心裡還冒出了汗水,忍不住的在心裡鄙視自己:都老夫老妻了,還那麼緊張,也不知道在緊張什麼。
「果然是人靠衣裝,這換了嫁衣,梳了頭髮,整個就跟換了個人似的,那端莊的氣勢,誰都不會相信護國公主是從鄉下出來的,那可真的是高貴優雅呢!」雲嬤嬤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手藝,想著自己算是真正的明白了為何北辰傲會在乎這個鄉下來的女人了。
她那滿身的氣勢,說句不好聽的話,比長公主更加像公主。
「多謝雲嬤嬤,」燕蓮方才從長公主的嘴裡知道了這個老嬤嬤的來歷,心裡也不由的感嘆著,這個北辰傲,真的是想把親事給辦的轟轟烈烈的,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要成親了。
「新郎官來了,讓人把新娘子攙扶出去,」雲嬤嬤知道,這親事放在這裡辦,就不需要太講究禮儀規矩了。
要是護國公主是從宮裡出嫁的,那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燕蓮沒有蓋上紅蓋頭,因為北辰傲沒有準備,只是在她的髮鬢後面,系了象徵紅蓋頭的紅綢布,在自己的身後飄逸著,讓她覺得北辰傲就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自己想什麼,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