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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4章 後記諸事圓圓(10)

2024-05-19 16:09:17 作者: 沐榕雪瀟

  西魏國和大秦皇朝正式建交,西魏皇后親自來參加長子的婚禮,而大秦的皇后親自為沈婉送嫁。寶馬香車繞城一圈,紅妝彩禮綿延數十里,盛大的規模和排場可見一斑。一時間,這場風光的婚禮成為人們爭相議論的話題。

  偌大的京城,除了沈婉和左琨的婚禮,還有一個讓人們熱議感慨的話題。江東省少年才子王憶在江東省秋闈中頭名解元,在京城的春闈會試,他又中了頭名會元。看了他的答卷,太學的夫子們都說若他正常發揮,今年的狀元非他莫屬。

  會試的成績出來之後,皇上就把王憶召到御書房垂問,王憶的治國馭民之道頗得皇上讚譽。得此人才,皇上很高興,當即就要把端怡長公主賜婚於王憶。

  端怡長公主的生母原是徐皇后的陪嫁丫頭,得先皇寵幸,生下一女。先皇登基沒多久,她的生母就病逝了,她由徐皇后撫養長大。當今皇上的生母也是宮女,與端怡長公主有同命相憐,當今皇上對她比對先皇其他女兒要好得多。

  王憶的曾祖做過小官,後來被罷官還鄉,一家人就以耕種為生。王憶在鄉間長大,父母皆喪,獨身一人,貧困潦倒,族中親眷都系遠支,與他素無來往。就憑王憶自身的情況,因皇上愛才,要把最喜歡的妹妹賜婚於他,對他來說那真是天空掉下的金餡餅,他的祖宗八代積德,祖墳上冒了青煙、長了白蒿。

  可王憶婉拒了皇上的美意,理由是他已定下婚約,未婚妻也獨身一人,年長他五歲。他在御書房毫不遮掩,稱讚他的未婚妻賢良淑德,以及他與未婚妻的深情厚意,並表明決不相負,令在場的人包括皇上在內都差點跌掉下巴。

  不說公主和村姑的身份地位,一個年長五歲的村姑和正值妙齡的公主也是天淵之別。竟然有人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婉拒皇上賜婚,這不是傻子嗎?

  有人當即就參了王憶一本,說他目無君主,狂妄自大,奏請取消他參加殿試的資格。也有人支持王憶,認為他不見利忘義,為人坦蕩,是可用之才。皇上認同後者的說法,不但沒治王憶的罪,反而封賞了他,鼓勵他殿試奪魁。

  王憶的大名就在京城傳開了,人們對他看法不一,但提到他都不了一番唏噓感慨。因他重視婚約而拒娶公主,人們又想到曾為娶公主而棄髮妻、棄婚約的某些人,以他們悲慘的下場警示世人,做人要守信為本,不能見利忘義。

  

  殿試放榜,王憶高中狀元,皇上點他入翰林,又賜他府邸,讓他與未婚妻完婚。可王憶再次拒絕了皇上的美意,他自請回江東做一個小官,把他的馭民之道用在實處。皇上感慨頗深,點他為海州府六品典正,賜他衣錦還鄉。

  新科狀元跨馬遊街,京城萬人空巷,都想一睹新科狀元的風采。沈妍聽說親科狀元諸多事跡,好奇心大盛,遊街隊伍經過勝戰侯府,她爬上梯子,居高臨下觀看。一眼看下去,她淚如泉湧,與新科狀元四目相遇,她痛哭出聲。

  王憶就是沈蘊。

  一別將近兩年,曾經的翩翩少年長高長大了,他歷經滄桑,白淨的臉留下風塵的印跡,變得粗糙,顯然受了很多苦,還長出了兩撇小鬍子。他更名換姓,連家世祖籍都改了,但沈妍還能一眼就認出他,他畢竟曾經與她相依為命。

  兩年後,金州城外。

  一個風塵僕僕的男子佇立在北城外,久久仰望高聳的城門,臉上密布著濃濃的自嘲的笑意。他衣衫破舊,滿身補丁,眼神充滿滄桑,卻不混濁,還很澄靜。

  「軒兒、軒兒,嗚嗚……」平氏跌跌撞撞跑出城,朝兒子撲去。

  「娘,別哭了,我回來了。」徐慕軒依舊在笑,卻笑得讓人辛酸。

  秦靜喜極而泣,哽咽道:「還以為真要等上十年呢,沒想到……」

  「聖上恩准,提前回來了。」徐慕軒輕嘆一聲,對秦靜說:「這兩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們有宅子、有莊子,奶奶把大宅子賣了,換了一座小的,又添了一間鋪子。日子過得很富裕,又平靜,少爺再回來,就圓滿了。」

  「圓滿就好,圓滿就好……」徐慕軒把平氏攬在懷中,低頭望天,低語喃喃。

  人生哪裡有真正的圓滿?

  當年,他離開金州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彼情彼景歷歷在目,激盪心間。一別十幾年,他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又回到了起點,這或許就是圓滿吧!

  引鳳山莊門口,兩個粉雕玉琢的小人互相瞪視,張臂伸腿,準備下一場決戰。

  「勝戰侯世子,本侯不跟你一般見識,咱們先理後兵,本侯跟你講道理。」

  「呸——你還知道講道理?本世子見了你,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你敢說跟本侯有理講不清?本侯不教訓你,你就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了。」

  「小樣兒,你敢說教訓我?放馬過來。」

  煙塵四起絕飛,兩個小人你抓我撓,很快就滾到地上,混戰成了一團。

  「怎麼又打起來了?剛給你們換過衣服、洗過澡,奶娘丫頭呢?」慧寧公主皺著一攻苦瓜臉衝進菸灰中,把兩個小人拉起來,怕他們再戰,擋在他們中間。

  「奶娘丫頭被我們打發了,正在後山的草叢中找我們呢。」兩人異口同聲回答,說起耍戲奶娘和丫頭的趣事,兩人笑臉開花,又恢復了哥倆兒好的模樣。

  「為什麼又打架?」

  「不提也罷,我不跟他一般見識。」兩個人又異口同聲回答。

  慧寧公主見慣了這樣的戲碼,氣得直哼哼,「你們的娘現在就成了甩手的大奶奶了,她見你們就煩,你們一淘氣,她就給我送過來。」

  「祖母,你說這話就昧良心了,這次是你派人去接的,才一天,還說我們不氣你,你就睡不著覺。」說話的是二毛,那蔑視的小眼神足以把慧寧公主淹沒了。

  大毛撇嘴輕哼,說:「我們的娘又生了兩個妹妹,正累著呢,反正你也不生了,哄我們不正好嗎?何必整天跟我娘斤斤計較?難怪我娘總說……」

  「你娘說什麼?」

  「不告訴你,嘎嘎……」兩人異口同聲回答,之後,又張嘴大笑。

  慧寧公主咬牙牙發酸,瞪眼眼無力,除了無奈長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緒。憑她的才智機謀,治理一個國家綽綽有餘,卻治不了兩個孩子。

  她長嘆一聲,讓小太監去後山找大毛二毛的奶娘丫頭。剛交待了幾句話,就聽到身後傳來吼叫聲,她回頭一看,看到兩人孩子又滾到了煙塵中。

  二毛用巧勁,又一次把大毛打哭了,聽到大毛的哭聲,慧寧公主心疼了。她把二毛狠狠斥責了一頓,二毛不但不哭,反而跟她頂嘴,氣得她差點跳腳。

  她一直認為二毛就是沈妍的翻版,小小年紀卻奸詐狡猾。而大毛則很象沐元澈,兩兄弟三年間不知打了多少次,大毛幾乎每次都吃虧,就是因為他質樸實誠。

  唉!可憐她那淳厚實誠的兒子呀!就這樣被拿下了,還被拿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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