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無法無天
2024-05-19 15:36:48
作者: 一季流殤
夜無籌的孩子滿月,流水酒席擺了外面長長的一條街,從早上太陽初升開始,各色美味佳肴就陸續不斷地被送上了桌,長街上一篇喧鬧,喝酒嬉笑聲不絕於耳,從王府正門走出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一種盛世繁華在眼前真實地上演。
而在離朱雀王府最近的錦繡大酒樓的一樓大堂離,同樣是席開幾十桌,不過裡面清一色坐的都是纖瘦靚麗的******,個個嬌滴滴面露喜色,她們也是朱雀王城的寶藏。
眾所周知,朱雀王城中,男尊女卑的狀況與外面比起來,顯然是天差地別,甚至是截然相反,這是許多年來一種不成文的規矩,因為許多年輕的姑娘都獨立自主,自力更生,掌握著紡織與刺繡的手藝,能給很多人帶來可觀的收益,他們是朱雀王城繁榮幾百年的珍寶。
所以,朱雀王城中女子的地位——尤其是織娘與繡娘們的地位們,可貴重了。
尤其到了夜無籌這一代,有了朱雀夫人這個繡娘王妃,傳授手藝那幾年,更是曾經於王城中風靡一時,那風頭簡直蓋過了堂堂朱雀王,更無形中將女子們的地位提升了幾個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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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一大早出來看了一會兒,回去之後,看著夜無籌,懶洋洋地調侃了一句,「朱雀王看來很得民心,若是將來有自立為皇的打算,你的百姓們也絕對舉雙手雙腳贊成。」
這個人素來說話沒個顧忌,根本不知道什麼話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什麼話連私底下都說不得,此言一出,夜無籌臉色僵了一下,舒問和蘇煜同時驚詫地看著青鸞,心頭不約而同地生出了一個想法——就算是玩笑……在人家孩子滿月的喜宴上說這樣的話,也未免有點大煞風景吧?
他們不由把視線投向他們的住上,那意思很明顯——主上,這樣的妻子簡直無法無天了,您老還管不管了?再不管,只怕要上天了。
「朱雀王城擁有精兵三十萬,守護王城與子民綽綽有餘,然而若是與朝廷抗爭,那無疑是以卵擊石,自掘墳墓。無籌腦子還沒壞,就算有那般野心,也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夜無籌表情一滯之後,如此平靜地回答。
青鸞像是沒看到幾個人怪異的表情,聞言鄙視地嘲笑,「不必那麼謙虛,精兵三十萬,若是放在我的手裡,再有這麼多子民尊崇愛戴,說什麼都要放手一搏,試著問鼎天下的。人生在世,難得活這麼一次,轟轟烈烈留名於世,方不枉大丈夫一世威名。」
話音落下,幾人齊齊臉色一黑。
試著問鼎天下?還放手一搏呢。
她以為問鼎天下就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真是吹牛不打草稿,區區精兵三十萬,不夠主上半個月滅的。
還轟轟烈烈呢,只怕是轟轟烈烈地帶著整個王城灰飛煙滅還差不多吧?留名於世,的確能留名於世,遺臭萬年也是留名於世。
「主上。」舒問忍不住咬牙,覺得這位皇后娘娘真心欠教訓,「您的嬌妻現在正光明正大地攛掇著無籌奪您的江山,主上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比如說,找來鞭子再賞她幾鞭子,讓她刻骨銘心地記住教訓,或者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這個口無遮攔的女人……就地正法了,讓她知道亂說話的後果。
蒼鳳修聞言,漫不經心地啜了口茶,淡淡道:「如果本王真的有什麼想法,你還能安穩地站在這裡嗎?」
呃?
舒問一呆。
蘇煜和夜無籌聽懂了他的意思,面上都不自覺地露出些清淡的笑容。
青鸞從來是說話但憑自己痛快,哪管他人怎麼想?此時看了看舒問,「你這個青龍當的,不知道是否也如夜無籌這般的得民心,若是的,那麼本宮大概可以理解你為什麼反應這麼大,這麼激動了,是不是心虛啊?」
「小王心虛你的頭!」舒問沒好氣脫口而出,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色猝然一變。
蒼鳳修淡淡瞄了他一眼,於是悲催的青龍王脊背發涼,更後悔自己的衝動了。
「嗯?」青鸞眸心微眯,危險意味十足地看著他,「舒問,你找死嗎?對皇后不敬,你可知道這是什麼下場?我能現在就讓人將你拖出去亂棍打死,你信不信?」
「信。」舒問毫不猶豫地雙手合十,作告饒狀,「奴才錯了,娘娘您大人有人量,饒了我這一回,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麼心直口快了。」
「嗯?」
舒問忙識相地改口,「呃,我再也不這麼胡說八道了。」
青鸞滿意地點頭,輕哼地一聲,「這還差不多。」
蘇煜輕笑,「皇后娘娘不能老仗著主上的寵愛,就一個勁地欺負我們,這樣有失母儀天下的風度。」
「哈!」青鸞毫不客氣地嘲笑了一聲,很好哥兒們一樣單手搭在蒼鳳修的肩上,囂張地斜睨著三人,「本姑娘欺負你們,可從來不用仗著蒼鳳修的勢。」
頓了頓,她輕撩臉頰邊的髮絲,不咸不淡地道:「若是知道你白虎王也這麼不可愛,當初就不應該阻攔著妖孽,讓他直接將你們三個人打死了才好。」
以當時月妖孽的滔天怒火來看,就算不死,只怕也只能剩下一口氣,半殘不廢了。
「……」此言一出,氣氛瞬間僵滯了下來,三王抿唇,沉默地垂下了眼,顯然是想到了當初那件讓人不安的事情。
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直到現在,他們心裡還依然沒有真正放下那件事,只是表面上不提而已。
因為自始至終,蒼鳳修對於這件事的態度都是沉默的,從來沒有提起隻言片語,讓他們心裡總是無法抑制地留置著一點不安,總是恍恍惚惚想著,主上心裡對於這件事,是不是還依舊存有芥蒂?
即便主上離開帝都,萬里迢迢趕來參加孩子的滿月宴,他們也不敢十分確定,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在他們主上心裡水過無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