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威震朝野
2024-05-19 15:09:18
作者: 一季流殤
傍晚時分,青鸞是乘著蒼鳳修的馬車入宮的,青雲騎四人護送。
一路上,她清晰而冷靜地感受到了這個備受矚目的男子,身份與能力給他帶來的最直接的權勢與尊榮。
從宮外到宮內,攝政王馬車所行過之處,車馬紛紛避讓,不管是官員還是貴族,人人皆自發下車行禮,無一人敢絲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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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駕行過宮門處,御林軍在見到青雲騎首領風城時與青楓時,所有人瞬間屈膝拜倒,直到攝政王車駕入了宮門,再也看不到身影才敢起身。
「不但當大將軍時威風,在宮裡居然也如此高調,儼然一副威震朝野的權臣做派。」青鸞瞥了某人一眼,語氣中絲毫不掩飾張狂氣息,倒與她脫俗若仙的外表格格不入。
方才起身時,她對著銅鏡看了好大一會兒,鏡子裡的容顏與她二十一世紀時僅有三分相像,但比現代的她還要美上三分。
沒有現代空氣的污染,以及古代純綠色食物的關係,或許還因這個身子本身是個養尊處優的公主,整日待在閨房裡的時間居多,所以她的皮膚比一般同齡的孩子更顯嬌嫩白皙,吹彈可破。
僅僅現在十二歲的年紀,已經可以看出以後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禍水美人了。
倚在車廂上看書的蒼鳳修,聞言連眼瞼都未曾撩上一下,淡然道:「當某一天,你的能力達到一種你認為滿意的程度時,你可以把本王這個權臣油煎烹炸隨意處置,不過現在,若不是待在本王的車裡,你連談論的資格都沒有。」
青鸞聞言,定定看了他好大一會兒,才緩緩點頭:「沒錯,弱者永遠沒有說話的資格。不但沒有說話的資格,便是連行事做人都得小心翼翼。所以,即便野心四起,心裡對於權力的欲望已經膨脹達到了巔峰,但只要有你在,他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初來帝都一天,你就能有這番覺悟,委實不錯。」蒼鳳修慢慢翻開一頁書,垂著眼,神色淡然地道,「見了一次皇帝與文武百官,就能把帝都目前的形勢分析個八九不離十,這份觀察力,也同樣犀利敏銳,令人讚嘆。」
鳳青鸞沉默地瞅了他良久,才懶洋洋地道:「我怎麼沒發現你臉上有讚嘆的表情?」
馬車直接駛進了景陽宮西殿,蒼鳳修淡淡道:「下車吧。」
青鸞眉梢輕挑,「你是故意的吧?讓我今天晚上成為所有待字閨中的女子們的公敵?」
馬車公然在這裡停下,帝都之中機會沒幾個人不認識攝政王的馬車,那些貴女們一看從攝政王車上下來一個天仙般的美人兒,心裡還不馬上生起危機意識?
不過,話雖這樣說,青鸞卻從容自若地提著裙擺,慢慢走下了馬車,轉身之際,還深情款款地跟蒼鳳修道了別,「夫君大人,祝你玩得愉快。」
話音落下,幾道原本以眼角餘光偷偷注視著此處的視線齊刷刷射了過來,落到她的身上,帶著審視與毫不掩飾的敵意。
蒼鳳修喜靜,厭惡喧鬧,這一點皇帝陛下比誰都清楚,所以,即便是接風洗塵宴,受邀的臣子也並不多,並且各人攜帶的家眷是嚴格分開的。
景陽宮分東西兩殿,東殿是正殿,一向是用來設宴招待大臣之所,西殿是偏殿,則用來招待女眷。
東西兩殿之間隔著一座巨大的園子,兩側皆有院牆隔開,男子與女眷皆可穿過院牆的拱形門進入園子裡賞花,談天說地,聊訴衷情,卻絕不可多越過雷池一步,侵入不屬於自己的領地。
這個時候,大部分女眷都在園子裡賞花,留在西殿的人反而不多,但只這不多的少數人,卻已經被青鸞的一句話得罪了個遍了。
青鸞今日身上穿的是白色繡暗花的公主裙,看起來輕盈飄逸,脫俗出塵,襯得她像是一朵剛出水的白色芙蓉,漂亮極了。
蒼鳳修的馬車很快駛離了西殿,幾名衣衫華貴的女子蜂蛹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道:「你是誰?」
「為什麼會從攝政王的馬車上下來?」
「你與攝政王是什麼關係?」
「聽說王爺今天當街認了一名義女,皇上已經同意為冊封郡主,應該就是她了。」
「看著一身裙裝價值不菲,肯定是戰魔王爺命人置辦的。」
「王爺從哪裡帶回來的這麼一個義女?」
「戰魔王爺不是剛剛從西域回來嗎?西域王族叛亂,已經被王爺剿滅了,這個女孩……」
「不會就是亡國的小公主吧?」
「美貌是有,不過王爺也不是膚淺的人,怎麼就把她給帶回來了呢?」
青鸞嘴角微微上揚,頗為有趣地聽著眾家女子你一言我一語,像是在質問她,又像是彼此談論,仿佛在品評一件好看的木偶。
不過,似乎並不缺想像力,而且猜得幾乎都很準。
歷來宮裡有女子賞花會的地方,都不缺招蜂引蝶的利器,看著眾家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紅橙黃綠青藍紫,各色衣衫裙裝應有盡有,幾乎可以堪比那園子裡盛開的各色牡丹芍藥了。
萬種風情,盡在攀比之中。
議論聲漸停,綠衣女子挺了挺胸,輕咳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青鸞挑眉,「我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綠衣女子臉色一僵,表情像是突然吃了老鼠屎一樣,隨即臉上閃過怒色,脫口而出一句:「放肆!」
伴隨著這句話話音落下,一個巴掌就朝著青鸞的臉上揮下。
青鸞身子迅速朝後退了兩步,輕鬆避過那一記耳光,卻有一聲慘叫自身後響起:「啊!你踩著我的腳了——好痛!」
青鸞嘴角勾起冷笑,敢故意站在背後試圖阻擋她的退路,踩她的腳?還算是輕的。
那青衣女子顯然只是個丫頭,抱著腳蹲在地上也沒有人關心,倒是綠衣女子,臉色卻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了,近乎於猙獰地咬牙,「你還敢躲?」
「為什麼不躲?」青鸞奇怪地反問,「你要打我,難道我就要乖乖地伸出臉讓你打個盡興嗎?抱歉,我沒有這種作踐自己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