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終到方寸山

  「那什麼，姑娘有理了！快坐，呃……」孫理看了看桌子四周那一片狼藉的樣子，微微有些臉紅，伸手一掃將垃圾掃到一邊，衝著嫣然訕訕一笑，「請坐！」

  嫣然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嘴角盪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了聲謝後坐在了兩兄弟對面，朱唇輕啟道：「兩位公子身上靈氣四溢，定非凡人，奴家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不知仙鄉何處？」

  孫理心頭一凜，眼睛微微一眯，看向嫣然的目光變得有些怪異起來，這個女人似乎有些不簡單啊，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兄弟二人的不凡，渾然沒想起來自己剛才那隨手一掃展現出來的實力又豈是普通武者能夠辦得到的？

  「二弟，這個女的有問題！」孫悟空的聲音在孫理心底響了起來，兄弟倆同為仙石孕育而出，同根同源，很早的時候孫理便發現他們之間可以心靈相通，完全不需要什麼傳音入密的法術。

  孫悟空的破妄金眸能力略強於孫理，他也看出了這個叫嫣然的女子有問題，那這女人的真實身份定然就不僅僅是個青樓的花魁這麼簡單了。

  沉吟了一陣，孫理笑道：「嫣然姑娘好眼力，我兄弟二人來自東勝神州，欲往方寸山求仙問道，不知姑娘又是從何而來，為何滯留這煙花之地？」

  

  嘴裡說著話，孫理已經運起了破妄金眸，淡淡的金光在眼底閃過，想要一探嫣然的究竟，卻發現對方身上有一層寶光護體，竟看不出其本來的面目，只隱隱覺得其身後似乎有幾條若隱若現的白尾虛影。

  破妄金眸是孫理和孫悟空兩兄弟的天賦瞳術，恐怕找遍三界也再找不出第三個擁有這種瞳術的人來，嫣然並沒有發現不妥，只是在聽到「方寸山」三字之時臉上神情微微愣了愣，旋即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笑道：「公子說笑了，嫣然一介弱質女流，身世漂泊如無根浮萍，居於何地又豈是自己能夠左右的？」

  信你才有鬼！

  孫理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不過既然對方不願意說，那再糾結下去也沒用，輕咳了一聲，孫理轉移了話題：「嫣然姑娘，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請問方寸山在什麼地方？我想要確切的路線！」

  嫣然定定地看了孫理幾秒，又看了看繼續埋頭吃喝的孫悟空，淡笑道：「看樣子兩位公子不是來尋開心的啊！」

  「打聽消息，順便尋開心！事實證明我這決定還是很明智的！」孫理嘿嘿一笑，孫悟空癟了癟嘴沒說話。

  「公子就這麼肯定奴家知道你想要的消息？」嫣然眉頭一挑。

  「之前不肯定，不過現在肯定了！」孫理嘿嘿一笑。

  「喂，你要是知道的話就趕緊說出來，我們可以給你很多錢的！」孫悟空說道。

  我暈，大哥你能不這麼直白麼？孫理有些無語地翻了翻白眼，大哥這性子太直了，難怪原著里會混得那麼慘，一直給人當槍使！

  「那個，嫣然姑娘，我大哥說話有些直，你別介意，我們真的急於知道方寸山所在，麻煩你幫個忙，你想要什麼報酬，只要我們兄弟能辦到的定然不會推辭！」瞪了孫悟空一眼，孫理站起身來，向著嫣然抱拳行了一禮誠懇地說道。

  其實孫理也有想過向其他人打聽方寸山的消息，只不過這種可能性實在是不大，否則的話原著之中大哥也不會十多年才偶然達到方寸山，既然能從嫣然這兒得到消息，那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的，畢竟現在對孫理和孫悟空兩兄弟來說，時間才是最寶貴的！

  沉默，房間裡安靜得有些可怕，嫣然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孫理和孫悟空。

  半晌之後，就在孫理都快要耐不住性子之時，嫣然終於開了口：「好吧，我可以告訴你們方寸山在哪裡，不過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孫理一捏拳頭：「嫣然姑娘請說，只要是在我們兄弟能力範圍之內的，我們決不答應！」

  「什麼？！」

  「呃，那個，說順嘴了，是決不推辭，不推辭，嘿嘿！」

  「……」嫣然翻了翻白眼，美人嬌嗔自然是別具風情，孫理看得津津有味，至於孫悟空麼……不解風情的傢伙，不用管他！

  嫣然最後還是將方寸山所在告訴了孫理兩兄弟，不過卻提了一個條件，那就是孫理和孫悟空若是未能在方寸山拜師學藝或者是出師之時要到東勝神州一個叫青丘的地方去見她，至於見到她之後要做什麼，嫣然不想說，孫理也就沒有多問。

  反正只要找到方寸山，孫理覺得自己兩兄弟肯定能夠拜入菩提祖師門下，這一次孫理可不會讓菩提祖師有理由那麼快將自己二人逐出山門，這去青丘的事情不知道要等到多少年以後了，先答應下來也沒什麼關係。

  只是，這叫青丘的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聽起來有種很耳熟的感覺呢？

  「真是沒想到，娘娘當年留下的補天仙石竟然孕育出了兩個靈根！不過，他們怎麼會想到要去找菩提那個老鬼學道的？要找也應該找娘娘才對！」

  孫理兩人離去之後，嫣然看了看孫理留下的一個裝滿金銀珠寶的包裹，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算了，這不是我考慮的問題，在世俗滯留的也夠久了，該回族裡了，把這消息告訴娘的話，她應該就不會怪我偷偷跑出來了吧？」

  嫣然臉上露出了一絲俏皮的神情，接著身形漸漸變淡消失不見。

  ……

  有了嫣然提供的信息，孫理和孫悟空不再像無頭蒼蠅一般亂竄，而是按圖索驥向著方寸山趕去，當然了，以他們現在的實力雖然能夠短暫地御風飛行，但卻無法長久，而且那速度實在是不敢恭維，還不如騎馬來得快。

  所以兩人也只能一路縱馬前行，遇到山川溝壑擋路便棄馬飛過然後再重新購買馬匹，好在對兩人來說世俗錢銀不是什麼問題，這一路馬不停蹄地趕路，總算是在半年之後成功趕到了方寸山腳下。

  「這就是方寸山麼？看上去和花果山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嘛！還是說但凡名山大川洞天福地長得都一個樣？」走在進山的小道上，孫理一邊轉頭看著四周的景色一邊呢喃著。

  「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好吃的桃子？」孫悟空嘟囔了一句，聽得孫理無語地翻起了白眼，終究還是猴子啊，一看見山林想到的就是桃子……

  因為提前來到了方寸山，所以孫理兩人並沒有像原著之中所寫那般聽見什麼樵夫唱歌，當然他們也並不需要樵夫指路，孫理可是知道只要順著山間路徑走就肯定能夠到達斜月三星洞。

  果然，順著小道一路前行，翻過幾個山坡之後，兩人遠遠地看到了數里之外的一座大橋橫跨在山澗之上，在山澗的另一邊的山崖之上是一座恢弘大氣的道觀，以孫理和孫悟空的天賦瞳力一眼就看出了道觀上空那隱隱約約的寶光。

  「哈！終於找到了！大哥我們走！」孫理興奮地大叫了一聲，腳下用勁當先向著前方縱躍而去。

  「奇怪了，二弟是怎麼知道這方寸山有仙家福地的呢？」孫悟空不解地撓了撓頭跟了上去。

  從出生之時開始，孫悟空就覺得自己這個二弟很神秘，似乎就沒有孫理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自己兩人出生的仙石旁伴生的靈芝是天才地寶吃了可以鞏固天賦瞳術，比如美味烤肉的製作方法，比如水簾洞的所在，再到現在的方寸山仙家福地。

  孫悟空心中其實有著很多疑問，但他從來沒有詢問過，因為他知道孫理無論有多神秘，有一點是絕對不會變的，那就是他們倆是兄弟，血脈相連的親兄弟，是彼此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孫理決不會做對他不利的事情！事實上，正是因為有孫理的存在，不知不覺之中孫悟空的命運已經漸漸偏離了他原來的軌道，至少目前的他比起原著中來已經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兩人趕到道觀門口，卻見大門緊閉，在大門旁的山崖邊立有一塊十米多高的巨大石碑，上書十個大字「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果然是三星洞，菩提老祖就在這裡了，終於找到了，哈哈！」孫理高興得哈哈大笑起來，而孫悟空則是一個縱身蹦上了旁邊的一顆古松上面摘下了不少的松子然後跳了下來，分給了孫理一半。

  「二弟，這大門緊閉，我們要怎麼進去？」孫悟空吐著松子殼問道。

  孫理看了看緊閉的大門，再看看道觀上空的寶光，心中暗道這明明就是道觀嘛幹嘛要叫什麼三星洞呢，難道洞聽起來比觀要高端大氣上檔次？

  「先等等吧，如果等到晚上沒有人出來開門的話我們再去叫門！」像菩提老祖這樣能夠測算天道的高手，不可能連自己二人來到家門口都不知道，出於誠意和禮貌孫理覺得應該先等等看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