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淪為廢物

  芷煙好整以暇地站著，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白皙的小臉綻著暴戾諷刺的笑，是啊，馬上就有好戲看了呢。

  台下的歐陽瑾自始至終都注視芷煙，自然沒有將她此時的表情落下，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心底不由騰起一股寒氣，似乎有什麼被他遺漏了，到底是什麼呢？

  

  時間流轉，半個時辰過去，高台頓時陷入一陣狂烈的漩渦中，濃烈的靈氣分子以歐陽鋒三人為中心，向著四周不斷擴散，獵獵狂風席捲，所有人驚訝地張大嘴，眼中盛滿驚艷之色。

  這就是宗師級強者的威力？強，強暴了！

  所有人，包括芷煙在內，全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陣陣青色的波浪猶如流水般在空中滌盪，那般耀眼，如此瘋狂，好似要把眼前的一切都吞滅在它那濃烈的色澤中，將一切都覆蓋。

  「果然不愧是宗師級強者。」層層驚呼不斷傳出，除了驚訝感嘆還是驚訝感嘆，似乎只有這樣才足以表達他們內心的震撼。

  「難怪人人都景仰靈者，看來確實不同一般。」文丞平淡的心境盪起一層波瀾，看著場上的三人，無比羨慕地說道，他是錦城有名的修煉盲人，早先受盡白眼，若不是才學出眾，或許會被人嘲笑一輩子。

  「那也要能承受得起才行。」芷煙隨意地附和道，靈者確實比一般人厲害，但由靈者降為廢人，於高峰狠狠跌落谷底，這種打擊或許比一輩子都是修煉盲人來得更為痛苦。

  「煙兒的意思是？」文丞眯著眼，睿智的雙眸閃過一縷狐疑，聰明如他，自然能夠捕捉到芷煙話中的異常。

  「以牙還牙，以暴制暴，這便是我的行事風格！」芷煙淡淡地吐出一句話，目光微斂，富含深意地看著一襲藏青衣袍的歐陽鋒，出來混的，總歸是要還的，之前的羞辱諷刺，今日她一次性討回。

  「你要記得，你的身後還有我和歐陽鵬，輕鬆一點兒，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文丞嘆息一聲，心疼地安慰道，她很優秀，卻背負得更多，這樣的她活得太累，甚至他寧願她簡單一點，快樂一點兒。

  「放心，我很好！」純澈的瞳仁閃過一抹亮色，芷煙溫柔地回道。

  台上的歐陽鋒等人正處於提升的關鍵時刻，突然，空氣一滯，原本向四周不斷擴散的靈氣波動忽然集體朝著歐陽鋒的方向聚集，獵獵衣袍鼓動，此時的他猶如站在鼓風口，銀髮被風吹亂，眉頭擰成川字，嚴肅的老臉逐漸露出痛苦之色，身體一搖一晃，隨時可能被風吹翻，這種驚變霎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怎麼回事兒？」台下開始有人小聲議論，雖然沒見過宗師級強者修為提升，卻也知道狀況不妙。

  「不知道，難道是聚靈液太霸道，歐陽家主承受不了？」坐在靠前位置的某中年權貴摸著下巴估摸道。

  「不可能，歐陽世家可是大陸排名前十的武學世家，歐陽家主本人的修為更在夏侯、司徒兩位家主之上。」另外一個人極力否決道，一時之間，各種議論猜測鋪天蓋地而來，歐陽瑾臉色暗沉，一臉緊張地注視著歐陽鋒，最好不要出現任何問題。

  青芒大動，司徒霸和夏侯箜的周身同時騰起更為耀眼的青芒，霎時身影一晃，兩人同時從地上站了起來，剛剛晉級完畢，周身的氣勢來不及收斂，坐在台下的人只覺呼吸急促，心口窒悶，壓得喘不過氣來。

  「哈哈，這聚靈液果真好使，老夫停滯幾年的靈力竟然硬生生給提了上去。」夏侯箜目露精芒，蒼老的臉龐布滿喜色，眼中晶瑩涌動，甚是快慰道。

  「老朋友，你也是宗師中級了吧。」司徒霸從喜悅中回過神，眯眼看著夏侯箜，這傢伙之前比自己差點兒，現在倒是一下子追上了自己。

  「哈哈，見笑了。」夏侯箜雙手抱拳，對著司徒霸欠扁地謙虛道，聲音還未落下，頓時被一道更為驚人的爆破吸引心神。

  轟，台下眾人只覺眼前青芒一晃，接著一陣地動山搖，咔嚓的碎裂聲自台上傳來，空中布塊兒碎裂，紛紛散落，坐在檯面上的歐陽鋒不知何時倒在地上，全身赤裸，大股的血液從他的嘴中不斷溢出。

  靈氣散了，碎布落了，空氣恢復正常，眼前再也沒有任何阻擋物，台上的狀況清清楚楚地落入眾人的眼帘，歐陽家主受傷了？

  眾人呆滯，有點兒摸不清眼前的狀況，他不是應該和另外兩位家主一般成功晉級麼，眼下是蝦米情況？

  「爺爺！」歐陽瑾身體大震，迅速躍向高台。

  司徒霸和夏侯箜愕然地看著，按照正常推算，歐陽鋒喝下聚靈液便可一舉突破宗師中級達到高級，成為更為強大的存在，而眼前的一幕似乎和他們的預計有點兒出入。

  「噗！」一口血水噴射而出，歐陽鋒匍匐在地，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全身上下被狂亂的靈氣割傷，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男人的「醜陋」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餘，眾人瞪大眼，駭然地看著如此形象的歐陽鋒，「咚」，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轟地砸在台面。

  「灰鼠，是歐陽閣下的魔獸灰鼠。」人群中有人驚呼，只見一隻灰土土的大老鼠軟綿綿地趴在歐陽鋒的旁邊，毛刺倒豎，渾身上下沒有半分靈氣，似乎被什麼強行抽乾，只剩半分喘氣的生機。

  「唰！」司徒霸和夏侯箜神情一震，眼中精芒畢露，一臉深意地看著地上的灰鼠，契約魔獸，除了主人召喚，便只有一個情況會現身，莫不是？

  轟，一個驚人的念頭同時在兩人心中炸開，司徒霸和夏侯箜對望一眼，下一秒靈識祭出，查探著歐陽鋒的身體狀況。

  「啊，啊……」就在司徒霸和夏侯箜祭出靈識的剎那，歐陽鋒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呼，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不斷滑落，身體蜷縮一團，痛苦地掙扎著，臉上的表情猙獰而恐怖，讓人不由頭皮發麻。

  「你，你做了什麼手腳？」歐陽鋒身體哆嗦不停，強忍著體內撕心裂肺的痛，看著芷煙憤怒道，是她，一定是她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