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人相見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夏秋的聲音略顯冰冷道：「進來。」

  房門被推開，葉軒隨之進入其中，當他看到夏秋熟悉的面孔，一縷微笑在他嘴角勾勒而出。

  「你好夏阿姨，多年未見您還是這麼漂亮。」

  「嗯？」

  本來怒火正燃的夏秋，被葉軒的稱呼弄的一怔，而後直接冷笑道：「我不管你是誰，但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還有，請別稱呼我為阿姨，因為你沒這個資格。」夏秋的態度很不善，也讓葉軒知道，只怕這其中有些誤會。

  「您真不認識我了嗎？」葉軒眉頭微皺道。

  「你這種人我怎麼會認識……嗯……你是……？」

  夏秋本想對其斥責一番，可當她仔細觀看葉軒的容貌，一股極其熟悉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也讓她口中的話語說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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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您是我的主治醫生。」

  如九天驚雷在炸響，似瀚海波濤在翻湧，當葉軒聲音響起之際，夏秋整個人完全呆滯座位之上。

  她的身體在發抖，雙唇更是沒有血色，只因眼前青年的容貌不斷在跟當初那個少年融合，直至過了一分鐘的時間，夏秋的呼吸變的開始急促起來。

  砰！

  夏秋面色慘白，雙手猛然拍擊桌面站了起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那個孩子已經死了……死了……。」夏顫抖出聲，只是看向葉軒的眼神，卻呈現出驚駭之色。

  「說……你……你到底是誰？」

  此時的夏秋變得歇斯底里，因為她是一個醫生，在她的認知當中，得了那樣的絕症，不可能有人活下來的。

  望著夏秋蒼白的面孔，葉軒眼中略顯無奈，他也知道在正常人的認知當中，自己的出現定然會引起一番騷動。

  是啊，一個四年前必死無疑的人，怎麼可能活在世上？

  葉軒自嘲一笑，而後繼續道：「我沒有死，活生生的出現在您的面前，也請您相信我。」

  事實擺在眼前，讓夏秋無法不信，只是這突如其來的事件，徹底顛覆了她的認知，直至過去數分鐘的時間，才稍稍緩過神來。

  在此期間，葉軒也並沒有打擾對方，顯然正在給夏秋一個接受的過程。

  「你……你真是小葉……不是鬼？」

  「鬼？」

  陸信呢喃自語，腦海當中不經浮現出一些可怖的血色身影，眼中更是划過一縷輕蔑之色，只是很好被他隱藏下去。

  「夏阿姨，我真的不是鬼，這次前來找您，是想問問您可否知道，我母親現在的住址？」

  葉軒回返都市，自然也曾回到當年的住處，只是那塊地方已然被拆遷，就連以前母親的電話都不能打通，他這才想到了夏秋，也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此時，夏秋完全冷靜下來，也逐漸接受了葉軒活著的事實。

  「當年你的出走，讓你母親悲痛欲絕，當初我還與你母親有些聯繫，只是這四年時間過去，我也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夏秋眉頭微皺道。

  得到這個消息，葉軒眼中划過失望之色，連夏秋都不知道母親與弟弟妹妹的下落，這讓他如何尋找？

  難道……要前往京都葉家不成？

  葉家？

  呵！

  想到所謂的葉家，葉軒內心冷笑不止，雙眸開合之時，更有一縷血色閃過。

  「對了，我想起來了。」

  驟然，夏秋驚呼一聲，臉上呈現一抹激動道：「當年你出走之後，你母親為你在北山公墓立了一塊衣冠冢，每年你生辰之時，她定然會去掃墓的。」

  「我的衣冠冢？」

  葉軒一字一頓，而後雙眸微閉，腦海當中浮現母親的面孔，身體不自覺的在微顫，更讓周遭空間壓抑至極。

  葉軒永遠都記得，在他五歲的時候，他與母親就被趕出葉家的大門，那一年弟弟妹妹才三歲，這麼多年過來，母親受了多少苦，他完全看在眼裡。

  自己消失這四年，葉軒能夠想像的到，母親帶著弟弟妹妹，該是多麼的不容易。

  「葉家，你們最好祈禱我能尋到母親，否則……」

  一抹殘酷的微笑在葉軒嘴角勾勒而出，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給人一種極其恐怖之感，就好似一隻沉睡的魔王正在緩緩睜開雙眼。

  夏秋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當她看到葉軒眼中一閃而逝的血色，整個人驀然倒退數步，一層冷汗更是打濕她的後背。

  這…這是什麼眼神，小葉消失這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脊骨發寒，如墜深淵，這就是夏秋的感覺，她仿佛在葉軒眼中看到一副血色畫面。

  一個人，一條路，無盡血海在翻騰，兩岸是累累白骨，萬千血魂在哀嚎，無盡生靈在哭泣，在那血海翻天之中，一道身影背對眾生，踏著累累白骨，終是登上那白骨王座。

  或許感受到了夏秋的恐慌，葉軒迅速從沉思中醒轉，自身氣息更是收斂到極致，而後向夏秋報以歉意的笑容。

  「夏阿姨……嗯？」

  葉軒剛要說話，此時眉頭微微一皺，雙眸看向房門外。

  「不……不行……你們不能進來……。」

  「哎呀。」

  辦公室外傳來吵雜的聲音，更伴隨著護士的一聲痛叫，而這也讓夏秋面色一變，趕忙對葉軒道：「小葉你在這裡先待會，阿姨有些事情要處理，一會再與你談。」

  望著夏秋匆忙離去的背影，葉軒雙眸微眯，漫步跟了上去。

  醫院大廳。

  幾名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簇擁一對青年男女立身於此，周圍護士醫生面有畏懼，但還是擋住了青年男女的去路。

  「李少，您弟弟突發性哮喘，送來之時已經沒有呼吸，這跟夏醫生真的沒有關係，您……。」

  「滾開。」

  李明澤一腳踹翻擋在身前的值班醫生，整個人的面色極度陰沉道：「我弟弟不過是急性哮喘發作，怎麼會這麼容易死？」

  「一定是這個夏秋害死我弟弟，讓她給本少滾出來。」

  「我們李家不想為難你們，此事也與你們無關，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青年女子容貌艷麗，身上穿著更是價值不菲，說話之時溫婉有禮，只是此刻較好的面容也略顯陰沉。

  李家，江南市名門望族，不論在商界政界都是首屈一指的家族，其凱盛集團更是橫跨數個行業，絕對是江南市的一個巨頭，更有傳聞稱，李家身後更有黑道上的勢力，只是沒有經過證實罷了。

  經過屍檢，李家兄妹自然知道弟弟的死與夏秋無關，只是李家老爺子痛失愛子，兄妹兩人為了平息老爺子的悲痛，也只能讓夏秋當這個替罪羔羊。

  平民百姓，如何能惹得起李家之人，這也是為什麼這些醫生護士對李家兄妹畏懼的原因。

  「你弟弟的死與我無關，你可以去大理寺告我，若是我真的有罪，懸鏡司自然會來人拿我，請你們李家不要無事生非。」

  夏秋嬌斥出聲，快步來到醫院大廳，看向李家兄妹的眼神，更是無絲毫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