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死約戰

  「思南，藏寶圖又能證明的了什麼？就算是能證明是你通知我和茹雪去大荒山探險的又如何？你怎麼能證明是我們殺了你？而且那些懸崖上的痕跡難道你不知道嗎？

  當日發現寶藏後，我們三人本來說要平分的，可是你自己搶了龍虎大丹，後來不顧一切吞了下去想要攻擊我和茹雪，自己跌落懸崖，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你不能把你這五年不能突破，成為廢物的怒氣發泄到我們身上吧，好歹你我也是好友，你這樣做，哎……」

  黃天華侃侃而談，面容誠懇無比，輕描淡寫的三兩句話就將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就連姜思南都不得不佩服，這對父子的演技精湛。

  姜遠山冷笑不已，雖然他知道今日之事肯定不會那麼容易，但是看到黃禮嚴父子這樣，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

  「陛下，如今根本無法證明事情的真相，這樣下去也爭不出什麼結論，還請陛下聖裁！」黃禮嚴躬身說道。

  德宗皇帝也很為難，雖然他內心還是偏向自己老丈人這一方，但是又不能輕易的表現出來，沉吟良久。

  「啟稟陛下，臣有一個主意不知道是否可行？」黃天華忽然出聲說道。

  「哦？你有什麼想法？」德宗皇帝疑惑道。

  「既然思南認定是我殺了他，但是他現在也沒有證據，臣心中也很委屈，不如這樣，既然思南被神秘強者看重，肯定修為提升無比迅速，我們兩人可以定下一年之約，一年之後我們倆公平一戰，來了結我們今日的恩怨，陛下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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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天華輕聲說道，他本就面容英俊，看起來溫和無比，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哈哈哈，你們父子還真是無恥之極！」姜遠山怒極而笑，「你們本就知道思南卡在後天四重五年都無法突破，還要定下一年之約讓他送死？就算他僥倖經歷這一劫之後修為有所增加，但是你們誰認為後天四重能夠在一年後戰勝後天八重？」

  要知道，後天九重，前四重只要靈藥充足，天賦夠高，短時間內突破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從後天五重開始，鍛鍊五臟六腑，要靠體內的血氣凝鍊腎臟，就要緩慢許多，有些人甚至兩三年都沒有絲毫存進。

  一直在一旁不說話的南宮正雄也是搖了搖頭，內心嘆了一口氣，這肯定是無法做到的事情。

  黃天華面不改色，依舊淡淡笑道：「老王爺此言差矣，不說思南此次得了大造化，而且他之前也吞服過龍虎大丹，那可是送人直達先天境的無上靈丹，說不定思南一年之後破入先天宗師之境呢，到時候肯定會遠遠超過我，思南，你不會是不敢吧？」

  能將如此無恥的話說成這樣冠冕堂皇，姜思南第一次感覺到這黃天華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心黑手辣，是個人物。

  「姜思南，你認為呢？」德宗皇帝出聲問道。

  「我同意！」

  姜思南眼神明亮，神色平靜無比，「但是關於切磋我要糾正兩點！」

  「第一，一年的時間太長，我沒有足夠的耐心讓我的仇人活那麼久，一個月！我要一個月後就要和他一戰！」

  「第二，這一戰不論輸贏，只論生死，我和黃天華不死不休！」

  姜思南的話如同驚雷一般，震得整個重陽殿內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像看著一個傻子一樣，震驚無比的盯著姜思南，根本不知道他從哪裡來的信心。

  就算姜思南死而復生的事情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就算他得到了某些機緣，但是想在一個月之內打敗黃天華，甚至是擊殺他，無異於痴人說夢。

  畢竟他現在只是後天四重煉血的修為，而黃天華已經是後天八重，只差一步就能達到後天九重的極限，這中間的差距根本就是無法彌補的。

  就算姜思南再天才，一個月後突破到後天六重已經是很了不得了，畢竟五臟六腑的血氣淬鍊，關乎之後的修煉根基，不可能一蹴而就。

  就連姜遠山聽到姜思南如此說，面色上也露出了擔心無比的神色，雖然他知道姜思南如今很是不凡，但是一個月也實在太短了。

  如果是一年的時間，姜遠山深信，自己的孫兒絕對能遠遠將黃天華拋在身後，畢竟後天五重就能擁有後天八重的力量，近萬斤的巨力，這是何等妖孽的天資？！

  但是當姜遠山看到姜思南明亮自信的眼神，原本沉默寡言的孫兒現在竟然有一種光芒，那是一種自信淡然和看破生死的光芒。

  姜遠山的眼神透過了時光，好像看到了十年前的那個人，白衣白袍，一樣的自信淡然，一樣的散發著無法逼視的光芒，他的神色忽然有些傷感，嘆了一口氣，還是同意了。

  走出重陽大殿的時候，天空微微露出晨曦，一絲朝陽刺破重重黑暗，灑在了皇宮金碧輝煌的琉璃瓦上，金光璀璨。

  黃天華像看死人一樣看了姜思南一眼，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伸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挑釁動作。

  姜思南只是淡淡一笑，根本就無視他的存在，和姜遠山一起離開皇宮，回家了。

  經歷了死亡和新生，姜思南的心境已經變得無比淡然，黃天華的挑釁如同跳樑小丑一般可笑。

  在他心裡，其實無論今天重陽大殿的結果如何，黃天華和秦茹雪都已經被判了死刑。

  「一個月之後的約戰，有把握嗎？」

  空曠的街道上，姜遠山沉默了良久，還是開口問道。

  姜思南微微一笑，朝著遠處初生的朝陽伸了一個懶腰，渾身骨骼噼里啪啦作響，充滿了爆發性的力量。

  「爺爺放心，一個月後，黃天華必死無疑！」

  姜思南的眼神瞬間銳利無比，有一絲光芒閃爍，帶著一種讓姜遠山都動容的果決和自信。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我姜遠山的孫子！」

  姜遠山笑得無比暢快，連日來的抑鬱、痛苦都在這一聲大笑中一掃而空，他鬚髮皆張，如同雄獅一般威嚴而霸氣。

  姜思南也很高興，發自內心的高興，他內心暗暗對自己說道：活著的感覺真好！從今以後，我會為了守護我最重要的人而戰，神擋殺神，仙擋屠仙！

  爺孫倆朝著武成王府走去，在朝陽的光芒中影子越拉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