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重陽殿

  「咳咳……」

  德宗皇帝看著自己老丈人可憐的樣子，只得出聲解圍道：「皇叔，你們一家為大乾王朝所做的貢獻，朕都銘記於心，子勇和子軒兄弟的事情，朕也很難過，但是據我所知，思南侄子是三日前去大荒山探險，不小心掉下懸崖的，怎麼會是被人害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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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思南三日前是去大荒山探險不假，那是因為他無意中得到了一幅藏寶圖，還告訴了黃太師的兒子黃天華還有寧國公的孫女秦茹雪，三人在大荒山中發現了強者洞府。

  但是珍寶動人心，為了獨吞寶物，黃天華竟然和秦茹雪勾結在一起，將我孫子打落懸崖，我那可憐的孫子，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粉身碎骨，悽慘無比！陛下，你說老臣該不該找他們報仇？！」

  姜遠山面容悽苦，蒼老無比，聲音嘶啞，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憫。

  黃禮嚴心中一震，連忙朝著德宗皇帝跪了下去，放聲大哭道：「陛下，老臣冤枉啊，我知道平日裡，在朝堂之上我和老王爺政見不合，但是他也不能這樣誣陷老臣的兒子啊！

  不錯，三日前天華是和姜思南還有秦茹雪一起，去大荒山中探險，但是當日的情形天華和秦茹雪都是知道的，是因為姜思南自己不小心跌落懸崖的，和我兒子沒有絲毫關係。

  我明白老王爺的喪孫之痛，但是也不能這樣冤枉老臣啊，更何況天華自幼和姜思南都是好友，而且秦茹雪也是姜思南的未婚妻，他們根本不可能對姜思南下手的，還請陛下明鑑，還老臣一個清白啊！」

  黃禮嚴嚎啕大哭，淚流滿面。

  德宗皇帝瞬間感覺到頭大不已，他想了想，朝著姜遠山小聲的說道：「皇叔，太師說的有理啊，他們三個自幼交好，怎麼可能會傷害思南？你會不會搞錯了？」

  姜遠山對著黃禮嚴怒目而視，心中暗罵這個老匹夫果然無恥，果真有讓皇帝寵幸的資本。

  他開口道：「陛下，思南跌落的那座懸崖已經被老臣找到了，在懸崖頂部有大戰的痕跡，上面更是留下了七星神拳和疊浪青蓮掌的痕跡，如果思南是不小心跌落懸崖的，怎麼會有戰鬥的痕跡？」

  黃禮嚴轉過頭來，對著姜遠山冷冷笑道：「老王爺，大荒山危機重重，荒獸眾多，天華說當然就是在懸崖頂部被一尊強大的荒獸攻擊，他們三個因此才出手，那戰鬥的痕跡只不過是攻擊荒獸留下來的，並不是我兒子和秦茹雪殺了你孫子，倒是王爺你，以替姜思南報仇為名，將玄武營掉入玉京城，你這是要造反嗎？」

  黃禮嚴句句都是誅心之言，就連德宗皇帝都目光炯炯的看著姜遠山。

  姜遠山大怒無比，肺都要氣炸了，這黃禮嚴還真會倒打一耙，他沉聲開口道：「黃禮嚴，你不要狡辯，那懸崖頂峰留下的痕跡，明明就是三人對戰留下來的，並不是什麼攻擊荒獸留下的，陛下只要派人一查探，就可知道。

  你們殺了我孫子滅口，就知道今日死無對證，所以才如此有恃無恐。本王調玄武營只不過是為了報仇，只要血洗你黃府之後，殺了黃天華和秦茹雪，本王立即橫刀自刎，以證本王的清白！」

  聽到姜遠山殺氣騰騰的話，黃禮嚴面色一白，身形微顫，他只不過是一介文臣，雖然修煉了一些功法，但是資質不夠，也不過是後天境的修為，那裡抵擋得了姜遠山的氣勢。

  那可是從千萬場廝殺征伐中鍛鍊出來的鐵血煞氣！

  「姜遠山，你也知道你孫子死了，死無對證，那誰又知道是不是你挾私報復，以你孫子的死為藉口來清除異己？」黃禮嚴雖然心中驚懼，但也料准了在這重陽大殿之內，姜遠山不敢出手，因此仍然咬牙說道。

  「陛下，姜思南死了，隨便姜遠山怎麼說都可以，如果是姜思南現在出來指證說是天華殺了他，就算天華是老臣的兒子，我也願意將他交給姜遠山處置，但是姜遠山僅憑猜測，就斷定他孫子的死和我兒子有關，如此污衊老臣的兒子，老臣不服，還請陛下為老臣做主啊！」

  黃禮嚴大哭道，匍匐在大殿之上。

  南宮正雄一直冷眼旁觀，但是看到黃禮嚴這個樣子，心中還是嘆了一口氣，有些憐憫的看了姜遠山一眼，畢竟他也不認為黃天華和秦茹雪有什麼理由要殺了姜思南。

  德宗皇帝也是嘆了一口氣說道：「皇叔，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如果你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思南的死和黃天華有關，朕真的不能讓你就這樣犯下大錯，你私自調動玄武營的事情，朕就不追究了，皇叔你回去吧！」

  姜遠山卻不為所動，眼神冷冷的盯著黃禮嚴道：「黃太師，你確定只要思南出來指證黃天華，你就會將黃天華交給我來處置？」

  黃禮嚴忽然感覺到內心一顫，面色有些狐疑起來，他知道姜遠山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句話來。

  但是他的眼線明明看到姜思南的屍體，而且粉身碎骨被裝進了棺材中，難不成這老小子還能把姜思南的鬼魂招來？

  也許那些強大的修真者有這種能力，但是黃禮嚴可不認為姜遠山可以。

  為了保險起見，黃禮嚴還是開口說道：「只要姜思南完好無損的出現，證明是天華將他打落懸崖，我就將天華交給你處置，決不食言！」

  姜老爺子忽然出聲大笑道：「好！黃禮嚴，記住你說的話！」

  他轉頭朝著德宗皇帝拱手道：「陛下，還請您做個見證！」

  德宗皇帝也是一陣疑惑，開口道：「皇叔，莫非思南還沒有死？但是不可能啊，從萬丈懸崖之下摔下來，魂飛魄散、粉身碎骨，只怕大羅金仙都救不會來吧？」

  「陛下，我家思南確實沒有死！」姜遠山朗聲道。

  「什麼？不可能？！」

  德宗皇帝、南宮正雄和黃禮嚴不約而同的說道，面色上都是不能置信的神色。

  「陛下，我孫兒思南確實死了，但是他遇到了一個通天徹地的大能，不但為他重塑肉身，而且為他聚攏魂魄，他才得以起死回生，他才是知道三日前真相的人，懇請陛下讓思南前來和黃天華、秦茹雪當庭對質！」

  「什麼樣的大能居然有如此大神通？」三人第一反應都是不相信，但是看著姜遠山淡然鎮定的表情，也變得都不是那麼確定了。

  「既然如此，那麼宣姜思南、黃天華、寧國公和其孫女秦茹雪前來重陽大殿，朕要讓他們當庭對質！」

  德宗皇帝想了想，終於同意了姜遠山的提議，傳下旨意。

  而黃禮嚴的表情瞬間大變，雖然他心中一點都不相信姜思南能夠起死回生，但是萬一是真的，那麼自己的兒子……後果不堪設想！

  他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