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鄧老太婆道歉

  見王瑞珍是真的生氣了，鄧老太婆有些發怵。

  王瑞珍力氣一向大，年過六十還身強力壯，跟隊裡的人打架從來沒輸過，不過她仍舊嘴硬道，「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你自己問隊裡的人！哪個不是這麼想的！」

  裴甜甜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仰起小臉開口道：「鄧奶奶您說錯了！我才沒有您說的那麼笨！我不僅會兩位數加減法，我還會背99乘法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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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老太婆這才看了她一眼，眼裡根本不信，笑了出聲，「哎喲，瑞珍啊，你家這丫頭說的話是誰教的，好的不學學壞的，跟她那兩個哥哥一樣，小小年紀就這麼愛撒謊！」

  王瑞珍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

  自家這個小孫女平日裡就是個嬌氣性子，一教她讀書寫字就哭，還愛裝病，裝頭疼，她一向疼愛裴甜甜，見她不願意學，也就不強迫她了。

  因此，現在的裴甜甜，別說99乘法表，就連簡單的加減法都不會。

  不過王瑞珍依舊低頭問道：「甜甜，這是真的假的？」

  「奶，你就相信我吧！」

  王瑞珍心下有些懷疑，但是在外人面前她當然是選擇相信自家小孫女了，她點點頭摸了摸裴甜甜的腦袋。

  裴甜甜睜大著葡萄眼，繼續發出中氣十足的小奶音：「鄧奶奶，我要是現在就背出99乘法表呢！」

  「哈？你要是會背，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鄧老太婆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不屑道。

  「那好，我要是背出來了，您要為您剛剛說過的話我和我奶奶道歉！」

  裴甜甜一板一眼的，跟個小大人似的說話，倒是讓幾個人都愣了愣。

  不過也就一瞬間，鄧老太婆臉上就恢復了冷笑：「哼，別說道歉，你這丫頭要是會背99乘法表，我老婆子向你們下跪都成！」

  她家孫子上小學二年級了，學校老師才開始教99乘法表，背了好久都沒背下來。

  裴甜甜這丫頭才五歲，還是出了名的蠢丫頭，只會偷懶耍滑，除非神仙附身了她才會背。

  只不過下一刻鄧老太婆就笑不出來了。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九九八十一」

  裴甜甜在眾人面前大聲背誦完了99乘法表。

  旁邊鄧老太婆幾人眼睛一下瞪得跟個銅鈴一樣大，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丫頭一般。

  甚至就連王瑞珍都是心裡震驚不已。

  什麼時候，甜甜都會背99乘法表了？

  她怎麼不知道？

  「鄧奶奶，我背完了，您是不是該向我們道歉了呀？」

  裴甜甜睜著無辜的葡萄眼，搖頭晃腦地問道。

  鄧老太婆臉色掛不住，立刻破口大罵道：

  「道歉？老婆子今年都六十歲了，你這死丫頭要我跟你道歉，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就不怕折了壽？」

  「鄧鳳霞，難道你忘了？我還比你大兩歲呢，你要跟我道歉，我還是受得住的！」

  王瑞珍冷笑道，「你說你，還知道你自己有六十歲？這麼大把年紀在背後說幾個孩子壞話，可真不要臉！」

  「王瑞珍，你再說一遍，誰不要臉？」

  鄧老太婆氣得跳腳。

  「我說的就是你，不要臉！」

  王瑞珍冷眼罵道，「我們裴家的幾個小子丫頭怎麼教育，我這個當奶奶還沒死呢？跟你鄧鳳霞有個屁關係？下次再讓我聽到你說我們壞話，別怪我不講情面跟你動手！」

  「你來啊，有本事你現在就來啊！」

  鄧老太婆挽起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架勢。

  王瑞珍把裴甜甜放了下來，還放下了背上的背簍，讓她乖乖待著。

  裴甜甜扒拉著背簍，望著她奶奶邁著氣勢洶洶的步子就沖了過去。

  這還真要打架了？

  說實話，她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就她奶奶這體型，幾個鄧老太婆都不夠打。

  王瑞珍一走近那幾個人，身高的優勢很快就凸顯出來了。

  鄧老太婆一米五幾，身材矮小，跟膀大腰圓，身高超過了一米七五的王瑞珍一對比，就跟個小雞仔似的，王瑞珍一隻手都能提得起來。

  鄧老太婆仰著腦袋，迎接著王瑞珍極具壓迫感的視線，嘴唇抖了抖。

  旁邊那幾個人也有點慫了，連忙勸道，「算了，都是一個隊的，何必呢？」

  「哎呀，志文他媽，你還真要動手打人啊！這鄉里鄉親的！」

  「是我們嘴碎，對不起了志文媽，今天是我們錯了。」

  王瑞珍不為所動，眼神冰冷：「鄧鳳霞，你的道歉呢？」

  鄧老太婆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道了歉，只不過臉色仍舊是不甘心。

  王瑞珍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奶，你好威風啊！他們都怕你呢！」

  裴甜甜仰著小臉眼睛亮晶晶地盯著王瑞珍，小肉手捏住了她的衣擺，搖啊搖的。

  王瑞珍笑了笑，伸出手勾了勾她的小鼻子，「小馬屁精，他們這些人只會耍嘴皮子，要真跟她們動手，膽子比老鼠都還小。」

  「奶奶最厲害了！」

  「所以啊，你這丫頭，以後不能挑食了，多吃飯多吃飯菜，長大後才能長得跟奶奶一樣高，一樣壯，就沒有人敢欺負你了，知道嗎？」

  裴甜甜乖乖點了點頭。

  王瑞珍背起背簍，又準備蹲下抱起裴甜甜，卻被她拒絕了，說想要自己走路。

  王瑞珍便牽起她的小手，奶孫倆慢悠悠地往家裡走去。

  「甜甜是什麼時候學會背的99乘法表？奶奶怎麼不知道？」

  「奶，大堂哥二堂哥以前在屋裡背，我聽了幾次就會背了。」

  王瑞珍腳步一頓，神色愕然地望著她，內心卻激動不已，「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而且我還會背詩呢！」

  裴甜甜迫不及待一口氣背了好幾首古詩。

  這下王瑞珍是真的呆愣住了，「這些詩你也是聽你兩個堂哥讀過的？」

  「對啊，奶奶，所以甜甜不是蠢丫頭呢。」

  裴甜甜認認真真地說。

  「我的乖乖，你這麼聰明，哪裡蠢了？」

  王瑞珍大喜過望，她沒想到裴甜甜竟然隨便聽幾遍就會背了，從小就擁有這麼強的記憶力，那以後可得了啊！

  「太好了，回家就告訴你大伯二伯，讓他們也跟著高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