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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全文大結局

2024-05-19 08:39:43 作者: 玉司司

  歐昀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無焦距的目光並在她身上停留超過一秒,隨即就面向了花影,沉聲道:「她在哪?」

  花影用下巴比著前面的病房:「十二點鐘方向,走三米有個門,進去,她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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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昀輕輕頷首,提步走了進去。

  年年傻愣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的背影。

  直到那扇門關閉,她才回過神來,猛地轉身,看向花影:「大叔的眼睛怎麼了?」

  「誰知道呢,半年前突然瞎了,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說,不過瞎了一雙眼睛對他來說影響不大。」

  年年陡然瞪大眼睛,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著,只剩下一片混亂。

  一定是因為她……

  半年前,他一定是因為她!

  -

  歐昀緩步走進病房,進門後把門關上了。

  他走得很慢,儘管看不見,卻似乎能聽見她不太平穩的呼吸聲,他朝著她的方向走過去。

  腳邊碰到窗邊,他停下來,摸著床沿坐下。

  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尋找她的容顏,指尖觸及到她涼涼的肌膚,他的心沒來由一顫,眸底逐漸籠上一層溫柔。

  「傾兒,我沒想到你會來……」

  「歐昀?」

  沈傾兒沙啞地開口,沒想到她睜開眼睛竟然會看到他。

  難道,是她的錯覺?

  歐昀的手震了一下,下意識地把手縮回來,沉聲道:「你醒了?」

  沈傾兒撐著身體坐起來,伸手去碰他的臉,感受到他真實的體溫,這才確信眼前不是幻覺。

  「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幸好你還在。」沈傾兒鬆了一口氣。

  歐昀唇角微揚:「你找我有什麼事?」

  「不是我找你,是年年想見你,我就帶她過來了。」

  「胡鬧!」歐昀低聲苛責,「醫生給你下了病危通知書,你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沈傾兒強顏歡笑,「不熟悉我病況的醫院都會給我下病危通知書,其實沒那麼嚴重,就是TR22留下的後遺症。」

  歐昀輕嘆一聲,「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好、咳咳咳……」沈傾兒失控地咳了起來。

  本以為聽見她的咳嗽他會很緊張她,因此她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視線,但……她好像發現了不對勁。

  她大膽的對上他的眼睛,發現他的眼睛根本不會眨,也沒有焦距。

  難道……

  她試著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而他竟毫無反應。

  就在她發呆之際,歐昀忽然抬起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柔聲道:「傾兒,我的眼睛看不見了,但我能聽見你的聲音。」

  沈傾兒怔怔地看著他淡然自若的妖孽臉,用力的記住他的模樣,腦海中時不時會跑出當年他看她時的眼神,和現在不一樣,但他眼睛裡的柔情,卻不減當年。

  這個男人,為什麼這麼傻?

  「歐昀,你的眼睛為什麼會失明?」她試著問他。

  歐昀神色淡然道:「意外而已。」

  「別跟我說意外,我想知道真相,是不是為了救年年?」

  歐昀靜默片刻,點頭。

  沈傾兒破口而出:「你傻的嗎?」

  「為了你,我可以放棄整個世界。」

  「蠢死了你。」

  沈傾兒又罵了聲,爬到他面前,給了他一個感恩的擁抱。

  歐昀怔了怔,抬起手,輕輕地放在她背上。

  耳邊傳來她柔細的聲音:「謝謝你救了年年,謝謝你這些年的堅持,謝謝你。」

  「傾兒,我……」歐昀想說點什麼,她的身體卻突然變軟了。

  儘管她的呼吸很平穩,但他卻察覺到情況不妙,當即抱緊她的身體,回頭大喊道:「叫醫生來!」

  沒多久,醫生走了進來,為沈傾兒做了急救。

  等醫生離去,歐昀靜坐在床邊,大手緊握著她的小手。

  這時,花影和年年從外面進來。

  花影說:「我已經讓醫生趕過來了,但願來得及。」

  歐昀沒有接話,只是點了點頭。

  年年掙扎了許久,鼓起勇氣說:「大叔,我有話想跟你說。」

  歐昀微微回頭,面無表情道:「你知道你媽媽的身體情況嗎?」

  「我……我知道。」

  「你知道還讓她這麼亂來?」

  「我就是想見你、」

  「滾。」歐昀低罵一聲,語氣不容置否。

  年年咬了咬唇,轉身掉頭就跑。

  花影「誒」了一聲,不得不轉身追出去。

  病房裡只剩下歐昀和沈傾兒兩個人,她昏迷著,而他的世界依然一片昏暗。

  -

  沈傾兒昏迷了很久,醒來時,醫院換了一家,而她也看到了另一個熟人。

  GUI醫生正背對著她在調藥,聽見床上的動靜,回頭看了眼,道:「你大老遠跑來這種地方,不要命了?」

  沈傾兒聲音有些沙啞:「年年呢?」

  「被J罵跑了。」

  「跑了??」

  沈傾兒下意識就想去找人。

  GUI醫生又說:「沒跑遠,花影看著她。」

  沈傾兒這才鬆了一口氣,目光尋向別處,好奇道:「歐昀在哪兒?」

  「說是要給你做吃的。」

  「他的眼睛……」沈傾兒猶豫著開口,「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為了救你那寶貝女兒,大概是上輩子欠你的吧。」

  「……」沈傾兒無話可說。

  她躺回到床上,閉上了眼,想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如今年年終於見到了歐昀,她希望歐昀能夠開導一下年年,就是不知道歐昀願不願意當個知心姐姐。

  到了午飯時間,歐昀拿著一份便當和一盅補湯過來。

  沈傾兒看著這些東西,不太有胃口,但為了接下來的洽談,她不得不逼自己吃下一些。

  吃得差不多時,她試著商量:「歐昀,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你說。」

  「我想讓你幫我勸勸年年,讓她安心回家。」

  歐昀說:「她不值得你做到這種程度。」

  沈傾兒笑道:「你沒有女兒,不理解這種心情。」

  「我不理解那種心情,但我理解你。」

  「……」

  沈傾兒頓時語噎。

  餘光瞥見他的手指頭有血,不禁要問:「你的手怎麼了?」

  「可能撞到了。」

  「流血了。」

  歐昀下意識地把這隻手握成拳頭,微笑著說:「你別緊張,我沒事。」

  「那個……」沈傾兒把話題帶回來,「歐昀,你幫我吧,好不好?」

  歐昀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我答應你。」

  沈傾兒臉上總算浮出了笑容,「謝謝你!」

  歐昀幾乎可以想像出她此刻的表情,一定笑得很美吧?

  當他分神之際,那隻握拳的手忽然被什麼東西握住,他怔了怔,幾乎就想把手縮回來。

  沈傾兒握住他的手,不讓他逃避,衝著門口喊道:「GUI醫生。」

  GUI醫生聞聲進來,「什麼事?」

  沈傾兒求助道:「歐昀的手指流血了,你有沒有什麼東西給他包紮一下?」

  GUI醫生看了看歐昀手上那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傷口,若是平時,這種傷他們這種大老爺們壓根就不會放在心上。

  不過,誰讓她是沈傾兒。

  沈傾兒在這個地方,就是上帝。

  GUI醫生去找了一塊創可貼回來,給了沈傾兒。

  沈傾兒馬上幫歐昀貼上,一邊問他:「這些年你都在做什麼?」

  「隨處走走。」歐昀輕描淡寫道。

  他可不會告訴她,這些年他除了幫忙尋找年年之外,剩下的時間全都在想她。

  他會時刻關注她在新聞上的動態,但後來有關她的新聞越來越少,她幾乎完全隱退了起來。

  那段時間,他度日如年。

  「咳咳咳……」一陣克制的咳嗽聲,打斷了他的心思。

  歐昀急忙伸手扶住她的身子,急道:「怎麼了?」

  沈傾兒咳得厲害,話都說不上來。

  好不容易咳嗽過去了,她微喘著氣息,看著他焦急的臉,腦海中卻失控地跑出了另另一個人的模樣。

  她馬上問他:「我還能活多久?」

  「如果你在一個四季如夏的地方生活,遠離空氣污染,吃的都是乾淨的水源,加上有心態好的話,你還能再活幾年。」

  沈傾兒聞言笑了:「這種地方哪有?」

  「有些島嶼是這樣。」

  「那那我也不能自己一個人住在島上。」

  歐昀說:「傾兒,把你的餘生交給我,讓我照顧你。」

  沈傾兒婉言拒絕:「我都這把年紀了,歐昀,不要再等我,我永遠不會背叛我的家人。」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少女的聲音:「大叔,我想跟你一起走!」

  沈傾兒的心狠狠一顫,到頭來,她還是失敗了嗎?

  年年從外面走進來,走到歐昀身後,咬牙說:「大叔,不管你生我的氣也好,還是討厭我,我真的沒有辦法融入他們的家庭。我從小在充滿罪惡的地方長大,可你們卻逼我學會正義,這對我來說太痛苦,讓我跟你走吧,求你了。」

  說到最後,年年的語氣變得哀求。

  沈傾兒一臉痛心疾首。

  如果當年他們沒有這麼大意,讓人把年年搶走,年年也不會過得這麼痛苦。

  都怪她……

  想到這些,沈傾兒又忍不住咳了起來。

  歐昀多麼想把將她擁入懷,又怕她反感反而咳得更厲害,只好克制住了衝動,沉聲道:「傾兒,你怎麼想?」

  沈傾兒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腦袋磕在他的肩上,低聲說:「你答應過我,要讓她安心回家,你一定要做到。」

  年年聞言急了,怒吼道:「我不回去,我不喜歡你們家!」

  「咳咳咳……」沈傾兒咳得越來越厲害,心口好似被什麼東西堵住,忽然一陣悶意襲來,她嘔了出來。

  一口鮮血,吐在了男人白淨的襯衫上。

  沈傾兒怔了怔,看著他被血染紅的心口,而咳嗽也神奇的止住了。

  歐昀用手指沾了沾他心上的液體,湊到鼻子前聞了聞,倏地皺眉,厲聲道:「GUI醫生,她為什麼還咳血?」

  GUI醫生從外面進來,神色淡然道:「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氣急攻心,保持好心情才是活命的關鍵。」

  歐昀猛地將沈傾兒抱在懷裡,在她耳邊發出沙啞的聲音:「傾兒,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沈傾兒笑了笑,抬手把他推開,又說:「那你把年年帶走吧,她現在不想回來,以後說不定她會想回來,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歐昀沉默了。

  年年驚喜地勾起唇,卻不敢再說話,滿心期待地看著男人的妖孽臉。

  歐昀沉默了很久,點頭:「好,我答應你。」

  沈傾兒笑顏如花般,清澈的眸底儘是他的俊臉:「我還有最後一個願望,你可不可以幫我聯繫我的家人,我想回家。」

  歐昀微微蹙眉,終究什麼話也沒說,點了點頭。

  「謝謝你,我有點困了,想睡一下。」

  「睡吧。」歐昀扶她躺下來,並且為她蓋好被子。

  年年還想說點什麼,卻被醫生拉了出去。

  病房裡靜悄悄的,沒多久,沈傾兒睡去了。

  歐昀這才敢握住她的手,千言萬語,終究只能留在心底。

  -

  歐昀在病房裡呆了很久,年年一直在外面候著。

  不知等了多久,病房的門終於打開,年年激動地走過來,迫不及待地喊道:「大叔,你什麼時候帶我走?」

  歐昀眸底一沉,聲音帶著幾分寒意:「如果傾兒不在了,你也沒有存在的價值。」

  年年頓了頓,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些,低聲說:「我的命是你救回來的,就算你要殺我,我也不怕。」

  歐昀微微眯起眼,提醒道:「你的命是她給的,所以我才救你,對我來說,你不過是她的一件附屬品,救你只是為了讓她開心。」

  這番話,無疑傷了年年的心,但她並沒有太在意。

  不管大叔怎麼看她,對她來說,大叔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救贖。

  不等年年說話,歐昀轉頭對花影說:「你去聯繫祁御堯,讓他過來接傾兒回去。」

  「是。」花影轉身離開。

  歐昀隨即又對醫生說:「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如果傾兒死了,你也跟她一起陪葬。」

  醫生嘆了聲,「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得,我認了。」

  沈傾兒那身病,想要根治是不可能的,重在休養,只要把身體養好,再活幾年完全沒問題。

  看來,他家祖傳的那些藥方,得貢獻給A國了。

  -

  當祁御堯來到這個國家時,歐昀已經帶著年年離開了,醫院裡只留下GUI醫生一個人陪著沈傾兒。

  祁御堯迫不及待地走進病房,見妻子安靜的坐在床上,神色自如,卻不見年年的身影。

  他隱約猜到了什麼,走過去,坐在床邊,伸手握住妻子的手。

  「傾兒,你在想什麼?」

  「我讓他把年年帶走了,你會怪我嗎?」

  祁御堯輕輕搖頭,「你尊重你做的每一個決定。」

  「御堯……」沈傾兒伸手抱住他,在他懷裡有氣無力地說,「對不起,我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亂來,讓你擔心了。」

  「我不怪你,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

  祁御堯將她抱起來,轉身欲走。

  GUI醫生跟了出來,說:「J讓我跟著你老婆,而且我可以說,世界上只有我能護住你老婆的命。」

  祁御堯回頭看他,微微皺起了眉。

  沈傾兒馬上解釋:「御堯,雖然人不太好說話,但是他的醫術沒得說。」

  祁御堯點頭,「好,我聽你的。」

  GUI醫生馬上說:「你老婆現在需要一個非常安靜又沒有污染的地方靜養,這樣她還能活個四五年,保養得好的話,十年都沒問題。」

  祁御堯沒有接話,腦子裡開始尋找這樣的地方。

  很快眾人來到機場,祁御堯把妻子帶上了他的私人飛機,GUI醫生跟郝帥一起也上了這架飛機。

  坐飛機雖然快,但也夠累。

  在飛機上,沈傾兒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祁御堯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看著她逐漸放緩的眉頭,他的眸底也逐漸籠上一層溫柔。

  接近12小時的飛行,飛機抵達A國帝都國際機場。

  當沈傾兒下機那一刻,祁顏進激動地走過來,用力地把她抱進懷裡。

  「媽媽,你嚇死我了。」

  「對不起。」沈傾兒低聲道歉。

  祁顏進看了看她身後,沒看到年年的身影,倒是看到了陌生的醫生,便問:「媽媽,你果然沒帶年年回來。」

  沈傾兒無奈笑道:「果然我做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們。」

  「誰讓媽媽你這麼好猜,而且我相信總有一天年年會自己回來。」

  「年年會回來的。」沈傾兒一臉堅決道。

  她相信那個男人,一定會讓年年心甘情願的回到這個地方。

  至於年年回來的那天她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那時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年年能回家就好。

  餘光瞥見顏進脖子上掛著一塊陌生的獎牌,便問他:「你又拿了什麼獎?」

  「哦?這個啊?」顏進拿起脖子上的獎牌,唇角勾起了一抹寵溺的微笑,「這是無心拿到的第一塊獎牌,全國街舞大賽冠軍,她送給我了,是不是很漂亮?」

  「無心很厲害呢。」沈傾兒誇了一句。

  祁顏進嘚瑟道:「也不看看是誰女朋友。」

  沈傾兒被他的話給逗笑了:「你們公開了?」

  祁顏進皺了皺眉:「那丫頭死活不肯公開我是她男朋友。」

  「你就聽她的,現在公開還為時過早,你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我知道,媽媽我愛你。」

  「就你嘴巴甜。」

  這時候,剛剛打完電話的祁御堯忽然走了過來,伸手牽著妻子的手,柔聲道:「傾兒,我們回家。」

  「嗯,回家了。」

  「回家了。」

  顏進走過來,挽住了母親的手。

  回家了。

  -

  正文到此全部完結,如果有人想看誰的番外,可以寫評論。

  喜歡司司的朋友可以繼續追司司新書《重逢後我們成了模範夫婦》。

  簡介:

  遇到顧先生之前,忍冬活得像條喪家犬,人見人欺。

  遇見顧先生之後,忍冬活著像只貴賓犬,不僅每天吃狗糧吃到吐,還要虐渣虐到手發軟,以至於人見人恨,慘遭全網黑。

  忍冬不堪辱罵,找顧先生告狀:「顧先生,有人罵我是你養的一條狗,還罵你人傻錢多沒眼光。」

  顧先生睡眼惺忪地睨了她一眼,「早跟你說隱婚會遭人詬病,公開關係就好了。」

  忍冬不甘心,「我覺得我還能再浪幾年……」

  顧先生捂額,果然女人只能寵,不能慣。

  後來年過八旬,她的顧先生逢人就自豪地炫耀:我太太的名字天生就是為我取的,忍冬忍冬,忍過寒冬,我們又深愛了一年。

  大家,新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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