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這，便是真相？

  「冷兮，你很聰明，和她一樣的聰明。」只可惜，卻終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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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呈笑得有些肆意，卻又仿佛笑得那麼的無可奈何。

  那終究，是他自己無知的選擇。

  「她是怎麼死的。」冰眸微凝，如果是在這之前，冷兮或許依舊會認為只是簡單的因為羅芸不堪安然心中的那人是自己，所以才起了乘她不住意暗殺她的心思，但是現在想想，如果只是羅芸那個女人，她是不是真的有那個膽？

  而且一切的一切，發生的又是那麼的剛好，和那麼的合理；還有，她當時的那個任務。

  原本還在腦海之中盤旋的一切，仿佛全部都開始串聯起來了，一點點的漸漸浮出水面。

  「她是被一個女人害死的，也可以說是…為情被殺。」歐呈冷笑，面上的表情卻顯得這麼的不屑，卻不知是不屑於誰。

  「至於那個害死她的女人，你放心，早就已經屍骨無存了。」連骨頭渣渣都不剩一根了。

  「真的只是那麼簡單？」冷笑毫不猶豫的反問。

  作為當事人的她，並不相信。

  「不然你認為呢？」歐呈不答反問，雙眸定定的看向冷兮。

  「歐先生，你真的認為，我會這麼簡單的相信你現在的這個說法？害死我姐姐的人，真的只是這麼簡單？」

  「為情被殺，簡直可笑！我想這背後，一定有你們！亦或說你！的推波助瀾，步步暗害吧。」或者說，還得帶上那挑撥離間。

  誰讓在愛情上，女人的耳根子，是最軟的，特別還是一個，求而不得的女人。

  聽到冷兮的話，歐呈的身子猛的一震，雙眸布滿煞氣的看向冷兮，眸底帶著懷疑，「你為何會這樣想？」就連她，到死，想必都沒有懷疑過，或許有幕後黑手的存在。

  「你不是剛誇讚我聰明？」冷兮的眸光毫不猶豫的直視而上，鳳眸氤氳著厲芒，「更何況，我冷家的女兒，我冷兮的姐姐，怎麼可能會活得這麼的窩囊。」上一世，就算身在組織，她依舊活得肆意，雖然，偶爾不免有時確實也不全由自己控制，所以，她只說肆意，卻不說瀟灑。

  身在那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活得真正的肆意瀟灑，就算她再厲害，依舊，也只是一人之力罷了。

  上一世，其實冷兮並不是沒有調查過她身處的那個組織，但是那裡的水太深，以她當時的能力，根本就無法深入查探。

  她一直以為沒有人發現，現在想來，或許自己的死，也和調查組織的事情有關也說不定。

  那裡明面上仿佛做的算是為國為民的好事，但是暗地裡想必做的是一些不可見人的勾當吧，因為當時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只是那些個將他們往死里訓練的教官和上面偶爾下來的某些人的空口白話罷了。

  或者說，那個地方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她現在，依舊沒有弄明白。

  「哈哈哈哈…冷兮啊冷兮，你確實很聰明，但是你應該知道，一般情況下，聰明的人，都是活不長久的，就像是你的姐姐。」歐呈突然再一次笑了起來，眼底仿佛一臉的興奮和愉悅，然冷兮卻依舊仿佛在他的眼底看到了殤，真是想不到，像是歐呈這樣的男人，居然也會知道殤是何滋味。

  就是不知，是不是情殤了。

  ……

  「如果不是她自己自找死路，或許我依舊可以好好的捧著她，護著她，可能這時，你們姐妹倆便能有真正見面的那一刻了；真是可惜啊！」仿若是在感慨，歐呈瞳孔內的顏色卻漸漸的越發的深邃了起來，「不過你說的確實不錯，你們冷家出來的人，還真是各個都是人才；特別是你！冷兮！無論是容貌，身手還是能力，幾乎全都和你姐姐一模一樣。」就連一直看著冷兮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娃長到組織內一流特工的他，都依舊會忍不住的將她們兩人重合在一起，傻傻的，分不清楚。

  「如果你還是以前那個只會追著男人跑的那個小女娃，我想，你連做她的影子和替身的資格都沒有！」那樣的冷兮，他，根本就瞧不上！

  當然不止是他，想必就連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他想，也絕對瞧不上那樣的一個女人吧；之前那個只知道跟在一個沒用男人身後追著跑的傻子；當然，不可否認，或許當時的那個傻子只不過是在偽裝，而且偽裝的，那麼的…真！誰也無法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聽到歐呈的話，盛璟熠身上的氣息逐漸變得瘮人，而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跡象。

  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詆毀他心中的那個人兒，任何人都不可以！

  「沒必要為了這種人的話而生氣。」因為吃力不討好。

  更何況，他口中所鄙夷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她；而且他可還是在誇她，她又有什麼好生氣的。

  一隻手輕輕的扶在盛璟熠那緊握成拳的手上，冷兮嘴角的笑容帶著安撫，然而在看上歐呈的時候，眸底的溫柔，卻早已變得冷冽。

  果然，她的死，和之前的調查有所關聯，而羅芸，只不過是那些人手上的一把利刃罷了，用完了，便可以丟了，甚至，屍骨無存，也是可憐。

  當然，冷兮可不是真的在可憐她，那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人同情，更何況她上一世的命，還是應她而失。

  ……

  「歐呈，你現在是不是準備要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他在曾經的組織里，到底扮演著一個什麼身份，還有，「我們冷家甚至是盛家和你們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仇恨？」能讓他們連一個小小的嬰兒都不肯放過。

  「仇恨？」歐呈輕笑，有些莞爾，「或許還真不能夠稱之為仇恨吧，應該稱之為…淵源。」盛冷兩家和歐家老一輩之間的深厚淵源。

  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了現在的地步，有些有的沒的，也可以攤開來說了，更何況這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淵源？」冷兮和盛璟熠下意識的面面相覷，他們家和歐家，還能有何種淵源。

  除非！歐家曾經和他們一樣？

  仿若是猛地驚醒一般。

  「看來，你真的很聰明，好像已經想到原因了。」看著冷兮臉上那變幻莫測的表情，歐呈的神色仿若是在感慨一般，此時的他，看來已經知道冷兮心中想到的東西了。

  「說吧，正好可以看看，我的猜測，是否屬實。」冷兮略帶漫不經心的挑眼，冰冷的唇角似笑非笑。

  她倒是要看看，這銜接著她的前世今生這陰謀的起因到底是因為什麼。

  「起始原因，依舊是因為，四大家族！」並未隱瞞，歐呈開始緩緩道來，然而他眸底的神色平淡，卻仿佛是在講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一般。

  ……

  其實，原本在冷建軍那一輩的時候，京都之中，也同樣有著四大家族，但是當時的四大家族卻並不是現在的四大家族，那時候的雲國剛剛步入初軌，和平，大家的日子，漸漸的也開始好了起來。

  冷家，盛家，歐家，還有周家，稱之為雲國初期的四大家族。

  當時的四大家族之間沒有任何的嫌隙，相互之間那都是從戰場上面拼下來的兄弟情義，他們之間，兄弟比性命更重要。

  但是，或許是因為日子太和平了，一開始之間，大家還經常重聚，後來便慢慢的，開始稍微的疏遠了起來，特別是…歐家。

  時間直到了之後的某一天，那位老人召集四大家族的家主商量一件大事，那便是想從四人之間選出一個家主來走入暗處；也就是說，處理一些明面上並不方便處理的事情，所以那個組織，也是由那個時候開始創立。

  周家已經被那位老人內定成為他的接班人，那麼便只剩下了盛家，冷家，還有歐家了。

  最終，歐家當選；但是一開始，歐家家主並不在意這所謂的當選，但是後來有一次卻那麼的湊巧，在創立那個組織之後便想邀請自己心中最好的三個兄弟去參觀參觀，看看自己的成績，卻不想，事情的「真相」卻被他給徹底的聽到了。

  歐家家族，完全無法接受。

  「老夥計，你說我們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啊？」冷建軍坐在那裡，緩緩的嘆了一口氣，他們這樣做，仿佛是在把自己的兄弟往火坑裡推啊！

  「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我們幾個根本就別無選擇。」他們如果不這樣選折，或許是對老歐那傢伙更大的傷害也說不定，他們不能害了他。

  更何況，如果不是他，那麼也會是他們之中的其中一家。

  「老周說的不錯。」盛振宏在邊上點頭附議，「所以老夥計，你就不要在這裡婦人之仁了。」那件事，根本也由不得他們有婦人之仁之心。

  「但是老歐的事情，終究是我們對不起他。」因為一旦踏入那個地方，那麼得到的，便將是永無天日，就連後代子孫，都得連累啊！這便是世世代代都得隱沒與黑暗之中。

  他們是人，黑暗，如何適合他們。

  「希望有一天，我們能有機會對他說一聲抱歉吧！」盛振宏感慨。

  只希望在踏入棺材之前，他們能夠有機會，向他說明這件事情的原委和真相。

  然而此時的三人卻並不知道，他們現在口中在討論的那人，便隱沒在門外，將他們之前的計劃，全部都聽的清清楚楚，自此以後，歐家，徹底的墮入黑暗，永世不得超生！

  也漸漸的，從四大家族之中除名，所有後來，才會有另外兩大家族的替代；至於周家，已經不是他們能夠平行的家族了。

  ……

  果然歐家，曾經也是四大家族之一！

  冷兮終於是一副瞭然的模樣。

  怪不得上一世她憑藉一己之力根本就無法調查出任何東西，怪不得他們能夠輕而易舉的在冷家的人的保護下將自己擄走而不自知，歐家，確實是有這樣的實力；而因為愧疚和曾經的記憶，他們也絕對不會懷疑，是自己的兄弟，帶走了那個孩子。

  歐家的老家主是在報復吧，報復他們冷家，讓他們也嘗一嘗失去的滋味，讓他們也嘗嘗讓心愛的子女永墮黑暗的感覺；當然，這是不夠的，歐家的目標，根本就不是那麼簡單。

  如果說歐老爺子曾經並不在乎那上位者的感覺，那麼現在的他，早就已經跌入了自己心魔的旋渦，永世不得輪迴了。

  但是！

  「這事情，絕對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的！」冷兮卻根本就不可能會相信，自己最敬佩的爺爺他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聯手將兄弟送入地獄！

  無論是爺爺還是盛爺爺，根本就下不了那個手。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事情。」歐呈冷漠的看著冷兮，「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人心，永遠都是最骯髒和自私的；他們總會在你徹底信任之時，將你的心碾碎。」

  「你的姐姐，曾經便享受過這樣的滋味。」死在自己信任的人手上，死之前，她一定，是非常痛的吧。

  曾經他們本想是讓安然來做這個劊子手的，因為他才是冷兮最最在乎和最最信任之人，如果是自己心中最在乎的人要殺了自己，他想，那時候的冷兮，必定痛徹心扉！

  只是很可惜啊！他一直以來都在觀察著冷兮，當然順便也一直都在觀察著那和冷兮走的最近的那個叫做安然的男人，他發現，那個男人對冷兮，根本就不是什麼兄弟之情，而是…愛情！

  所謂愛情！

  那種他最最不屑的愛情。

  呵呵呵呵…還真是有意思啊！

  不過，他慶幸自己沒有去利用安然的手，在看到安然為了冷兮而殉情的那一瞬，他震驚了，也憤怒了。

  震驚是因為他根本就想不到，這世上居然還能有人這麼的痴情，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然而，歐呈卻並不知道自己為何憤怒，憤怒到，他此時的面前，才有了這無名的墓碑。

  但是直到後來他才發現，那個幾乎便是死在自己手裡的女人，其實，早就在這一年又一年的默默觀察之中，進入了他那顆，只有冰冷，毫無溫度的心；怪不得，他的爺爺他的父親，會將那樣的任務交給他來辦。

  呵呵呵呵…他們這是要他學會心狠無情啊！

  自此以後，歐呈，變得更加的嗜血無情，宛若一把鋒利的武器；直到，再一次的遇到了現在的冷兮，一切的一切，終於，再也不受控制！

  冷兮，是歐呈的劫，是他這輩子唯一過不了的坎，也稱之為…天敵！

  ……

  聽到歐呈的話，冷兮身子猛地一震，是啊，她確實享受過點點那樣的滋味，但是她卻依舊不會相信，自己的爺爺他們，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這裡面，必定還有其他秘密的存在。

  到底，會是什麼樣的秘密？才能導致現在的這一切。

  或許，如果想要知道這一切的所有真相，還得找爺爺好好的聊一聊才行。

  看著冷兮的模樣，歐呈嗤笑，突然，眼神定定的看向了冷兮的方向，定定的，注視著她那雙清冷的眼睛，「冷兮，來吧，來到我的身邊，在這個世界上，唯有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因為他們，已經知根知底了，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才是最相配的人。

  「你放屁！」盛璟熠已經忍不住的爆粗口了；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不要臉的撬人牆角的人。

  他說的事情他確實沒有聽說過，但是，盛璟熠也絕對不會相信，自己一直尊敬著的那些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或許人在江湖，有些事做的並不得以，但是，他終究相信，爺爺他們，絕不會背叛自己的兄弟！因為他們是錚錚鐵骨的軍人！

  「淡定。」冷兮再一次出聲安撫，但是眼睛卻依舊冷然的看著歐呈，眸光之中裹著一層又一層化不開燃不盡的寒意，嘴角釋然冷笑，「只可惜讓你失望了，我是冷兮便是冷兮，無論是誰，都沒有資格讓我來成為她的替代品！」就算那個人，是上一世的自己。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在這個世界上，唯有我身邊的這個男人，才是那個無論如何絕對不會傷害我的人！所以，你只能失望了。」

  「更何況！」仿若是故意的一頓，「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瓮中之鱉，我隨時隨地都可以取你性命，為我『姐姐』報仇！我想，我爺爺他們知道的話，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冷兮曾經以為，她肚子裡的這個秘密或許會隱瞞一輩子帶到黃土裡也不會說出口，現在看來，為了弄清楚一些真相，爺爺，想必是瞞不住了。

  或許，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終於，不用將這個秘密壓在心底了。

  心中有些嘆氣，面上也顯得有一陣恍惚。

  「是嗎！」然而，聽到冷兮的話，歐呈嘴角的笑容卻放肆的咧的越大，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