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你是我們林家的童養夫
2024-04-29 09:48:08
作者: 西月
兩名侍女見到他們趕忙過來衝著野山浩行禮,後者揮揮手道:「少主今天怎樣了?有沒有吃過早餐?」
侍女中高挑艷麗的一位紅著眼圈道:「少主昨晚就只喝了半碗稀粥,今天早上說沒胃口,一口也沒吃,如此下去可怎麼辦呢?野山大人您趕緊想個法子吧。」
「我知道了,青稞,你先帶著青芒下去吧,我帶來了能夠讓少主吃下飯的人。」野山浩點點頭吩咐道。
「她?這麼年輕,難道她是哪位隱世的大巫醫的女兒?」青稞一臉懷疑道。
「讓你下去就下去,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野山浩沉下臉道,青稞一臉惶恐,趕忙拉著青芒小心退出。
「行了,我就守在這兒,沒人會來打攪你,但我得提醒你,如果少主去了,我必定會讓你為他殉葬的,我不會允許少主心愛之物被旁人玷污。」野山浩冷森森道。
「你儘管放心,我這次就是專程為他而來,如果他死了,不用你說,我也會跟著他一起去的。」林西月淡淡道。
她雖然話說的硬氣,但其實並沒有打算要陪著拓跋雄一起死的,畢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她可以為了救他而死,但卻絕對不會平白的為他殉葬,如果他真的救不活,她可以帶著對他的思念和追憶度過餘生,但卻絕對不會選擇主動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步履飛快跑到了寢宮中央的大床旁,輕輕撩起紗帳,便看到了那沉睡中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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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面容蒼白而憔悴,那雙漂亮的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被薄薄的眼皮覆蓋著,捲曲的長睫毛像兩隻安靜的蝴蝶,靜悄悄地匍匐在眼皮之下,看起來美好又令人心生憐惜。
即使不開天眼,林西月也能看得出他體內生機已經快要流光,不出意外,他應該堅持不過三五天了。
她心痛如絞,忍不住俯下身來,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柔軟的觸感傳來,昏睡中的拓跋雄似有所感,眼皮開始微微顫動,隨後睜開。
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如今已經完全變成了琥珀色,看來前塵消的毒素已經徹底解了,現在的他應該不存在記憶混亂了。
他的眼眸剛睜開時眸光暗淡,在對準焦距看清她的一瞬間,就仿佛被點燃火苗,一下子照亮了整個空間。
「月妹妹,我又夢到你了,這一次你與往常不同,看起來是如此的清晰,莫非是我臨死前的迴光返照嗎?
可惜啊,我不能陪著你看日出日落,看你一天天變老,直至我們都鬢如霜雪了!
如果有下輩子,下下輩子,我一定要早一些找到你,我們定娃娃親,你做我的童養媳,我要讓你從出生起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每天每夜眼裡看到的都是我,再不讓你有機會被旁人覬覦,長大後你只會愛上我一個,死活都不捨得離開我。」
他的聲音十分虛弱,絮絮叨叨地說著這些,唇邊綻放出美麗的笑容,林西月看著他就仿佛一隻精緻而脆弱的瓷器,下一秒就有可能落到地上摔成粉碎。
「傻子,咱們不用等下輩子,這輩子咱們不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麼?你從十歲就養在我們林家,你是我們林家的童養夫。」林西月再也忍不住,眼淚撲簌簌掉落在他臉上,淚珠砸碎,淚花濺了他滿臉。
拓跋雄伸出舌頭舔了舔落在他唇邊的淚花,皺了皺眉道:「原來月妹妹的你的眼淚也是又苦又鹹的,虧我從前還以為你的眼淚會是甜的呢。」
「噗嗤!」林西月被他的話給逗笑了。
拓跋雄也跟著笑,然後費勁地伸出手想要替她擦眼淚,林西月順從地低下頭,任由他冰涼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一點點擦乾她的淚珠。
隨後,她猛地抬起頭,飛快地解開他的衣裳,拓跋雄的臉瞬間紅了,吞吞吐吐道:「月妹妹,你,你現在就要麼?可我們,還沒拜堂呢,這樣會不會委屈了你?爹娘他們知道了,會不會怪我?」
「去你的,瞎想什麼呢?我是要看看你的傷口。」林西月沒好氣點了點他的額頭道。
「別,別看,看了你又該哭了。」拓跋雄趕忙道。
說話間林西月已經將他的內衣都解開了,露出了右胸前碗口大的傷口。
傷口猙獰可怖,周邊的肉都泛著青黑色,有些地方都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而骨頭上還可以看到隱隱的裂縫,看來他的胸骨應該是被沉重的利器所傷,若非胸骨本身堅硬無比,恐怕早就碎成渣了。
「是,什麼武器傷了你?」林西月顫抖著聲音問。
「一把方天畫戟,我躲得慢了點兒,被戟身一側的利刃勾了一下,幸虧是側面,若是正面刺中,恐怕當場就穿胸而亡了。」拓跋雄淡淡道,他的神情中毫無懼色,就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但林西月可以想像他當時受到的撞擊和創傷有多麼可怖,他的傷口又會有多麼疼。
「夠了,別再說了,我要開始處理你的傷口了。」林西月飛快道。
「別管我的傷,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我活不過三天了,如果不是想要再見你一面,我可能早就死了。
現在見著你了,我死也能瞑目了,月妹妹,待會兒我就讓浩子送你離開,否則我死之後父王會殺了你的。」拓跋雄急切道。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林西月定定看著他問。
「對哦,你是怎麼穿過邊境來到銀鷺城的?」拓跋雄有些發蒙道,他發蒙時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呆萌,再配上他虛弱憔悴的模樣,又可愛又可憐,讓林西月的心都要碎了。
「我在秘境得了一樣寶物……」林西月簡略地敘述了她的傳送魔方得到的經過。
「所以,你一次就用光了傳送魔方的兩次傳送機會?」拓跋雄一副她暴殄天物的肉疼樣兒。
「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兩次的逃命機會!你以為我浪費了兩次逃命機會,就為了來這裡聽你的臨終遺言?」林西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就不再搭理他,自顧開始準備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