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青澀甜蜜的初戀

  這條街區算是S城最老的街區，街區很大，被為數不多的幾座大庭院給占據，街頭是金家的白色獨幢小洋樓，金家自祖上繼承來的幾家金鋪，現在已經成為S城十大珠寶品牌之一，也算是S城有頭有臉的土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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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言馨自幼跟著媽媽住在金家後院傭人房裡，而街尾的那幢新建的公寓樓，則是楚司皓的家，以前他家住的老幹部退休所，拆遷之後重建，變成了漂亮的公寓樓。金楚兩家離得極近，也經常走動，所以夏言馨跟楚司皓也幾乎是從小一起兒長大，不過他後來考上了海軍工程學院之後，兩個人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仔細算來，已經有差不多三年沒有見面了。

  三年前，她才十六歲，少女的夢裡滿滿的都是他的憧憬和幻想。

  她的頸脖間，有一根紅線編織的項鍊，鏈墜是一個心形的彈殼頭，是他親手用彈殼打磨的。

  她還記得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是相約是在這棵白玉蘭樹下，那是他上軍校後第一次回家探親，她正上高一，為了見他，生平第一次翹課。

  那是盛夏的夜晚，一身英姿颯爽的他，帶著一身燦爛的陽光和正氣，親手將這根項鍊掛在她的脖子上。

  「言言，你一定要等我，等我畢業以後參加工作，我就帶你去見我爸媽，我要讓你的名字寫在我家的戶口簿上。」他熱烈的眸光，青澀的溫柔情話，一字一句至今記憶猶新。

  雖然三年沒有見面，但是電話總會隔三岔五地打著，直到一個月之前，她對他說了那樣的氣話，整整一個月都沒有他的消息，直到今天，要不是沈小滿給她打電話，她還真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守在玉蘭棵底下張望了一會，圍牆太高，看不到裡面的人影……

  她內心非常緊張，糾結，徘徊卻又不敢進去。轉過身，又掏出小鏡子，拿出唇膏悄悄塗了一下……

  「言言……」

  一道清亮而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她嚇了一跳，轉過身，一道修長的身影向她走過來。

  是他，楚司皓！她的眸光亮了起來。

  他比三年前更高了，皮膚變成了性感的麥色，原本溫潤如玉的五官多了一抹軍人的粗獷與野性。

  白色的海軍制服，在陽光的照射下，整個人像散發著一層淡淡的白色光茫，就像所有的陽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帥氣又英姿颯爽……

  她激動地看著他，張著嘴忘記了說話。在心裡醞釀很久的話全部都忘光了，眼裡就只有他溫柔的眸子。良久，才發現自己手裡還拿著唇膏和鏡子，急忙往低下頭往包包里塞。

  「言言，是我，你認不出我來了嗎？」

  他終於停在了她的面前，扶住了她的肩膀，琥珀色的眼眸泛著溫柔的光芒，聲線一如既往的溫柔，就像泉水一樣淌進她的心間。

  是她的司皓哥哥，她怎麼會不認識呢！

  「司皓哥哥，我以為你不會原諒我了，我以為你再也不會見我了！」她聲音弱弱的，有點底氣不足。

  「傻言言，怎麼會呢！我怎麼會因為一句話而生你的氣呢！」他溫柔地說道。

  「可是，你回來都不告訴我一聲……」小小的心聲裡帶著一抹微弱的怨懟。

  「呵呵，那是因為組織上的決定也非常倉促，我其實也是昨天剛到家的，然後一直在忙碌著，沒有時間通知你。而且我也在家呆不久，很快就要回部隊了。」

  「啊！」她急急後退，失落地放開雙手，「為什麼啊？你不是有探親假嗎？」

  「嗯，我們再找個地方說話吧，這裡不方便！」

  畢竟還是大街上，他是個軍人，總經顧及路人的目光，她垂下小臉，羞澀地點頭，「去桃花園吧！」

  桃花園，那是小區後面的一座人造公園，裡面有一大片桃林，每當桃花盛開，奼紫焉紅，美不勝收，也是他跟她以前經常玩耍的地方。

  樹蔭下，他與她並排而坐，她忍不住悄然再仔細地打量著他。

  楚司皓長得乾淨帥氣，以前書倦氣十足，在部隊經過磨礪之後，整個人多了一種逼人的英氣和正氣。

  挺拔的身姿讓他更顯得玉樹臨風……他摘下軍帽放在手裡，側過臉看她，四目相對，她臉紅心跳，不由得避開了他滾燙的目光。

  以前經常幻想著與他見面後的場合，積累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對他說，可是此刻竟然想不起來要從哪裡說起。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楚司皓笑了笑，他笑起來好看極了，就像大片的花朵在瞬間盛開……

  「你先說吧！」

  「呵呵，司皓哥哥，那天我說氣話的，其實是我怕你媽媽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其實是我沒種去你家，所以才讓你去找個門當戶對的……」

  「傻言言，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媽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真的！」

  「可是人家總是沒有底氣嘛！不過現在好了，我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我再也不是試用工了，我現在是米點傳媒的記者了，你看……」她激動地掏出記者證，遞到他的手裡。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在拼命地奮鬥，那就是因為他是她心裡唯一的信念，她想要的就是能夠揚眉吐氣地站在他面前，讓他正眼看她。

  他認真地看著證件上面她的照片，微笑，「想不到，我的言言終於長大了。不過，無論你做什麼工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夠開心就好。」

  「切，盡說些好聽的……是不是司皓哥哥早已經在部隊裡找到了喜歡的女孩子。」夏言馨雙手交叉在一起，扭來扭去的。

  雖然兩個人一直保持超乎友情的關係，但是從來沒有點破那層紙……上次在電話里，他無意之中提到家裡有人讓他相親的事情，其實他只是想暗示她，想不到性急的她，居然崩出一句：讓你媽去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以後再也別給我打電話了，然後就直接掐斷了電話。事後，無比的懊惱，雖然一直想挽回，但又臉皮太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