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從明天起,做女裝大佬
2024-04-29 09:19:08
作者: 村口老梁
開學,這對一個剛經歷了高三魔鬼填鴨式教育的人來說,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畢業前聽著班主任講著大學課程是多麼的密集,一天從早到晚書歇人不歇,壓根不要想著戀愛遊戲籃球這些只出現在幻想中的東西。
雖然在之後證實了老師純屬瞎扯,但那時的我,對神秘大學生活一無所知的我,真是個不小的恐嚇。
以一個正常人的角度,是不可能理解當時的我頂著多大的壓力。
一個標準的大老爺們,就因為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神秘商人,一夜間莫名其妙的沒了身體上最珍貴的身體器官,並且還定時輪軸轉。
不男不女,不人不鬼。
開學要分宿舍,首先這關就我就過不去,現在社會上有我註冊信息的所有地方,都寫的是:男,漢族,1998年1月1日……
學校在分寢室時肯定也會按照我資料上的信息,毫不猶豫的將我分給男寢。
到時候究竟是我賺了,還是和我一個寢室的那些男生賺了。
就算退一步講,我給學校說信息錯了,其實我是個女的。
然後學校毫不猶豫的將我分給了女寢,到時候究竟是我賺了,還是和我一個寢室的女生賺了。
夜裡我會變成男的。
我不可能每天七點之前準時上床,然後將自己用被子包裹嚴實,像是死了一樣百呼不應,百搖不醒。
一但被發現,輕則被罵流氓,通報批評,我的大學生活就斷送了。
重則登上新聞,拿去解剖,我的人生就斷送了。
看著黑光油亮的美國萬通黑卡,拿著手機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我得在明天的一天時間裡,把我的所有事情安排好。
我要先以女性的身份,和學校面談,給我換一個女寢,然後和宿舍里的新室友統一口徑。
讓她們不要說出去我在外面租房子的事實,白天我就用這個身在學校里上課,時不時回宿舍睡個個午覺。
晚上七點前準時回自己在學校附近租的六平小公寓,可以的話我會換個更好的地方,畢竟黑卡不是讓我拿來給早餐麵包刮果醬用的。
只要神秘商人一天不找來,我就得最大化的發揮它原有的作用。
租一個三室兩廳。
有獨浴,有陽台,最好還能騰出一間房子給我放些跑步機和啞鈴什麼的超級大公寓。
在配個戴爾外星人電腦,裝一天美國進口的五十寸10K超清電視,連上100M的寬帶,買個路由器,設置WIFI。
這樣在平時放假的話,我就真正可以永遠不出門了,做不了窮酸宅男,我可以做千金宅女啊。
餓了就點美團,下雨天就給點小費,這世上不是誰都有黑卡。
賺錢不容易,要是外賣吃膩了,滿城的外賣都被我吃膩了,我可以掏錢雇一個人,每天的任務就是給我賣那些好吃的要死,但壓根就沒有外賣服務的街邊攤。
忽然這麼一想,我的生活還是很充滿希望的,至少比我在理髮店廁所里有希望的多。
那種地方我再也不會去第二次。
神經鬆懈下來,困意瞬間就侵占了腦內所有容量,我一夜都沒有睡好,像是剛從網吧包夜回來,冷的渾身發抖,眼皮乾澀。
一個哈欠下去,酸鹹的淚水不停的往外流,蜇得眼睛光眨,眯成一條縫什麼也看不清。
不敢揉,揉了眼淚更多,蜇得更難受。
我洗了把臉,腦袋沉的像是裝了半噸水,一走路就不停的在裡面晃,排山倒海,地動山搖。
一頭栽在床上,摸索著拿起遙控器,將空調溫度設至二十九度,不敢太冷,否則絕對感冒。
掙扎翻滾著將身上拖了個精光,現在也沒有什麼心思在意什么女不女的,腦子裡只想著睡覺。
胸前乳房在來回翻滾時互相擠壓,脫上衣的時候一共卡了四次。
四次裡頭差點睡過去三次。
迷糊著眼睛半睡半醒的將上衣卸下。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最後到底脫沒脫下來,就這樣拉過被子捲成一團,像只吃飽的肥蠶,蠕動幾下確保脖子周圍沒有一絲漏風。
抬了下腳確保多餘的被卷全部壓在腿下,帶著胸口從未有過的緊繃感,快速的睡去了。
後來的一整天我都是在夢裡度過的,那個夢境後來想起都越發的感到恐怖。
雖然早已忘了那到底是個什麼夢,但本能還是告訴自己那是個噩夢。
一般沒有人能在夢裡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也沒有人能想起現實生活中的自己,就像人起床的瞬間絕大數會忘掉夢裡的場景一樣。
在夢中我們也很難想起現實生活中的很多事情,要不是一天當中人的大半時間都沒在夢裡,估計有不少人會分不清它和現實的區別,說到底現在都有很多人分不清這兩種事物。
在一個白雲碧水,綠草青石的森林裡,我穿著長擺連身,白絲玉綢的法式婚紗,頭上戴著螺旋式髮髻。
將修長的秀髮高高盤起,像是青青草原上崛起的一座城堡,華麗而不失優雅,耀眼而不失風度,配上短款頭紗,在不這遮擋髮髻精妙的同時,又彰顯了無比高貴的皇家氣質。
由內而外的散發著迷人氣息,身上像是噴灑過凌晨的甘露。
頭紗隨風浮動,一股聖潔純粹的芳香引來了無數魚蟲鳥獸。
千姿百態的極樂鳥張舞著翅膀,用尖細有力的鳥喙叼起拖在地上的裙擺,漂浮在空中,隨著那些羽毛翩翩起舞。
我俯下身子,看著水中倒映的自己,那是多麼美麗,若來世能做回王子,我定會娶她為妻。
指尖微微敲打水面,波瀾將容顏推散,淨透的水中,幾隻窄巧細紅的魚兒在點碰我的手指。
不留意間,戒指從中指滑落,掉入水中,魚群順著它一直下沉到水底,以此為介相互示愛。
清風拂過,我起身撩發回眸,在陽關透下的林間,一匹俊白的寶馬踏著光斑和陰影向我緩緩走來。
王子騎在馬背,摘下纖白的手套,在萬物生靈的歡呼聲中,向我伸出了女人一生所追求的承諾和歸宿。
我左手捂住胸口,無數隻小鹿在心頭亂撞,臉角泛起羞紅的底蘊,在鳥兒的勸說下,我伸出了男人一生所追求的忠貞和廝守。
無名指戴上了戒指,王子與公主結婚,王子是我,公主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