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我養你呀！（五更）

  白素心捧著手中的銀灰色箱子，細細觀察。

  這箱子材質輕盈，可硬度極高，外力根本無從將它從破解開來，她推開一處擋板，露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顯示屏，密碼界面上，竟然要輸入四十位的組合密碼。

  「哇！」靳司沐盯著這個密碼陣，不禁驚訝了一聲，「素心婆婆你知道密碼嗎？」

  白素心搖了搖頭。

  小傢伙禁了禁鼻子，「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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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他拿到這個盒子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這是一種新型的複合材料，是根本無法用蠻力破壞打開的。

  看著數字字母合二為一的鍵盤，白素心微微蹙眉，「三十六的四十次冪。」

  小傢伙仰頭，聽不懂什麼意思。

  白素心解釋道，「也就是說，這個盒子的密碼有幾百萬億種組合可能。」

  小傢伙掰了半天手指，沒算過來，接著嘆了一口氣，「算了！我去玩一會兒遊戲！素心婆婆你慢慢想密碼！」

  看著小傢伙的背影白素心被他逗笑了，繼而低下頭，再一次打量起那個箱子。

  忽而她想到了南華清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你的生日」。

  生日，四十位，難道是摩斯密碼？

  想到這裡，白素心迅速在心中轉換著摩斯密碼，最後將轉換出的密碼一一輸入到屏幕中。

  「咔噠」一聲，箱子竟然開了。

  她曾經猜測良多，想像這保險箱裡到底藏著一些什麼。

  打開箱子的一瞬，入眼而來的是幾本泛黃的記事本，下面還有一些檔案袋，再往下壓著幾張老照片，她認得照片裡的人，有顏薔薇的獨照，還有顏薔薇和南華清的合照，泛黃的照片印著歲月的痕跡，那一年的顏薔薇估計也只有十八九的年紀。

  白素心拿起了一個記事本，翻開來看，泛黃的筆跡，歲月的筆觸。

  「1993年六月一日，為了給國安局挑選儲備力量我去了外國語大學，校長推薦了幾個記憶力超群的學生，有一個女孩兒吸引了我的注意，十六歲考入外國語大學，入學前就已經掌握了四門語言，大學三年，她已經是精通八門外語的語言學博士，我收她為學生，她叫顏薔薇，這一年，她十八歲……」

  「1995年11月4日，金陵初雪，我送她回家，我問薔薇，如果有一天我不想做你的師父，你會怎樣？她眨了眨眼睛，你這麼悶，沒有我這個學生你會很無聊的！說完她就跑上了樓，其實我只是想說我不想做你的師父，我想做你的先生……」

  「1996年3月16日，桃花初開，我說帶她去賞花，她卻說有事不能去，我一人去了，卻看到桃花下，她被慕遠儒單膝跪地，漫天花雨里，她即將成為別人的新娘……」

  「1996年8月20日，農曆七夕，她出嫁，美得不像話，送她出門，我說，丫頭，要幸福，她笑得燦爛……」

  「2004年3月4日，我開始負責歐洲情報站的工作，先生讓我將丫頭調往歐洲，我這才明白，當初從認識丫頭開始便是出自先生的安排，而如今，我也不過是一顆棋子……」

  「2005年5月8日，在我的安排下，丫頭成功『失蹤』了，她始終認為自己是在完成一場使命……」

  「2010年2月6日，先生要以丫頭作為要挾逼顏座交出國防指揮中心的指揮權，我清楚先生的狠絕，他不會關心丫頭的生命，我有些恨，為何周伯祺會是我的先生……」

  「2010年7月29日，昏迷了近半年，丫頭終於醒了，可她卻什麼都不記得了，也許不記得是好事，畢竟先生已經相信，顏薔薇已經死於五個月前的那一場行動之中……」

  「2010年12月13日，我告訴丫頭，你全新的身份叫白素心……」

  「2022年6月17日，丫頭，師父來救你了……」

  白素心一行行的看過，不知為何，總覺得是在看旁人的故事，與她無關，或者她根本不願意接受其中殘忍的真相。

  她拿起文件袋，裡面是一沓手術記錄，還有術前術中術後的對比照，她驚訝於自己身上的變化，為了變成現在的模樣，她竟然經歷了大大小小近百個項目的手術。

  然而這一切，她竟然全然不記得了，難道這就是那個心理專家說的，她被人洗去了記憶的緣故嗎？

  顏薔薇將手中的資料一一收好，抬頭一看，靳司沐正坐在不遠處的搖椅上，握著手機，聚精會神的玩著遊戲。

  好一會兒，遊戲結束了，小傢伙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蹦到她身邊，「素心婆婆，箱子打開了嗎？」

  白素心笑著點了點頭。

  「裡面都是什麼寶貝？」小傢伙探著小腦袋，能存在銀行保管箱裡的東西，應該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白素心攤了攤手給他看，「素心婆婆現在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哪裡還有什麼寶貝？」

  靳司沐仰頭看著她笑笑，「素心婆婆，我養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