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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你一直在找傅董的母親

2024-05-19 00:57:39 作者: 李不言

  九點,江意趕到警局時,就看見溫子期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盧凡跟警察交涉中。

  言語中多的是憤憤不平:「他搶良家婦女在先,我們不過是見義勇為。」

  「人家說他們認識。」

  「認識就能動粗?這是什麼強盜邏輯?而且人家女孩子當時擺明了掙扎著不想跟他走啊。」

  警察也很為難,看著這幾人,都不像是平常人家。

  帶秘書,帶司機,這陣仗,一看就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但是進醫院的那位也惹不起啊,司先生在首都商界都是有名的存在。

  「那你們也不能把人打成這樣吧?就差見閻王爺了?」

  「您這話就沒意思了,原始性錯誤,不管我們怎麼動手,那都是因為他惹起的,如果他把人帶走出了任何事情您讓我們去哭墳?」

  

  警察望著盧凡,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人家這話也確實是沒問題。

  這事兒說白了還是司柏引起來的,要是不強行帶走人就沒這事兒了。

  但是——打太狠了啊!

  誰不知道是司柏是張副市未來女婿,這要是怪罪下來,一邊是政一邊是商,可怎麼搞?

  這不是讓他們這群底層人為難嗎?

  「您也行行好啊,要不你們自己去交涉?這位女士跟司先生關係匪淺,你們自己交涉肯定要更穩妥一些,讓我們解決,張副市我們得罪不起,你們我們也得罪不起。」

  那人說著都要憂愁了。

  「我們自己來,辛苦你們了,」江意走進去,伸手拍了拍警察的肩膀。

  警察回眸見江意,一副看見救世主的模樣就差謝天謝地了。

  江意望向不遠處的溫子期和夢瑤,見溫子期臉上掛著彩,這才走過去:「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溫子期仍舊是閉著眼,淡淡裊裊地回應江意的話。

  「衝冠一怒為紅顏?」

  江意雙手插兜站在他對面,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溫子期輕諷了聲,微微掀開眼帘望著江意:「那這紅顏,未免年紀太大了點。」

  夢瑤:...........「年紀大怎麼了?吃你家米了?」

  溫子期掃了她一眼,淡淡地收回視線。

  「走吧!」

  「處理好了?」

  「交錢就行了,司柏那邊已經是重傷了,兩根肋骨,溫總好腳力。」

  江意將人帶走。

  .......

  「怎麼樣?」張樂見醫生從急診室出來,著急、慌忙的過去。

  「等他醒就差不多了。」

  張樂連連道謝,挑開急診室的帘子進去,看著司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老總交完費拿著單子進去,一句話還沒說完,迎面而來的是張樂劈頭蓋臉的數落:「你們是怎麼照顧人的?」

  拿著單子的人一愕。

  「發生鬥毆這種事情第一件事情不是報警而是拉扯?你們要是早點報警還會發生這種事情嗎?」

  明賦跟著司柏從最開始白手起家,整個公司里除了夢瑤他就是第二了。

  但今日,卻被一個小姑娘指著鼻子罵,劈頭蓋臉毫無情面可言。

  這種事情,司柏從未做過。

  但如今,一個憑空冒出來的女人卻這般做了。

  張副市的女兒?有個好爹就了不起了?

  夢瑤一走,公司里人心都散了。

  大家當初那麼辛苦一步一步走上現如今的位置,誰不是斷了幾根骨頭、去了半條命的?

  司柏說把人踢了就把人踢了,他踢的不是夢瑤這個人,是公司里的團結之心。

  開山元老走了,就輪得到一個小姑娘在他頭上蹦迪了?

  他還沒死呢!

  這要是死了不得去他墳頭蹦迪?

  明賦將手中的單子放在病床尾端:「這是單子,張小姐拿好。」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沒有給張樂半分面子。

  張樂站在原地,氣的渾身顫抖。

  司柏這一架,在首都,都打出名了,圈子裡人都在猜忌司柏是不是對夢瑤還余情未了。

  讓她張樂的臉往哪兒擱?

  一個員工而已也敢在她頭上拉屎撒尿?

  「怎麼了?」

  趕過來的另一位老總見明賦臉色難看,問了句。

  後者道了句沒事。

  那人看了眼明賦身後,又道:「被富家小姐說了?你消消氣,我們最近都被人家整了。」

  張大小姐每次來公司,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指揮他們做事情。

  一個老總,連水都給她倒過。

  明賦:.........

  「夢瑤去溫總公司了?」

  「外界是這麼傳的。」

  明賦聽著,點了點頭。

  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

  「溫子期是不是喜歡你?」江意剛一進別墅,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回眸望著夢瑤問。

  後者低頭拖鞋,語調不咸不淡:「這你要去問溫子期了。」

  江意站在玄關處,一邊脫著身上的大衣一邊道:「溫子期人不錯,如果你這輩子還有結婚的打算的話,可以考慮他。」

  「你跟人家相處很多?」

  「你在人家那兒蹭吃蹭住這麼久,這麼點事情都沒看出來?」江意回頭瞪了眼夢瑤。

  夢瑤憋了憋嘴:「凶我幹嘛。」

  「司柏那邊你準備怎麼辦?」

  「如果他執意要追究的話,溫子期很危險。」

  「我去交涉,今晚先睡覺。」

  「天大的事兒睡醒了再說。」

  夢瑤這會兒腦子嗡嗡響,本來就喝多了。

  鬧這麼一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叫囂著。

  江意看著人進了客房。

  隨手關了玄關的燈,也進了臥室。

  推門而進,傅奚亭正坐在床上,筆記本電腦擱在他的膝蓋上,手中還拿著手機在打電話。

  她指了指衛生間,示意自己去洗澡。

  男人見江意如此動作,掀開被子起身,跟在江意身後去了衛生間。

  調試好水溫,開了浴室暖風,又給她準備了一雙防滑拖鞋。

  就連衛生間的防滑墊都鋪上了。

  江意震楞了一下,她出去才多大會兒?

  這都安排上了。

  回眸望向男人,後者手中電話未斷,江意伸手,男人聽著那方的言語,雖疑惑但還是將掌心遞了過去。

  江意揉搓著他的掌心,後者順勢將人摟過來,低垂首親了親她的臉頰,低聲告知:「先洗澡。」

  司柏跟滬州新貴溫子期鬥毆的視頻上了新聞,且還相當慘烈,八卦新聞寫起來什麼話都不忌口。

  【兩男爭風吃醋,為女鬥毆】

  【司柏前秘書在開張,嫁入豪門指日可待】

  【女秘書上位】

  【農村出來的女孩子如何翻身】

  前面那條看起來是正兒八經的娛樂報記者寫出來的東西,雖說通篇辭藻過於華麗,但最起碼不至於將禍水全部都潑到夢瑤一個人身上。

  但後三篇,顯然是有人惡意為之。

  罔顧事實真相,不講前因後果,直接斷章取義,將夢瑤擺在為娼為盜的位置上去大肆批判,讓世人對她指指點點。

  跟風將她罵的一文不值。

  更甚是有人將她家庭信息擺在明面上,供世人嘲笑。

  一句克家人,就推翻了她這麼多年來所受的煎熬跟心裡路程。

  去世的人都不能倖免於難,更何況是活著的人呢?

  江意坐在餐桌前翻著報紙,氣的將桌子拍的哐哐響。

  餐室內,傅奚亭將切好的水果端上來,剛放到江意跟前就見她怒火衝天,氣的破口大罵。

  男人見此,心裡一揪。

  生怕江意氣出毛病來,於是柔聲提醒:「意意——,」

  坐在對面的夢瑤,一把搶過江意手中的報紙,隨手丟在身旁的空位置上:「大清早的你看這些幹什麼?影響心情。」

  江意氣的捏緊了拳頭,凝著夢瑤的目光隱有幾分壓迫感:「你不氣?」

  「我氣啊!但我又不能一個個的去撕爛他們的嘴,」夢瑤聳了聳肩,看了看江意,將傅奚亭端上來的水果推到她跟前:「好好吃飯,我這輩子能吃到傅董做的飯已經是莫大的福氣了,你別讓我不痛快。」

  江意順著夢瑤的視線望過去,見男人一臉深沉的站在身後,臉上神色未有和悅,也未有不悅,但就那麼冷冷的瞧著她,讓江意心裡瘮得慌。

  夢瑤在桌子底下踹了踹江意。

  後者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拉了拉傅奚亭的手,溫言細語開腔:「先吃飯。」

  這日晨間的插曲,轉瞬即逝。

  早餐結束,江意上樓換衣服準備去公司。

  樓下餐廳,傅奚亭靠在椅背上凝著夢瑤,淡泊的目光里含著算計。

  「傅董,有事?」夢瑤被他的眼神盯得渾身上下都冒冷汗,忍不住自己事先開了口。

  「想跟你做筆交易。」

  夢瑤想也不想直接決絕:「我玩兒不過你。」

  「一千萬。」傅奚亭言簡意賅。

  夢瑤一愕坐直了身子,一臉正色的望著傅奚亭:「也不是不能商量。」

  誰會跟毛爺爺過不去呢?

  傅奚亭猝然失笑,臉有,但是不多。

  男人修長的指尖在桌面上起起落落:「你在江意身邊待半年。」

  半年?

  這個數字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夢瑤:「我能問為什麼嗎?」

  傅奚亭斟酌著該如何開口,對於夢瑤,說懷孕了這三個字未免太過殘忍。

  她剛失去一個孩子不久,如果這種時候用他們喜為人父為人母的喜悅強加在她身上的話,不是什麼良善之舉。

  但若是不說,接下來的話該如何開口?

  鋪墊到這裡了,他卻斟酌著該如何告知她真相。

  傅奚亭的糾結夢瑤看在眼裡,說來也稀罕。

  她跟傅奚亭打過這麼多次交道,還是頭一次在這個男人眼中看到糾結。

  不可言?

  還是不能言?

  他既然提及了江意,那麼這件事情肯定不是江意的私密事兒,只有一種可能,與她有關。

  而她的什麼東西能讓一個商業霸主糾結的?

  家庭?感情?亦或是————。

  「江意懷孕了?」夢瑤平靜的道出這句話。

  傅奚亭輕點桌面的指尖一僵,恩了聲。

  應允了夢瑤的話。

  後者靠在椅子上,雙手抱胸望著傅奚亭:「我自己身陷囹圄,一身的愁緒撥不開,傅董找我,我倒是不想推辭,但是你覺得眼下這個境況,一大把人等著弄死我,我去了江意身旁不是給她徒增麻煩?」

  「你大概還不知道首都具體情況,」夢瑤坐直了身子望著傅奚亭,之前的短髮已經到了鎖骨,因著她的動作,垂落了下來,她隨手撥了撥:「現在首都的女人分成兩撥,一撥追隨張樂,想弄死我的,一撥對你很感興趣,或者說對首富太太這個位置很感興趣的女人,想弄死江意的,我倆湊一塊兒去,那就是聚集戰火,讓她們抱團作戰。」

  夢瑤聳了聳肩,一臉我想幫忙但是我沒辦法的姿態瞧著傅奚亭。

  後者眉頭緊鎖,似是覺得夢瑤這話說的有道理。

  夢瑤見人未有言語,伸手將身旁的報紙拿起來放在桌面上敲了敲:「這要不是張樂的手筆,我跟她姓。」

  夢瑤突然覺得,傅奚亭也很可憐。

  眼下,局面迷霧濃稠。

  正是需要謀劃定局的時候,江意懷孕了。

  外有強敵,內有需要分心的人。

  如此境遇,慘到姥姥家了。

  「其實,眼下這種情況,我倒覺得,你們要不縮短戰線,將當下的事情解決了,好安安心心養胎。」

  「溫子期倒也是提過一嘴,如果不提及仇恨,出國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夢瑤在正兒八經的跟傅奚亭聊接下來的可能性。

  江意換好衣服下樓,二人的交談聲順時止住,她走過來,拿起桌面上的報紙看了眼,而後交給夢瑤:「收起來,回頭去找人算帳。」

  「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行了,」夢瑤可不敢讓她操心。

  萬一出了事兒,傅奚亭不得把自己的皮扒了?

  .......

  「我讓你們找到人,找到了?」公司里,趙影站在辦公桌前拿著手機打電話。

  那方不知說了些許什麼,趙影連連點頭道好:「發我郵箱。」

  這人晨間,首都起了薄霧。

  未有陽光,稍有些散不開。

  霧氣籠罩著大街小巷,更是將高聳入雲的大廈都遮掩住了。

  她驅車,到時月畫室時,恰好遇見時月在外而來。

  趙影穿著一身深藍色大衣,里里外外的打量著畫室,原以為沒了成文的支持,她的畫室該開不下去了。

  卻沒想到越辦越紅火。

  「什麼風把趙小姐吹來了?」

  趙影看著時月這單薄的模樣,倒也是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我聽說,時小姐一直在找傅董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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