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群妖亂舞

  蛤蟆精一路大叫著跑進了洞府，整個妖怪的洞府都是一陣雞飛狗跳，沿途各種機關陷阱砰砰砰砰的不斷落下，顯然小妖們這些日子被葫蘆娃嚇得了，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趕忙把陷阱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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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這裡，也能看到洞府里的陷阱有多麼不靠譜，蛤蟆精連滾帶爬的一路竟是直接沖了進去，直到最後才被一隻臉盆大小的蜘蛛用蛛網抓住。

  「莫、莫要動手！莫要動手！我、我、我是看守大門的紫蛤蟆，快帶我去見大王，我有要事稟報！」蛤蟆精被吊在蛛網裡，越掙扎纏得越緊，連忙大聲喊了起來。

  這蜘蛛反應也慢，好一會兒，才把蛤蟆精放了下來。

  「蠢、蠢貨！連、連我紫蛤蟆都不認得，耽、耽誤了大王的事，有你好受的！」蛤蟆精一邊罵著，一邊朝著洞府深處跑去。

  正跑著呢，碰的一聲撞在了什麼東西上，整個人似滾葫蘆一般摔倒在了低上。

  「誰、誰這麼不長、長……」紫蛤蟆正罵罵咧咧，抬起頭才發現自己撞上的竟然是蜈蚣頭領的腿，聲音頓時低了下來。

  「你這癩蛤蟆，慌慌張張的是做什麼？大王夫人正在飲……呃……飲酒，有什麼事就跟我說。」蜈蚣精明顯是喝多了，臉上潮紅，一把將蛤蟆精提溜了起來，打了個酒嗝，問道。

  「蜈、蜈蚣頭領，外面來了個青、青面獠牙的妖怪，很、很嚇人！」被人提在半空中，蛤蟆精戰戰兢兢的說道。

  「妖怪？哪裡的小妖怪敢來這裡惹事！難道不知道我蜈蚣頭領的厲害嗎？我這就去收拾了他！」聽說不是葫蘆娃，蜈蚣精明顯鬆了口氣，把蛤蟆精往地上隨手一丟，拿起身邊的斧頭，朝著洞外走去。

  這些日子先是在紅葫蘆娃面前丟了臉，又被黃葫蘆娃打了一頓，今天正好有著不長眼的妖怪送上門來，他要在大王和夫人面前好好表現表現自己。

  「呸！得、得意個什麼！」看著蜈蚣精走遠，紫蛤蟆精吐了口吐沫，轉身繼續朝著洞內跑去。

  洞府深處，妖怪們還在擺宴慶賀，酒肉不斷被小妖們送到桌上，大廳中央弦樂之聲不絕於耳，數個蛇女正在妖嬈的跳著舞。

  正對著洞口的是一張足足有五米長的鐘乳石椅，蛇精與蠍子精坐在上面。

  這蠍子精皮膚黝黑，相貌醜陋，一張嘴占了大半張臉，頭上長著兩根角，嘴裡兩顆齙牙豎起，長長的蠍尾甩來甩去，鐵青色的手指跟蘿蔔一般，指甲黝黑閃著寒光，上拿著酒盅，正在大口的喝著酒。

  旁邊的蛇精瓜子臉，頭戴雲鬢金步搖，耳掛金蛇，披著碧水白紗衣，身材婀娜，一舉一動魅惑人心，若非下半身乃是蛇身，絕對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在他們右下方空了一個位置，前面的桌子上倒著兩個已經空了的酒罈，想來應該是那蜈蚣精的。

  左手邊是一隻赤背蛤蟆精，背上疙疙瘩瘩凹凸不平，兩眼似銅鈴在腦袋兩邊，挺著圓鼓鼓的白肚子，臉上帶著諂媚，嘴上奉承話不停。

  左二是一隻磨盤大小的蜘蛛精，一身黃色的絨毛帶著花白的半點，赤紅色的眼睛冰冷透著血腥。

  右二是一隻蝙蝠精，個頭不過一米左右，背後一雙翅膀比身子都大，豎耳尖鼻，一邊喝著杯中酒，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往外還有一隻蟑螂精，腰間插著一對短刀，目不轉睛的的盯著中央的歌舞，口水都流了下來，不知道他是在看美人還是在看美食，亦或兩者在他眼中都是一樣。

  一曲歌舞跳完，見蜈蚣精還沒有回來，蛇精也不再等待，站起身來，衝著其餘一眾頭領說道：「今日酒宴一是為了慶功，這些日子葫蘆小子一個一個找上門來，大家都辛苦了；二呢，也是要諸位想想，該怎麼對付這葫蘆娃，這樣折騰下去終歸不是辦法！」

  「大王和夫人法力無邊智謀過人，如意法寶神通廣大，那葫蘆娃哪裡是對手！我們這些做屬下的，只需要聽從大王和夫人命令就行，還怕那葫蘆娃不束手就擒！」赤背蛤蟆精率先占了出來，先是好一陣吹捧，隨後表起了忠心。

  「你說的輕巧，若是如此簡單，夫人還讓我們商量什麼！我覺得，我們還是先下手為強，趁著剩下的葫蘆們還沒成熟，先扯了它的葫蘆藤，斷了它的葫蘆根，斬草除根！」蝙蝠精血紅的小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開口說道。

  「不行！一個葫蘆娃就那麼難對付了，要是幾個聚在一起，我們怎麼解決？你這不是送死嗎？我們最好還是在這洞中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著那葫蘆娃掉到陷阱里，再將他們抓獲！」螳螂精膽小，不願冒險。

  「對，夫人雖然法力高強，但那葫蘆娃也不是吃素的！前些天那個黃葫蘆，刀槍不入，連大王都差點沒能拿下他，將我們這鬧得天翻地覆，還是小心為妙！」蛤蟆精也開口響應。

  「我看你是被葫蘆娃打怕了吧！這點膽子，還當什麼頭領！」蜘蛛精在一旁聽了半天，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說誰打怕了？那次葫蘆娃打上門來，不是我先衝上去？你做了什麼，有什麼資格說我們！」蛤蟆精瞪著滾圓的眼睛，一拍桌子，衝著蜘蛛精叫嚷道。

  「衝上去做什麼？躺在地上裝死怯戰？」蜘蛛精聲音不高，但陰陽怪氣專挑人的痛處。

  「你！你！你找死！」蛤蟆精都是氣的暴跳如雷，被人當著大王和夫人的面這麼羞辱，它們以後還怎麼在洞府里立足，拿起身邊的兵器便要去找蜘蛛精拼命。

  「我怎麼？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蜘蛛精一點也不懼它們，扭動著肥碩的屁股，兩顆獠牙輕輕晃動，已經做好了吐絲的準備。

  「夠了！都給我閉嘴，吵什麼吵！一個一個的來！葫蘆娃還沒來，你們自己就先打起來了！」蠍子精咣當一聲把酒杯摔在地上，罵道：「有這力氣打架，就去給我抓個葫蘆娃回來！一個個的都是廢物！」

  蠍子精一發怒，這些頭領們立時噤若寒蟬，鬧哄哄的洞府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大王息怒！我倒覺得蝙蝠頭領說的有幾分道理。」蛇精臉上帶著嫵媚的笑，先是輕聲安撫了蠍子精一句，口中喃喃自語道：「趁著葫蘆們還都沒有成熟，提前去扯葫蘆藤，斷葫蘆根……這話說的也不無道理，不過那葫蘆藤上的葫蘆還是有些多，這要如何處理……」

  正當她隱隱有了一些響法的時候，忽然一陣吵鬧聲傳來，打斷了他的思路。

  「報、報、報告大王！門外來了一隻青、青、青……」蛤蟆精連滾帶爬的跑到蛇精面前，結結巴巴一個「青」字說了半天，也沒有說清楚。

  「青什麼？你到是說啊！」蛇精聽得一陣心急，追問道：「可是又有葫蘆娃打上門來了？青色的娃子？」

  「快說！是不是又有葫蘆娃來了？」蠍子精也是火大，抓起那蛤蟆精，嘭的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被他這麼一摔，那蛤蟆精的話雖然還有些磕巴，都好歹是說完了。

  「不、不是葫蘆娃，是、是一個青面獠牙的妖怪，嘴、嘴巴和我一樣大，太、太嚇人了！」

  「妖怪？這方圓千里之內的妖怪都被我聚集在了這裡，哪來的妖怪？」蛇精很是奇怪。

  自她與蠍子精從葫蘆山逃脫後，仗著修為高深法寶精妙，將這方圓千里內的妖怪都一掃而空，不是收歸麾下就是被殺死，按理來說應該是沒有其他妖怪了。

  而這葫蘆山方圓千里不過是些窮鄉僻壤，連靈氣都不充沛，再加上它們的禍害禍害，到如今各處都是枯黃一片，窮山惡水，外面的妖怪也沒有道理會過來。

  「夫人，難道他也是衝著這葫蘆娃來的！」蠍子精眼中凶光一閃，殺機頓現，抓起身旁的鐵環剛背刀，便站了起來：「我們吃了這麼多年的苦，眼看這果子就要熟了，可不能讓給別人！我這就出去，把他的腦袋砍下來！」

  「且慢！」蛇精抬手阻止了蠍子精的動作，眼中精光一閃，說道：「這葫蘆娃的秘密除了你我二人，也就只有我妹妹知道了，她對那七星丹同樣是勢在必得，不可能告訴別人。我們先別急著動手，看看那妖怪到底是何路數，說不定真有可能是路過的！」

  「好！就聽夫人的！」蠍子精向來沒有主見，典型的妻管嚴一個，見蛇精有了主意，連連點頭。

  就在這時，洞府一陣天搖地晃，碎石塊不斷的從洞頂落下，酒菜灑落滿地都是。

  「怎麼回事？」蠍子精雙手化作蠍子鉗將石塊打飛出去，厲聲喝道。

  「應……應該是蜈蚣頭領跟門外那妖怪打起來了！」蛤蟆精想到自己剛才遇到蜈蚣精的事，忙開口說道。

  「如意如意，隨我心意，快快顯靈！」蛇精從懷中取出如意，一口妖氣吹出，整個石洞穩固了下來，看著左右一眾頭領，說道：「這蜈蚣精，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走，隨我出去看看！」

  「是，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