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問責

  就在朱瑾和朱大貴一臉高興地推開門準備和牛大嬸說今天的收穫地時候，突然看到了正坐在院子裡，滿臉生氣樣子的朱老爺子。

  「爹，你怎麼來了。」看著坐在自己院子裡的那個自己的父親，朱大貴臉上的表情漸漸的收斂了一些，然後有些恭敬地喊了一聲。

  朱瑾則是乾脆站在原地看著院子裡的朱老爺子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在一邊盯著站在朱老爺子身邊的朱大福和朱玉，眼珠上下轉動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管咱爹是來幹什麼的，你家咱爹就不能來了是吧。」朱老爺子還沒開口，一邊的朱大福則是向前走了一步，然後一臉蠻橫地看著朱大貴。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朱老爺子斜視了一眼朱大福，朱大福只好尷尬地對著朱老爺子笑了笑，然後慢慢地走了後面。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朱老爺子慢慢地站了起來，走到朱大貴的對面，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朱大貴。

  朱大貴當然不知道朱老爺子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有些木訥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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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我問你，我的親孫子人呢？」朱老爺子強壓下自己內心的怒火，對著朱大貴逼問著。

  朱大貴聽到朱老爺子的這句話，終於是知道為什麼他今天回來了，要知道，從自己從老朱家出來之後，朱老爺子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一次，就算是當年自己的妻子，朱瑾和小虎的母親去世的時候，他這個當長輩的都沒有來一次。

  「我還以為您來是為了什麼呢，原來是為了您的孫子啊，啊，不對，朱小虎已經不是您的孫子了。」一直站朱大貴身後的朱瑾慢慢地走到了前面，直視著朱老爺子。

  「大人說話，你小孩子插什麼嘴。」一般的朱玉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朱瑾就是一肚子的火，或許只是因為當初在一起吃的那頓飯，她讓自己在朱老爺子的面前原形畢露了。

  「讓她說，我倒是要看看她嘴裡能說出什麼來。」沒想到，朱老爺子居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朱瑾也不免有些詫異，但是詫異歸詫異，她想要說的話還是要說的。

  「當初我父親已經在您面前磕頭擺明了要和您徹底的斷絕關係，也就是說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家的事就和你們再也沒有絲毫的關係，您現在卻又跑過來問朱小虎去什麼地方，那好，我問您，小虎這些年您對他照顧過幾次，見過幾回，你真的把他當做是您的親孫子嗎。」

  一連串的話都從朱瑾的口中如同機槍一樣噴吐出來，朱老爺子也是一字不落地吧剛剛朱瑾說的話全都聽進去了。

  「你說的都對，但是這還是改變不了你父親，你，還有朱小虎身上流淌著我的血脈，也許，這幾年來一次都沒有來看過你們是我不對，但是我畢竟是你的爺爺，是你父親的爹。」

  朱瑾剛準備開口繼續和朱老爺子反駁什麼，但是確實被朱大貴一把給拉住，然後讓她站到自己的身後去了。

  「爹，我不知道你今天來找小虎是幹什麼，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小虎他現在很好。」朱大貴毫無感情地對著朱老爺子慢慢地說著。

  「是啊，現在朱小虎肯定過的很好啊，花了一大筆錢賣給了一個寡婦，那寡婦還不得幫他當做寶一樣養著啊。」朱玉在一邊不緊不慢地說著。

  聽著朱玉的話，朱大貴和朱瑾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奇怪了，這事他們是怎麼知道了，再說，這壓根就是沒有的事情啊。

  「你妹妹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你告訴我，你把我那孫子買了換了多少錢。」朱老爺子重新坐下來，很失望地對著朱大貴問著。

  「可不是換了多少錢嗎，你看看，他們兩個人的手上拎著什麼，魚啊，還有一條那麼大，一看就是到手了一大筆錢，不然他們家買得起。」朱大福也是在一邊附和著。

  朱老爺子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朱大貴。

  「爹，我沒有把小虎買了，我自己的兒子我怎麼捨得把他買了。」朱大貴頓時就慌了，要是這件事情傳出的話那麼自己就別想繼續在這個村子裡待下去了，村子裡的人還不得把他的脊梁骨給戳斷了。

  「那你告訴我，小虎現在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我在這裡沒有看到他。」朱老爺子看著朱大貴這個樣子，也不像是真的把朱小虎給買了，但是朱小虎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他是真的想知道，畢竟是自己的親孫子啊。

  「就在隔壁牛家，小虎前些日子不小心摔斷了腿，我不在家，是牛家的牛春蘭幫我把小虎背回來了，因為腿摔斷了，所以不方便移動，我就沒有急著吧小虎接回來，要是爹您真的想見小虎，那麼我現在就去吧小虎給接回來。」朱大貴看著朱老爺子的樣子，頓時也有些心軟了，雖然那天之後自己對朱老爺子也死心了，但是畢竟父子的名分放在那裡，不是說斷就斷的。

  所以這個時候看著朱老爺子的樣子，朱大貴頓時有些不忍心。

  「算了，既然小虎受傷了，你就不要去，要是干擾了恢復就不好了，你過來，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對你說。」朱老爺子站了起來，然後朝著屋子裡面走了進去。

  院子裡，此刻就剩下朱瑾和朱大福還有朱玉三個人。

  朱玉看著朱老爺子走了，於是慢慢地朝著朱瑾走了過去，「呦，這麼多魚啊，朱瑾啊，我可是你長輩啊，你是不是要孝敬孝敬我啊。」

  朱瑾聽著朱玉的話卻是淡然一笑，「你要是死了的話，我不介意燒給你了。」

  聽著朱瑾的話，朱玉頓時一陣火氣就上來了，剛準備伸出手去給朱瑾一個大大的巴掌，但是看著主動伸過臉，而且一臉挑逗模樣的朱瑾，朱玉頓時就慌了，這個小妮子不會又在心裡想著什麼壞主意吧，所以朱玉到最後都沒有把手掌打在朱瑾的臉上。

  屋子裡，朱老爺子坐在床上，看著畢恭畢敬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兒子，頓時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這些年你過的很苦，而我這個做父親的卻是絲毫幫助都沒有給你，所以你心裡有些怨言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每次去家裡要糧食的時候我都看不起你，你怎麼說都是我老朱家人，留著我們老朱家的血脈，你怎麼能做出那種低三下氣的事情。」

  朱老爺子說著說著，頓時有些激動地跺了跺腳，「你妻子去世的時候，我沒來，是我不對，我是在生你當初離家的氣，你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要和你繼母那種女流之輩計較，難道在那個家裡你真的活不下去嗎，非要出來住。」

  又是一陣嘆息，朱大貴一直聽著自己父親的話，沒有做絲毫的回應。

  似乎是說的有些累了，朱老爺子沒有在準備繼續說下去了，而是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顫巍巍地拿出了一個手帕，打開手帕之後是幾兩碎銀子。

  朱老爺子把朱大貴的手拉了過來，然後把那幾兩碎銀子放在了朱大貴的手掌心。

  「我這些年把自己的家產基本都給了你二弟，身上留著的閒錢也不是很多，也就沒有多少能夠給你的了，我給你錢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要和其他人說，尤其是別讓你的弟弟妹妹知道，不然的話，他們又不知道要想什麼辦法從你手上吧這筆錢拿回去。」

  「我本來以為你這的吧小虎給買了，畢竟你們家的情況我還是有些了解的，但是現在看著你沒有把小虎給買了，我的心也就安下來了，這些錢你拿著去給小虎買些有營養的東西補一補，要是有剩下的，就給朱瑾那個丫頭賣點首飾什麼的，長大了，快到嫁人的時候了，別到時候嫁人一件嫁妝都沒有了，免得人家說我們朱家的閒話，好了，多的話我也不說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朱老爺子慢慢地站起身子從這間屋子走出去了。

  朱大貴看著自己父親的背影，一時間有些哽咽，但是很快，他就也就跟在朱老爺子的後面出去了。

  朱老爺子對著朱大福和朱玉招了招手，示意可以走了。

  臨走之前，朱玉還是狠狠地瞪了朱瑾一眼。

  看到自己的父親要走了，朱大貴趕緊把今天抓到了那條大魚塞給了朱大福，「拿回去給咱爹補補身子。」

  朱老爺子回頭卡了一天朱大貴沒說話，倒是朱大福則是掂量了一下這條魚的重量之後，很是滿意的拍了拍自己大哥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