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只有一條路

  「你若是為你家著想，就少問多做，不要暴露此事就好。」

  蓮心看得出來小魚對陸雪雅是忠心的，但同樣沒有經歷過大風浪，小魚還不夠沉著。

  對上蓮心沉重的目光，小魚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鬆開手，「我明白了，謝謝蓮心姐姐。」

  蓮心點了下頭，多餘的話，她也沒必要多說。

  嘉院。

  蘇樂雲沒有隱瞞關於陸雪雅的事情，孫嘉柔心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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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兒，你怎麼想到要幫雪雅那孩子？」

  孫嘉柔對陸雪雅印象不深，但多少知道蘇長英對這個孩子不怎麼關心，至於女兒，應該也就相處過一段時間而已，為何會出手呢？

  蘇樂雲開口道：「娘，若是我說雪雅表姐曾經對我有恩，你會信嗎？」

  孫嘉柔沉默的看了蘇樂雲半響，點點頭。

  「你說的，娘都信。雲兒，你要知道，無論什麼時候，娘還有你哥，你外祖他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娘，雲兒一直都知道的。」

  蘇樂雲鑽進了孫嘉柔的懷抱中。

  一副孩童撒嬌的模樣。

  「成年了，反倒學會撒嬌了。」

  孫嘉柔捋著女兒的髮絲，「雲兒啊，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她其實想問的是女兒的婚事，但並沒有直接開口問，而是換了個大方向。

  蘇樂雲從母親懷裡出來，站直了身子，「娘，以後我們去江南住下，好嗎？」

  那是她無論前世今生，都未曾踏入過的地方。

  「江南，是好地方，除了這個呢？」

  孫嘉柔追問到。

  蘇樂雲看出孫嘉柔的想法，「娘，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難道你巴不得雲兒早點離開你嗎？」

  「胡說什麼，娘當然捨不得你了。」

  「那你幹嘛要著急啊？」

  蘇樂雲喃喃到。

  孫嘉柔輕嘆口氣，「這兒大當婚，女大當嫁，自古都是這樣。」

  「娘，話不是這麼說，難不成女兒不嫁人，你就不認女兒了？」

  蘇樂雲故意擺出哀怨的神情，引得孫嘉柔點了點她的臉頰，「又胡說？其實娘也不是說要逼你嫁人，只是……」

  孫嘉柔頓了頓，蘇樂雲等了許久，她才繼續往下說。

  「朝堂里的情況，娘知道的也不多，但你外祖和你大舅舅都提起了，這皇位怕是搶起來了。」

  說到後半句話，孫嘉柔的聲音很明顯的低了下去。

  「你也知道你哥哥是晉王的伴讀，實際上我們孫家就是跟晉王綁在一起，這皇位一旦爭搶起來，我們孫家是躲不過的。」

  蘇樂雲點點頭，沒有經歷上一世，她也許如今聽著孫嘉柔的就是懵懵懂懂。

  可死過一會兒，她早就看清楚了局面。

  奪嫡，皇子們避不開，他們這些人也避不開。

  「之前晉王對你多有照顧，你及笄那日，他也來了，還有譽王……」說起譽王，孫嘉柔臉上就更難看了，「也不知道他和沈側妃到底是什麼意思，總之，娘覺著，晉王和譽王怕是都看上你了。」

  「娘，你別瞎猜。」

  蘇樂雲目瞪口呆，她親娘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有自知之明，別說晉王和譽王都看上去她了，單是有皇子會看上她，實在不可能。

  「雲兒，娘經歷的事情多，別看以前娘就知道宅在院裡，但有些東西，娘還是能看得懂的。」

  孫嘉柔知道蘇樂雲不信，但一個母親看待自己孩子，總會覺得比別的孩子出色。

  但同時被兩個皇子相中，對女兒來說不是好事。

  更何況，她從來沒有要靠女兒的婚事來攀龍附鳳的想法，她更希望的是女兒能找到一個真心相愛，能一生一世的人。

  「晉王和譽王都是皇子中的佼佼者，皇上沒有立太子，要是爭起來，這兩人都有可能。但娘覺得，譽王並非良善之人，就算如今對雲兒你有興趣，但等他登上皇位，還是會對我們孫家下手。」

  蘇樂雲點點頭，譽王的脾性，定然會這樣做。

  「但晉王……」孫嘉柔有些猶豫，對於晉王，她卻不好揣測，「若是女兒你對晉王沒有興趣，他日他登基為帝，若是要娶你，怕是也不好拒絕。」

  「娘，你現在想的這些，都是建立在他們對我有興趣。」

  蘇樂雲聽明白了孫嘉柔的擔心，若是晉王繼位，孫家定有從龍之功，到時候便是皇帝和臣子的關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互利關係。

  臣子最忌帝王猜忌，要是蕭晟煜真的要娶她，孫家又該怎麼選擇呢？

  蘇樂雲搖搖頭，她也是被娘的話給帶進去了，她跟蕭晟煜早就說開，如今也就是合作關係，應該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那萬一娘想的是對的呢？」

  孫嘉柔不贊同到。

  蘇樂雲想了想，開口道：「娘，這事我們就不去思考是不是真的，單就晉王和譽王兩個人，我們既然已經站在了晉王這邊，那就不用去想譽王贏了我們該怎麼辦，我很清楚，一旦晉王落敗，等待我們孫家的，只有死路一條。」

  這是蘇樂雲第一次這麼清楚的將事情攤在了孫嘉柔眼前。

  對上女兒冷凝的目光，孫嘉柔心裡一咯噔，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女兒對譽王是有恨的，但如今看來，這種恨似乎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而且，明明事情還沒有發生，從蘇樂雲的眼裡，孫嘉柔卻覺得，像是曾經發生過一般。

  孫嘉柔緩緩點了下頭。

  「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全力支持晉王，至於以後的事情，等以後再說。」

  蘇樂雲終於再一次打消了孫嘉柔對自己婚事的擔心，其實她能理解母親，母親這麼著急她的婚事，怕是也想為她尋好一條出路。

  一旦譽王上位，她這個嫁出去的女兒，也許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前世，確實如此。

  蘇婉兒說是為了安心，但為何要等上大半年？

  從夢中，蘇樂雲能感覺到，那時的蕭瑾根本就已經不記得她這個人。

  她垂下眸，又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夢。

  蕭晟煜明明活著，為何那麼遲才來？

  要是他來得早些，也許娘和外祖他們就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