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章，轟炸和戰鬥

  「方浩，你過來！」胡一舟也放下了碗，到外面喊一直跟著自己的方浩。

  「長官，您找我？」方浩跑了過來。

  「給你個任務！」

  「是！」

  「你現在去醫療站，告訴崔醫生和二月，就說是營長的命令。讓她們把醫療站的紅十字旗給撤下來，把外面晾曬的繃帶都收起來或者晾曬到別的院子裡！千萬千萬不要在醫療站的院子裡晾曬！」

  「如果可以，你就想辦法讓她們轉移到別的地方去！包括那些傷員一起轉移！寶山城打了這幾天仗，保不齊小鬼子就摸准了醫療站的位置！快去吧！」胡一舟揮了揮手。

  「長官……這個……」方浩期期艾艾的說道。

  「怎麼了？這是命令！十萬火急的命令！營長走的時候說的！」胡一舟假傳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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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長官，教官不是說：國際公約有規定，不能射殺對方的醫療兵，也不能對掛著紅十字的醫療單位進攻麼？」方浩還想理論一下。

  「狗屁的教官，國際公約說的是停火的時候才不會射殺！並且你跟小鬼子講公約？小鬼子跟你講公約麼？聽我的沒錯！快去！不去就別跟著我學打炮了！」

  胡一舟擺起了譜，發起了官威。

  還別說，官僚主義的影響還真是根深蒂固，方浩顛顛的跑了……

  「國際公約？有利的時候遵守一下順便坑坑弱小的，不利的時候誰還管你？小鬼子用毒氣殺了多少兔國軍民？又屠殺了多少無辜百姓？後世的時候還不是照樣麼？日精可是不少！」

  胡一舟嘟嘟囔囔的發泄著不滿，回去繼續吃飯，對他來說，現在補充體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胡一舟吃飯的速度很快，三個大白饅頭，一大碗肉湯外帶一小碗帶著肥肉的肉菜，很快就進了肚子。

  出了指揮部，胡一舟抬頭望天，看著天上飛了飛去的塗著膏藥旗的飛機出神。

  「這速度……這高度……給我一個毒刺！給我一個RPG，哪怕給我一支巴雷特，哪怕85狙也行，我都能把它給打下來！」胡一舟無比懷念後世的槍械和單兵重武器。

  可惜，他手裡啥都沒有！別說巴巴雷特和85狙了，他連98k都沒有一支，只有皮箱子的兩支盒子炮。M1932的射程可打不到天上的飛機。

  「轟……轟……嗚昂……」

  空中的轟鳴依舊，縣城外面已經傳來了爆炸聲。儘管這裡距離城外的陣地還很遠，但依舊能夠感受到腳底下大地的顫動。

  可想而知，現在正在戰壕里承受著鬼子的狂轟濫炸的戰士們，該有多麼的煎熬！

  等了半個小時，飛機的轟炸結束，轟鳴著向著遠處飛去。胡一舟轉過身，向著城門哪裡走去。走了半路，方浩攆了上來。

  「報告長官，崔軍醫她們已經轉移到程記藥鋪了，傷員們也分擔到了百姓家裡！」方浩跑的氣喘吁吁，看來這一路都是跑著來的。

  「嗯，幹得不錯！」胡一舟順手把兩個大白饅頭遞給方浩。這是他臨走的時候「順手牽羊」帶出來的。方浩現在是他手下的兵，不能虧待了。

  「謝謝長官！」方浩兩眼冒光的張大嘴就啃。饅頭剛蒸出來還沒涼透，正好有嚼勁的時候。

  「慢點吃，別噎著！咱們去城牆上看看！」胡一舟慢慢的繼續前行，方浩邊吃邊走。

  「啾……轟……轟……」

  又是一輪爆炸聲響起，這回是吳淞口的鬼子軍艦上的艦炮打出來的炮彈。

  艦炮的口徑大，射程遠，破壞力絕不是四一式山炮那種小口徑的火炮能比的。

  此時二連的戰士們都縮在靠近前沿陣地的幾個防炮洞裡面瑟瑟發抖。二連長孫小莊點起一根煙，蹲在地上默默地抽著，右手不自覺的摸向了手裡的M1932。

  其他的戰士也是蹲在地上，手裡握緊了槍桿子，有些膽小的乾脆閉上了眼睛。

  此刻跟在二連長跟前的，都是有過幾次戰鬥經驗的老兵，可以說是二連的精華所在。不過這些精華在鬼子的重炮面前，瑟瑟發抖的跟風雨里的小雞子似的。

  他們是鐵血戰士不假，都是精選出來放在這裡的。可是鐵血戰士也是人，也怕死。在這種連大地都跟著震動的爆炸面前，人都會產生莫名的恐懼感，

  不同的是，新兵會嚇得四處奔逃，老兵只會在防炮洞裡默默地忍受著煎熬。

  在艦炮之下，這種防炮洞並不能有效的防住艦炮的轟炸。與其說是在躲炮，不若說是在賭命。

  賭對了，炮彈離得遠，頂多掉點土把自己埋起來，讓戰友挖出來還能接著戰鬥。賭輸了的，直接把防炮洞炸塌了，弟兄們一個都活不了。

  胡一舟已經上了城牆。

  寶山城是個小縣城，城牆不高也不厚。如果艦炮的炮彈打上去，估計承受不住幾炮。好在小鬼子還覺得能通過步兵拿下寶山縣，還沒有大肆的狂轟炸。否則城裡面該是一片狼藉了。

  當然這不是說小鬼子喜歡這樣的短兵相接的戰鬥，而是資源限制了他們的火力。鬼子的炮彈也精貴著呢！這要是換成鷹醬，寶山城估計該沒有了！

  看著成外面已經成了一片火海的的戰場，胡一舟的心裡一個勁的縮緊。這就是重炮的威力啊！震撼，熱血，恐懼！

  八營長已經拿回了自己的望遠鏡，他靜靜地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個小時的轟炸很快過去，小鬼子的進攻也就開始了。

  迎著太陽，二連在炮火下倖存的戰士們進入了各自的戰位。剛才的兩輪轟炸，二十多個弟兄永遠的離開了，這還是運氣不錯，只炸塌了一個防空洞的情況下。

  二連長孫小莊把頭露出戰壕，看著遠處正在集結過來的小鬼子，一句話都沒說。都到了這份上，該怎麼打，地下的排長班長都有數，拿命拼就是了。

  他現在想的是，高手想的辦法管不管用？管用了，可以做到一命換兩命或者三命！不管用……

  「不管用又咋地？總比冒著重機槍和炮彈賭命要強吧？」孫小莊給自己打氣道。

  「嘎吱吱……」三輛鬼子的九四式超輕型坦克嘎吱吱的響著，向著東門外的陣地開了過來。

  這種被戲稱為「小豆丁」的小坦克，裝有一挺6.5mm的輕機槍，乘員兩人。它的正面裝甲頂了天有8MM，最薄處6MM。但就這麼薄的裝甲，卻是中國軍人的噩夢。

  如果可以，馬克沁的鋼芯彈就能擊穿它。可惜的是，沒有！

  「快快地，前進，前進……」一個鬼子的中隊長揮舞著指揮刀，指揮著自己的中隊在三輛小豆丁的掩護下向著前沿陣地沖了過來。

  原本東門陣地有四道戰壕的，前幾天的戰鬥，第一道戰壕已經不能用了，只有不多的幾段還行，其餘的都炸平了。現在二連就在第二道戰壕和第三道戰壕守著。

  「都打起精神來！鬼子放近了打！打完了該躲的躲該藏的藏，五班的弟兄們，路上走慢點，兄弟們隨後就到！」孫小莊大聲的呼喊著二道戰壕的士兵們。

  「兄弟們！老子們先走一步了！有誰路過俺們老家，記得去給俺老娘磕個頭！」五班長大聲的呼喊著。

  五班，是這一次選出來的敢死隊！城裡的工事還沒有修好，胡一舟的「損招」需要人在陣地上一直戰鬥。最後當成誘餌被吃掉。所以，五班就成了這些誘餌。

  戰場上，在呼喊完這兩聲之後，突然間就陷入了詭異的寧靜之中。

  戰士們不再說話，就連呼吸聲都儘量的放小。遠處小坦克嘎吱嘎吱的聲音越來越近，戰士們的心跳也跟著加速了起來。

  眼間的距離中國守軍不足三百米了，負責主攻的小隊長抽出了指揮刀：「殺唧唧………」

  「噠噠噠……啾啾啾……」

  「啪……夠……」

  隨著歪把子和三八大蓋的槍響，小鬼子的進攻正式開始。

  三百米，正好是鬼子兵們展示槍法的好距離，這是小鬼子耗費了大量的子彈和時間訓練出來的結果。可惜的是，他們的槍法沒起到作用，二連的人一個冒頭的都沒有。

  「嘎嘎嘎……」九二重難聽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這是後方一個重機槍中隊在進行火力掩護。

  「殺唧唧……」小隊長再一次揮舞起了指揮刀。小鬼子們開始有序的相互掩護的向著東門陣地這邊接近著。

  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一百米！

  「打！」孫小莊一聲大吼，起身把手裡的M1932放平了就是一個連射。清脆的槍聲響成一片，僅僅四秒鐘過後，一個二十發的彈匣被打空。

  「啪……啪……」幾十支漢陽造的槍聲響成了一片。

  到了這個距離上，小鬼子賴以自豪的槍法優勢和槍械優勢已經蕩然無存了。這裡都是老兵，一百米的距離上，命中率還是很高的。

  且不管戰場上的傷亡如何，各種槍械的響聲卻一時間激烈了起來。剛才還漫無目的的散射的九二重，終於找到了目標，開始有意識的壓制這邊的火力。

  鬼子各個小分隊的歪把子機槍手也找到了目標。機器上臥姿射擊，邊上的供彈手不停的把一排排的彈夾裝進彈斗。

  再邊上，還有個負責刷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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