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前往華山

  意難平那霸道異常的話語一出，令在場的所有人為之一驚，但豬八戒和沙僧卻明白意難平並非是在說笑。

  五百年前，意難平便是擁有這般氣魄之人，天庭難讓他心生畏懼，西方靈山亦未曾被他放在眼裡。

  雖說五百年前，他們與意難平之間互為敵對，但就這般氣魄而言，不管是豬八戒和沙僧，亦或者是猴子，心中都難以抑制地衍生一兩分欽佩。

  「慢著，三聖母從某種意義而言，算是我的師娘，我陪你去！」沙僧回過神來後，說道。

  對此，意難平隱藏於面具之下的眼睛閃過一絲欣慰，語氣卻滿是不屑地說道。

  「五百年前我與唐三藏有協定，我應承了不會害你們的性命，並且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庇護於你們，所以……莫要以此拖累於我。」

  此言一出，讓渾身青腫的豬八戒和沙僧有些啞口無言了起來。

  然而，表面話語雖是如此，但在心底里，意難平卻是明白這一次華山之旅，或許會很難很難！

  三聖母楊嬋被壓於華山之下，楊戩是親自動手之人應該不假，但其背後的卻是玉帝的影子。

  若是說五百年前本尊所需面對的是靈山，那麼此刻意難平明白自己所需在華山面對的，便是整個天庭的力量。

  

  假如前路儘是鮮花簇擁，意難平自然願意帶著豬八戒和沙僧一併去嗅那芳香，但前方卻全然都是荊棘，甚至處處遍布了刀鋒，意難平又怎麼狠心讓豬八戒和沙僧跟著自己冒險呢？

  畢竟，五百年前的本尊於靈山之中失敗，說不得自己這一次也將消亡於天庭手中。

  然而，未待意難平徹底將豬八戒和沙僧的念頭打消，沉香一抹眼淚，將哮天犬放到地上，堅定地說道。

  「哥，我也去，我要去救娘親，我也要去問問舅舅為什麼要這麼做！」

  意難平見狀，手掌在沉香的小腦袋之上撫了撫，說道。

  「好……」

  聽到這裡，沉香臉上剛剛來得及展露笑顏，便是覺得後頸一痛，眼皮便是難以控制地垂下去。

  「……下次，我一定帶你……」

  隨著這句略微帶著歉意和愧疚的話傳入沉香的耳中，沉香亦是徹底昏迷了下去，被意難平輕輕一手地摟在臂彎處。

  『這一幕……好熟悉……』

  豬八戒和沙僧見到這一幕，禁不住地在心中道了一句。『好像……五百年前，師父也是差不多如此……』

  而意難平的拇指在沉香的臉頰上輕輕一划，將那殘存的些許淚水抹去，隨即從身上將七星劍、幌金繩以及金剛琢都放到了他的懷裡，這才將沉香遞到八太子的手中。

  「豬八戒、沙僧，你們若是尚且寄掛著唐三藏的丁點情義，那便好生留在這處保護沉香，避免他醒來之後便貿然跟著去了華山。」

  「不是你多說，師父的後裔，我老豬自然會保護好。」豬八戒說道。

  「如此，倒是甚好……」

  意難平微微頷首，然後朝著白素貞和小青道了聲別，身形一動之間，便化作一道殘影飛快地朝著華山的方向飈射而去。

  法海連忙朝著意難平的反應抬手，卻只能遙遙看到意難平消失的背影。

  「慢著，還有我的缽……」

  「法海，算了，那一位……且由他去吧。」沙僧出聲安慰道。

  「可，可那是聖僧三藏流傳下來之物，怎麼容許他如此奪去？」法海依然有些不甘地說著。

  沙僧輕輕碰了下臉上那一塊青一塊紫的地方，痛得齜牙咧嘴，瓮聲瓮氣地說道。

  「雖然這般說話對師父有些不敬，但是這一位當年多次將師父逼入絕境當中，險些便命喪於他的手中……」

  「若是他對我等有惡念，我們絕對走不出這寶芝堂的大門。」

  法海聞言，原本對於意難平能夠如此輕易將豬八戒和沙僧一併按在地上「摩擦」已然驚訝不已，但聽著便是連聖僧三藏都險些命喪他手，不禁喃喃道。

  「這到底是何等人物？為何未曾聽說過其名？」

  「人族罕有流傳其名，仙神對於其噤若寒蟬，五百年光陰流轉，如今凡俗間對於這個名字自然是徹底陌生了。」豬八戒接話解釋道。

  「其名——意難平！」

  ……

  對於豬八戒和沙僧的評價，意難平自然是不知道。

  如今的意難平隨著離開錢塘縣這人族聚集的範圍，再也無須擔心力量餘波泄露傷及無辜之後，幾乎是宛如一道流光一般貼著地面朝著華山而去。

  一夜過去，迎著晨光，意難平再度踏足華山山道之上，一如五百年初次到華山那般，光景如舊。

  只是……

  意難平朝著五百年前山道那處的茶攤看去，卻是再無那個茶老闆熱情的身影。

  更重要的是，與過往幾乎是香客不斷，時常能夠看見香客來玩的華山山道，如今卻是顯得一片寂寥。

  華山，模樣依舊如常，就是生氣少了許多許多，甚至看不到有生靈的存在。

  隨即，意難平手中些許的感懷，腳步一踏之間，徑直便朝著華山之巔的方向躍去，幾乎是宛如踏著白雲那般飄然地落到華山之巔。

  當然，意難平自己卻是清楚得很，相對比往常的動靜而言，這不過是些許不足掛齒的巧力技巧罷了。

  『三聖母……在哪裡？』

  意難平眸子在華山之巔上掃動著，心中暗道著。

  如今的華山之巔，過往那由凡人們祭拜的聖母廟仿佛在什麼偉力之下被抹平，僅僅殘留些許不起眼的痕跡，至於那隱藏於陣法之中的一片聖母宮，更是徹底消失不見。

  這一刻，意難平感覺自己或許有些過於焦急了，即便不想讓豬八戒和沙僧以及沉香跟著自己冒險，好歹也帶些土地、山神過來帶路才是。

  就在這時，意難平再度感覺到一陣窺視的目光，只是於錢塘縣那時無意中掠過的不同，這一次的卻是赤裸裸，帶著高高在上那般的審視。

  「無禮！」

  意難平身上的「正道之光」一擊，手掌向上虛空探去，喝道。「非禮勿視，可懂否？」

  下一瞬，手掌合攏一捏，徑直將那道視線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