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趙小天頓時一愣，頗感詫異。

  至少他知道，眼前這中年男人除了基本滴酒不沾，更從不抽菸！

  儘管如此，還是從懷裡掏出一根遞上去，並欠身彎腰為他點上。

  果然，宋插秧只抽了一口，瞬間便嗆得大聲咳嗽，咳得眼淚都快滾出來，好不容易才止住。

  無奈，只得苦笑一聲，怏怏將煙掐滅。

  只是神情，頓時變得更加艱澀！

  書房頓時又陷入沉默，空氣似乎總充斥著幾分蒼涼壓抑。

  「宋二叔……」不知多久，趙小天才又給自己點燃一根煙，坐直身子。

  臉上幾分歉意，總算再次打破沉默，「今晚的事，晚輩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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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然而沒想到，話未出口，宋插秧卻一擺手，活生生打斷，幾分責怪罵道，「在我面前，你小子就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打馬虎眼了！」

  「你這點把戲，騙得了你大伯他們，還騙不了我！難道你以為，你二叔我看不出來，今晚的事，鬧得宋家雞犬不寧，根本就是你故意導演的一場好戲？」

  責怪地笑笑，神色玩味，「我還絕不會相信，一個堂堂洪荒境宗師，半夜三更要真有心爬窗戶偷雞摸狗，居然會被區區一個翠兒丫頭給發現！」

  「況且，剛才事發之時，你以為我沒看見，翠兒手裡還握著一瓶，你家老爺子潛心研製的『金蟾潤膚膏』？」

  「這可是翠兒這個臭美的丫頭，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以前多少次找你討要，都沒能成功！」

  於是頃刻，趙小天有些尷尬，老臉一紅，閉上嘴不說話了。

  「當然，我也知道，若沒有傾城丫頭的默許，翠兒也斷不敢如此，吃裡扒外配合你來演這場戲！」半晌，宋插秧玩味地笑笑，繼續呢喃道。

  「而之所以如此，也只因為，你比誰都清楚，要想娶傾城丫頭，要讓我們宋家答應這門親事，根本難於登天！」

  「而且，你還根本束手無策，根本拿不出足以讓我們宋家改變態度的東西來！即便再正式登門提親，也不過與以往幾次如出一轍，吃閉門羹，遭到異口同聲的拒絕而已！」

  「你照樣無計可施！」

  趙小天摸了摸鼻子，苦笑不說話。

  「可是，你小子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這時，宋插秧一聲長嘆，才又怏怏沉吟道，「在你看來，如果用今晚的事折騰一下，或許形勢就大不一樣！」

  「三更半夜偷偷爬傾城丫頭的窗戶，本就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可至少，憑藉當初將宋落花暴打一頓，還送進祠堂關禁閉的事情，宋家所有人都憋著一肚子怨氣！所以，你小子有著十足的把握，如果很巧妙地，故意讓你大伯他們抓住今晚這個把柄，他們必然趁機將事態擴大，企圖出一口怨氣！」

  「而這，恰恰就是你小子，真正要的效果！如果我沒猜錯，哪怕晚宴前在會客大廳，故意讓你大伯和宋落花丟盡臉面下不來台，除了反將一軍，更是你故意要將他們心中的怒氣，狠狠地加把火，以保證萬無一失！」

  「咳……」於是乎，趙小天更加尷尬。

  只能埋著腦袋抽菸，老臉通紅不說話。

  卻奈何宋插秧，臉色反倒更玩味，不算憤怒惱羞，卻也帶著幾分責怪，「而你一手導演的這場戲，真正精彩的地方，恰恰就是等到你大伯不依不饒咄咄逼人之時，再由你家老爺子將登門提親，作為應對策略，再順便耍點無賴！」

  「畢竟，你大伯可是一口咬定，今晚之事有損傾城丫頭名節，有損宋家聲譽！登門提親，娶傾城丫頭過門的方式來應對，雖有些胡攪蠻纏耍賴，可還偏偏，讓人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我們宋家，就這樣同意婚事，自然不可能！可不同意，還根本拿你們趙家沒轍！」

  「更重要的，對於你大伯來說，今晚之事，本就是他一手推波助瀾鬧大的！如果僅僅單純拒絕你趙家的提親，忍氣吞聲不再追究你小子今晚有損宋家聲譽的事，不但他咽不下這口氣，反倒更窩囊顏面掃地！」

  「所以，這一招，可謂是毒辣至極！一下子，反讓你大伯他們進退兩難了！」

  趙小天依然悶頭抽菸，老實閉嘴不說話。

  「而無疑，大年初一傾城丫頭領你去京城，拜訪三老爺，效果還不錯！」短暫的沉默，宋插秧又怏怏說道，「在這關鍵時候，再由他出面，巧妙地將兩家聯姻與今晚之事，捆綁在一起，提出以比武來解決，就再合適不過了！」

  「其一，三老爺雖已多年不插手家族事務，可畢竟德高望重，身為長輩！他老人家的意見，無論我，或者你大伯他們，或多或少都得給點面子；其二，這種方式，也算是給了正在騎虎難下的你大伯，一個台階，他也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一時間，語氣加重不少，「而這，就是你小子，今晚這頓費盡心思的折騰，真正要的結果！」

  「至少，只要我們宋家不再如同以往，直接堅定拒絕提親，而是提出了一個一錘定音的解決方式，你就有了機會，就不再無計可施！」

  「況且，與我和你大伯兩人交手，你至少有近七成的把握，可大獲全勝！到時候，你與丫頭的婚事，也就水到渠成了！今晚有損宋家聲譽之事，自然就無從提起了！」

  「小子，你二叔我分析得對嗎？」

  「這……」於是乎，趙小天更哭笑不得了。

  又點燃一根煙，老臉紅得像猴子屁股，好不尷尬，可也只能老實點頭。

  然而沉默半晌，宋插秧無奈地笑笑，又一聲輕嘆，「其實，這也不怪你大伯他們，腦子太笨！心裡本就一直憋著怒氣怨氣，好不容易抓住你的一個小把柄，自然難免得意忘形，爭先恐後就跳進了，你小子挖的坑裡面！」

  「況且，你小子本就屬泥鰍的，太滑頭，各種奸詐手段層出不窮，防不勝防！」

  「連老祖宗都說，跟你這小崽子打交道，太累人，必須隨時多留個心眼！稍有不慎，被你賣了，還得替你數錢！況且是本就被氣昏了頭的他們！」

  可緊跟著，卻又神色古怪一笑，說不清是幸災樂禍，或者幾分同情，「只是唯獨意外的，恐怕不僅你小子，就連傾城丫頭都沒想到，你大伯惱羞之下，居然會如此不顧江湖道義，不顧長輩的身份和名聲，心胸狹隘故作刁難！提出讓南宮厚非與宋落花他們幾人，也參與比武！」

  「這倒一下子，誤打誤撞把你小子給逼到了絕境，有點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