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世子輕狂,太傅撩人> 第四百三十八章 這種愛是侮辱

第四百三十八章 這種愛是侮辱

2024-04-29 07:38:17 作者: 蘇清黎

  聽著周圍的說話聲,寧芳籬走出了勤政殿,又出了一道宮門。

  

  起初其他人刻意避開了自己,她還沒覺得有什麼,即便胡明成沒有再跟她說過一句話,孫將軍也沒有再正眼看過她。直到某一天散朝,許世鈞和許子文刻意走到她身邊,刻意地同她說一些沒有意義的話題,寧芳籬回頭一看,才明白他們的用意。

  許世鈞和許子文是怕她接受不了這樣如今被刻意冷落的落差。

  當時寧芳籬只是一笑,「外祖和大舅看輕我了。」

  她不覺得這樣的局面難以接受,也不覺得自己是需要被照顧的弱勢群體。

  「好,很好。」

  許世鈞夸完她之後便陷入一種糾結的沉默中。頗久,方才忍不住對她叮囑了一句:「孩子,你和陛下……不行,他是陛下,你明白嗎?朝綱秩序不能亂。」

  許子文亦故作輕鬆地補充,「以後你看上了哪個男子,舅舅和你外祖父都可以為你做主。」

  但唯有陛下……不行。

  寧芳籬其實愣了下神,但是沒讓他們發現,很快應聲:「是,我知道的。 外祖和舅舅先走吧。「

  許世鈞臨走前沉沉地拍了兩下她的肩膀。

  寧芳籬現在又想起了那天的情形,面上的光亮一點點暗淡下去。

  她知道。

  她就是不為了自己考慮,也要為了夏瑾時考慮。夏瑾時也許有很多不足,但他絕不會是一個昏君;相反,也許他能做得很出色。

  因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所以當她意識到不屬於自己的腳步聲時,那個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甚至不用抬頭,寧芳籬已經能夠猜到他是誰了。

  厭煩,這是寧芳籬一瞬間所有的感受。

  抬起頭,果然是夏瑞景。

  看來真的有必要把所有的話都說清楚了。

  「夏瑞景——」

  她的直呼其名叫夏瑞景一時措手不及。

  「怎麼?」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你究竟想怎麼樣呢?」

  寧芳笙的臉變得冷肅。

  「一次又一次,站到我面前,擺出好像有意無意的、欲言又止的樣子,究竟想怎麼樣呢?」

  夏瑞景面對她的質問顯得漫不經心,「你不也是一次又一次擺出這幅表情?」

  「因為我受夠了,我真的厭煩極了!」寧芳籬直勾勾地盯著他,毫不留情,「為什麼你什麼都藏著掖著,什麼都拐彎抹角,就是從來不能直面說清楚一件事,做明白一件事呢?」

  「作為你曾經的老師,我想我從來沒教過你這樣。你還有半分為人的坦蕩嗎?」

  面前的人,因為她的話臉色轉青。他隱忍又憤怒,惱恨又嘲諷,但不管目光里有多少東西,他卻沒有張口。

  「嘖——」寧芳籬深吸了一口氣,甚至為夏瑞景感到憋屈。

  真是讓人難受。

  「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跟你說清楚。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也請你不要再單獨出現在我面前。因為真的,很礙眼。」

  說完了,寧芳籬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在她撇過頭要轉身的時候,夏瑞景臉色通紅喊了一聲:「夠了!」

  這麼大的動靜,寧芳籬被嚇了一跳。

  然後,夏瑞景就猛地扯住她的手。

  「你要我說是嗎?好啊,那我就跟你說清楚!」

  「我是在先帝之前就知道你是個女人!也是我找了蕭其瑄,準備讓他在朝堂上將此事公之於眾!」

  「我恨你啊!我恨你對我食言,恨你對我越來越冷淡,恨你最後拋棄了我!」

  「我也恨夏瑾時,我輸了我也仍然恨他入骨!他憑什麼先我一步知道你的秘密,憑什麼和你越走越近,憑什麼從我身邊奪走你!」

  「你告訴我,憑什麼?究竟我哪裡不如他,以致於他害你落得如此境地還執迷不悟?」

  「你不是要說清楚,說啊!說!」

  夏瑞景將她推按在牆上,說完了,看著她的額頭喘著粗氣。所有的不甘,他也一併喊出來了。

  寧芳籬沉默了片刻,隨後推開了他按住自己的手。

  抬起頭,她說:「不是你不如他,而是我不喜歡你,我愛他。」

  這句話——

  夏瑞景瞳孔一縮,不肯承認,「不是!」

  「是,我很了解我自己。我把你當成弟弟,當成朋友,卻從來沒有過喜歡的心思。我也隱晦地向你說過,是你自己從來不肯正視不是嗎?」

  「你說我拋棄你,可從頭至尾,我沒有對不住你。反而是你,闖進了寧王府向我宣讀了先帝的聖旨;也是你,將我擒進天牢。夏瑞景,你捫心自問,我沒有對不起你,而你呢?」

  「你能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嗎?」

  夏瑞景瞪著眼,神情強硬卻不說話。

  寧芳籬再道:「我是你的老師,我為你籌謀,為你鋪路,可這不是意味著我做這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我更不是你的私人物品。我的一切,都由我自己決定。」

  「可是是你自己答應我的!是你先食言的!」夏瑞景陷入了一種無端的慌亂,仿佛寧芳籬的食言成了他手裡的「救命稻草」。

  「我向你許諾過什麼?許諾過永不背棄嗎?我沒有,我只是說效忠。何況,我也沒有背叛你,沒有食言,是你先選擇放棄了相信我。」

  「我沒有!你在狡辯!我沒有!」夏瑞景接受不了,他眼中湧出了淚,抓住寧芳籬的肩膀,他如泣如訴,「我愛你啊!我不能失去你,你不能這樣對我的!」

  「寧芳籬,我愛你啊!」

  他的表情有些扭曲,但近乎卑微的懇求是能辨別出來的。這樣的身份,英俊的面容,這幅場景生生添了幾分動容。

  但寧芳籬並不,她拉開對方的手,眼眸中是清晰的鄙夷。

  「倘若你沒有妻子,或許我還會有幾分慚愧。」

  「可是你有妻子,你與她成親有半年,她為你操勞。甚至她也察覺了你的心思,你不知道,多日前,她找過我。她那樣嬌媚,卻叫眉眼間的愁思拖累了。見了我,她看了許久,只說了兩句話——」

  「原來,你是這樣的,難怪他將你放在心裡。」

  「我沒見你之前,以為我會恨你,可現在才知道這事哪裡怪你?」

  寧芳籬腦海里付出一個纖柔婉約的身影,她說完了兩句話,帶著一個含淚的笑對自己福了福身,然後就離去了。她原來只求一個答案罷了,從沒有過怨懟、害人的心思。

  多可惜。

  看著五官變形的夏瑞景,寧芳籬涼涼道:「你配不上她。」

  「你既然心中無她,便不該娶她,更不該娶了她還冷落她。你同我說的所謂『愛』,是侮辱她、也是侮辱我。」

  「你若不自省自悔,便只配孤獨終老。」

  說罷,寧芳籬越過他轉身離開。

  夏瑞景恨恨瞪著眼,始終不願信她的話。

  看著她就要消失在前面的宮門後,心中的憤恨讓他怒吼出口:「你說這麼多又如何,他也不會娶你做他的皇后!」

  寧芳籬聽到了,她停下,回了一句:「這是我應得的,我也從沒後悔過,他給我的已經夠多了。」

  而後,徹底消失在夏瑞景面前。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