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密道
2024-04-29 07:37:41
作者: 蘇清黎
高子寒說了這麼多,落在夏瑾時耳朵里便只剩下了一句:「如今你也進不去天牢?」
「是,」高子寒應了一聲,想起來,「現在問題不是這個,我只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太傅變成了女人?」
雖有消息傳出宮外,但並不詳細,故而高子寒到現在都不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夏瑾時瞥了他一眼,道:「什麼叫變成女人?她原本就是個女子,男扮女裝頂替了兄弟的身份才得以入朝為官。」
「你怎麼知道?」高子寒聽他這個語氣便皺起眉頭,「且聽你這麼說,你似乎很久就知道了?」
「是,我是很早就知道了。」
「那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高子寒有些生氣,畢竟他是真的把寧芳籬當成朋友的,可是這麼大的事他之前竟然不知道。
「為什麼要告訴你?將這事傳揚出去有什麼好處?」夏瑾時挑眉,目光頗是尖銳,「還是說你覺得她是女人你就可以對她做什麼了?」
雖然高子寒表現得已經對寧芳籬歇了心思,但夏瑾時對此仍是十分敏感。
「自然不是,但你們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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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現在不是跟你們計較這個的時候。」高子寒眉眼收斂,顯出一派冷肅,「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他說的對。
夏瑾時垂了垂眼,說:「現在第一要緊事就是出去,只要我能出去,一切就有了解決辦法。」
看著高子寒,」你從外面進來的,外頭的情況你比我清楚。現在你能不能把我帶出去?」
「不能,」高子寒很快給出答案,「夏瑞景的人在外層層把守,我沒有完全的把握。若是被發現了,我們兩個就這麼死在宮裡都說不好。」
「況且這殿裡,他不是每隔一段時間便著人來查嗎?你出去之後,太容易被發現了。到時夏瑞景若是直接以刺客的身份將你處死,那可死得太屈了。」
聞言,夏瑾時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凝重。
「若實在沒有辦法,那你便那我的手牌到我府上尋人,叫他們硬闖進來。」
「人不夠,」高子寒搖頭,「你可知現在金吾衛、禁衛及府軍五營都捏在他手中?你那點人,被他當成刺客還不夠的。」
說完,高子寒的眉心已經有了深深一道褶皺。
夏瑾時亦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輕鬆全無。
在這安靜中,李渝神色猶疑,欲言又止。
片刻後,夏瑾時的目光倏地投向了他。
李渝登時慌了。
高子寒:「你看他幹什麼?」
夏瑾時:「我聽聞宮中有一條密道,可直通宮外。」
「您、您怎麼知道?」李渝愣住.
是真的!
夏瑾時、高子寒二人對視一眼,目中俱閃著光.
「在哪個宮?通向何處?」
李渝知道此時生死攸關,此等隱秘干守著也沒與什麼意義,何況......
「密道這件事本是奴死也不能說出口的,這是皇家秘辛。可殿下是陛下指定的繼位人,理應告訴殿下。」
「這條由太宗皇帝秘密建設的秘道,正在乾清殿中。道分兩條,一條通往宮外,一條直通京郊。」
李渝說完,高子寒看著夏瑾時忍不住嘆了一句,「你這運氣……」
既然有了出去的辦法,夏瑾時就不願再多浪費時間說話了,「李渝,快帶我們去。」
於是李渝便帶著兩人繞到偏殿的茶水間角落,那邊有個壓根看不出的門。李渝從一個毫不起眼的隔間裡取出一把鑰匙,打開這道門,門內一片黑暗。三人進去後只覺得呼吸不暢,空間逼仄。
夏瑾時只聽見李渝悉悉窣窣的動作,不知碰了哪兒,而後又推開一個只有半人高的石門。石門裡面透出極其微弱的螢光,一直延伸著,深不見底。
「現在要怎麼辦?」高子寒問。
夏瑾時早就想好了,「你待在這兒冒充我,我出去。」
「那萬一要被發現了怎麼辦?」
「我會儘快回來,你要做的就是在我沒回來的時候不被發現。」
說吧,夏瑾時便彎下腰準備進去了。
也就在這一瞬間,他一隻手突然被拽住。
夏瑾時回頭,高子寒頓了頓,才問:「你現在要去哪裡?」
「你要知道她還在天牢,誰也不知道哪裡是什麼情況。」
「我第一要去的正是天牢,」夏瑾時語氣微冷,「不必你提醒我她的安危。」
「我只是怕,她在你心裡不如權力要緊。若為此她出了什麼事,便是你以後做了皇帝,我也不會饒過你。」
「你這是站在什麼立場說的話?」
「朋友。」他早就對她歇了心思,何況如今他還有了玉雪,更不可能還惦記什麼了。
高子寒隱約聽見對方似乎鬆了口氣。
夏瑾時道:「她有多要緊,我心裡自是比你清楚的。我走了。」
話音落下,夏瑾時入了甬道。
天牢。
「碰」一聲,血痕斑斑的寧芳籬被扔進了牢房。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了片刻,她才喘過氣能緩慢地坐起來。
起初是很疼,如今倒過了那個勁,頗有些麻木。
牢房門口落下一雙玄色的靴子。
那人站在牢房門口,眼神複雜地凝視著裡面的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寧芳籬低頭道:「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說話?」
「你怎麼知道是我?」你甚至沒有抬頭。
「除了你,還有誰能在這時候進來?」寧芳籬淡淡道,「並且,若不是你,他們恐怕也不會這麼快就放了我。」
「你為什麼不看我?」
「因為不想。」
這話仿佛觸動了這人身上什麼機關,他疾步踏進了牢房,蹲下後用力地掰起了寧芳籬的臉:「為什麼不想看?你就這麼厭惡我?!」
「抬起頭,本殿命令你,看著我!」
寧芳籬被迫著抬起頭,夏瑞景憤怒扭曲的臉映入眼帘。眼球暴突,青筋勃勃,一點尋不到從前的謙和溫潤。
又是這副樣子。
他屏退了其他人,所以這副猙獰的的樣子又只有她一人得見,好像夏瑞景所有的惡都只給了她一個人。
為什麼呢?
自己究竟是哪裡對不住他了呢?
「你為什麼不說話?!」
下頜地力道加重,重得仿佛要將她得骨頭捏碎。
「唔——」
寧芳籬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夏瑞景聽見了,眼神一滯,隨後變得更加兇狠,「只要你說話,我便放過你。」
「我在想,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
因為吃痛,寧芳籬語速遲緩,「似乎我也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可為什麼從蕭鄂反叛起,你便開始對我反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