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世子輕狂,太傅撩人> 第四百一十一章 抵死不認

第四百一十一章 抵死不認

2024-04-29 07:37:27 作者: 蘇清黎

  夏瑞景還欲說話,夏瑾時幾步到他面前,眯著眼:「你猜我敢不敢對你做什麼?」

  這聲音小,但宣帝能夠聽到。

  夏瑞景便轉頭看宣帝。

  夏瑾時亦扭頭,在宣帝開口前冷冰冰道:「父皇也是,想來你們都不想在朝堂上見血。」

  宣帝咬牙切齒,「孽子——」

  「我也可以做個孝子。」

  但,沒有這個必要了,夏瑾時想。

  

  下面,寧芳笙已經盤問起了蕭鄂。

  「你自己說,還是我問你?」

  蕭鄂盯著她,收斂起了所有的嬉笑,「我兩個兒子現在何處?」

  寧芳笙:「怎麼?」

  「我要你保全他們二人的性命。」

  「憑什麼?」

  「你若不答應我,我不會說的。我知道你有證據,寧芳笙。可是現在這個局面,若是我不承認,今日你就會被宣帝活扒了皮!你那些證據,也用不上了。」

  寧芳笙沉吟片刻,道:「蕭旭的命可以,但……」

  蕭鄂眸子一緊,「那其瑄呢?」

  蕭其瑄?

  即便不明白為什麼他沒有暴露這個自己的秘密,可是只要他活著就是對自己的威脅。她的命……不能捏在別人手裡。

  不能接受對方現在的沉默,蕭鄂咬著牙又問:「我兒其瑄呢?」

  「他不在——」

  「他在我宮中。」

  夏瑞景聽到了蕭鄂的聲音,直接道。

  這一聲,使得兩個人都朝他看去。

  蕭鄂是驚訝,而寧芳笙的眼神則複雜地多。

  夏瑞景略一動腦便能想到為什麼會提到蕭其瑄,他唇角往下壓,倨傲地俯視蕭鄂,「你同她說沒用,你兩個兒子都在我手中。你若是識趣,便知怎麼才能保住他們。」

  蹙了蹙眉,蕭鄂半信半疑地打量寧芳笙。

  「你們……」

  而寧芳笙,腦中將所有事串聯起來之後,抬頭,問夏瑞景:「為什麼蕭其瑄會在你那兒?」

  她的目光犀利。

  夏瑞景目光閃了閃,選擇避過她的視線。而後同蕭鄂說:「他們是自己來找我的,我可以保住他們,只要你什麼都別說,就這樣認罪伏法。」

  聽了這些,蕭鄂更疑惑了。但是他來不及問清楚,只能確定一件事,「你說的是真的?」

  能保住他的兒子?

  一個「是」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寧芳笙已經給出了蕭鄂想要的答案。

  「他們兩個可以活,我答應你。」

  蕭鄂才扭頭看她,便聽她又道:「待你我的事了結,我便讓人把他們兩個找了來見你。」

  她的話要比夏瑞景的保證有力得多。

  蕭鄂已經有了選擇。

  「你問。」

  到此,再容不得任何人的打岔。

  寧芳笙目光沉定,朗聲問:「蕭鄂,昭宣十二年,為何我父戰死之後只有一具屍體潦草入境?」

  「因為先寧王並非如我當時宣稱一般死於敵軍之箭,以防叫人發現蹊蹺,於是匆匆入殮送京。」

  此言一出,四下譁然。

  「這?」

  「太傅的話只怕是……」

  「先寧王的薨逝竟有隱情?」

  「……」

  宣帝眼珠暴突,又有暴動之相。

  夏瑾時眉梢一動,手扣住他一邊肩膀,用力往下壓,致使宣帝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孽子——」

  「我這也是為父皇的龍體著想,既然虛弱就不要情緒激動了。」

  「肅靜——」寧芳笙高喊一聲,止住低碎的議論。接著問蕭鄂:「那先父胸口那致命一箭,是怎麼回事?」

  蕭鄂打量著她的表情,說:「你自己也應該查到是怎麼回事了。」

  「那箭不是敵人射出的,而是背後我指使的人。」

  寧芳笙五指緩緩收攏,吐出一口氣。

  「還有,玉門關那一戰,據我所查,以朝廷的供給是絕對夠的。為何後來寧家軍在那裡困於糧草多日?」

  這個問題……

  蕭鄂垂了垂眼,陷入了回憶中。

  朝廷撥下來的糧草確實沒有問題,但是有人不希望先寧王贏、或者說贏得那麼輕鬆。而後在有心人的暗示下,糧草一層層剝削,最後落到玉門關時只剩下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

  這個人,就是先太子,而蕭鄂就是此事的第一執行人。

  最後結果確實如他們所願,玉門關那一戰贏得極為慘烈。先寧王戰死,寧家軍所剩無幾,真正是拿命堅持出來的勝利。全天下所有的軍隊之中,在那樣的情況下,也唯有寧家軍能勝。

  「因為真正到達玉門的糧草,只有朝廷下撥的十分之一。至於糧草究竟有多少人動了手腳,我自己都記不清了。」

  哂笑一聲,蕭鄂才發現,也正是從那時候起,他才從一個楞頭良臣開始改變。畢竟,這是一個君王、太子都以私利為先的朝廷,他的熱血還付予誰呢?

  「這些事,絕非是臨時起意就能做的吧。」寧芳笙辦垂著眼,平靜得詭異。

  「臨時起意怎麼可能做成呢?自然是籌謀了許多時日。」

  「蕭鄂,我說你謀害當朝異姓王,你可認?」

  「認,我做過的事,有什麼認不得。」

  得了話,寧芳笙轉過身,朝龍椅拜了一拜。

  夏瑞景陰沉地看著她,提出質疑,「寧太傅,你同蕭鄂說這許多,同陛下有何關係?那不過只是蕭鄂一個人膽大妄為、殘害忠良罷了。」

  而他身後的宣帝,也露出了「正是如此」的表情。

  寧芳笙尚未說話,蕭鄂先笑了。

  「哈哈哈,殿下說的這話就有意思了。昭宣十二年,我不過是個押送糧草的五品小官,憑我一人便敢做下計劃?有能力指使許多人為我做事?」

  「你不必拐彎抹角,直接說人就是。」

  蕭鄂抬頭,深深望了一眼夏瑞景。

  「命我做下這一切的,正是殿下的父親。先太子心中對先寧王早有怨尤,便趁那年戰事做了手腳。至於陛下……殿下以為陛下會不知?」

  「且不說先太子安排過程中,許多人本非太子派卻受命於他;便是先寧王薨逝後,我平步青雲,步步高升,這還不能說明什麼?」

  夏瑞景沉默了。

  寧芳笙抬頭,看著宣帝,緩緩露出一個笑:「陛下不打算說些什麼?」

  真正把這些話都撕開來說了,宣帝反而平靜了,也或許是不得不接受了。

  他睨寧芳笙,「話都被你們說了,還要朕說什麼?」

  「所以陛下,不肯堂堂正正承認自己從前的過錯嗎?陛下要賜死我,從不是因為我罪無可恕,而是因為我父親,不是嗎?」

  「錯?朕不會有錯!錯的是你們,是你們!」宣帝低吼,「朕沒有害他!」

  「呼呼——」宣帝喘著粗氣,眼紅如鬼,「朕若早知有這一日,朕便早就將你們這些亂臣賊子除去!五馬分屍!」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