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可不就是我嗎
2024-04-29 07:12:08
作者: 舞月踏歌
「真的?」燕闕瞪大眼睛望著官子,臉上表情甚是微妙。
「我是去賭棋了,世子爺可別告訴我們爛柯院的執事。」官子道。
燕闕一拍大腿:「官子啊,不枉我念叨你一下午,你果然在那兒!」
官子沒好氣地說:「你沒事念叨我做什麼?」
「我對不起你官子,我第一次去那種地方,眼睛顧不過來也沒看見你。我替林風意給你作個揖,你就別恨他了,今晚多吃點兒,能吃多少是多少。你也真是的,居然跟著林風意押注,銀子嘩嘩流出去,真真是有去無回啊!你說我這不懂棋的聽他瞎支招也就算了,你怎麼也聽他的,林風意個誤人子弟的!」
官子道:「世子爺,誤人子弟不是這麼用的。再一個,你說的我也聽不懂,誰跟著林公子押注了?我又沒見過他。」
「你不是去君坐隱?你沒在外盤場下注?」
沐雲笙道:「世子爺可別亂說話,爛柯院不提倡學生去君坐隱,怕我們棋風不成熟被野路子帶歪了,院裡不讓,官子怎麼會去?她是在別處跟人下棋,順便添了些彩頭。官子才來熹京幾天?她連君坐隱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更別說去賭外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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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子突然對沐雲笙有了愧疚感:阿笙啊,其實我下午去君坐隱了,你是如此相信我,我咋覺得這麼對不住你呢!
「沒去啊……我知道了!」燕闕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們是來這裡吃白食的,看這兒的人都往裡擠,也想進來混一口。」
官子她們不想搭理燕闕,沐雲笙招呼幾個小姐妹離開。
燕闕道:「等會兒,你們別走啊,不就是在一品軒吃飯麼?有我在,還能讓你們餓著了?我讓林小摳在樓上給我訂了包間,姐幾個,走著~」
官子可不想跟他吃飯,說道:「我們姐妹在一起敘敘情誼,不勞煩世子。」
燕闕哪裡肯依:「別啊,我還有事兒請教你們呢。本來想問風意,可是吧,我現在有點兒信不著他。你們來了,那就是該著我成為棋聖。」
「啥?棋聖?世子爺還想成啥?」沐雲笙問。
「還成一品入神!快點兒吧,我堂堂安平王世子,邀幾位姑娘吃飯還這麼費勁!小二哥都在那兒看半天了,回頭一準兒笑話我。我是真有事請教,求你們幾位大發慈悲,可憐可憐我這一心向棋的人吧。」
幾位姑娘都看官子,官子笑道:「那就上樓,聽聽世子爺的心是怎麼一心向棋的。」
燕闕趕忙帶大家進酒樓。一品軒一層坐滿了人,極其喧譁,說話基本靠吼,再不就靠猜。燕闕用袖子擋了臉,帶著姐妹幾個上了二層包間,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好險,幸好回去換了衣裳剃了小鬍子。」
沐雲笙問:「世子爺又擋臉又換衣裳剃鬍子的,這是要躲誰?」
「躲誰!要不是林風意那個草包,我用得著躲嗎?今天在君坐隱丟人可丟大了!」燕闕道,「小二,挑最貴的上!吃死他個林草包!」
官子淡淡說道:「世子爺和林公子是形影不離的好友,當我們的面背後說人,這不好吧?」
沐雲笙冷笑:「這才是所謂的兄弟情深。」
李芙蕖啃了一口果子,道:「不太厚道呀。」
阮青緹道:「我也覺得這樣不好。」
官子瞥了一眼燕闕:「有些人的情誼如酒,時間越久越醇厚香濃;有些人的情誼就如同小荷花吃的這果子,吃完就沒轉頭就忘;還有些人,在人前好的跟什麼似的,一轉身就因為錢財翻臉。世子爺和林公子之間的交情,難道是後面這種?」
燕闕自斟自飲了一杯:「我恨他!」
我去,世子爺夠幽怨的啊,好像很有故事的樣子!沐雲笙和阮青緹對視一眼,都催燕闕快講,小荷花把手裡果子都放下了,瞪大眼睛聽燕闕講故事。
燕闕道:「林風意這個人,天天招搖過市,想讓所有人都說他是大雅士,他為了自己的名聲請這些人吃酒,你們說,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沐雲笙一拍桌子:「趕緊講!」
燕闕又飲了一杯,眼睛望向窗子,幽幽地說:「今天這事兒啊,說來話長……」
這次他沒再墨跡,仔仔細細把自己和林風意在君坐隱的倒霉事兒給大家講了一遍。
官子震驚,雖說世間的事兒有萬般巧合,可今天這一出也太巧了吧?沒想到自己在君坐隱下了幾局棋,竟然鬧出這麼大風波。這林風意夠倒霉的,從對局上看,池魚第一局和第二局確實不怎麼占優,可是!咱是故意的好麼!想贏多少,想怎麼贏,那都是咱說了算好麼!!
燕闕講完,口乾舌燥,連著又喝了幾大杯。沐雲笙冷笑:「敢叫斬野狐,是想作死麼?活該他被收拾,若我見了這名字,我也不會客氣。」
官子暗想:阿笙啊,我就是看不慣這名字才收拾他們的,我是很了解你的。
小荷花咯咯地笑:「世子爺,您的想法是對的,要是今天下午您遇上小官子,就不會這麼倒霉了。」
官子汗:他就是因為遇上我才倒霉的好嗎?
阮青緹吃吃地笑:「來,幹了這杯酒,明天又是一個草包!」
官子一把奪過阮青緹手裡的杯子:「阿緹你又喝酒!」
燕闕道:「今晚上要不是遇見你們幾個,我的心都沒縫了。」他喝了一大口酒,開始訴說自己的心路歷程:「我跟你們說,我從一開始就覺得,池魚就是小官子。那棋走的呀,真飄忽!我覺得,小官子下棋就挺飄忽。」
沐雲笙道「世子爺說誰飄忽?官子的棋應該叫高深莫測。」
燕闕腦子有些遲鈍,想了半天才說:「那不還是飄忽?」
噗!阮青緹笑噴了。沐雲笙氣道:「世子爺才飄忽,走路飄忽、眼神飄忽,哪兒哪兒都飄忽。」
燕闕捂臉:「咋就這麼看不上我呢,我請你們吃個飯,你們不停損我,我下午輸那麼多錢都沒有現在憋屈。」
官子笑道:「不敢不敢,我們可不敢貶損世子爺。不過吧,現在林公子說啥,世子爺信啥,若是以後世子爺能自己判斷棋局走勢,我們會更敬重您的。」
沐雲笙哈哈哈笑了半天:「世子爺,您可能沒聽懂,官子的意思是說,您以後長點兒腦子吧。」
「對對對!」阮青緹喝得小臉通紅,「世子爺行為舉止浮誇,但是總說大實話,這樣看起來——世子爺還行,不是很煩人。」
燕闕氣道:「小緹你這是喝了多少?」
阮青緹愣愣地看著自己右手,慢慢伸出一根指頭,然後,又伸出一根指頭,這才說:「兩……兩杯。」
官子無奈:「把她杯子藏起來,她又偷拿了小荷花的,沒看住。」
燕闕對阮青緹的話耿耿於懷,幽幽說道:「還好,她也不是很煩人。」
這時,就聽外面有人大聲說:「今天輸的太多,都是那林風意害的。他若不請這頓酒,我可不止一個黃瓜扭!我都準備晚上找人埋伏在尚書府門外,等到他回家時破口袋往頭上一罩就開始揍。還好他識相,我們吃了這頓飯就忘記沒了的那些銀子吧!來,干!」
幾位姑娘笑作一團,燕闕他左右看看,神秘兮兮地說:「今天下午幸虧我沒暴露身份啊,這要是讓別人發現我是安平王世子,我豈不是跟著林風意一起丟人?你們都不知道,外面傳著呢,林風意其實是草包,他的七品鬥力免狀不知是怎麼拿上的。他身邊那個叫門柿子的,比草包還要草包。」
姑娘們奇怪地問:「門柿子是誰?沒聽說過林公子有這樣一個朋友啊。」
燕雀一拍大腿:「可不就是我嘛!我自己用了個化名,留了兩撇小鬍子,這才沒被人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