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愛叛出師門的大師姐14
2024-05-18 10:31:37
作者: 二路子
從墓地出來,石墩邊上的老人就急匆匆迎了上來:「來福拜見少爺,拜見少夫人。」
方清林連忙扶他起來:「福叔不必多禮。師妹,這是福叔。」
西禾笑著喚了聲:「福叔。」
「哎!」福叔高聲應道,喜得眉開眼笑。
三人下山,一路上福叔詢問著方清林的近況,生活是否習慣,師兄弟好相處嗎?宗太師可還好?等等,關心溢於言表。
福叔乃方家老僕,這些年一直幫方清林守著老宅,膝下有一養子。
「少爺,少夫人,快進來。這院子我天天打掃,一切還跟以前一樣。」
說話間,三人已到了一處四進宅院,推門進去,院子裡果然纖塵不染,落葉也不見一片,打理得井井有條,仿佛昔日的人還生活在這裡。
「少爺您還記得這個鞦韆嗎?以前夫人抱著您坐在上面,老爺在後面推……還有這個木馬,您三歲的時候老爺幫您做的……樹上的這個刻印,是您五歲時量身高,老爺刻的……一轉眼,少爺您都成親了。」
福叔說著說著忍不住哽咽,可惜這些老爺夫人都看不見了。
方清林頓時沉默,拍了拍福叔的肩膀。
「看我,光顧著說話,都忘了鍋里還燉著雞!」福叔連忙擦了擦眼淚,「少爺,少夫人,你們先坐著,老奴去端菜來。」
人走遠,院子頓時安靜下來。
方清林牽起西禾的手:「走,帶你去我房間看看。」
方家曾是一方巨賈,院子建得十分精緻,隨處可見假山、花園,魚塘里錦鯉悠然遊動,頗有江南建築的韻味。
方清林的院子跟主院緊挨著,打開門進去,木馬、木劍,老虎鞋,樣式可愛的帽子,孩童衣服,主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紙上各種塗鴉……方清林站在書桌前。
西禾拿著小帽子走過去:「你說這個以後拿來給我們的孩兒用怎麼樣?」
方清林看了眼,這是一頂八角帽,繡著辟邪的五毒蟲,似乎能看到一個溫柔的女子,嘴角含笑給孩子做帽子:「嗯,好。」
西禾對他燦爛一笑,又去扒拉其他東西,嘴裡說著這些日後怎麼用。
方清林眼神不由變得溫柔,也走過去,蹲下來一起探討。
晚上,二人和福叔坐在一起用膳。
福叔特別高興,喝了不少酒,連路都走不了了,是養子來接他的。
那是個老實的漢子,只憨厚地說:「少爺,少夫人,你們好好休息,我把爹接回去照顧。」
方清林點頭:「去吧,路上小心點。」
人走遠,二人也關了門,簡單洗漱後,回到方清林的房間。
躺在床上,清涼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西禾趴在青年胸口,指尖無意識地勾著他的衣帶,已是昏昏欲睡:「相公。」
方清林閉著眼睛:「嗯。」
西禾:「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以後我們也會有孩子,不要不開心。」
方清林睜開了眼睛,低下頭,女子膚色白淨,睡顏恬靜。
他嘴角不自覺勾起:「好。」
她看出他今日情緒不高,一直默默陪伴,直到現在才說出口。
不由抱緊了懷中人,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翌日,二人知會過福叔後,去了趟太初派。
太初派建在半山腰,從山腳到山門,一共九百九十九塊石階,剛到山腳就看到不少弟子在吭哧吭哧爬山,據說這也是其中一門功課。
「五師兄!」
看到他們,練功的弟子,擔子一甩,興奮地跑了過來。
「五師兄,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我好想你!」
撲到方清林身上,滿是歡喜:「師兄,我聽三師兄說你娶了新娘子,人呢?你沒帶她回來……哎呦,誰打我?」
小弟子捂著腦袋,四下尋找兇手。
旁邊的弟子見狀翻了個白眼:「傻子。」然後上前,作揖,「弟子林茂,拜見五嫂。」
笑意吟吟,看上去乖巧聰明。
西禾笑著扶起:「林茂,你好。」
手腕一轉,翻出幾顆金錁子,給了兩個小弟子。
「謝謝五嫂。」林茂笑得更燦爛了。
那個『看不到』西禾的小弟子,也不好意思地接過,小聲道謝。
西禾摸了摸小傢伙的頭,沒在意。
方清林讓倆小孩繼續練功,帶著西禾上去,路上遇到了好些弟子,歡呼著跑上來,然後看到西禾,恭恭敬敬地叫『五嫂子』。
等到方清林房間的時候,西禾已經散了不少金錁子出去。
方清林無奈:「隨便給點東西就行了,用不著這麼貴重。」
西禾嗔他一眼:「我是見他們那麼喜歡你,心中歡喜,這才忍不住散金錁子。」
眉眼含情,更何況這無異於直接表白的話?
方清林喉嚨一緊,握拳輕咳,不自在地移開視線:「這便是我的臥房……」
西禾心知肚明,也沒拆穿,配合地打量房間。
其實也沒什麼東西,柜子里幾件長衫,桌上放著筆墨、書冊,竹榻上面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可見山中日子十分清苦。
「這件是大嫂縫的,我們師兄弟的衣服都是……」方清林轉頭瞬間啞然。
西禾側躺塌上,手搭在腰間,勾了勾手指。
方清林面紅耳赤,表情為難:「師妹,這裡是門派……」
如果他站著不動的話,西禾可能還相信他,雙臂勾著人躺下,她假聲道:「相公你想哪兒去了,我只是累了,想暫時休息一會兒。」
方清林:……你倒是把手從我衣服里拿出來。
因著是白日,還是在太初派內,沒多大會兒就停了。
青年站起來穿衣服,西禾躺在床上,手支著頭,從他肩掃到腳,表情遺憾。
方清林轉頭看到她這意猶未盡的樣子,呼吸一窒,紅著臉上前幫她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拾起,低聲道:「等回了山下。」
西禾眼睛一亮,卻一本正經道:「相公現在心情可是徹底好了?」
青年抬眼,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這般刺激,他哪兒還有心思想七想八。
西禾『撲哧』一樂,笑得花枝亂顫,叫人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