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共賞花海(1)
2024-05-18 09:44:19
作者: 仙魅
若非納蘭風吟通過攝魂術,也不可能猜到原來真正的幕後黑手,竟然是看上去很普通的湮娃。
他記起一件事情,今日聽無意苑長叫出毒醫的名字,是叫作湮毒。
同樣是姓湮,應該是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他身上的毒只是暫時得到了控制,你們要問什麼就快點問。」
他走出牢房,對無意苑長說道。
「嗯,好的,夜深露重,快回去吧。」
無意苑長充滿關懷的目光,讓納蘭風吟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為何她會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神態。
「告辭了。」
納蘭風吟點了點頭,緩步離開牢房,看著外面夜幕已經降臨,涼涼的風吹過來,還真是叫人感覺有幾分寒意。
他想起之前自己的猜測,便再度來到了毒醫所住的地方,他收斂了氣息,猶如一團浮雲,飄浮在樹枝上方。
黑夜裡這片荒蕪詭異的地方,顯得格外可怕,濃濃的毒霧,像是惡魔伸出了利爪。
「呼——」
在黑霧之中,他隱約見到了一道身影,坐在霧氣之中。手中正握著一柄詭異的白骨招魂幡,在黑霧中搖動。
「魂兮歸來——」
叫人頭皮發麻的嗓音,在黑霧裡隱約傳出,迴蕩在暗夜裡面。
納蘭風吟看出那人正在進行招魂儀式,卻不知道招的是什麼魂魄。霧氣太濃,他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想看看是什麼人。
天地間安靜到了極點,片刻之後,地下湧出了兩團血紅色的霧氣,朝著擺放在地上的兩張空白的人皮面具之上融去。然後化作了兩張猙獰的臉龐,一張是哭臉,一張是笑臉。
若是納蘭風吟看到這兩張人皮面具,就會發現,那兩張面孔,就是白日裡的兩個毒人的臉。
湮娃早就算到了那兩個毒人沒有什麼本事,一定會被殺死,同時,只有將毒人的身體震碎成粉末,才能徹底除掉毒人。
這樣一來,這兩個姐妹一定會有非常可怕的怨恨,經歷過難以忍受的痛苦死亡,又死無全屍,她們必然會化作冤魂厲鬼。她就趁著這個時候,把她們的魂魄給召回來,為她所用。
納蘭風吟感覺到濃濃的怨氣在毒霧裡聚集,離開飛近一些,要看看究竟。但腳下踩到了一根枯枝,驚到了湮娃,她連忙抓著兩張人皮面具,逃進了黑霧之中。
他到達的時候,在黑霧內只見到了一地的血跡,空氣里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
他蹙著眉頭,心中有著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會發生。
他沒有在這裡久留,很快就離開了毒霧區。
時間過得飛快,一切出乎意料的風平浪靜。轉眼間,就到了兩天之後,天剛蒙蒙亮,陌煙華就已經起來,守在鳳魅雪的身邊。
「雪兒,我要摘下紗布了。」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緊張,讓鳳魅雪有些哭笑不得,她自己似乎都沒有他那麼緊張。
「嗯,摘吧!」
鳳魅雪微微一笑,臉上的笑容清淺,但卻恰到好處,點綴著她精緻的容顏,叫人百看不厭。
陌煙華的手,一層層摘下紗布,心卻是忐忑至極,猶如水桶七上八下。
「看得見我嗎?」
他急切的問道,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揮了揮。
鳳魅雪睫羽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眸,那一雙眸子,像是凝聚著整個宇宙,格外深邃。清澈的瞳仁,猶如一泓清泉,映著陌煙華的容顏。
她的世界,一點點從模糊變得清晰,又從清晰變得更加細化。她可以看到第一縷陽光落在她的掌心,空氣中飄浮的每一顆塵埃粒子。一個嶄新的世界,於她的眼中呈現。
「這是幾?」
陌煙華見到她在那裡發呆,心底一顫,連忙比劃著名手指,讓她看看。
「是五!我看得到!別露出一副快哭的表情,那是姑娘家的專屬。」
鳳魅雪笑了笑,伸手握著他張開的五指。燦爛的笑容,映著天端的日色,晶瑩璀璨。
「看得到我了!」
陌煙華聽到她的話,心中湧起了狂喜,一把抱住她,轉了一個圈。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他攬著她的腰肢,嗓音都在顫抖。他願意做她的眼睛,但卻捨不得讓她一輩子活在黑暗之中,只求她可以好好的,那他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如今聽到她重見光明,他比誰都高興!
「眼睛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還疼不疼?」
「已經不疼了,感覺挺好的,看得比以前還要清晰。」
鳳魅雪靠在他的胸前,臉上有著幸福的笑容。失去了三天光明,但她也有了一番不同的經歷。
「我們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你上次不是說想看青濯宮的花海嗎?我們這就去看看!」
陌煙華一直把她的話記在心上,溫柔的開口說道。
「嗯。好啊!上次你描繪得那麼好看,讓我都心癢了好久呢。」
鳳魅雪贊同的點點頭,非常期待親眼看一看青濯宮前的花海,究竟是怎麼樣的美景。
兩人剛剛走出宿舍,就聽到了幾道聲音從旁邊傳來,讓她停下了步伐。轉頭看了過去,就見到納蘭風吟、花冷醉和夢君臨,竟然都在一旁的大石頭上面坐著,看花冷醉身邊那一堆高高的酒罈子,她就猜到他們在這裡呆了應該有一晚上了。
「你們三個在這裡幽會呢?來得這麼齊!」
陌煙華見到他們齊聚在此,沒好氣的說道。
「我終於知道為什么小鳳兒平時那麼毒舌了,就是因為跟你呆久了。」
花冷醉丟了一個空酒罈過去,被陌煙華輕易躲了過去。
「我們是來看小鳳兒的,你就不要在一旁耍酷了。」
「魅雪,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已經無礙了,恭喜恢復!」
納蘭風吟看了看鳳魅雪那清亮的眼眸,就知道她已經完全恢復了。
等候了一夜,等到的是她的安好,他感覺原本等待的枯燥與焦躁,一下子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