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我寧願做平妃

  「都說了，這裡並無旁人，你又何必和我這麼見外，不要自稱民女了。」民女這兩個字，就像是張怡刻意的和他拉開了距離一樣，讓皇上聽的十分的難受。

  張怡點頭應是，一個稱呼而已，不管喊成什麼，她這一世，都不會和皇上成為夫妻了。

  張怡繼續說道：「這是從文丞相公子的書房中搜出來的，將花盆中的泥土請了城東頭的老神醫識別的……是一種少數民族獨有的藥材製作成的藥丸子，功效和我們這裡的……」

  她詳細的將這藥的作用和成分都對皇上說了，然後又道：「皇上若是不信，可以讓太醫來查證，至於泥土，皇上要的話，證人也還在。」

  「不用查，我信你的。」這一點皇上似乎比秦生還好，只要張怡說了，他就信，給予了張怡足夠的信任，只是除了有一條之外，張怡說的話不會涉及到江山社稷，若是有……他肯定會斟酌的，可惜的是，張怡連他這人都不喜歡，又怎麼會願意和他去討論天下形勢，江山社稷。

  他只覺得曾經的美好都似過眼雲煙一樣，來過就散了，唯獨他自己苦苦的記著罷了。

  張怡臉上帶了幾分笑意，沒想到皇上會這麼容易就相信了她的話，她可還做了好幾手的準備，只要皇上問，她肯定會將證據擺到他無話可說的。

  「原本您給文夭夭和秦生賜婚，也是因為文家說文夭夭和秦生有了肌膚之親，不得已才會給兩人賜下聖旨，如今既然知道都是文家的算計，用的還是這樣無恥的手段，那他們的婚約，可不可以不作數？」

  若聖旨不作數，自然只能是皇上自己下令廢除聖旨了。

  皇上眉頭一挑，他沒有想到文家會這麼的囂張，這麼的猖狂，可張怡提到的這證據，卻是沒有辦法作為呈堂證供的。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即便他有心為張怡做主，卻都有了許多要顧忌且不好處理的，更何況嗎，他本來就不願意呢。

  文家的舉止，雖然噁心流氓的很，卻也為皇上也帶去了利益，讓他有了一絲擁有張怡的機會。

  皇上搖頭說道：「丫頭，事情哪裡就那麼簡單呢？」

  張怡聽到皇上嘆氣般的回答，寒涼的心又冷了一分，果然，是很難求動他的呀，可還是不甘心，倔強的眼神直視著皇帝的眼睛，讓皇帝剎那間有一瞬的心虛。

  「證據不能成為鐵砧，就無法定文家的罪，何況，給秦生和文家小姐訂婚的聖旨上寫的可不是他們之間名聲已損，而是寫的褒義詞，即便天下人都知道真正的原因是怎麼的，可面子上不是，朕就不能不管文丞相的臉面。這婚，賜了，即便是朕，也不能隨隨便便的說取消就取消，丫頭，你明白麼？」

  已經料到的回答，是什麼原因都不重要了，張怡只覺得心中空空的，很是難受，她緩了一會兒，不想再多說了，皇上的態度已經十分的明確了，他不會，絕對不會，取消文夭夭和秦生的婚事。

  她想要告退，可一口氣就那麼的堵在心口，萬分的不甘心，終於，張怡還是抬起頭，眼倔強的盯著皇上說道：「可我和秦生在村裡的時候，就已經成親了，我是他合理和法的髮妻，為何還要他娶別人，即便不得不娶，那為何文夭夭做不得妾？」

  這一番直白到像是鄉村婦女哭訴的話問出來，皇上也心抽痛了一下，她就那麼的喜歡秦生麼，不管怎樣都不願意放棄？

  「你嫁的是秦家的養子秦生，可秦王爺是秦室皇朝，朕的胞弟，這兩者本來就沒有聯繫，若你要拿出那份婚姻來說事，宗室和朝堂，會讓你連秦生的平妃都做不成。」皇上這一番話卻是半點也沒有說假話，皇家的女子，不管是名聲，還是貞潔，都必須是乾乾淨淨的。

  「可是，秦生去秦家，分明就是你下的命令，為何……為何他娶了妻，宗族卻不認？」張怡只覺得萬分的不公平，話中帶著些微的怨氣。

  她一直沒有將這件事情拿出來說，雖然心知肚明的人那麼多，因為她始終相信，婚禮不管多一次還是少一次，秦生的新娘都只有她。

  「因為那是秘密，沒有人知道，也永遠不會被公之於眾，甚至史書都不會寫，在世人的眼中，皇室的秦生，和小村莊中的秦生，完全就是天上地下有著雲泥之別的兩個人。」

  聽完皇室的話，張怡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可若是這樣，秦生一開始為何要同意娶她？是一早就做下了要拋棄她的決定了？

  想想就覺得心塞又心疼，哦，是了，那時候的秦生，壓根就還是個傻子，他根本沒有決定自己娶的妻子會是誰。又不和奢望他從一開始就會生出相伴一生的情義，若真如此，她才該害怕了。

  無奈，不甘心又如何，她來到這個世界擁有的就是農家女的身份，若是和別的穿越女主一樣，擁有一個世家大族的嫡女身份，或者穿越過來就直接是王妃的身份，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了。

  可轉念一想，若是真的是什麼王妃嫡女，那你哪裡還有緣分和秦生遇上，和他相遇，和他相愛，已經是她今生最大的福氣了。

  這樣想著， 張怡微微有些釋然，想著，不管現狀是如何的糟糕，她擁有秦生全心全意的愛情，未來的道路就有勇氣走下去。

  皇上看張怡低著頭，不言不語的樣子，以為她不肯接受，正是傷心時刻，心生不忍，也心存幻想，喉結滾動了下，對張怡說道：「若是你不肯嫁給秦生做平妃，朕可以收回聖旨。」

  他說之前原本也沒有報以希望，只猜測張怡可能會答應不做秦生的平妃，可她到底對自己沒有感情，必然很難答應給他做皇后。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張怡太出乎他意料。

  張怡說道：「謝謝皇上的好意了，不過，即便只能做平妃，秦生若不拋棄我，我也不會先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