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土包子錢似水

  錢似水腳上踩著石板，也不全是石板，凹凸不平，但是手工做的肉眼可見是十分平坦了。

  曾經只會殺人，哪有機會站在陽光下光明正大的感受這些古老的東西。

  石頭鋪成的馬路，因為長年累月的使用，特別光滑。

  石錦華見錢似水跟孩童一般在研究道路，心裡想：這是活在籠子裡的人嘛？還用腳去試探踩一腳石頭？

  錢似水看什麼都新鮮，跟沒見過世面的孩童一般。

  「我們進去給你買衣服。」石錦華指著對面的鋪子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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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似水好奇的跟進去，看著色彩單調的布料，牆上還掛著成衣。

  「歡迎光臨，客官需要買點什麼？」店小二熱情招待。

  「你喜歡哪件？」石錦華看著一排衣服，感覺那件都不好看。

  錢似水指著一身黑色的，石錦華跟店小二一看，一頭黑線！

  石錦華(店小二)「那是上了年紀的人穿的！」異口同聲！

  錢似水有點尷尬，一時忘了這個時代人的風俗習慣。

  「這件淡紫色的怎麼樣？」石錦華已經放棄對錢似水的無奈感了。

  「小二哥，這多少錢？」

  「二百八十九文。」店小二見石錦華指的衣服。

  「這麼貴？」我半月工資都不夠買一件衣服？

  錢似水想了，一會，腦子裡有原主繡花做衣服的記憶。

  「我自己做。」這些衣服款式礙手礙腳的。

  「你手都起泡了，做什麼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我自己做！」態度強硬！

  石錦華無奈，被錢似水看一眼，立馬乖乖的。

  「夫人你這邊看，布料都在這。」小二會看人臉色。

  這家一看就是女人主事，立馬把石錦華甩一邊去。

  等錢似水走出店鋪的時候後面的石錦華抱了一大堆布料。

  「雖然布料便宜，但是也不能一次買這麼多啊！多浪費錢啊？」我這個家庭男主是一點威嚴都沒有。

  錢似水路過繡樓，眉頭一松，原主刺繡一絕。

  這個來錢比抄書快，想著就走進去。

  「小娘子，要買什麼？」櫃檯上的女掌柜第一次見冷美女。

  「收繡品嗎？」

  掌柜的一聽，打量了一下對待的手，嗯！包裹起來的，在見對方露出來的皮膚，跟水豆腐似的。

  「收的，看質量給錢。」

  錢似水點了一下頭，偏頭看一眼石錦華。

  石錦華已經沒有多餘的手去按著錢袋子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掌柜把錢袋拿過去。

  「我……」

  能反抗……嗎？

  迎著錢似水的目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再次從鋪子出來的時候石錦華看不見前路了！都被東西擋住了！！

  「回家！」

  氣死我算了！啊！！！都是錢啊！問題是自己居然養不起自己女人！好失敗！

  錢似水還想再看看古代的風景，見石錦華抱著一堆東西，無奈只能往回走。

  回早了，回村裡的牛車要到下午才回去，現在才晌午。

  「我們只能走回去了，要等他們，等都下午去。」

  本來還說有錢了，下個月就去書院上課呢，現在是沒指望了。

  錢似水無所謂，跟著石錦華屁股後面悠然自得的走著，看看山摸摸水，不知不覺就到村里了。

  「你是怎麼長大？」跟被關幾十年放出來一樣。

  錢似水不回答，繼續走。這種生活簡單的傢伙怎麼會懂？

  到家的時候按慣例又給錢似水泡藥水搽藥膏了。

  錢似水現在算看懂了，這藥水應該是消炎殺菌一類的東西，藥膏就是鎮痛一類的，別說，挺管用，眼看著手裡的泡泡慢慢變小了。

  「家裡因為你，都快變成藥罐子了，進門就能聞見藥味。」

  石錦華現在處理藥材，都能十分流暢自然。

  在家裡守著錢似水幾日後，想著去地里看看，錢似水也跟著去。

  出門的時候見太陽十分明媚，這天應該是個大毒天，轉身找了一個草帽給錢似水戴上，覺得少了點什麼，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村裡的那些婆娘們。帽子都為圍巾，想了一會，家裡應該有。

  找了半天才把這樣女性的帽子找出來。

  「這是我娘在的時候做的，好多年沒用了，今日倒用上了。」沒想到是個自己婆娘用的。

  到地里，一看，嘿！草又長出來了。

  錢似水見這玉米苗長的也太瘦了些。

  「肥料呢？」怎麼不施肥？

  石錦華揮動鋤頭「家裡又沒有牲口哪裡來的肥料？」就我一個人拉屎能有多少？想想有點有辱斯文，就閉嘴不提。

  錢似水不懂，但是記得有一次去南邊執行任務的時候見過南方村里人把荒地的草除了帶著一成土，曬乾後燒成灰，南方農場管著叫「火燒土。」

  堆的大堆，能燒三四天都不滅，等燒透出外面覆蓋的土層的時候基本就燒成了。

  「自己做肥料。」

  這玉苗又瘦又黃能結果嗎？白忙活一場。

  「自己做？怎麼做？」我拉不出這麼多肥料啊！

  錢似水看了四周，不遠處有一個矮的山頭。

  「那是誰家的？」指著山道。

  「哦，那啊，不是誰的，地多人少，一般人也不願意去靠近山的地方種，山上野豬野兔還有狼什麼夜裡容易禍害地里。」

  「那有肥料。」

  錢似水不善於交流，因為交流的時間都用在追蹤目標上了。殺手死於話多，不是沒有道理的。

  「怎麼會有？有了還等到我們去要？」這姑娘是不是傻？啊？是不是傻？

  「我們自己做肥。」這狗男人要不是看他救自己份上，都想把他嘴縫上！

  「怎麼做？」蹲那天天拉屎？

  石錦華：對不起對不起，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我說你做。」

  錢似水不想搭理這個男的，尤其還是一個每次花錢跟便秘一樣的男人。

  「等等我，你一個人去山邊做什麼？遇見野豬怎麼辦？」

  趕緊扛著鋤頭提著鐮刀追上去，這姑娘就是我行我素習慣了。

  等石錦華追到山下時，就看見錢似水腳邊丟著五隻野兔。

  「你們這兔子怎麼這麼多？」還不怕人！

  石錦華看了一會「我們這裡沒有獵戶，野兔跑的非常快，一般人抓不到它。」

  村里人沒有喜歡兔子的，太能禍害莊稼了。

  「你把這塊草地除了，這樣，帶著一點土，土朝上給太陽曬乾。」

  石錦華總算是第一次聽見錢似水講這麼多話。

  聲音冰冷又清冽，跟地下泉水一般又帶著一些憨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