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清冷女子錢似水

  王大夫進來被炕上的女子看的一激靈，這眼神跟利劍一般直接射人心扉。

  錢似水知道這個世界目前自己是沒有危險的，低下眉頭，任由這個中年男子給自己把脈。

  「藥接著吃，三天後我再來。」王大夫交代道。

  石錦華跟著王大夫身後送人「王大夫，她身體怎麼樣了？」

  「恢復的不錯，不過這毒一時半會跟你也說不清楚，但是按著我的藥繼續吃，半月就大好了。要沒遇到我，兩天前就死透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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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錦華心裡暗道：好險！

  再進去房間的時候，石錦華放低腳步聲「王大夫說你身體恢復還行，得接著吃藥，你餓不餓？我給你做飯吃？」

  「嗯。」

  聽見回應，石錦華又道「我必須跟你說清楚，幾天前我路過衙門口正好碰到流放的女子，一共幾十個人都被人二兩銀子帶回家去做婆娘了。」說著偷偷看了一眼炕上的女子。

  「嗯。」

  錢似水依然回應一個嗯！

  石錦華沒多想接著說「但是你是最後一個沒有人要，正好我路過，就被我帶回來了，花了五文錢。」說著還有點不敢看對方，實在是太少錢了。

  「嗯。」

  錢似水聽見自己只值五文錢也毫無波瀾。

  「但是你生病我花了二兩銀子，我們領了婚書的，假如你不願意，你把錢還我，我給你寫合離書。」畢竟是自己名譽上的婆娘，突然這麼一說還有點失落的。

  「嗯？」

  錢似水疑惑的看著面前這個年輕的男孩，這么小，還想要老婆？但是一想起這個世界裡男女都是十六十七成婚，也就沒什麼好驚奇的。

  石錦華一看對方疑惑的模樣趕緊解釋「你不願意也行，反正我也是一個人生活，你跟我一起生活也挺好。你不願意做我婆娘，我也不會強迫你！」

  「嗯。」

  做個小村婦有什麼不好？起碼不用擔心哪天死於非命。

  石錦華聽見幾個嗯，心裡都快要崩潰了！這是惜字如金的主啊！

  錢似水想起來出門曬曬太陽，看看四周。

  可惜嘗試了三次也沒能起來，最後還是石錦華看不下去了「得罪了。」一把公主抱給抱出來放在院子裡的搖椅上。

  「中午太陽熱，你在樹下就行，這會桃花開的正好，我們邊關都是晚春才有點暖和的。」懷裡抱著個女子，尤其是女子特有的女兒香若有似無的挑逗自己鼻子。

  心裡一頓燥熱，忙說話轉移自己注意力。

  「你坐著，我去做飯，就想吃什麼？我給你煮。」

  錢似水看了一眼這個男孩，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看的人飄飄然的。

  「隨你。」

  石錦華一聽，還有點高興，起碼不是回答：嗯！

  石錦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高興，可能是自己一個人過日子太久了，有點寂寞，想要被人需要吧！

  石錦華給錢似水準備了雞蛋粥，幾天不吃了，只能吃軟和的。自己隨便吃點就完事了。

  等錢似水吃完後，石錦華把鍋碗刷了好，拿著書在院子裡的屋檐下看起來。

  看著天氣沒那麼熱了，才起身「我得去地里，我抱你回去，我怕我回來晚了。」

  錢似水十分享受這樣安靜的生活「不用。」身體恢復一些力氣了。

  石錦華也就不在糾結，扛著鋤頭下地去了。

  石錦華走了一會，晚大娘端著盤子過來「華仔，下地還是在家呢？」院門沒鎖。

  推門進去，就看見斜躺在搖椅上的錢似水。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照射來，女子臉上的絨毛都看的清楚。

  就這樣安靜的斜躺著讓人不忍打擾，實在是跟一幅畫一般寧靜美好。

  錢似水聽見推門聲就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站著的婦人，她記得，這個婦人照顧自己幫自己洗漱過。

  想笑一下表示友好，可是最後卻變成了皺眉頭的模樣。

  晚大娘見女子被打擾還皺眉頭，心裡有點過意不去「那個，華仔家的，我沒想到你在院子裡，我還說來看看你。」

  說著端著盤子進廚房，再出來的時候見錢似水一直看著她。

  「錢似水」

  錢似水告訴晚大娘。

  晚大娘懵圈了「什麼錢似水？」好好的說什麼錢不錢的？

  「我名字。」

  錢似水想著：自己這樣的性格真不合適加入群體生活。

  「嗨！我說什麼錢不錢的，敢情你這丫頭叫錢似水啊！這名字好，錢多的跟水一樣，多有福氣啊！」這家裡父母是有多喜歡錢啊！

  錢似水又在努力試著微笑，可惜弄的跟面部抽筋一般，最後乾脆直接放棄了。

  錢似水活著的時候只會殺人，迂迴相處從來不懂，活著就是一把沒有個人情緒的機器。

  上面說殺誰就殺誰，從不問因果，久而久之上面喜歡她，而所有人都害怕她，因為她出現的地方就是死亡的代表。

  晚大娘見錢似水冷冰冰的，心裡想：這孩子可憐的，跟沒有生氣的木偶一樣。

  再一想到錢似水細嫩光滑的手，想來也是被打擊中沒適應過來吧！

  「你坐著悶不悶？」

  晚大娘問來一句，錢似水有點目眩，閉著眼睛「嗯。」

  這虛弱的讓晚大娘心疼的不行，晚大娘直接回家端著籃子來到錢似水身邊，一邊挽線一邊跟錢似水聊天。

  晚大娘聊什麼呢？

  「哎，大娘跟你說，丫頭，華仔這個人特別不錯，要是大娘有閨女，大娘都想讓他做女婿。」說了看了一眼錢似水「村里沒出嫁的姑娘們都暗地裡惦記他呢。你別看他窮，人品好，我們女人一輩子圖什麼？不就為了嫁一個好人家？什麼情啊愛的，最後都是柴米油鹽姜醋茶。」嘴裡說著手也沒閒著。

  「早先年華仔爹娘還在的時候，不少人都上門來問過，當時華仔已經是童生了，在我們這邊關，讀書可是非常奢侈的事了。」晚大娘想都往事嘆了一口氣「哎……也是華仔命不好，大哥去當兵一去不回，也不知道生死，爹娘早早去了，倒是有兩個姐姐，一個嫁隔壁山西村去了，一個倒是嫁我們村里。可惜啊！這孩子從小到大心眼小，說家裡偏心小的，嫁出去後從來沒有回來過，跟斷絕關係一般。」想了想看一眼錢似水。

  「以後你待久就明白了，她不理你，你也別搭理她。她這個人計較的很！」

  哎喲喂，眼看太陽偏西了「明兒有時間我再來，華仔應該也快回來了。」

  一下午都是晚大娘在說錢似水在聽，倒也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