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病重難醫

  小周氏唯唯諾諾的退下了，周媽媽安慰著陳氏，突然又問她：「夫人，這件事是不是應該和大小姐說一聲，看看她有什麼主意？」

  陳氏思忖了一會兒，還是微微點頭：「你先趕緊去選幾個合適的人選出來，我在挑一下，然後讓婉寧自己看確定換誰吧。」

  周媽媽出了松濤院，見小周氏還在門口守著，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真是沒腦子的，教都教不會嗎？沒見到夫人已經很生氣了嗎？關於兩位小姐的事情，一點事情都是夫人的底線，你趕緊回去照顧你婆婆吧，我幫你想辦法。」

  小周氏是周媽媽的侄女，是周媽媽娘家的哥哥的女兒，周媽媽可憐她在鄉下可憐，才求了陳氏將她帶到府里伺候，但是這孩子笨手笨腳的，主子們都看不上她伺候，就只給了百香的哥哥，好歹百香的父親在府里管著點事情，日子能過得比原來在鄉下好得多。

  

  小周氏因為周媽媽的關係，過得還不錯，但是現在還是這麼笨手笨腳的，這時候也只能求著自己的姑姑在幫自己一回：「姑姑，你幫我婆婆一把吧，她真的病的很嚴重。」

  周媽媽一下子就懷疑了，難道百香的娘真的病的比她說的還嚴重，這是什麼毛病？要是真的很嚴重，原本她想讓小周氏去求趙婉寧的辦法必然是行不通的，否則會讓自己在陳氏面前都沒有臉的，她嚴肅的看著小周氏：「你婆婆到底什麼毛病？」

  小周氏搖搖頭：「我真是不知道，之前大夫都說是傷寒，但是吃了不少的藥也不見好，現在還是高燒不退，在不好的話，只怕是……」

  小周氏的話沒有說完，周媽媽已經是嚇得不行了，趕緊說：「你帶我去看看她。」

  因為百香的父親的關係，她們一家在侯府也算是有幾分臉面，就在府院後面隔著一條街的地方租賃了一間小圓子，和另外一個管事的一家住在一起，兩家都是給侯府辦事，平日裡也算是能有個照應。

  百香原本姓王，但是因為是侯府的人，就改了名字，都按照主子賜的名字喊，但是百香父親能得幾分臉，大家私下裡也叫他王管事的。

  周媽媽跟著小周氏進了院子，百香一家住東邊三間廂房，一般是她父母一間，哥嫂一間，餘下一間房子放著一些東西，另外一家住著西邊兩間及樓上一間閣樓，一般都是在府里吃飯，所以廚房一般都很少用，但是現在百香的哥哥正在廚房裡面熬著湯藥。

  見小周氏回來，還帶著周媽媽，百香的哥哥趕緊就迎出來：「姑姑怎麼來了，夫人讓您來的嗎？」

  百香的哥哥叫本命叫阿全，平日裡就跟著外面跑腿，和莊子上的人聯絡，幫著拉些米糧，周媽媽臉色及其不好，問阿全：「你母親的病怎樣了？帶我去看看。」

  阿全在外面跑的多了，人面子上的事情看的多，也有幾分眼色，趕緊請了周媽媽進屋裡，一邊喚小周氏：「趕緊給姑姑倒水。」

  屋裡房子不大，進門一張草帘子，窗戶邊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阿全掀開帘子先給屋裡的人打招呼：「娘，周媽媽來看你了。」

  因為周媽媽沒說是不是陳氏讓來看望的，也就不好說，只說是周媽媽來看她，百香的娘躺在床上，蓋著一張厚的棉花被子，屋裡還算是乾淨，床頭的高凳上有一個痰盂，另一邊靠牆放著一張圓桌，桌上也是放著各種的藥，床的對頭有幾個大箱子，在沒有別的東西。

  阿全將周媽媽請進屋裡，先將床頭的痰盂收到床底下，然後又折回身搬了張凳子，放在桌子邊上，請周媽媽坐下，有些不好意思說：「因為母親病著，所以也沒什麼時間收拾屋裡，有些亂，請見諒！」

  周媽媽見進屋這么半天，床上的人始終都不見答應一聲，就走進了去看，卻見百香的娘已經病的雙眼凹陷進去，臉色蠟黃，呼吸間已經喘著氣的樣子，她被嚇了一跳，趕緊問：「什麼時候病的這麼重了，也不見好好和主子說？」

  既然病的這麼重了，自然是不能在再趙婉寧那邊想辦法，只能趕緊換掉她們了，周媽媽心裡嘆了口氣，自己的侄女真是命不好，要是能跟去做個陪房，以後趙婉寧好歹也能重看一眼，但是現在這樣子，必然只能先留下了，就連百香都不一定能跟著過去。

  阿全趕緊過去搖搖他娘，輕聲喚：「娘，周媽媽來看你了。」

  聽到周媽媽三個字，勉強睜開眼，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用手指著周媽媽，似乎是打招呼，周媽媽現在心裡很是緊張，這時候，小周氏端著茶壺進來了，給周媽媽倒一杯茶遞到手邊：「姑姑，您喝茶。」

  周媽媽現在哪還有心思喝茶呢，趕緊就對小周氏和阿全說：「罷了，我先回去和夫人說話，你們好好照顧她。」又低下身安慰阿全的娘：「你好好休息，回頭再請好大夫好好看看，先將養著病是要緊的。」

  一滴濁淚從眼角滲出來，掙扎著說了句：「對不起，大小姐……」

  周媽媽趕緊將她枯瘦的手握住：「你別擔心了，我回去自會和大小姐和夫人說的。你好好養著吧。我先走了。」

  出了院子門，周媽媽嚴肅的看著阿全：「你們糊塗，這樣子了還想瞞著主子，要是耽誤了大小姐的好日子，只怕有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的，我先回去了，你們趕緊尋個由頭去找個好大夫在看著吧，陪房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阿全和小周氏小心的答應著，送周媽媽回來。

  周媽媽回到松濤院，就看到趙婉寧已經在陳氏屋裡坐著了，見周媽媽面色難看，就趕緊問了一句：「怎麼樣了？」

  周媽媽微微搖頭，然後才對正在看名單的陳氏說：「夫人，我去看了一下，這件事只怕是不換人不行了，那百香的娘明顯已經是不行了。」

  趙婉寧和陳氏同時嚇了一跳：「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