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情敵見面

  顧爸聽了小懶的話頓時就忍不住彎腰一把將小丫頭從地上抱起來夾在咯吱窩裡，打算用鬍子去扎她的小嫩臉，結果被小懶一本正經的給推開了：「老爸，你才颳了鬍子。」所以你還是省省吧，想拿鬍子扎她也得等鬍子長出來再說。

  顧爸被小懶的話給說的哭笑不得，作勢就要用手指頭撓她腰上的痒痒肉，顧小懶最怕癢，一見顧爸將手指頭放在嘴邊哈氣想要撓她身上的痒痒肉，立馬就尖叫著向顧奶奶求助：「奶奶，救我！」

  顧奶奶最聽不得小孫女帶著顫音的聲音喊她，一雙眉毛頓時就豎了起來，舉起手裡的拐棍想要往顧爸身上打，又怕打到小孫女，於是就舉著在那猶豫不決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兒下棍才好。

  小姑在一旁看著實在好笑，怕自己等會兒會忍不住笑出來，趕緊跟一臉難看明顯要發怒的顧媽說道：「大嫂，小懶說的對，咱得好好化化妝。小懶要是不說，我還真給忘了，我這裡正好就有一隻口紅，你等下，我去拿來。」

  說著就跑回屋裡去拿包里放著的口紅。

  顧小懶看了一眼小姑手中的口紅顏色，不由得偷偷撇了撇嘴，滿心的失望。她可以預見，顧媽等會兒抹了這麼顏色鮮亮的大紅色，再配上她現在的形象，那還不如不化妝來的好，至少還能混個小清新的名號。烈焰紅唇啥的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消受的起的。

  顯然顧媽對這口紅的顏色也不是很能接受，見小姑要給她塗抹，連忙擺手：「還是不要了吧，我實在受不起這顏色。」大兒子都念高二了，她還塗抹這種顏色艷麗的大紅色口紅，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指不定怎麼笑話她呢。

  到底小姑也沒拗過顧媽，隨她去了。不過看小姑那樣子，似乎沒能給顧媽塗抹點口紅有點失望？

  顧小懶實在不忍心看，乾脆將臉扭到一邊去不看她。不過臨走的時候還是跟小姑借了她的皮包給顧媽用，又將那條彩色的絲巾系在皮包上面，顧媽肩膀上挎著那個皮包，頓時增色不少。

  小姑看著就是眼前一亮：「對呀，我怎麼沒想起來呢。」隨後就抱住小懶在臉上猛親，「小乖乖真是太聰明了，來，小姑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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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時間不多了，趕緊走吧。」顧爸看來是等不及了，又來催了一遍。顧小懶看著顧爸那一身行頭，忍不住在心裡偷笑，看老爸不聲不響的，其實也是偷偷把自己給拾掇了一遍，瞧瞧那板正的襯衣和褲子，居然還在手上戴了一塊梅花鋼表，襯衣的口袋裡還夾了一支英雄鋼筆，知識分子的氣息迎面撲來。

  其實顧爸就是悶騷，他表面上不耐煩，其實心裡指不定多高興呢。

  ……

  顧媽能跟顧爸兩人單獨出來玩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從她一路上那嘴角只都不止不住的笑容就可以看出來。

  顧爸心裡也美的不行，好歹這也是結婚這麼多年來夫妻倆頭一次撇開家裡的大人孩子獨自出來，所以興致上來遇到賣花兒的還特地花了五毛錢給顧媽買了一朵鮮艷欲滴的紅玫瑰趁著顧媽不注意的時候插在她的耳朵上。

  顧媽雖然嘴上埋怨顧爸亂花錢，但是還是小心翼翼的將那朵玫瑰花拿在手裡，一臉的笑容。

  兩個人趁著心情都好，還特地去附近的小飯館裡吃了頓中午飯，雖然有顧媽攔著沒讓多點什麼菜，就只要了兩碗牛肉麵，但是就這樣也讓人吃的心裡高興。本來都挺好的，只是到了電影院顧爸卻遇上了熟人，然後一切都往壞的方向變了。

  「顧大哥，你怎麼也在這兒啊，真是太巧了。」王曉燕是聽別人說今電影院放映港台新片，男主角還是個一等一的美男，於是王曉燕就動心了，托別人給弄了兩張電影票跟好友一起過來看電影。

  沒成想居然在這裡遇到了顧爸，這讓她心裡大呼天助她也。上次在車站的時候因為顧小懶那丫頭在裡面搗亂，沒能單獨跟他一起喝茶聊天增進感情，這回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了。

  王曉燕在心裡這樣想著就笑的滿臉燦爛，顧媽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上回顧小懶回去哭紅的眼睛，和顧爸跟她解釋的話。現在看顧曉燕這樣，怎麼看怎麼都讓人覺得兩人之間有問題。不過她相信自己的丈夫的品行，所以這事兒肯定就是這女的上杆子想倒貼。所以她故意沒吱聲，就是看看顧爸怎麼解釋。

  顧爸經過上次小丫頭那麼一鬧騰，現在對王曉燕這個女人心裡有點牴觸，於是面兒就淡淡的：「哦，是王小姐，你也來看電影啊，那真是太巧了。」說完眼角的餘光瞥見顧媽在旁邊正一臉似笑非笑的瞅著他，目光在他跟王曉燕的臉上來回巡梭，後腦勺不由得一陣發緊，趕緊跟王曉燕介紹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家那口子。」然後又把王曉燕介紹給顧媽認識，「這位就是我跟你講過的，招待辦的採購員王曉燕王小姐。」

  王曉燕拿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顧媽一圈，沒想到風度翩翩的顧大哥家裡這位居然就長這副搓樣，肥胖臃腫的身材哪怕是穿了一身灰撲撲的衣服也顯瘦不到哪裡去，反倒還趁的人臉色發黃。就這麼一身土掉渣的打扮，真是要多土就有多土，也就那些老頭老太太會穿這種灰撲撲的衣服。倒是她手裡提的那個皮包款式還可以，不過分洋氣也不會太土。

  顧媽也在打量著王曉燕，人長大挺苗條，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連衣裙，頭髮學著電影明星一樣燙成了大波浪，還抹了髮膠定型，腳上蹬著一雙黑色半高跟鞋，挺時髦的一個姑娘。臉也長的不錯，挺清秀，只是顴骨有點高，腮幫子上卻又沒肉，配上一雙刻薄挑剔的眼睛，讓人覺得一副刻薄相。

  「這位大姐怎麼稱呼啊？」王曉燕自認風情的伸手撩了撩頭髮，笑著問顧媽，只是眼裡那挑剔的眼神讓人覺得一點打招呼的誠意都沒有。倒是顧媽，見她這樣也不生氣，跟不相干的人生氣那就真沒意思了，她也同樣笑笑：「我跟你顧大哥是兩口子，你就叫我艾姐就行了。」

  顧爸聽到顧媽的話，身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連忙一迭聲的說：「對對對，我家這口子姓艾，隨我一起叫一聲艾姐吧。」

  王曉燕沒叫，卻是她那個朋友上下打量了顧媽半天，突然咯咯的笑起來：「哎呦，顧大哥我說句實話你可別不高興啊，你們兩口子站在一起真不像是夫妻……感覺倒想是姐弟倆。」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說顧媽比顧爸顯老，跟他一起不般配，沒夫妻相。

  偏偏王曉燕還縱容她朋友把這話說出來，等她朋友把得罪人的話都說出來了才裝模作樣的去說她朋友：「艷紅，別亂說話。」然後一臉歉意的跟顧爸說道，「顧大哥，我朋友就是心直口快了點，其實人沒啥壞心思，你跟嫂子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顧媽再好的心性也被這兩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給弄的一肚子無名火，她瞥了顧爸一眼，然後轉臉朝王曉燕跟她那個朋友笑笑：「沒事兒，我跟孩子他爸覺得般配就行。」

  一句話把對面兩個女人給噎得不輕。

  顧爸也是一肚子的火氣，自己夫妻倆難得出來玩一回，這兩個女人是怎麼回事，般不般配用的著他們倆在這兒多嘴？要不是看在王曉燕是招待辦的採購員的面子上，他真能跟這女人翻臉了。沒有人這麼當面打臉的。

  不過心裡雖然不高興，但是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畢竟自己以後還要跟縣招待辦的人來往，於是就故意看了看手裡的電影票，跟王曉燕和她朋友說道：「真是不巧，我們這票的放映時間到了，得趕緊進去了，真是對不住啊，有時間咱們再聊吧。」說完不等王曉燕再開口說話，就跟顧媽一起進了電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