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那就張嘴

  趙卓雲立馬地回頭望著樂瑤笑了笑，樂瑤抿了一下雙唇說：「我肚子餓了。」

  有點害羞地趙卓雲微微地別過臉偷偷地笑著，樂瑤再也沒有說話掉頭便走進了教室里。趙卓雲快步地也跟著走了進去，看見樂瑤正在收拾著桌子，他把手裡的食物放下也跟著幫忙。慌亂中趙卓雲一時握住了樂瑤的手，樂瑤一時驚慌的快速從他的手掌里抽回了自己的手。趙卓雲把桌子上的畫筆放進了一旁的盒子裡說：「不好意思。」

  

  「沒事。」

  趙卓雲拿了一張舊報紙攤開放在桌子上，然後便從袋子裡拿出了兩盒外賣。看他熟悉的步驟樂瑤不禁地問了句：「看你還挺熟練的。」

  「一個人在家有時候吃完不想擦桌子也就想了這個辦法。」

  樂瑤掰開了一雙一次性筷子嘀咕了句：「你不是一個人吧………」

  「嗯？」沒聽清楚的趙卓雲夾了一塊燒茄子放在樂瑤的小碗裡說：「試一下，燒茄子。」

  樂瑤夾了一小口放進自己的嘴裡，炭燒茄子有一種特別讓人心癢的味道。感覺不錯的她又繼續地夾了一塊，趙卓雲把干炒牛河裡的牛肉都一一地挑了出來放在樂瑤的碗裡說：「吃點肉。」

  「你也吃吧。」

  「好。」趙卓雲夾了些炒河粉放進了嘴裡，他扭開了一瓶水遞給了樂瑤說：「喝點水，還有你最喜歡吃的滷水鴨下巴。」

  樂瑤望著盤子裡的滷水鴨下巴腦海里便想起了以前和趙卓雲第一次去街便吃東西的那個晚上，把胖虎撞斷了腿的晚上。看著樂瑤絲毫沒有表情的臉，趙卓雲似乎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說錯話了，他一把將她面前的飯盒蓋上塞進了袋子裡說：「那家做的鴨下巴不好吃的，不要吃了。」

  樂瑤喝了一口水說：「雲哥，其實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

  趙卓雲點了點頭說：「謝謝你，瑤瑤。」

  樂瑤放下了筷子把手伸在了趙卓雲的面前問：「我們還會是朋友嗎？」

  趙卓雲垂下雙眼望著樂瑤白嫩的小手，他的心雖然是一萬個地不願意只是單單地和樂瑤做朋友，他內心更多的事渴望她能夠成為自己的女人，可是考慮到了自己的特殊身份，趙卓雲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地握住了樂瑤的手。

  樂瑤報以了趙卓雲一個窩心的微笑，在這一剎那間趙卓雲覺得自己一直壓在心頭上的大石頭終於都放下了。她原諒了他，她再次地願意為了他而微笑，趙卓雲緊緊地握著樂瑤的手，有點激動地強忍著自己內心的情緒。

  樂瑤瞧了一眼他的手開玩笑地問了句：「你把我的手抓得那麼緊，我還要怎麼往下吃？」

  「好，好，好。」

  趙卓雲高興地放開了樂瑤的手，樂瑤再瞧了一眼被他藏起來的鴨下巴說：「把那鴨下巴給我拿出來，想藏著不給我啊？」

  「沒有，你要的我什麼都給你。」

  趙卓雲再次地把那份滷水鴨下巴拿了出來放在樂瑤的面前，看著她直接地就用手拿起了一塊放進嘴裡，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趙卓雲看了一下窗外漆黑的夜空，一顆星都沒有但這可是他回國以來吃過最幸福的一頓晚餐。

  「慢點吃，不著急的，瑤瑤。」

  樂瑤一口氣地連續吃了四個鴨下巴，她毫無儀態地在趙卓雲的面前打了一個飽嗝。相視間的兩人忽然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了起來，不再是卑微地仰望著趙卓雲，樂瑤才發現原來自己和他之間也能有這樣的一種朋友間舒服相處的時間。

  趙卓雲把桌子上的剩下的飯盒都收拾了一下，樂瑤也將自己的東西收了收，關上了課室里的燈趙卓雲把手裡的垃圾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他轉身站在樂瑤的身旁試探性地問了句：「瑤瑤，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沒關係的，現在天也晚了，我就送你回去吧，你家最近不是才被捉了個變態的嗎？我還是擔心你的安全………」

  「沒事的，雲哥，我真的一個人回去就行了。」

  「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更何況保護市民的人身安全也是我這個當警察的責任。」

  「你不順路嘛……..」

  「沒關係的，就多繞一圈而已，當做飯後兜風嘛。」

  「雲哥，真的……….」

  「瑤瑤！」

  聽到了有人在喊樂瑤的名字，趙卓雲抬頭看見了穿著一身休閒服的白丞博正朝著樂瑤和自己的方向走來。

  此刻的趙卓雲突然地便顯得有些尷尬了，樂瑤有點不知所措地抬起臉望著趙卓雲淡淡地說了句：「雲哥，其實每天小白都會來學校接我回去的，所以我很安全。」

  「哦，是嗎？可是我怎麼昨天就沒看見過他來了………..」

  「他昨天臨時有一台手術。」

  「那就好，有人送你回去我也就放心了。」

  匆匆趕來的白丞博看著趙卓雲熱情地打了一聲招呼，趙卓雲也只能禮貌性地回敬一個笑臉。白丞博伸手想要接過樂瑤手裡提著的袋子，樂瑤卻躲了一下說：「小白，我自己來就行了。」

  「那個趙先生，我先和樂瑤回去了。」

  「好，你們慢走。」

  「瑤瑤，我的車就停在前面，走吧，我送你回去。」

  樂瑤抬起臉看了一眼趙卓雲淡淡地說了句：「雲哥，再見。」

  「好，再見。」

  眼看著樂瑤和白丞博兩人轉身離去，趙卓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從自己的褲袋裡掏出了一顆荔枝味的糖撕開放進了自己的嘴裡，默默地轉身獨自地走在了回家的路上。白丞博替樂瑤打開了車門，臨上車前樂瑤還是忍不住地回頭看了一眼趙卓雲漸行漸遠的背影。

  坐進了車內的白丞博望著樂瑤說：「瑤瑤，上車吧。」

  樂瑤坐進了車內關上了車門，黑色的寶馬車從趙卓雲的身旁快速地駛離，他抬起眼目送著坐在車內的樂瑤回家。

  長夜漫漫路遙遙的，趙卓雲雙手插進了自己的褲袋裡，坐上了自己的停在路一旁的車，習慣性地先打開了收音機，傳來的卻是張學友的《秋意濃》。扣上了安全帶聽著歌突然地他忍不住地笑了起來，這離秋天還有好長的一段時間怎麼聽著心裡卻感到了一陣明顯的涼意了？

  趙卓雲打開了車窗吹著車外的風，慢慢地開回了自己的新公寓，一個冷清的公寓。

  白丞博把車停在了樂瑤的家門前，他快步地下車替樂瑤打開了車門，樂瑤說了聲謝謝便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後白丞博便熟練地跑去替樂瑤開門，剛好從電視台主持完節目回來的樂銘看見了白丞博便下車招呼了句：「小白，你來啦！」

  「剛好醫院裡沒事也就去學校把瑤瑤給接一下。」

  「那真是謝謝你啊，幫我照顧著我這個傻妹妹。」

  「你才傻了？！」樂瑤不服氣地回了句。

  樂銘伸手摟過了樂瑤在自己的跟前，他親昵地摸了摸她小小的腦袋說：「哥哥要是傻了就不會給你找了小白，明白哥的意思吧？」

  「不明白。」

  「剛從學校回來，肚子餓不餓？要不要你哥我親自下廚給你和小白弄一頓營養又豐盛的宵夜。」

  「不用了，哥，我都吃過了。」

  「吃過了？和小白去吃的？」樂銘瞧了一眼一言不發的白丞博，然後臉上便開始有點嫌棄地說了句：「行了，兩人出去吃東西了也不叫上我，心裡都沒我這個當哥的了。」

  白丞博才剛要開口解釋時樂瑤卻先把話說了：「我不是和小白去吃的，我是和……..和雲哥一起吃的………」

  「雲哥，哪個雲哥？」

  看著樂銘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白丞博便補充了句：「趙卓雲。」

  知道了樂瑤竟然還瞞著自己私下和這個趙卓雲的男人還有接觸，樂銘簡直就是氣炸了似的，他一把抓住了樂瑤纖瘦的手臂緊張地問：「他來找你做什麼？瑤瑤。」

  「哥，我和他已經沒什麼的啦。你別一整天都神經兮兮，疑神疑鬼的，先放開我，你抓得我手很痛耶！」

  樂銘瞧了一下自己似乎也真的是太用力了，他鬆開了抓住樂瑤的手。樂瑤揉了揉自己被他捏紅了的手臂處，白丞博上前走了一步望著樂銘勸說了句：「樂銘，我覺得你還是太緊張了。我剛才看了那個叫趙卓雲的男人也沒有要再糾纏瑤瑤的意思，或者他們兩個只是剛好地碰上了而已，你也別太敏感了。」

  「我能不敏感嗎？一看見他還有那個叫皇甫瑾的，我再看看你和安安兩個傻乎乎的，我就擔心。」

  「哥，你該去談一場戀愛放輕鬆一下了。」

  「不談，現在沒那個心情！」

  說完樂銘便有點生悶氣似的走進了屋內，樂瑤望著白丞博笑了笑，然後她拍了拍他的手臂說：「小白，我哥就是這樣子………不好意思了，真是丟臉了……….」

  白丞博笑了笑說：「沒事，我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樂銘，倒是你快點回去休息吧，這半個月來看你都瘦了。準備畢業作品展很累吧？」

  「嗯。」樂瑤點了點頭，然後抬起手看了一眼手錶便和白丞博揮了揮手手道別：「好了，你也回去了，小白，路上開車小心點。」

  「好，晚安，瑤瑤。」

  「晚安。」

  白丞博轉身便坐進了自己的車內，樂瑤拿著手裡的包也跟著走進了屋內。

  別墅里的皇甫瑾抱著周珈安睡在偌大的床上，他的手臂和往常一樣沉甸甸地壓在周珈安的腰上。沒幾分鐘的時間周珈安就已經聽到了他傳來的鼻鼾聲，周珈安翻了一下身回過頭看著睡在自己身旁無比熟悉的男人。雖然今夜也算是有所保留地告訴了一些關於自己和他以前的事，但涉及到他最重要的秘密周珈安卻還是信守著自己和沈嗣的承諾沒有告訴他。

  他平常一直戴在身上的袖口，就算皇甫瑾沒有明說周珈安也知道肯定不是普通的袖口而已，特別是裡面存著的機關，那一張小小的內存卡酒精藏著皇甫瑾什麼樣的秘密？好奇的周珈安決定明天起來得想一個辦法將他的袖口弄到自己的手上看看。

  這一覺皇甫瑾可是睡得無比的沉穩，天已經亮了很久了他似乎都還不願意醒來。周珈安在他的懷裡翻了一下身小手碰到了一處硬硬的東西，不以為然的她繼續地閉上雙眼睡覺。皇甫瑾有點不是很舒服的睜開了雙眼，他垂下雙眼正看見了周珈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下處，一下子腦袋裡像是充了血似的覺得渾身滾燙。

  清晨有點涼意，周珈安在皇甫瑾的懷裡瑟縮了一下，更靠近了點他的身上。皇甫瑾忍不住地把自己的腿搭在她的身上，雖然有點不恥但他就是想要與她更貼近一些，或者更準確地說皇甫瑾想要與她合二為一。

  被人壓著使得周珈安有點呼吸困難，她抽回了自己的雙手揉了一下自己的雙眼，一股空虛的感覺從皇甫瑾的身上蔓延了開來。還來得及等周珈安睜開雙眼完全地醒來，皇甫瑾便抓住了她的雙手吻上了她的唇。

  這猝不及防的就這樣被皇甫瑾吻上了，周珈安睜大了雙眼看著一臉陶醉甚至還閉上雙眼正在吻著自己的皇甫瑾，她抗拒地敲打了幾下他的肩膀。皇甫瑾不停地用自己的舌尖試圖撬開周珈安的嘴巴，但周珈安今天卻死死地守住了自己的陣地。

  一輪下來實在是沒有辦法的皇甫瑾放開了周珈安，他睜開雙眼額角上泛著點汗水問：「為什麼不張嘴？」

  周珈安伸手輕輕地捂住了自己的雙唇說：「這一大早的還沒刷牙了！」

  「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

  「你嫌棄我？」

  「沒有……..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張嘴。」

  皇甫瑾的這一聲讓周珈安似乎沒有任何可以回絕的藉口，他居高臨下地垂下雙眼等候著周珈安接下來的舉動，周珈安慢慢地放開了捂住自己嘴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