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寵愛》

  樂瑤整理了一下肩上滑落的肩帶和身上的西服，趙卓雲剛要抬起手想要替她理一下頭髮但還是放了下來。他輕輕地嘆了一口問：「不是讓你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樂瑤從袋子裡拿出了梳子替自己梳理了頭髮後便抬起頭望著趙卓雲認真地說：「我要做你的女人。」

  趙卓雲冷笑了一下問：「遇過了剛才這樣的情況還不害怕啊？」

  「不怕！」

  「那如果剛才我不及時趕來了，你知道你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見你但是遇上了一群流氓，我也知道你肯定會來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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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這一臉倔強天不怕地不怕的樂瑤，趙卓雲忽然感到好笑地大聲笑了起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好，你要做我的女人是吧？我就讓你今晚做我的女人。」

  樂瑤不解地望著他問：「什麼意思？」

  趙卓雲揚起嘴角笑了笑，他摁了一下身後的服務鈴，很快地有人敲門進來了。趙卓雲望著服務員說：「給我拿酒和水果進來。」

  「是的，雲哥。」

  待到服務員出去後趙卓雲便望著方才接待樂瑤的前台經理問：「剛才是你把這位小姐送到這裡來的？」

  前台經理點了點頭，他咽了一下口水試圖替自己解釋：「雲哥，因為剛才她一進來就直接說要找你，我以為她是來鬧事的，所以就想……」

  「剛才那光頭男人給了你多少好處？」

  「下？」值班經理只是抿了一下雙唇緊張地說：「沒有，雲哥。」

  趙卓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朝著值班經理的下腹狠狠地便是一拳。他一臉痛苦地跪在了地上，趙卓雲猛地拍了一下他的頭說：「我告訴你，我這裡經營的可都是正當生意，你別想在我這裡動什麼歪腦筋。」

  值班經理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拉著趙卓雲的褲管說：「雲哥，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啊……」

  趙卓雲甩了一下褲管，他坐回沙發上盯著他痛苦的臉冷冷地丟了句：「你明天不用來這裡上班了。」

  值班經理跪著朝趙卓雲的身邊走了過來，他緊緊地拉著他的西褲腳哀求著說：「雲哥，我求求你不要開除我，雲哥，我知道錯了。」

  趙卓雲並沒有理會他的求饒，值班經理把目光落在了他身旁的樂瑤身上，他伸手拉著樂瑤的裙擺說：「這位小姐，我知道錯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替我向雲哥求個情，我以後再也不敢這樣做了，你大人有大量地就原諒我。」

  樂瑤見他看起來也卻是可憐，她拉了一下趙卓雲的衣袖說：「雲哥，我看還是這樣算了吧，反正我人也沒什麼事了。」

  趙卓雲鄙視地瞧了她一眼說：「就你這優柔寡斷的性格還想做我的女人。」

  趙卓雲說完便摁了一下服務鈴，幾個安保人員推開了房門，趙卓雲對著他們說：「把他拉出去，他已經被辭職了。」

  「是的，雲哥。」

  「雲哥……求你不要炒了我……雲哥……我知道錯了……」值班經理依然死死地抓住趙卓雲的褲管，他狠狠地一推他的手，安保便將值班經理拖出了房間。

  隨後服務員便端上了一瓶紅酒，一瓶香檳和一打啤酒以及各式精美的水果盤。趙卓雲望了一眼樂瑤問：「剛才你不是很大聲地說自己十九歲了嗎？能喝嗎？」

  一向滴酒不沾的樂瑤咬緊了牙關，她強撐著面子用力地點了點頭。趙卓雲替她拿過了一隻空酒杯問：「要喝什麼？」

  樂瑤仔細地看了一下眼前的幾種酒，看來看去好像啤酒感覺像罐裝的可樂，她指了一下放在冰桶里的珠江啤酒。

  趙卓雲推開了酒杯，他替她啪的一聲打開了一瓶放在她的面前，樂瑤望了望酒杯後便將啤酒倒進了杯子裡，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發酵後的大麥和酒花產生的微微苦澀的酒味讓樂瑤緊皺起了眉頭，二氧化碳嗆到了鼻子，她連聲地咳嗽了幾聲。趙卓雲望著樂瑤被嗆地臉紅的樣子，他想起了自己許多年前第一次喝酒大概也是這個模樣。他舉起手裡的啤酒喝了一大口，腦子裡想起了以前在警察學校訓練時候，好幾個一起住宿的兄弟都是經常趁著晚上教官休息了便偷偷地在喝酒的情景，只是這麼些年過去了，這五人當中已經有兩個因為執行緝毒任務而壯烈犧牲了。

  趙卓雲想起了他們的葬禮，想起了葬禮上白色的花牌上大字地寫著浩氣長存的四個大字，或許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那個躺進棺材裡的人。他瞧了一眼年輕又不諳世事的樂瑤，原本只是希望通過她來從容希曼的身上得到關於皇甫瑾的情報，但現在看來自己像是害了這個丫頭。誰讓她那麼不識好歹地說喜歡自己呢？而自己能給她安穩的幸福嗎？從接受成為警隊臥底的一刻起，趙卓雲便開始了孤獨的生活。警隊為了保護他的家人，也將父母都送到了加拿大一個偏僻的小村莊。

  樂瑤看得出來趙卓雲若有所思，她突然拿起了桌子上的遙控器對著電視屏幕點了一首TFBOYS的《寵愛》。歡樂的前奏響起，樂瑤拿起了桌子上放著的麥克風站在趙卓雲的面前一邊跳一邊開心地唱著：「我只想給你給你寵愛，這算不算不算是愛，我還還還搞不明白……」

  趙卓雲望著長得如此可愛的樂瑤，他壓在心底里的情緒像是在一剎那被排解了出來。雖然她的這首歌聽起來像兒歌似的節奏，但趙卓雲的心還是感到放鬆了不少，他一邊注視著在自己面前賣力表演的樂瑤不時紅著臉尷尬地偷偷笑著。

  樂瑤知道自己成功地將他逗開心了，她更加自信地一首接著一首地唱，唱得口渴了便拿起桌子上啤酒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