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鬥爭25
2024-05-17 17:55:49
作者: 殷玖
難受,非常難受。
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殞,那種明明有可能能救,最終卻沒低過悲劇發生的感覺,太難受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分辨不清到底誰能真正救晏以訢。
但矛盾的最關鍵點都直指韓池。
這個給人留下非常好印象的三哥,真的顛覆了周沫對他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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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低估了他才是最正確的說法。
如果不冷酷無情,他是如何靠自己做到這個地步,又怎麼會在這個年紀取得這樣的成就?
這世上沒有完全理性客觀的人,先入為主是所有人的習慣。
人是有多面性的,韓池在生活中是個好兄長,但不代表就能成為合格的另一半。
「你們回去吧,」韓池說:「一會兒我在附近找個酒店。」
韓沉擔心道:「你一個人行嗎?你來時連行李都沒帶。」
韓池猶豫片刻,好像真不行。
韓沉說:「我和周沫去給你買點生活用品。」
「嗯,」韓池轉身, 看到夜幕下,非常顯眼的酒店logo,他指著那邊說:「我去那兒住。」
韓沉:「好,我和周沫速去速回。」
韓池疲憊道:「辛苦了。」
韓沉本想問,接下來他打算怎麼辦,但想到韓池現在估計也很心累,大概也沒什麼頭緒,問了只會徒添煩惱,便什麼也沒說。
「一會兒見,」韓沉說。
「嗯。」韓池應。
韓沉拉著周沫的手,沿著路邊往前走,離這裡不遠處就有家超市,他打算去那邊。
兩人埋頭走著,誰都沒發現,站在原地的韓池,在冷風中觀賞他們離開一同離開的背影。
或許,這就是真正的並肩前行吧。
只可惜,他現在才意識到,身邊有個陪自己同甘共苦的人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已經為時太晚。
曾經,韓池總覺得自己個人能力超群,一個人就能做好所有事,他自己足夠強大,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但此時此刻,他心涼如水,悲傷和自責一直折磨他,他頭一次陷入這種消極情緒里拔不出來。
非但如此,如果晏以訢就此沒了性命……他不敢預料接下來的事。
這件事,極有可能讓他就此跌入低估,對他未來工作的打擊是致命的。
或許……他再也沒辦法在滬市混下去也不一定。
他不能成為晏建舍的女婿,已經足夠讓手握重權的晏建舍放棄,如果再加上逼死了晏以訢……
晏建舍如果決心想復仇,說不定都能給他送進監獄。
這麼些年他都和晏建舍之間的利益交換不少,有多少合規有多少不合規,已經數不清了。
他已經儘量在不合規的的情況下保持合法……但如果有有心人要想置他於死地,總有抓住他把柄的機會。
身在滬市就這點不好,出了事,家裡基本幫不上什麼忙。
韓家的勢力集中在帝都,有事可以兜住,但換個地方……就不一定了。
韓家對於晏建舍只能說錦上添花,如果他能成為他的女婿還勉強算是雪中送炭,晏建舍在滬市紮根多年,他需要的是個能繼承他衣缽的人。
而在眾多合格的人中,他是最優秀的,所以晏建舍才選了他。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韓池只能賭了。
看是晏建舍心目中,是女兒的性命重要,還是找個優秀的繼承人重要。
韓池的直覺告訴他,肯定是後者。
但如果沒有晏以訢,自己有怎麼和晏建舍組成穩定的關係,沒有晏以訢作為紐帶,他們之間非親非故,晏建舍又憑什麼選他?他完全可以找個更聽話的。
頭疼。
韓池覺得腦袋已經要炸了。
自己現在,真就是孤身一人。
以前不覺得孤身一人可怕,但現在真正到了最絕望的時候,才發現身邊如果有個人能噓寒問暖一聲,哪怕只是簡單的問候一聲,或者只是一個簡單的擁抱,也能讓人心中多少有點慰藉。
現在的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晏以訢寧肯拋棄一切,也想靠近齊潭了。
齊潭給不了她想要的未來,但能給她心靈上的安慰。
***
去超市的路上。
周沫手揣在兜里,埋著頭走著,「一會兒買完東西,要不你留下來陪陪你三哥?」
韓沉:「他不會讓我陪他的。」
周沫:「為什麼?」
韓沉:「他是個很要強的人,我從來沒見過他向誰示弱過。」
周沫:「你們是兄弟,也不行?」
在周沫的認知里,兄弟姐妹就是用來訴苦的同時報團取暖的,她、柳夏和柳琿一直都這樣。
韓沉卻斬釘截鐵道:「他不會。他應該不想在另一個男人面前表現出軟弱,哪怕我是他弟弟。」
周沫:「如果你都不能陪他,那他就要一個人面對這一切了。」
韓沉:「嗯。」
周沫好奇地看向韓沉:「你不怕他承受不住?晏以訢的事,對他的心理和事業是雙重打擊。」
韓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人微言輕,幫不了他。」
周沫:「你家裡呢?」
韓沉:「幫不了,或者說,幫不了多少。晏建舍在滬市,不在帝都。滬市每年都是納稅大戶,有錢底氣就足,不好處理。」
周沫似懂非懂地點頭。
韓沉:「這件事,說難聽一點,只能聽天由命了。」
周沫:「你三哥……應該不會反悔吧?」
韓沉:「你說晏以訢的事?」
周沫:「嗯。」
韓沉:「他都當著齊潭的面兒這麼說了,怎麼可能反悔?現在只能乞求晏以訢平安,不然命案會啟動命案調查機制,就算晏以訢的死,我三哥不是直接兇手,也少不得一番調查。調查需要時間,晏以訢和我三哥都在滬市那邊,這案子要是被移交到滬市……晏建舍就更有機會拿捏整治我三哥了。」
周沫:「就算沒有刑責,也會很影響你三哥的前途吧。」
韓沉:「這是肯定的。」
周沫垂眸,「我其實……也很自責。」
韓沉:「自責什麼?」
周沫:「如果我沒事兒多,去猜晏以訢和齊潭的關係……如果你三哥當時讓我們走出房間的時候,我沒有答應而是一直留在那兒……是不是……晏以訢就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