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初戀總會遺憾
2024-05-17 17:26:21
作者: 殷玖
「……」
「想讓我請假也可以,先賠我五萬獎金。」
「我……」周沫可不想當這個冤大頭,「結婚是你提的,你威逼利誘我領了證,你得負大半責任好麼?現在竟然還想訛我……你比於一舟還狡猾,還可惡。」
隨便她怎麼罵。
「賠不賠?」韓沉不廢話。
「不賠!」
「不賠那就等著,等我下個季度有假期,再說離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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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賠不起錢,就必須聽你的了?我偏不,」周沫反骨上頭,十匹馬都拉不回來,「咱們打的賭,我可不一定會輸。」
「你非要和我賭?」
「不然呢?鬼知道你下個季度又會找什麼藉口拖延,不離婚。」
韓沉沉靜片刻,「你說的,別後悔。」
「我說的!不後悔。」
「開房也不後悔?」
「不後悔!」
周沫幾近怒吼,直接掛了電話。
狗男人,真是狗男人。
周沫感覺自己像充氣到了極限的氣球,一個很小的力道就能讓她瞬間爆炸。
韓沉現在可真能耐了。
隻手遮天,逼良為娼麼?
周沫懷著一顆與惡勢力誓死作鬥爭的心發誓,就是跑斷腿也要在東江找出一個律師來。
然而周沫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韓沉便開始使壞,天天打電話問周沫,要不投降認輸算了。
周沫才不受他干擾,憑她對現在的韓沉初步的了解,韓沉這麼做絕對是故意的。
他一定是攻心為上,想擊潰她的心理防線。
她偏不如韓沉的意。
就是再步履維艱,她也不會鬆口認輸。
開房?美出他個大鼻涕泡。
周沫索性將韓沉的電話拉黑,屏蔽韓沉的語音通話請求。
當然,消息能正常接收。
韓沉畢竟還是個大夫,工作繁忙,沒那麼多空兒發消息干擾她。
然而屏蔽韓沉很容易,但還有更現實的困境擺在面前。
周沫是真的分不出身,既要幫沈青易搞項目、帶學弟學妹、搞論文,還要抽空滿城跑,找律師。
好不容易搞定沈青易的結題報告,周沫精疲力盡,回到家中,打算享受片刻來自爸爸媽媽的安慰。
柳香茹看著沒精打采的周沫,不免擔心地問:「怎麼了?不舒服?」
周沫搖搖頭,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自己房間,像個稻草人直直倒在床上。
柳香茹推門進來,「到底怎麼了?你導師又給你派難做的活兒了?」
「沒有,」周沫翻個身,仰面躺著,看一眼坐在床邊的柳香茹,稍稍挪一下,抱住柳香茹的腰,頭枕在柳香茹腿上,仰面看她,「媽,我不想嫁人。」
柳香茹愣一下,「姑娘家,胡說什麼呢?」
「真的,」周沫鄭重其事,「你和我爸就我一個孩子,我不能拋下你們。」
「誰說嫁人你就拋下我們了?你婚姻幸福,家庭美滿,我和你爸才更放心。」
「不,我覺得離開就是拋下你們。所以當年我沒報東江以外的大學。」周沫埋頭,在柳香茹懷裡蹭了蹭。
柳香茹輕輕撫摸周沫的頭髮,「我們知道你是個孝順聽話的孩子,但你也有你的人生,別把我和你爸爸背在身上,我們有我們自己的人生。說句不好聽的,和你並不同路。」
「怎麼就不同路了?」周沫不解。
柳香茹笑說:「這世上所有的愛都是不斷靠近,唯獨父母對子女的愛是不斷遠離。你長大了,有自己想過的生活,不是很正常?你現在不也不願意住家裡麼?幹嘛要把我和你爸爸一直當個累贅似的背在身上?」
「可你們是我爸媽啊,我不可能不管你們。」
柳香茹無奈,搖搖頭,「我和你爸又不是小孩,需要你管啊?就說你爸爸打斷於一舟腿的事,要是他真違法了,要被拘留判刑,你還能替他坐牢?」
周沫一時無話,怯怯地看柳香茹一眼,「果然是人民教師,口才就是好。」
柳香茹輕拍周沫腦袋一把,「趕緊發愁自己的事吧,都老姑娘了。」
周沫不滿地噘嘴,「媽,你說過,不再插手我找對象的事。」
「是,我不插手,這次真不插手了,」柳香茹保證,「給你介紹了這個於一舟,我沒後悔死。」
柳香茹想起來就來氣,「還是我學校同事介紹的呢,說很靠譜,結果……不提了。」
再看向周沫,柳香茹心疼地說:「哎,你怎麼越長大,越聽話呢?爸爸媽媽的話,有時候也不一定正確,你不用這麼聽話。」
「可我就想這麼聽話,你和我爸年紀越來越大,我……」怎麼可能惹他們生氣?讓他們不開心?
周正和柳香茹疼周沫,非常疼。
在這個離異家庭滿天飛的時代,周沫非常慶幸,也很感恩,自己非但有個完整的家庭,父母還十分恩愛。
這種對比獲得的感恩,最初始的對比對象其實是韓沉。
自認識韓沉以來,周沫從沒聽韓沉或者梁辛韻提過韓沉父親的事。
就連周正和柳香茹,都沒能旁敲側擊打聽出什麼。
大抵是什麼不好的原因,才讓韓沉母子兩人相依為命。
這是他們的隱私,不願提及,周家人不再多問。
因此,回想到自己,周沫覺得自己無比幸運。
「你當初要不考慮我和你爸爸,是不是就和韓沉一起去帝都了?」柳香茹借題,繼續好奇地問。
周沫將頭埋進柳香茹身體裡,沒有做聲。
「初戀,總會覺得遺憾。」柳香茹說。
「我和韓沉……沒有談過戀愛。」周沫依舊嘴硬。
柳香茹笑而不語,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周沫後腦的發。
「真沒有。」周沫強調,卻依舊埋著頭,不敢直視柳香茹。
「嗯,沒有,」柳香茹嘴上這麼說,但語氣完全不是這回事,「我記得,你讀大四的時候,去帝都大學做過交換生,你好像還去找過韓沉吧,你還說,人家已經出國了。」
周沫臉燒紅,連帶著白皙的後脖頸都染上緋色。
「當時,就……老朋友而已,帝都別人我也不認識。和他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鄰居,就……過去看看。」
「那你為什麼當時聽說他出國了,不開心?」
「我哪有不開心?」周沫依舊嘴犟。
「你我還不了解?和我們打電話的時候能說會道,遇著開心的事,巴不得拉我和你爸爸也一起過去體驗。怎麼就偏偏提到韓沉,你每次不是沉默,就是避而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