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送你

  「誒，方才還在的。」陳暇這才發現溫語和蘇謹不知道去了哪裡。

  便遺憾道：「可能走了，是溫語的朋友呢，和白渠關係也好，下次來給你看看。」

  陳容現在倒也沒那個心思去管白渠的心上人，只是嘆口氣，跟陳暇說起了墨行川身邊的那些亂事，完了之後便看著白渠，連連感慨：「到底還是白渠乖啊，你可別太急，寧可不談，不開竅，也比亂七八糟惹了一身腥要好。」

  白渠聽著，倒是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陳暇聽了這些倒是連連點頭：「是啊，不過方才那個姑娘看著很乖，我看人不會錯的，要是白渠喜歡，也肯定沒有你兒子身邊的人那麼能鬧騰。」

  白渠又挑了挑眉。

  這時，他便一眼看見了在門口的蘇謹，看樣子溫語送她到外面，準備叫她回去了。

  「媽，姨，你們先聊。」白渠招呼一聲便也往門口去，眼看著要到蘇謹面前，一個身影卻先一步到了那裡。

  白渠又停下腳步，聳了聳肩。

  看來墨行川也已經看到了蘇謹的身影，於是一直追到了門口：「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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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謹這時候已經走到了車邊，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耳邊響起的都是今天陳容和墨行川說的那些話。

  她沒有聽到身後人的喊聲，便直接發動了車子，往家裡開去。

  到了半路，蘇謹準備並道的時候，才透過後視鏡看見了跟在自己背後的那輛車。

  她靠邊停車，等了一會兒，見著那輛車果然也停下。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後面車的主駕駛門便被打開，隨後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下來，卻正是墨行川。

  他走到蘇謹的車邊，敲了敲車窗：「怎麼不走了？」

  「你跟著我做什麼？」蘇謹開了車門，乾脆下到路邊，尋了個地方坐下。

  外面風寒，但是墨行川似乎沒有放棄的打算，只是跟到她的身邊坐下，又脫了外套給她披上。

  「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我就是送送你。」想了想，他繼續開口：「媽媽那邊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自己會解釋。」

  蘇謹扯了扯嘴角：「擔心的是你，」她便盯著墨行川的眼睛：「是你不肯公開我，並非是我害怕。」

  他便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墨行川才開口：「你什麼時候打算搬回去？」

  蘇謹有些無奈：「等一個答案吧。」

  「什麼答案？」墨行川的眼角垂下去，語氣里倒是多了幾分焦灼。

  原本，蘇謹是不想提起這件事的，兩個人這樣子總好過再去爭吵。

  但她終究還是開口了：「望酥的事，我去過那家店了。」說完倒是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你不是說發覺了異常跟你講，你會去處理？」

  她以為他會焦躁，但沒料，墨行川竟然點了點頭：「是，你有發現什麼？」

  蘇謹這會兒覺得自己確實看不懂他，好像無論遇到什麼，他都是這麼坦然。

  「望酥的打理人是個女人，所有的資金往來都是她，那個人是誰呢？」她並不指望墨行川能回答。

  可他只是無奈的笑了下，隨即開口：「你都跟到了這裡，告訴你也沒關係了。」

  他低著頭，將她外套的扣子系上：「是劉季。」

  說白了，什麼都是和她有關的，蘇謹聽到也不覺得訝異，只是覺得他似乎有恃無恐，攤牌之後似乎不在意在提起這個人。

  墨行川的態度很淡然，就好像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可分明因為這件事，兩個人才鬧到了如今的地步。

  這場對話沒在持續下去，蘇謹站起身將衣服脫下給他：「我回去了，你別再跟著我。」

  他站在原地。

  兩人算是不歡而散，到末了，再要多說一句，墨行川便感覺能再度吵起來，所以只是看著她走遠。

  等車子完全消失在他視野之內，才轉身回曲棠苑去。

  夜裡，他也不想進那個冰冷冷的臥室，在沙發上坐了許久，瞧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也始終沒有困意。

  凌晨兩點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給蘇謹撥了一通電話。

  那邊很快接起，說話的語氣仿佛也很清醒，看樣子並沒睡著。

  「怎麼了？」這麼晚接到他的電話，蘇謹自然是有些擔心的，便好像是一種本能。

  「還沒睡呢？」墨行川聽到她的聲音才放鬆下來。

  蘇謹這會兒也確實沒困意，於是坐起身，嘴上卻道：「被你的電話吵醒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才開口：「你不是想知道望酥的事嗎？」

  「是，關於它的巨額資金去向，還有，和劉季的關係。」

  「明早請個假吧，我給你個答覆。」他終究算是妥協了。

  這段時間過去，墨行川的心裡已經沒了以往那種篤定她在掌心的底氣。

  第二天一大早，蘇謹便已經跟公司請了假，七點多出到樓下的時候，原本想著自己先去吃個早餐等等他的，結果出了單元門便看見了坐在長椅上走神的他。

  墨行川身上穿的依舊單薄，但是男人的體溫向來偏高，所以他起身走過來，牽起蘇謹手的時候，還是讓她覺得掌心充滿了暖意。

  於是沒有掙脫，便這麼隨他牽著，安安靜靜的吃了個早點，隨後開車往望酥去。

  路上，兩個人也沒說別的話，對於蘇謹而言，這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她心裡已經起了滔天巨浪，但面上卻是平靜的。

  走神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瞭望酥的店門口。

  「到了。」墨行川下車，帶著她一起往店裡面走去，店長只看了他一眼，似乎愣了一下，接著又轉向蘇謹：「蘇小姐，您來啦。」

  店長的記性似乎很好，之前見過她一面，便始終記得。

  「嗯。」蘇謹招呼著，心不在焉的在桌子邊坐下。

  店長便親自去櫃檯後面給他們調製飲品，等待的過程中，她才又問：「她看上去認得你？」

  墨行川不置可否：「我來過一次，很早之前了，她大約記得。」說完又轉向蘇謹：「你不覺得她好像也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