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隔閡

  墨行川在她走後，才打開抽屜，看著那盒沒拆封的東西皺了皺眉。

  這時，門外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倒是急切了一些，他轉過身的時候，小小的人影幾乎撞進他的懷裡。

  「怎麼了？」他將她扶穩。

  但蘇謹沒有理會他，只是越過他一直來到了床頭櫃前，然後拉開了抽屜。

  方才那一眼看的並不真切。

  但東西絕對是有的。

  蘇謹皺起眉，如今的抽屜里空空蕩蕩。

  「東西呢？」若不是見不得人的，他為什麼要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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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行川緊了緊嗓子：「什麼東西？」

  「行川。」蘇謹現在也沒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她只是想要知道那盒子是什麼，是自己以為的那個嗎？

  她甚至不在意自己的表現是否有些急切，乃至於顯得不講道理。

  「我問你，東西呢？一個紫色的盒子！」她追問，甚至開始翻箱倒櫃，勢必要將那個盒子找出來。

  墨行川瞧了她一眼，忽然皺眉：「你找它做什麼？」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疲憊的靠在柜子旁。

  是啊，找它做什麼？若真的是那個東西，墨行川會將它給自己看？

  但是，這種東西，怎麼也不應該在他房裡出現的。

  蘇謹放不下心，覺得焦灼難安：「我看到了它，你為什麼要藏起來？」

  她的音調稍稍高了一些。

  問完，蘇謹便覺得自己不該這樣，她以前從沒有這樣莫名其妙的發瘋過。

  這都是怎麼了！

  「行川！」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我看到了。」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她以為他不會給自己看的。

  但墨行川只是站在原地，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將手放進口袋。

  他不是很喜歡女人這樣和他鬧，也沒有奉陪的力氣。

  將盒子拿出來的時候，他甚至沒有很好的態度，只是扔在了她的面前：「找這個嗎？」

  蘇謹便低頭。

  心卻在一霎沉入谷底，又仿佛鬆了口氣。

  情緒在兩個極端遊走，片刻後，她才撿起來，看著他：「什麼時候開始的？」

  那是一盒煙。

  但墨行川從來不抽菸的。

  「不記得了。」他說，語氣淡淡，似乎也沒有解釋的意思：「有時候煩了，試一下，也不錯。」

  比如現在。

  他打開盒子，抽出一支，點燃。

  蘇謹沒在說話，她走了。

  為什麼心煩，為什麼嘗試，她不是很想了解，或者說，一切來得突然，她不知如何反應。

  他因為什麼心煩？蘇謹不清楚，但是自己剛剛那番動作，肯定叫他煩了。

  她懊惱，又慶幸。

  思緒雜亂，讓她甚至在這一刻，認不清自己。

  她走後，墨行川才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那支煙。

  他一口沒抽，只是皺了皺眉，摁滅，然後開了窗戶。

  但就在方才，看到她方寸大亂的時候，他心裡確實有種想試試的感覺。

  終究忍住了。

  蘇謹在外面等電梯的時候恰好遇到中午上來收拾過道的保潔阿姨。

  之前還沒來總部的時候，蘇謹就遇到過她幾次，而每次碰見，她都會熱情的和她打招呼。

  只是這次沒有。

  保潔阿姨仿佛瞧出她神色有異，便開口：「喲，遭領導罵了？」她安慰蘇謹：「習慣就好嘛，那個劉經理總來，有時候也是這樣子的表情出去。」

  蘇謹扯了扯嘴角：「劉經理是高管，我可不是，領導哪裡會罵我呢。」

  是啊，墨行川真的沒怎麼說過她，責罵是從未有過的事，只是，會沉默，會迴避。

  他不解釋的事，蘇謹也不會去追問。

  這些情緒在心底里慢慢的淤積，讓她覺得和他，越走越遠。

  電梯到了，蘇謹走進去。

  保潔阿姨的話在耳邊響起：「噢，也是，我覺得墨總也不像是會罵人的領導，我還看到他給劉經理拿衣服呢，挺沒領導架子的人。」

  電梯門關上。

  蘇謹面無表情。

  這次之後，蘇謹在上班的時候也沒有在去過那層樓，更沒有和他說過關於望酥和劉季的隻言片語。

  但她的注意力也不在完全的放在工作上，而是似有若無的，一直跟在劉季的身後。

  這是蘇謹自己所不能控制的，每當劉季出門，她便會試探她的去向，了解她和頂層那個男人的接觸。

  如果很多人一起去見他，蘇謹便放心，如果只是劉季一個人，她的心便懸起。

  一個禮拜過去，蘇謹算了算，劉季至少每天都會上去一次，有時很快回來，有時，幾乎待上半天。

  或者墨行川出去，她也偶爾的，會在那個時間點消失。

  周五下班的時候，孫姐約她一起吃飯，蘇謹沒有拒絕。

  其實這些天她都故意很晚回去，也不知道在躲什麼，但是她後來發現，墨行川會回去的更晚。

  他的身上也是乾淨的，從來沒有煙味。

  蘇謹這時候便會覺得放心。

  她覺得，墨行川一定是心情不錯，所以用不著抽菸。

  只是，無論他心裏面在想什麼，有什麼感受，也不會和蘇謹說。

  晚飯時，蘇謹便一直看著手機，不過，墨行川和前些天一樣，沒給她發過一個信息。

  「小蘇，我跟你說的望酥那事你打算跟嗎？」孫姐的話將她從思緒當中帶回。

  她點點頭：「跟。」然後看著孫姐：「合同我找過了，沒有能和那些金額對應上的數字。」

  「我也幫你看過了，」孫姐嗤笑一聲，仿佛她早就料到了這事有異：「這家望酥就是個皮包公司，根本沒有經營任何業務，也沒有實體場所，唯一能查到的就是一家什麼甜品店。」

  孫姐笑了：「哪家甜品店需要一個億的啟動金？」

  所以，這麼推測下去，這家皮包公司唯一的作用就是他給她的資金輸送通道？

  畢竟墨行川的私人帳戶蘇謹都知道，而且也隨她過問，所以很多時候，他自己要操作什麼，大概是不方便的。

  望酥，這公司存在的意義的是什麼呢？

  她想不通，而且，孫姐這種老財務也想不通。

  沒意義，才蹊蹺。

  蘇謹笑了笑，有些疲憊：「我知道了，我會在找找相關的項目資料，也許，有被遺漏的合同吧。」

  「不可能。」孫姐篤定。

  蘇謹還沒來及答話，電話便響起，是他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