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四個人一起，吃個飯吧？

  說完這句話，蘇謹覺得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她始終做不到像墨行川那樣淡定，便好似來了公司彼此便是陌路。

  若只是演戲，時間久了，她便只覺得壓抑。

  溫語停下步子，顯然沒有緩過神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要不，去會議室里坐坐吧。」

  兩個人來到隔壁的會議室，密閉的大門阻絕了外面的喧囂吵鬧，蘇謹覺得自己的思緒也終於可以沉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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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不可以替我保密。」她看著溫語，小心翼翼的開口。

  這件事說完，她雖然覺得自己衝動，但並不後悔，只覺得一個人藏著這些著實壓抑。

  秘密放在心裡久了，便好像成為負擔，如今，一吐為快，讓蘇謹忍不住苦笑起來：「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是，」

  「我覺得也沒必要瞞著你，又鬧出這麼多誤會。」

  無論是孫姐，溫語，還是白渠，都對她很好，也非常坦誠，蘇謹希望，自己也可以這樣對待她們。

  溫語仿佛瞭然般，又點了點頭：「我不會說出去。」然後又釋懷般笑起來：「所以白渠就是被墨總使喚來擋槍的了。」

  蘇謹笑起來，倒是沒否認。

  兩人聊了幾句，溫語便又忽然開口問：「你跟墨總在一起多久了？」

  「五年多。」蘇謹便不在隱瞞，將和墨行川相識又發展至今的全部都告訴了溫語。

  終於，她也有人可以分享這些事了。

  說完這些，蘇謹覺得兩人也算和好如初，便又惦記起工作來：「快中午了，我得回辦公室去，不然劉經理得找我了。」

  她剛要走，卻被溫語一把拽住：「別管劉季，無非是批評，讓墨總給你罩著。」

  蘇謹笑著搖搖頭：「那可不行。」

  「我是認真的。」溫語欲言又止，猶豫半晌才開口：「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這個點，蘇謹猶豫一秒，也沒拒絕。

  兩個人就在公司樓下的餐廳坐著，蘇謹便又想起上次墨行川說過，同事們常來這裡聚餐，於是隨口問：「你們對這家餐廳很熟吧？」

  「一般，」溫語看著她：「怎麼這麼說？」

  「沒什麼，只是以前和行川還有劉經理在這裡吃過飯。」蘇謹話一說完，便見到溫語的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樣。

  她放下筷子，忽然嘆了口氣：「我覺得你跟在墨總身邊這麼多年，一直不被公開，挺不容易。」

  多年的隱忍，順從，便仿佛只是討好了他。溫語如是想，但到底沒忍心說出來。

  蘇謹沒有回話。

  「不過，墨總一方面顧忌在公司裡面的處境，一方面也要顧忌家族長輩那邊的看法，有苦衷吧。」溫語知道這麼說，蘇謹或許也會好受一點。

  兩人點完單，等菜上桌的空隙溫語才又道：「你上次和劉經理一起吃飯，沒覺得哪不對麼？」

  蘇謹便發覺她似乎從自己提起劉季開始，便一直狀態不對，於是好奇道：「沒哪兒不對啊。」

  心裡卻想起，劉季對墨行川的親昵舉動。

  「公司里有些風言風語，說劉季和墨總的關係挺有趣。」溫語擺擺手：「我只是提醒你，但也只是聽的小道消息。」

  「劉經理，是那個性子。」蘇謹沒有多想。

  這件事，她起先也曾想過，但是波折太多，如今蘇謹倒不願意深究，也不願在這些瑣事上惹了誤會，叫所有人難堪。

  溫語便停下這個話題，斟酌了一番用詞才開口：「那你知道劉季是怎麼升上來的嗎？」

  「嗯。」蘇謹知道那是因為徐總監的關係。

  溫語見她一副瞭然的模樣，倒是沒有再說。

  午休之後，等蘇謹回到辦公室後，溫語便又撥通了白渠的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他倒是很淡定的回道：「你都知道啦？她告訴你的？」

  兩人聊了半晌，溫語才問他：「我覺得小謹挺奇怪，她知道墨總和劉季的事，還能這麼淡定？」

  白渠又問：「墨總和劉季什麼事？你別聽風就是雨。」

  「我親眼所見的，」溫語皺著眉頭，這事其實公司里有些人是清楚的，可中午她和蘇謹說話的時候，又覺得她似乎並不在意。

  哪有人，知道自己男友和別的女人出去開房，不在意的？

  就這麼信任墨行川？

  溫語不信，但也不敢去問蘇謹是否真的清楚這事。

  「在劉季被正式從項目調任到總部的前一天晚上，」溫語開始回憶。

  那時候，墨總應該還不認識劉季，可她下班的時候卻見到劉季上了他的車，溫語當時便是因為好奇，所以一路跟了過去。

  在離集團大樓一個城區的地方，他們進了一家酒店。

  待了多久，去做什麼，溫語不知道，但劉季扶搖直上，倒是人人都看得到的事實。

  「這事你還告訴了別人？」白渠問。

  「有八卦過，但真正見到那幕的應該只有我。」這事，起先溫語沒多想，但如今知道墨行川和蘇謹的關係，卻反而上了心。

  白渠沒有作聲，半晌才開口：「別告訴她。」

  幾秒後，他忽然又問：「如果墨總真的對她不忠呢？」

  溫語撇嘴，倒是滿臉不屑：「那我便看不起他墨行川唄，事實證明男人花起來都一個樣。」

  接著玩笑道：「我還寧願她和你在一起呢，你兩多登對啊！」

  白渠收斂了笑意：「我對她沒興趣。」再又補充：「墨總的事，你別亂嚼舌根。」

  溫語點頭應下，便想要掛斷電話，卻聽著白渠那頭忽然開口：「對了，晚上約她一起出來玩吧？」

  「約誰？」墨行川的聲音忽然在白渠身後響起。

  他一怔，便又徑直掛斷電話，轉過身的時候面色平靜：「溫語和我打電話，說你兩的事。」

  「我？」墨行川擰著眉心，便又很快反應過來：「她告訴溫語了？」

  他雖在問，卻語氣很淡，白渠拿不準他是否在責怪蘇謹，便只站著，又很沉默。

  「那你剛剛是在約她出去？」墨行川在問。

  他看著白渠，眸間載著絲絲迫意。

  「嗯，」白渠迴避了他的視線，但這件事，他也沒有做出其他解釋。

  墨行川靜了一秒：「好，那就四個人，一起吃個飯，叫她也放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