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我有我的規矩

  「您好，」孫二娘急急忙忙的迎了上來，「這位夫人，您沒事吧？」

  此時，李太后的臉色蒼白至極，她的視線落在了洛無雙的臉上，激動地說不出話來，更是情不自禁的想要走近洛無雙，「霜兒……」

  扶著李太后的莊嬤嬤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神一震，慌忙拽住了李太后的衣袖。

  沒走兩步，李太后忽然昏了過去……

  孫二娘慌忙將人扶住了，又讓人請來了大夫。

  沒過一會兒，李太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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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您沒事吧？」孫二娘語氣關切的問了一句。

  李太后擺了擺手，又朝著莊嬤嬤使了個眼色。

  莊嬤嬤朝著孫二娘道了謝，又攙扶著李太后離開了蘇記養生館。

  看著她們留下來的那一錠金子，孫二娘徹底的傻了眼。

  這對主僕，也太奇怪了。

  「無雙，我帶你去買衣裳吧。」孫二娘轉身牽著洛無雙的手，笑呵呵的說道，「明兒一早，我再帶你去見東家。」

  洛無雙默默地點了點頭，只是她覺得方才那位衣著華麗的夫人，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怡園。

  蘇蔓在謝嬤嬤的教導下，正在認認真真的學習規矩。

  「皇室規矩，最是嚴謹；便是這站姿，也要有象，身形要挺拔如松，雙肩不要下沉……」

  約莫半個時辰後，蘇蔓的的確確有些累了，她看了一眼謝嬤嬤，淺淺一笑道，「嬤嬤說了這麼久的話，應該也累了吧？不如坐下來，喝杯茶潤潤嗓子？」

  「不必了。」謝嬤嬤緊繃著下頜，語氣嚴肅的說道，「王妃切莫懈怠。」

  「既然嬤嬤不累，那我就先歇息了。」蘇蔓淺淺一笑，取下了擱置在自個兒腦袋上的那隻青花瓷大海碗，笑意盈盈的說道，「黎姿，讓人準備一些花茶來，另外再上些可口的點心。」

  「學了這麼久的規矩，我也有些累了。」

  「璃王妃！」謝嬤嬤不悅的眯起了眼睛，沉聲呵斥道，「太后娘娘請老奴來，是為了教您規矩，若您如此懈怠，這規矩，不學也罷！」

  「嬤嬤生氣了？」蘇蔓轉身坐在了廊下的藤椅上，漫不經心的挑眉看了她一眼，「聽聞嬤嬤從前是伺候在太皇太后的人？想來嬤嬤應該知道很多皇室秘辛吧？」

  「王妃慎言！」謝嬤嬤緊蹙眉頭，飽經滄桑的眼睛裡溢滿了不悅。

  「看嬤嬤的面相，嬤嬤年輕的時候，手頭上沾染過不少無辜的鮮血吧？」蘇蔓饒有興致的看了她一眼。

  謝嬤嬤的衣著很是樸素，只是她的脖頸上掛著一枚翡翠佛牌；腕間還纏繞著一條鐫刻著經文的菩提手串。

  蘇蔓篤定她是信佛之人；

  「佛家信奉因果循環，嬤嬤臨近花甲之年，卻一心向佛，難能可貴啊！」蘇蔓笑著說道，「只是業障早已累積成罪惡，如今只是單純的茹素念經，也無法安眠吧？」

  「老奴不明白王妃在說什麼。」謝嬤嬤語氣鎮定的說道，「王妃已經休息了一刻鐘有餘了，這規矩，還是要繼續學才好。」

  「嬤嬤，你我都心知肚明，太后請你來，是為了折磨我；至於你麼，你被太后拿捏住了把柄，不得不來。」蘇蔓抬手撥弄著鬢間的珠花，笑意盈盈的說道，「嬤嬤，我這裡有一筆更划算的交易，你要不要聽一聽？」

  謝嬤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底划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芒。

  「王妃想說什麼？」

  「嬤嬤，想不想睡個好覺？」

  謝嬤嬤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而後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喝了一杯蘇蔓特製的花茶之後，謝嬤嬤竟然睡著了！

  目睹了全程的黎姿默默地朝著蘇蔓豎起了大拇指，「你看穿她了？」

  「這犯下了殺孽的人，到了晚年，就會情不自禁的回憶年輕時候發生的一些不美好的事情，謝嬤嬤也不例外。」蘇蔓莞爾一笑道，「早在太后挑中謝嬤嬤的時候，景元已經將那位謝嬤嬤的軟肋都調查清楚了。」

  謝嬤嬤從前是伺候在太皇太后身邊的人，年輕的時候，她便是太皇太后最得力的助手；作為上上屆宮鬥勝利者身邊的紅人，謝嬤嬤的雙手沾染過不少的鮮血；後來太皇太后薨逝之後，得了恩準的謝嬤嬤回到了蘇州老家養老。

  隨著年歲越來越大，謝嬤嬤睡得越來越不好了。

  「謝嬤嬤從前還在宮中伺候的時候，規矩極嚴；就連李太后也曾在她手裡吃過癟；如今有這麼一顆好棋子擺在眼前，太后娘娘豈有不用之理呢？」

  「聽聞謝嬤嬤前些年認了個乾兒子，那人是個沒長進的，好像還強搶過民女；不過後來是李家的人出門擺平了，那人才免了牢獄之災；謝嬤嬤欠了李太后這麼大的一個人情，豈能不還呢？」

  「原來如此。」黎姿露出了恍然之色，看向蘇蔓的眼神中充滿了敬佩，「如今謝嬤嬤睡了，這規矩，你還學嗎？」

  「當然要學。」蘇蔓笑著說道，「只不過，我有我的規矩。」

  一刻鐘後，李太后帶著莊嬤嬤回來了。

  令蘇蔓意外的是，李太后並沒有來找茬，而是回了秋霜院休息了。

  「蔓蔓，我剛剛正好路過花園，」蕭杏花興致沖沖的跑到了蘇蔓的面前說道，「我看太后娘娘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你們之間已經宣戰了？」

  蘇蔓極其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杏花，你能不能少看些婆媳之間鬥智鬥勇的話本子？」

  「太后的臉色那麼蒼白，難道不是被你氣出來的？」蕭杏花眨了眨眼睛，語氣中難掩失望。

  「當然不是！」蘇蔓沒好氣的捏了捏她的臉頰。

  「那太后的臉色怎麼會像見了鬼一樣？」蕭杏花不禁有些好奇。

  秋霜院。

  李太后倚靠在美人榻上，眸底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芒，「淑芳，你也瞧見了吧，那孩子……像，實在是太像了！」

  「娘娘懷疑那位姑娘是凝霜公主？」莊嬤嬤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道。

  「那張臉，太像了哀家的霜兒了，」李太后無力的扶額，輕嘆了一聲，「若哀家的霜兒還活著……」

  「娘娘慎言！」莊嬤嬤連忙喊道，「娘娘，凝霜公主已經離世了，您不該胡思亂想的。」

  「哀家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淑芳，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