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你娘去哪兒了？

  「娘，要是你不知道怎麼面對爹爹的話，那就不去面對就好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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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希望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如果你看到爹爹會傷心難過的話，那就別去看。」

  「……好。」

  蘇蔓淺淺一笑，伸手捧起了二丫的小臉，「二丫，謝謝你。」

  二丫的話，提醒了她。

  既然她還沒有做好去面對沈照的準備，那就先不面對。

  面對感情的問題，逃避也是一種辦法。

  於是，等一家人一起吃完了午飯之後，蘇蔓便向孩子們宣布了一個消息——

  「今年蘇州城的天氣太冷了，我聽說附近有些村子裡的百姓都被凍死了。」

  「我準備和你們顧叔叔一起去義診。」

  「義診？」沈三寶著急的問道，「娘，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娘，爹爹不是還病著嗎？」

  「娘，我不想讓你走……」

  「都別吵了。」沈大寶眯起了眼睛，沉聲說了一句。

  三寶和妞妞他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蘇蔓溫柔的翹起了唇畔，輕聲解釋道，「原本是想著過了年再告訴你們這件事，可我想著若是早去一天，興許能早點幫上忙。」

  「娘，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沈大寶沉默了片刻，而後看著她的眼睛，輕聲問道。

  「好。」

  於是，蘇蔓帶著大寶去了書房。

  蘇蔓不由分說的往他的懷裡塞了一個手爐，「這段時間又降溫了，你平日裡在書房讀書的時候，冷不冷？要不要再添一個炭盆？」

  沈大寶輕輕地搖了搖頭，「娘，你在這個時候去義診，是為了躲爹爹嗎？」

  蘇蔓輕嘆了一聲，「大寶，娘不知道該怎麼說。」

  「前兩日，我便收到了你們顧叔叔的來信，他說城外有好幾處村落都被大雪壓塌了，有很多人受了傷。」

  「當時我便想去了，只是我想著至少要陪你們過完除夕再提這件事。」

  「其實……娘骨子裡也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吧。」

  蘇蔓苦笑著說道，「大寶，你爹突然回來這件事，的確令我始料未及。」

  「娘，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沈大寶不贊同的皺起了眉頭，「不管你和爹將來會怎麼樣，至少眼下你應該將事情弄清楚。」

  「大寶啊，」蘇蔓深深地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娘……可能是個膽小鬼吧。」

  沈大寶緊蹙眉頭沒再說話了。

  「娘，我會照顧好弟弟妹妹們的。」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沈大寶看著她的眼睛，鄭重的承諾道。

  「娘相信你！」蘇蔓感激的笑了笑，然後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天色擦黑的時候，蘇蔓煮了水餃。

  她還在一些水餃裡面放了銅板。

  結果——

  每個人都吃到了藏著銅板的幸運水餃。

  「二丫，廚房的灶台里還有一碗水餃，你記得端給你爹。」

  「……好。」

  沈二丫乖巧的點了點頭。

  這會兒，蘇蔓已經將行李收拾好了。

  「娘，您今天就走嗎？」

  「嗯。」蘇蔓淺淺一笑，低聲說道，「二丫，娘走啦！」

  「娘，您注意安全，一路順風！」

  「好。」

  除夕當夜，蘇蔓騎馬離開了。

  偌大的滿園春，一如既往的寂靜。

  只是孩子們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以往的除夕，娘都會守著他們，給他們講故事。

  可今年，卻不一樣了。

  大年初一。

  蘇州城迎來了溫暖和煦的陽光。

  踏踏實實睡了一覺的沈照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吱呀——

  房門被推開的那一霎，沈照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唇角。

  「爹，你終於醒了。」沈二丫端著水餃走了進來。

  「二丫？怎麼是你？你娘呢？」

  「娘……爹，你昨晚沒有吃水餃，所以娘特意給你留了一碗，我已經加熱過了，你快點趁熱吃吧。」沈二丫笑意盈盈的說道。

  聽到那份水餃是蘇蔓特意為他留的，沈照不禁勾唇淺笑。

  片刻之後，他將那碗水餃吃完了。

  「爹，」沈二丫狐疑的眯起了眼睛，「你都吃光了？」

  「嗯。」

  「那你就沒有吃到什麼東西？類似銅板一樣的東西？」

  「銅板？」沈照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

  「哦。」

  沈二丫悶悶的應了一聲，眼底一片失落。

  昨天他們都吃到了幸運水餃，只有爹爹沒吃到——

  「二丫，你怎麼了？」察覺到了她的低落情緒，沈照的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不安，「對了，你娘呢？」

  「娘……去忙了。」

  「爹，你好好休息吧。」

  沈二丫端著那隻空碗，轉身離開了房間。

  辰時過半。

  恢復了一些精氣神的沈照，走出了房間。

  溫暖和煦的陽光照耀對面的屋檐上，將上面的積雪一點一滴的融化。

  種在庭院角落裡的那一株芭蕉，蒼翠欲滴。

  「爹，」沈大寶皺著眉頭走上前來，有些擔心的看了他一眼，「娘說了，你應該多多臥床休息。」

  「我已經好多了。」

  沈照淺淺一笑，輕聲問道，「大寶，你娘呢？」

  「爹，你先進屋吧，我有話想要問你。」

  沈大寶緊繃著下頜，語氣嚴肅的說道。

  沈照不禁挑眉，眼底生出了點點疑惑。

  直到——

  大寶將一封信遞到了他的面前。

  看到了那樣熟悉的字跡，沈照輕垂眼眸，遮住了眼底的那抹痛楚。

  「就在娘收到這封信的當天，蘇州府尹奉太后口諭將我們從怡園趕了出來。」

  沈大寶盯著他的眼睛，冷靜的說道，「若非顧爺爺也和我們在一起，恐怕我們離開怡園的時候，會很狼狽。」

  「娘，很傷心。」

  「爹，你欠娘一個解釋。」

  面對大寶的質問，沈照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眼角更是不由自主的落下了一行清淚。

  「所以，這封信，的確是爹爹的筆記嗎？」

  沈照苦笑著點了點頭。

  「大寶，你娘在哪裡？」沈照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抬頭看向沈大寶，語氣誠懇的說道，「我想親自像你娘解釋。」

  「今年蘇州城的雪太大了，城外不少的村莊都被大雪壓塌了，娘去義診了。」就阿沈大寶語氣淡淡的說道，「娘，昨晚連夜離開了。」

  「你娘去哪兒了？」沈照激動的站了起來，下意識的想要去找蘇蔓。

  「爹，娘臨走之前說了，若在她回來之前，你沒能照顧好自己，那她以後都不會再跟你多說半個字。」

  沈大寶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