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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桃之夭夭

2024-04-29 05:42:21 作者: 西柚廿九

  許言秩卻是鬧了一個大紅臉,眾目睽睽之下,叫他如何是好?

  而有些人也是將目光投向了唐楉,礙於今日是旁人的大婚。否則,怕是要好生議論一番的。

  周長嶧見了,心中卻是怒火中燒。這許言秩,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唐姑娘,這是我們公子交給您的信,還請您定要親啟。」唐楉接過許言秩小廝的信,終究還是放在了懷中。

  「小姐,您怎麼能收許郎中的信呢?如今您可是與周大人定親了的……」柳心看著唐楉將那封信收了下來,一頓著急。

  唐楉睨了柳心一眼,沒有說什麼。

  唐楉走遠後,周長嶧看著唐楉的背影,心裡頭卻是不痛快極了。許言秩這個青梅竹馬,到底還是不一樣。

  看著柳心悶悶不樂的模樣,唐楉嘆了口氣。

  

  「我收下信,只是未免他在這婚宴上糾纏與我罷了。」

  柳心愣愣地看著唐楉,恍然大悟地模樣。

  唐楉看著柳心,搖了搖頭。心中卻是盤算著,日後成婚了,許多事情,還是得讓葉心去做,她才放心。

  柳心忠心不假,可有時候還是太過於感情用事,也沒有葉心細緻。不過,也是柳心這丫頭,讓她覺得日子有趣許多。

  夜裡,楉安閣。

  「小姐,您這是?」葉心看著唐楉遞給自己的一封信,有些許疑惑。

  「明日將這封信送到周府,切記,親手交到烏沙手上。」唐楉略微一頓,又添了一句。

  顧沁瀾,她不得不防範。

  三日後,普安寺。

  「小姐,您當真要去赴約不成?這若是讓旁人知曉了,您便是渾身長滿可嘴巴,也是說不清楚的呀!」柳心眉頭緊鎖,很是擔心唐楉。

  「你放心吧,那普安寺又非什麼隱蔽場所,何況,我自有打算。那日我送到周府的信,便是讓周大人也過來的。」唐楉不甚在意。

  「您怎得還讓周大人過來了?當真是亂套了。」柳心只覺得整個人都暈了,實在想不明白。

  「你呀,平日叫你多思索,你總是推脫。」葉心看著柳心,搖了搖頭說道。

  柳心撇了撇嘴,雖然心中很是不情願,可也只能夠聽從唐楉的吩咐,乖乖地扶著唐楉下了馬車,也不在意葉心說了什麼。

  她只知道,聽從唐楉的吩咐,做好自己的事情,旁的,她實在沒有這份心。

  唐楉看著柳心葉心,只是一笑。唐楉剛走了幾步,便看到了周府的馬車停在自己的身旁,而後周長嶧便下來了。

  「我來了。」周長嶧瞧著頗有些春風得意的模樣。

  唐楉點了點頭,覺得這樣挺好的。

  「今日的事情,原以為你會生氣。」唐楉與周長嶧並排走著,低聲問道。

  「原先是生氣,生氣你竟是還要赴約。可你願意將我一同叫上,想來,也不會是要與那許言秩死灰復燃。且就算你如此打算,那也只有可能是一個打算。」周長嶧直勾勾地看著唐楉,一番話叫唐楉沒有絲毫的反駁餘地。

  唐楉聽了卻是一笑。有些事情是變了,可有些,比如這霸道,終究沒有變化。

  周長嶧不知道唐楉笑什麼,可不妨礙他的好心情。

  「你是看穿了我對許言秩無意吧?所以你才如此氣淡神閒。實話與你說,今日不過是想讓那許言秩徹底地斷了念想。淳均大婚那日,姜老的話顯然讓他有所動搖,可我卻不是。

  我既然決定要嫁給你,便不會三心二意。除非你也如他一般,讓我身陷囫圇。」

  唐楉看著前方的路,緩緩說道,看著山頂的普安寺,唐楉心中很是安定。

  她喜歡這種時刻清醒的感覺,如此,什麼樣的傷害,都不會太過深刻,如此就好。

  「我定不會。」周長嶧看著唐楉,當即說道。

  唐楉沒有接這句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人生本就是變幻無常,什麼都有可能。

  周長嶧見與唐楉沒有應自己,心中雖然些許失落,可也並不強求。

  不論是唐楉危難中救自己性命,還是偶然間流露出來的依賴,甚至於是那日無意識的呢喃。都讓周長嶧有理由相信,唐楉內心深處,自己有這一席之地。

  「既然今日來了這普安寺,與那許言秩言明後,與我一道上香如何?便當是祈求你我姻親美滿,日後諸事順遂,平安如意。」周長嶧滿心期待地看著唐楉。

  唐楉點了點頭,她也有這個打算呢。既然決定嫁給周長嶧,她便也打算好好地過日子。

  那些害了她的人,她會對付。眼下,周長嶧瞧著不曾做過什麼,她姑且相信他。

  最好,當真與他毫無瓜葛。

  許言秩給唐楉的信中,與唐楉約在了上回唐楉被趙素宛掠走的地方。

  如今,那兒已經開了許多桃花,甚是好看。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想不到,這普安寺,也有如此勝景。」唐楉伸手接住了一桃花花瓣,不由感概。

  周長嶧往桃花林走近了幾步,轉身看著唐楉,正準備吟詩一首贈佳人,便聽到了自己厭惡的聲音。

  「果果,幸而你來了。」許言秩看著桃花樹下的唐楉,心中尤為激動。

  「許郎中。」唐楉回頭看著許言秩,言語間的疏離,比之此前更甚幾分。

  許言秩臉上的笑容便這麼僵住了,心中幻想著唐楉待自己仍舊有這情絲種種,原是多想。

  「果果如今與我,竟然是這般的生疏了麼?」許言秩心中尤為疼痛。

  「許郎中這話好生奇怪。唐楉與你,現下本就沒有什麼干係,這般稱呼,於情於理。怎得,許郎中便覺得生疏了呢?」周長嶧踏著遍野的桃花,緩緩地走了出來,看著許言秩,頗是冷然地說著。

  許言秩心中原本就極為受傷,如今看到周長嶧,更是猶如萬箭穿心,後退了幾分。

  唐楉她,當真是要斷了自己的念想,徹徹底底。許言秩調整了許久,這才穩住心神。

  「原是一塊兒長大,親切的稱呼總是聽慣了。如今與周大人定親,便改了尋常稱呼,自然是不習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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