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愛恨都罷

  中秋家宴後。

  唐府門口。

  周長嶧特意送唐楉她們回來，他有些話，必須要與唐楉說清楚。

  「唐夫人。我有些話，要與唐楉言說，不會耽擱太久。」周長嶧喊住可唐楉她們。

  唐夫人看了眼唐楉，唐楉點了點頭。

  「去吧，如今你們二人有婚約在身，理應培養感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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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楉，我很歡喜。你願意嫁給我。不論是因為什麼緣由。或許你不承認，但是，你的心裡頭，定然是有我的。愛也好，恨也罷。既然你願意嫁給我，那麼我便會用餘生來向你證明，我對你的一片真心。我曾經說過的話，亦會說到做到。

  我們大婚後，我便會搬離周府。不叫你受他們的氣。」

  如果，前世你也這般多好？是前世的你沒有今生這般愛我，還是前世的你，不懂得前世我在周府的處境呢？

  唐楉想到前世種種，不由地紅了眼眶。

  周長嶧不知道唐楉為何哭泣，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可是我說錯話了？」

  「沒有。周府，便不用搬走了。你在世人眼中本就不討好，若是現在巴巴地離開了周府，他人指不定怎麼說你。」唐楉說罷，覺得一番話似乎太過於維護周長嶧了，忙解釋了一番。

  「如此，與唐府的名聲也不好。還有，我們成婚後，你可否，姑且與我做一對名分上的夫妻？」唐楉可以嫁給周長嶧，也可以與他朝夕相處。

  可曾經最是親密的事情，她卻是不願了。

  她不知道前世的事情會不會重演。可在她尚且沒有查清楚，究竟是何人要她孩子與她的性命之前，急不得。

  如果那個夢境是真的，是顧沁瀾下藥，可藥是從何而來？大夫又是何人串通？

  周長嶧究竟有沒有參與其中？她必須要弄明白。

  既然前世許多，註定不能夠躲避，可她總不可能坐以待斃。

  「好，我尊重你。只要你願意一直陪著我。我知你願嫁給我，多半是不願唐夫人難過。在唐夫人面前，我與你琴瑟和鳴，在周府，亦是如此。周府的人，你都不必太過敬著，明面上過得去便是了。」

  周長嶧似乎太是期待大婚了，這便開始交代起來。

  唐楉點了點頭，她正打算如此。

  「在我母親面前，你我也不必琴瑟和鳴。相敬如賓便是了，她知道，我此前並不喜歡你的。突然琴瑟和鳴，倒叫她生疑。」唐楉看著周長嶧，想了想說道。

  「也好。對了，我知道你喜歡吃尋味坊的餛飩，也喜歡寶珍閣的首飾，我都叫人準備著，等你嫁過來。若是想要，都可以吩咐下人去準備著。」

  唐楉看著周長嶧是如此細心周到，卻更是覺得心煩意亂了。

  前世周長嶧並沒有這般細緻，對她的喜好，也只是一知半解。且今日才定的親，難不成？早就準備了嗎？不似她，連他睡前定要喝口水，吃涼菜要香菜，喝湯卻不喜歡香菜這些細枝末節都記得一清二楚。

  「都好。」

  周長嶧被唐楉看得有些不自在，不過，他喜歡這般。唐楉能夠一直看著他才好。

  唐楉也覺察過來，自己似乎盯著周長嶧太久了一些，不自在地收回了目光。

  「你喜歡便好。」唐楉不願意嫁給自己，他曾經想過許多場景，他要如何逼迫唐楉嫁給她。可如今唐楉與他的親事板上釘釘可。他卻是有些無措了，不知道要如何唐楉才不會反感。如何，才能夠真正地走進唐楉的內心。

  「周長嶧，謝謝你。」

  不論前世如何，還是要謝謝你如今為我做過的許多事情。

  周長嶧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唐楉笑。

  周長嶧送唐楉到了唐府大門。

  「到這兒吧，路上小心。」

  周長嶧點了點頭，看著唐楉的背影消失在了迴廊，這才離開。

  「果果，他與你說了些什麼？這門親事，可是你真心的？」唐夫人拍著唐楉的手，憐惜極了。

  「母親放心，他不會欺負女兒。女兒是何人，您還不清楚？沒有人可以逼迫女兒的。女兒既然說出那麼一番話來，自然是真心想要嫁給周長嶧。他或許不是最好的夫君人選。可他確實真心愛護我，最起碼，現下瞧著是如此。」唐楉故作輕鬆地說著。

  「你能夠這麼想便好。母親就怕你因為許言秩，這輩子便這般心灰意冷了。都怪母親，識人不清。」唐夫人很是自責。

  「母親多慮了，女兒傷心了一些時日，便過去了。那許言秩也並非多麼出彩的兒郎，不值得女兒為了他多費心思。」

  唐楉心中不曾喜歡過許言秩，自然不會因為許言秩而心灰意冷，只是覺得，有些失望，也有一些不明就裡罷了。

  「不過母親也莫要因為我的事情而遷怒於他還有許伯母。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言秩哥哥也不過是推波助瀾。說到底也是因為太在意我。只是女兒心中始終有一道坎，無論如何也過不去罷了。母親，這件事情，便翻篇了吧？我們日後，再也不要提此事了。」唐楉輕輕地抱住了唐夫人，撒著嬌。

  那件事情，她早就沒有了起初的憤怒與心痛。冷靜了許久，她或許也明白，許言秩只是太在意自己。

  可那日的苦楚與後來的種種卻是叫她越發明白，自己心中是半分沒有許言秩。而周長嶧，終究還是她心中深深的眷戀。

  無意識間的依賴，最是讓人心驚。

  周府。

  相較於唐楉母女的溫情種種，周長嶧父子二人卻是尤其劍拔弩張。

  周長嶧眼前是殘碎的茶盞，而額間，已然破相，鮮血直流。

  「好啊！我之前給你找了那麼多世家女子，你沒有一個滿意，原來還惦記著那唐楉！」

  周父與唐楉的父親有些過節，並不想讓唐楉做自己的兒媳婦。

  「我知道父親不喜歡唐府。只是，我卻是喜歡唐楉的。這親事，不論父親作何感想，都已成定局。還望父親能夠放寬心，往日的事情，便莫要多想。我與唐楉自會孝順您。否則…孩兒也不知道會做些什麼。」